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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心作者:香叶桃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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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锦年也拿起叉子,吃了一口。
方锦年想起来,应该点一瓶酒给钟翎喝,就挥手叫侍者。侍者走过来,听了他的吩咐,笑道:“已经给您准备了。”
侍者跑下去,拎了个冰桶上来,拿出一瓶白葡萄酒,殷勤地说:“有一位客人为您买单,并送您一瓶酒。要我帮您打开吗?”
方锦年吃了一惊,放下叉子:“谁送的?”
侍者指了指吸烟区,说:“那位客人。”
方锦年顺着他的手指一看,郑逸民正坐在远处,点着香烟吞云吐雾。见他回眸,郑逸民向阳花木一样,熏风一起,笑脸开放。
方锦年迅速回头,粗声道:“我不需要,你还给他!”
侍者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方锦年抬起头,从口袋里抽出自己的金卡,冰冷地说:“你去把酒还给他,钱也给他。我现在就买单。帮我加一瓶白兰地。”
侍者慌忙接过他的信用卡,去结账,顺便把酒水拎回去。
没想到郑逸民能追到这里,钟翎也吓了一跳,看方锦年被缠得不行,用手指覆着脸,好像有些憔悴,就问:“我们要走吗?”
方锦年勉强笑了下,说:“没事,我们吃完就走。”
郑逸民在那边听侍者礼貌解释后,将酒放在桌上,站了起来。
郑逸民一路走过来,发现方锦年脸色发白,很要人疼的样子,就低下头,软款道:“不舒服吗?白天的时候晒到了?”
方锦年用无力的手掌推他:“你离我远点……”
郑逸民捉住方锦年的手不放,继续和他说话,伸手去碰他的下巴,还要去摸他的额头。
钟翎在旁边看得口瞪目呆。他是一个有教养的绅士,受不了陌生人在眼前耍流氓。不管怎么讲,此人已经和方锦年分手了,怎么可以这样纠缠不清?
钟翎上去帮方锦年挣脱开,警告道:“请你放尊重一点。”
郑逸民完全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掀起眼皮瞥了他一下,把手插进口袋,说:“我是在关心他。”
方锦年抓狂道:“不用你关心!你别跟着我!”
郑逸民不走,表情温柔,姿态无赖地站在原地,看着方锦年说:“我想关心。”
钟翎终于被他激怒了,上前抱住方锦年的肩膀,怒视他:“请你走远一点,我们要约会!”
郑逸民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你是他教会的朋友吧?”
钟翎的确是教徒,所以跟方锦年比较有共同语言。为了赶走跟踪狂,他冷淡地回答道:“你管不着。我们现在要约会,不准你骚扰他。”
郑逸民不相信,扭头看方锦年。
有了钟翎的支持,方锦年冷静下来,目光如一桶冰块般凉爽地浇在郑逸民身上,附和道:“没错,你滚远点。”
郑逸民的表情皱成一团,随即又笑了,看着方锦年,用笃定的口吻说:“不可能,你不喜欢他。”
钟翎也快抓狂了,用手臂把方锦年搂紧,宣布道:“他不喜欢我,我喜欢他!总有一天他会接受我的!”
郑逸民好像泰坦尼克号撞冰山一样,毫无前兆地摇晃一下,沉没下去,不敢相信地望着他们俩。
钟翎发现,郑逸民虽然一句话没说,看他的眼神却充满了海量的脏话,喷出的毒汁足够污染半个海洋。钟翎心里很不高兴,下逐客令说:“请你走吧。”
郑逸民看了方锦年一会,没有得到恩赐发话,只好干巴巴地说一句:“祝你们幸福。”
郑逸民冷笑一声,迈开步,转身甩手走了。
方锦年看着郑逸民闪进门里,向楼梯走去,松了一口气。
松弛之余,他心口又变得空落落的,黯然神伤。
侍者将主菜端了上来,方锦年恢复精神,对钟翎微笑道:“谢谢,我们吃饭吧。”
26、第 26 章
侍者将主菜端了上来,方锦年恢复精神,对钟翎微笑道:“谢谢,我们吃饭吧。”
钟翎友情出手,一击即中,赶走了郑逸民,没有人在旁边盯梢,心情也很好。钟翎笑着和方锦年说话,大口吃蟹肉。
方锦年在高脚杯中倒上白兰地,递给钟翎,与他畅谈公司的事情。
钟翎入职以后,度过了最初的适应期,有很多想法,他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和方锦年交换意见,诉说心得体会。
钟翎非常专业,头脑清晰,方锦年把叉子放下,用心地听他说,赞叹道:“你说得很对。我一时可能做不到,慢慢调整,希望未来的三年里能有明显进步。”
钟翎笑道:“不着急,现在方氏的状态也不错。你要坚持住,先适应这种工作节奏。”
方锦年由衷地点头,喝了一口酒,继续和钟翎说话。
钟翎时不时发表意见,指点他一下。
骄阳一点一点浸入海水中,余晖袅袅,天光也变得温柔似水。海水冲刷堤岸,透着碧蓝。侍者将客人桌上的蜡烛点亮,歌者走向鲜花环绕的圆台,开始发声歌唱。
方锦年和钟翎聊得差不多了,两人停下来,听她唱歌。
长发的歌者将眼睛闭上,按着心口,唱了一首哀伤的情歌。她歌喉婉转,在琴音伴奏下满腔柔情地吟唱,像动人的夜莺一样。
一曲终了,方锦年和钟翎都若有所思,目光朦胧地鼓掌。
方锦年回过头,对钟翎笑道:“你向黛西求婚了吗?”
