白色关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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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你不用走，反正你们早晚都会知道的。”楚曜咬了咬唇，“韩熙砚，我知道你和我哥的关系，我和子默也一样。”
　　从刚才的通话中，楚航已经明白了弟弟同江子默的关系，但听楚曜亲口说出来仍是为之一惊，同时又有种恍然，难怪曜会看男男欢爱的视频，难怪他这麽轻易接受了自己的性向？随即又想到了自己，他没有任何资格责怪弟弟，他切身体会到喜欢一个人说不清缘由，不论那人是男是女。
　　楚曜沈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我和子默去黑吧跳舞，後来我们吵了一架，他就先走了。我等了半个小时不见他回来就想去找他，但我没想到在公园门口被人捂住了嘴巴。”
　　“曜，别说了，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受。”
　　“哥，我没事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我一个男人被别人强暴了，说出去只会是个笑话。可你是我哥，我不说出来你只会更乱想。”楚曜勉强扯了个苍白的微笑，“我不知道那人是谁，眼睛被蒙住了，手也被绑著，做完後那人就放开我走了，我实在是没力气动，又怕天亮了别的人进来看到，就打电话求救了。”
　　楚航越听心里越难受，“曜，其实那天我也去了黑吧，我看到你出去，可我以为那人不是你，如果我能叫住你，你就不会被……”
　　“哥，别胡说，跟你完全没有关系，别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楚曜也很讶异自己竟然能这麽冷静，他不怪江子默，自然也不会怪楚航，他只怪自己运气不好，刚才的话他说得半真半假，若是把实情全部说出来，恐怕脾气一向好的哥哥都会冲动到想杀人吧。“对了，哥，如果子默再打电话过来，不要告诉他我在这儿，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抱歉，是我让他知道这件事了。”
　　“他早知道也好。”楚曜经常上扬的嘴角带著几分苦涩，“哥，我想先睡会。”
　　“嗯，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情叫我。”
　　“好，晚安。”
　　“我们出去吧。”从头到尾，韩熙砚都没有说话，他沈默地看了楚曜一眼，刚才他把过程说得轻描淡写，但他看得出来，楚曜那一身伤岂是能轻易弄出来的，这方面的事他不会去问，可他一定会把那个元凶找出来出口气。
　　楚航一个晚上没睡著，韩熙砚自然也没睡，他给风扬打了电话，把事情大体说了，只是没提受害者的身份，让他注意可疑的人。
　　风扬虽然疑惑韩熙砚怎麽会管起这档子事，但也一口答应，他虽然为人轻浮又开GAY吧，可也恨强迫这回事，不管是有没有感情的肉体交欢，双方自愿才能开心。
　　第二天楚航精神很差，幸好休息不用上班，三人商量了一下，楚曜继续住在韩熙砚家，学校那边请了假，又打电话给李梅说学校组织旅游出去玩几天，至少要等表面的伤淡去。
　　楚航是不擅长说话的，尤其是面对李梅这个把他带大的人，怕露出马脚，楚航让韩熙砚一起回去，有韩熙砚在，说到弟弟出去旅游的事很快就能敷衍过去，李梅有人聊天也不会太在意，何况楚曜每天都打电话回来让她安心。之後就是中夜班，楚航有借口不回家单独面对李梅。
　　江子默又来过电话，楚曜去房间里听的，楚航不知道他们说了什麽，但楚曜出来的时候情绪不太稳定，楚航明白这件事他管不了，只希望弟弟没有看错人。




白色关系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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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航上夜班时收了一个孕妇，怀孕三十周，因为胸闷气喘被家人送到了急诊，一查竟然像心衰的征兆，立刻转进了重症监护室，由妇产科的医生和监护室医生共同负责诊治。正好轮到童磊值班，他一看病人是个孕妇，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格外凝重。
　　监护室里几个知情的人是明白的，他老婆怀孕了，对女人来说生孩子冒有很大风险，他恐怕是多了这层顾虑，以前沈浸在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中没意识到，此刻一个生生的例子出现在他眼前，不得不让他害怕起来。
　　经过一番讨论，孕妇立刻被送上手术台行剖宫产，由於病情严重，全麻上了呼吸机，回到监护室之後依然不能拔管。
　　孩子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浑身都发紫，体重也只有四斤，立刻就送进了新生儿监护室。
　　病人的神志是清醒的，喉咙里插著管子打呼吸机本就是件异常难受的事，更何况刚刚剖宫产，既担心孩子的情况，自己的病情，又怕家属著急，情绪很不稳定。