钟翎脸红了一下,一扫方才的精英姿态,腼腆道:“还没有。我不着急,要看黛西怎么想。她说等她做到主管以后才考虑结婚。”
方锦年有点吃惊。他和钟翎是同班同学,一起学商科经济,方锦年的成绩平平,钟翎学业特优。两人本来没交集,后来方锦年经常跑去神学院听课,发现钟翎也在,两人才熟悉起来。
那个时候,方锦年就听说钟翎喜欢黛西。黛西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成绩很好,正义感强,方锦年觉得她和钟翎很般配。
钟翎对黛西万分倾心,追了好久才拍拖。不知何故,她对钟翎没那么强烈的感觉,两人好了一阵,又有些坎坷。爱情马拉松跑到现在也没修成正果。
方锦年也不知怎么讲,就笑着感叹:“你这么爱她。她早晚会答应你的。”
钟翎充满干劲地点头,羞涩地笑,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样子。
钟翎幸福了一会,忽然想起方锦年遭遇情伤,眼下还没大好。钟翎好心建议道:“你要不要结交一些新朋友?下次我帮你看一看,有没有……”
方锦年打断他说:“谢谢。”
方锦年把话题岔开,问他:“如果黛西答应了,你会在这边按家吗?”
钟翎重新变回小男孩,呐呐道:“可……可能吧。”
钟翎向方锦年诉说自己的家庭计划,要买什么样的房子,搞什么样的家具布置,涂什么颜色墙粉,要几个孩子之类的,眼中闪着憧憬的光芒。
方锦年含笑听他说话,为他高兴,心中不免有些惆怅。曾经他也和钟翎一样……不,是比他还要幸福得多。
方锦年将目光投向远方的海水。那一大片柔波好像一块深蓝的宝石,引人触摸,让人沉溺。时而温柔时而狂暴的海浪,蓄满了力量,就算没有暗礁也能把人挫伤。
当它温柔的时候,平稳的潮水会将你包裹住,托在浪花里,即使不费力气,也可以轻松地到达彼岸。然而,一旦它发怒咆哮,巨浪可以扑灭海上的一切,即使你坐着船也会被撕裂舢板,抛入海洋。
不幸掉入海中的人手脚抽筋,沉入海底,才发现海水是如此汹涌、苦涩。方锦年抖动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摸了一下自己受伤的手腕,惊魂甫定。
等他定下神,再去看海水。海水重新匍匐在他脚下,远远的,对他柔声细语,温柔地涌动着,慢得像流沙一样。
方锦年触景伤情,敛眉叹息了一声。
他用餐巾擦了一下嘴唇,转过脸看钟翎,好像在听他说话,神思却止不住的飘向了远方,飘过了海洋,飘向另一片完全不同的天空。
当年,郑逸民赶到机场,方锦年看见他欣喜若狂,逆着人流往电梯下面扑去,差点载倒。郑逸民迎上去,将他接住。两个人抱在一起,旁若无人的接吻,一路亲了上去。
长长的电梯到头以后,郑逸民搂紧方锦年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去找行李。找到行李之后,他们换好登机牌,去过安检登机。上飞机之前,郑逸民把方锦年圈在怀里,不停地吻。
方锦年神魂颠倒,一下忘记面子这回事情,趴在他怀里给他亲,好像要渴死一样张开唇瓣,与他唇舌交融,不时发出溢满幸福的呻吟。亲吻中,方锦年的眼睫毛粘着泪滴,不断地颤动。郑逸民一点一滴,细细地把上面的水珠亲掉。
周围的人都离他们远远的。
他们俩飞向东南亚,破坏了订婚计划,方锦年的父亲大为震怒,封锁他的账户,要缉拿他们。方锦年持有投资人签证,可以轻松赴美。为了将郑逸民带入美国,他们俩想尽办法,动用国内外所有人脉,辗转腾挪一番,为郑逸民开出学生签证,终于进入了美国。
他们到达大洋彼岸的那一天,刚刚下过一场雨,外面空气很清新,地上却是湿的。郑逸民把方锦年抱起来,不让他的皮鞋弄脏。
方锦年环住郑逸民的脖子,激动地呜咽着,地图都拿不住,掉在地上。郑逸民没法弯腰去捡地图,就一手拽行李,一手抱着方锦年,去找出租车。
方锦年不懂经营,但是对瞒天过海无师自通,他走前将父亲的账户偷偷设成了父子共同持有,可以从上面提取资金。他父亲精明得很,很快就发现并掏空账户。方锦年心中愧疚,拿出的钱很少,只够打点初期生活。
他们租房子定居在芝加哥,剩的钱寥寥无几。
郑逸民的资历在美国不够看,拿着学生签证找不到工作,只能先打工。方锦年的履历很完美,他懂两门外语,可以找到好工作。方锦年对经济没兴趣,也不想被父亲抓到,他到一个研究所做助理,挣点钱应付日常花销。
安定下来后,他们就粘在一起,撒不开手了。
他们两个都被人宠惯了,互相宠起来更不得了,无所不用其极。
没有人照顾方锦年,郑逸民每天早上六点钟爬起来,打扫卫生,烤黄油土司。方锦年不爱吃外面的饭,嫌脏。郑逸民拿淡奶油做蘑菇汤,熬得香浓无比,再从超市买最贵的鳕鱼,料理给他吃。
方锦年不爱油烟的气息,也不爱吃炸的东西。乘他不在家的时候,郑逸民抓紧时间做饭,再给饥肠辘辘的自己炸个猪排吃掉。
假日期间,郑逸民外出打工,为了让方锦年一个人的时候心情愉快,他把所有的地方都擦干净,将浴室刷得洁白,又把灶台擦新,连锅底都擦成银色,才放心的走了。
洗衣店的价钱贵,洗得不够完美。郑逸民专门买个熨斗,还有各种清洗剂,亲自给方锦年洗衣服,一件一件给他熨好。衣服上如果粘了绒毛,郑逸民就拿滚筒反复清洁,直到一色无垢为止。他弄好衣服,再弄鞋子,把方锦年鞋上的灰擦掉。
郑逸民爱冒险,疯狂地喜欢对冲基金。方锦年不惜一切代价,打通关节,让他有机会去基金公司实习工作。郑逸民念念不忘玩金融,方锦年把运通金卡拿给郑逸民烧,自己不用。不管郑逸民想做什么,方锦年都无条件支持他。
经济走势难以预测,郑逸民不幸折戟沉沙。方锦年安慰他,辞掉喜欢的工作,去不喜欢的地方上班,多挣一点薪水。
新工作距离远,需要乘地铁。方锦年不喜欢乘坐地铁,上面人多拥挤,气味混杂。方锦年上一天班就累了,吃不下饭。
郑逸民铺天盖地的心疼发作,想让方锦年舒服一点,于是第二天陪他上车,把他抱着怀里保护,不让别人碰到他。郑逸民每天护送方锦年上班,回头再上课打工,等方锦年下班又去接他。
方锦年靠在郑逸民身上,被他的气息环绕,觉得上班好幸福,坐地铁好幸福。不适的感觉都消失了,眩晕感不断浮现。地铁这么稳,当然不会晕车。车不晕人人自晕。
方锦年恨不得经常有人跳进地铁隧道里,自杀一下,堵住列车。这样郑逸民就会更加紧张,柔声抚慰他不要担心,再脱下外衣裹住他,叫他睡一会。
方锦年埋进郑逸民怀里,好像掉进装满蜂蜜与牛奶的陶罐。活了这么久,他猛然发现天堂不是在天上,而是在地下的隧道里。
这个悖逆的念头叫人咋舌。方锦年真心忏悔一下,又义无反顾地跌进郑逸民怀里,手脚发软,拔都拔不出来。
方锦年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没钱是什么滋味。第一次尝到贫穷的感觉,他并不觉得很难受,反而时常有一种快乐飞升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做慈善还不一样。方锦年对着上帝祷告,感谢他的恩赐与指引。如果他早知道,抛弃财富和地位能如此幸福,让郑逸民倾心相待,他一秒钟都不会迟疑,早早就这么做了!
那段日子,没钱享受艺术,没钱吃好菜,住好屋,什么都要自己辛苦,然而方锦年觉得没有什么不好。
两人夜夜春宵,躲在屋子里恩爱,被翻红浪。
方锦年埋在凌乱的被子里,双腿被郑逸民捉起来,亲吻一番,捉得紧紧的。他满身细汗,被吻过的肌肤泛起色泽,任由搓弄。
郑逸民稍微润滑一下,轻易就能进入方锦年,与他结合。方锦年如此酥软,温暖,像一块浸水的暖玉似的,将他纳入身体,发出喘息。
郑逸民将他腰身提起来,在他的腰下垫了个枕头,从上到下,激烈地捣弄他,好像把他揉进身体。方锦年用手揪紧床单,随着他上下颤动,发出一阵吟叫。
他们买的廉价铁架床在大力折腾下,发出吱呀声,在地板上微微移动。
在郑逸民一阵深入冲击之下,方锦年逐渐支持不住,雪白的脚趾慢慢蜷缩起来,往下滑动,双腿无力地弯曲痉挛着,被蹭红的大腿根逐渐张开,将柔嫩的内里完全打开。
郑逸民放慢节奏,更加深而缓慢地侵入这具身体,每一下都能听到方锦年发出长长的呻吟,尾音带着哭声。
郑逸民并不放过他,捏紧他的腰,感觉到方锦年滚烫的翕动着,含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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