　　一个夜班，所有人都很忙，除了常规的治疗和生活护理，还不停地给产妇做心理疏导，到了早上刚，每个人都显得很疲惫。
　　“童大哥，於琴姐买了很多早点，你去吃点吧。”下了班，楚航见童磊仍在看产妇的检查报告，眉头蹙得紧紧的。
　　“嗯，谢谢，我再过会就去。”
　　“童磊，你怎麽不去吃啊。再怎麽也得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工作啊。”彭芳也过来了。
　　“稍等一会儿。”童磊想了想，开口问，“芳姐，你当初怀孕的时候是怎麽想的？”
　　“还能怎麽想，当然是很高兴啊。”
　　“我是说你有没有觉得怕过？”童磊挠挠头，似乎觉得自己的问题很不好。
　　“害怕是有一点的。你也知道我当初工作那会医疗条件还没现在这麽好，就在我们这个医院也有女人因为生孩子死的，当时我们几个都怕得决定以後不生了，但後来结了婚，知道自己怀孕後依然很高兴，哪舍得不要？”
　　楚航在一旁没走，他也知道童磊担忧的事，可他不知道该说什麽。
　　“童磊，你别想太多。作为一个女人，跟自己喜欢的人有了孩子，那是件很幸福的事情，那种心情你们男人是无法理解的，就算会一脚跨进鬼门关也不会後悔。”彭芳拍拍童磊的肩，“你回家可不要用这副表情对著你老婆，知道生小孩辛苦，你就该对她更好一点。”
　　“芳姐，谢谢你。”
　　“傻瓜，这有什麽好谢的。小楚，那我们先去吃吧，你一晚上也辛苦了。”
　　“嗯。”
　　楚航下中班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一回到休息室就看到韩熙砚在里面，两人上班时间都很忙，白天还没说上过话。“还没回去？”
　　“等你一起走。”
　　“曜怎麽样了？”
　　“人已经恢复精神了，就是觉得无聊，顶著一身伤又不敢出门，恐怕现在还在玩游戏，还叮嘱我一定要买宵夜回去。你一起去吧？”
　　楚航松了口气，他怕曜想不开，看样子是他想多了，“嗯，我去看看他。”
　　车子开到半路，韩熙砚接了一个电话。
　　楚航见韩熙砚表情越来越严肃，“怎麽了？”
　　“我们去黑吧，风扬找到人了。”
　　楚航决定先不告诉曜，怕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刺激到他。
　　要找出欺负楚曜的人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今天晚上有几个人喝多了酒，谈论中泄露了嘴。风扬听他们说前两天晚上强玩了一个男孩，就怀疑他们可能是韩熙砚要找的人，他请那几个人喝酒，表现出对那件事的兴趣，他们就兴奋地把那晚的事都说了，风扬立刻就通知了韩熙砚。
　　楚航没料到欺负楚曜的人不止一个，心里又痛又恨，尤其是听到风扬录下来的证据，气得整个人都发抖了，他们竟然如此对待曜。
　　看著几个被装在麻袋里的人，楚航忍不住狠狠踹了几脚，这恐怕是他这辈子做的最疯狂的事情之一。
　　韩熙砚没拦著，若是他一定会踹得更狠。
　　杀人是犯法的，楚航他们自然不会这麽做，但也不允许这几个人继续猖狂，他们都喝过了头，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所以等他们酒醒後人已经进了警察局，因为吸毒贩毒，这比强奸罪更严重，怕是一辈子出不了铁栅栏了。
　　“楚航，你别想太多了，这些人不会有好下场的。”韩熙砚见楚航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嗯，我知道。”
　　“你最近和熙晴还有联系吗？”韩熙砚突然转换了话题。
　　“上个星期见过，她现在挺好的。”楚航的脸色果然好很多，“你是不是原谅她了？”
　　“有什麽原谅不原谅的，她毕竟是我的亲妹妹，只要她过得好，我也没什麽可说的了。你知不知道她现在住哪儿？”
　　“嗯，她跟我说过，在市郊，不是很远。”楚航不知道韩熙砚为何问这个，但总觉得不是坏事。
　　“你明天陪我去看看她吧。”
　　“当然好啊，我给她打个电话，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等一下。现在是凌晨，我们明天直接去吧。”制止住一时昏了头的人。
　　“啊！也好，给她一个惊喜。”
　　最近遇上了很多事，韩熙砚想了很多，作为一个哥哥，无非是想看到妹妹幸福，不受欺负，如果那个男人真的能一直对熙晴好，那他还有什麽不满足的。




白色关系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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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韩熙砚家，楚曜果然还没睡，正对著电视机发呆，而桌上的电脑开著，仍是游戏界面，一个白衣剑客倒在地上，边上弹出了个小框，有个选择是否复活，看样子是被边上的怪物给杀掉了。
　　楚航认得这是楚曜的角色，平时总一副神气的模样，被杀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怜。楚航注意到剑客边上还有个拿著大刀的男性角色，估计是侠客之类，杀完了边上几只怪就跑过来用手去碰那个倒在地上的人。
　　游戏的设计很巧妙，再加上3D的视觉，真能显出那人焦急的模样，他试图将白衣剑客抱起来，但似乎是因为角色已经被杀掉的原因，他再努力也是徒劳。密聊的标志不停的闪烁，对方见得不到回应，就发起了公开消息，头顶出现对话框。
　　“曜，你说句话啊！”
　　“曜，你没事吧？”
　　“我有话对你说……”
　　“曜！”
　　“曜，你还在吗？”
　　“……”
　　而楚曜始终面对著电视机，表情愣愣的。
　　“曜。”楚航走到弟弟身後，轻轻叫了一声。
　　“哥，你来啦。”楚曜回过神，见是哥哥，扯了个清淡的微笑，他脸上的伤还很明显，笑起来挺怪异，看得楚航有点心痛。
　　“嗯，这麽晚了，你怎麽还没睡？”
　　“我知道今天哥会过来，所以等你啊。”楚曜朝门口望了眼，“韩熙砚呢？”
　　“他停车，我就先上来了。”楚航听到电脑还在传来有消息的声音，忍不住道，“曜，游戏里好像有人找你，不去看看？”
　　“无聊的人，没什麽好看的。”楚曜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了，表情带著说不明的情绪。
　　楚航心里有数了，游戏里另一个人恐怕就是江子默了，楚曜的心情他理解，可作为哥哥他不希望看到弟弟这样，正想说什麽，韩熙砚也进来了。
　　“聊什麽呐？楚曜，路上给你买了夜宵，要不要吃？”韩熙砚将一份肯德基套餐放到桌上，转头对楚航到，“航，你先去洗澡吧，很晚了。”
　　“嗯。”楚航点点头就站了起来，在浴室里，他听到韩熙砚似乎在和楚曜说话，可这里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夹杂著水声，他听不分明。
　　韩熙砚的房子是两室一厅的，楚曜醒来後就睡了原来熙晴的房间，楚航顾忌到弟弟，原本想提出睡客厅，楚曜却先道：“哥，今晚我跟你睡吧。”
　　楚航应下来，相处久了，没有了在别人家的生分。
　　韩熙砚看了楚航一眼，只说了句早点休息就回了自己房间。
　　於是兄弟两人挤在了一个被窝里，一米五宽的床，几乎是自家床的两倍宽，两人平躺下来一点也不觉得挤。
　　楚曜侧过身，撒娇似的挽住了楚航的胳膊，“哥，我睡不著，我们说说话吧。”
　　“你想说什麽？”楚航也没多大睡意，虽然中夜班下来身体很累，但因为之前的事他也平静不下来。
　　“哥，不如你跟我说说你和嫂子的事吧。比如你们怎麽认识的，又怎麽在一起的。”
　　“嫂子？”
　　“笨，就是韩熙砚啊。”
　　不知道被韩熙砚知道楚曜叫他嫂子会是个什麽表情，想到这，楚航忍不住想笑，“你怎麽突然问这个？”
　　“哥，我就是想听，你说嘛。”楚曜虽是男孩，腻起人来也不逊色。
　　楚航被弟弟软磨的没办法，大略就把他和韩熙砚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略过了一些令人尴尬的事。
　　楚曜安静地听著，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听完後他很长一段时间没讲话。
　　楚航以为他睡著了，刚闭上眼也准备睡，耳旁就传来弟弟的声音，“哥，你跟韩熙砚会幸福吧？”
　　这个问题楚航没法回答，他也不知道答案，他清楚大多的同性伴侣会因为家庭的原因分开，就像张宿那样，他不知道自己的坚持会给家人带来多大的伤害，所以他只想走一步算一步。怕弟弟失望，楚航握了握弟弟的手，算是回应。
　　“哥，你一定会幸福的。”楚曜喃喃道，像是说给楚航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楚航再迟钝也明白弟弟在想什麽，那件事除了身体，也给他心理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所以一直不敢再面对江子默了。“曜，不要把事情藏在心里，告诉我，你喜欢江子默吗？”
　　“嗯，喜欢。”楚曜没有犹豫，就算不说哥哥也肯定能看得出来。
　　“那就勇敢些去面对他吧。我很抱歉让他知道了那件事，但听他的口气很著急你，他肯定也是很喜欢你的，不管怎麽样，你们都该见一面，这麽轻易放弃一点也不像你啊。”
　　“哥……”楚曜的声音闷闷的。
　　“怎麽了？”
　　“让我再想想吧。哥，睡吧。”
　　很快楚曜就没了声音，楚航不知他睡著了没有，也不敢吵他，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不断在脑海里回放，过了很久他才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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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没码字，不知该如何下笔，一点一点来吧
　　⊙﹏⊙b




白色关系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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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楚航陪韩熙砚去看熙晴。
　　韩熙晴原本也是住市里的，怀孕之後就搬到了郊区，因为那边的空气比较好。
　　车子在马路边停下来，附近有几幢独立的房子，相隔较远，周围有田有地，绿绿的一片，看得人十分舒服，最近的院子里种了很多花，随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