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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之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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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当中只有一个紧挨文郎先生站着。他比文郎稍微矮一点,却瘦得多,相貌颇像那些讽刺日本的漫画中的人物,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口龅牙。其余的人个子矮小,而且不显眼,都提着个仿中世纪织布的、很够气派的黑色公文包。
科里向那个他完全有把握肯定是文郎先生的人伸出手来说:“我是桑那都大酒店的科里·克鲁斯,欢迎您到拉斯维加斯来!”
文郎先生礼貌地堆着满脸笑容,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他用稍为带一点外国腔调的英语说:“见到您很高兴。”接着就介绍那个龅牙的人叫二毛田先生,是他的执行副总裁,然后又逐一道出一连串其他人的姓名和职务,他们都例行公事式地和科里握手。科里接过他们的行李托运单,向他们保证很快就能把这些行李送到他们在酒店的房问。
他带着这群人走向专程来恭候他们的小汽车,他和文郎、二毛田相继上了罗斯莱斯,其他人坐进卡迪拉克。在去酒店的途中,他告诉两位客人已为他们安排妥当存款的方式,文郎拍了拍二毛田的公文包,用几乎完美的英语说:“我们给你带来了现款。”两位客人朝科里微笑,科里也报以微笑。他记住开口说话一定要面带微笑,所以就微笑着把酒店的方便设施以及他们如何可以欣赏维加斯的所有演出等等,向他们一一做了介绍。他差点就要开口提到女伴的问题,但本能使他避开了这个话题。
到了酒店,他领他们直接到各自的房间,并叫登记处的职员拿注册表格给他们签名。他们都住在同一层楼里,文郎和二毛田的套间紧挨着,中间只隔着一个门。文郎视察了所有随行人员的房间,知道自己的套间是最高级的,科里从他的眼神明白他对此感到满意。当他又发现自己的套间里还有一架小钢琴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马上走了过去,坐下来弹了弹琴键,倾听着。科里多么希望钢琴已经调好音,可惜他听不出来,好在文郎用力地点点头,满面春风地笑着说:“太好了,你们想得真周到!”一边激动地握着科里的手。
文郎接着做手势让二毛田打开他带来的公文包,里面满满地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叠叠钞票,科里瞪大了双眼,他不知道这个包里到底有多少钱。
“我们想把这笔钱存入你们赌场的金库,”文郎说,“我们在这次短短的假期中需要钱时随时都可以取出来。”
“那当然啦!”科里答复他。二毛田关上箱子,他们两人到楼下的赌场去存钱,留下文郎一个人在套间里梳洗清洁。
他们俩走进赌场经理的办公室,在那里数清了钱的数目,总共50万美元。科里要职员给二毛田收据和办好必要的手续,以便他们在赌桌上要钱时随即可以支取。赌场经理和科里还准备在赌场帮助各赌档老板以及巡视员确认文郎和二毛田,这样,无论在赌场的哪个角落,只要这两位日本人举起一个手指表示要支取筹码,马上签张单据就行了,省去了确认身份等诸多麻烦。总之,他们将会享有皇室般的待遇,受到至尊级的敬重,当然,这种尊敬只有和金钱挂钩时才是绝对真诚的。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科里每日一大早都带着戴茜熬的汤赶到酒店。负责送餐到房间的服务台按照他的指示,一旦文郎先生要早餐就通告他。科里等他进餐一个小时左右之后,就敲门向他问候早安。每次他都看见文郎正坐在钢琴旁入神地弹着,装汤的碗则空着放在他身后的桌子上。在这些早晨的会见中,科里为文郎和他的朋友安排了看演出的票子和参观游览的路线。文郎先生总是充满感激,面带笑容,彬彬有礼,而二毛田先生则从连接两个大间的门走出来和科里打招呼,极力称赞早餐的汤是多么美味可口,很明显,他也分享到这种汤了。科里没有忘记像他们那样微笑着点头。
这十个日本人逗留在拉斯维加斯赌博的三天里,惊动了当地的所有赌场。他们总是集体行动,一起出游,一起在同一个纸牌档上赌,当文郎控制到牌架的时候,他们全下同一种赌注——赌庄家。有时他们连续赢,幸好这种运气不是发生在桑那都。他们一般只赌纸牌,偶尔也会赌赌“生活乐趣”这种更具意大利风味而不带东方色彩的赌博项目。当文郎为自己发牌得到常胜的八或九点时,就会兴奋得连连拍打牌架的两侧并敲打桌子,他是一位充满激情的赌客,要是赢了一次2000美元的赌,更会兴奋得难以自制。这使科里感到非常困惑:这位文郎先生在这里存有50万美元,为什么竟然会为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数(虽然已是达到了拉斯维加斯的最高限额)就如此手舞足蹈?
他只有一次看见文郎那常常微笑的英俊的外表下遮掩着的强硬一面。那天晚上二毛田在赌客的位置上放下了赌注,当时文郎正掌握着牌架子。文郎长时间地盯着他,眉毛都拱了起来,用日语嘀咕着什么,科里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里有戴茜警告过他不要发出的嘶嘶声,二毛田结结巴巴地说了些道歉的话,并立刻把赌注投向文郎的一方。
这次旅行对大家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成功,文郎和他的随行人员回日本时赢了十万美元,但他们却在桑那都大酒店输了20万!他们的损失全是在其他赌场赢回来的。他们已在拉斯维加斯留下了一个传奇故事:这十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家伙在赌城里赌完一家又一家,谁见到他们都忍不住心惊胆颤。这十个壮汉雄赳赳。气昂昂地步入赌场,仿佛是殡葬工人来赌场收集钞票的尸体!纸牌赌档的老板从罗斯莱斯司机那里得知他们的去向就马上通知那个赌场做好准备,以便隆重地接待他们。所有的赌档老板都在交流信息。就是通过这一渠道,科里才获悉原来二毛田是个东方的好色之徒。此人在其他酒店嫖妓,这意味着出于某种原因,他不想让文郎知道自己喜欢嫖而不愿意赌。
临别时,科里送他们去机场,他们将飞往洛杉矶。科里带了郭鲁尼伏特的一只古董金表赝品送给文郎,并转达了他的问候。郭鲁尼伏特曾经在这群日本人的餐桌前做过短暂的停留,自我介绍一番,展示了赌场的好客之情。
文郎真心实意地表示了自己的谢意。在他们登机之前,科里面带微笑和他们一一握别,之后就赶回酒店打电话让人把钢琴从文郎的套间搬走,然后来到郭鲁尼伏特的办公室。郭鲁尼伏特热情地和他握手并拥抱了他,以示祝贺。
“这次可以说是我在维加斯这么多年来所见过的最出色的一次接待工作。”郭鲁尼伏特赞扬道,“你是如何发现汤这种秘密武器的?”
“是一位名叫戴茜的少女告诉我的,”科里回答他,“我想用酒店的钱给她买件礼物,可以吗?”
“你可以花1000美元来买。”郭鲁尼伏特一口允诺,“你和那些日本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要继续和他们保持联系,给他们送些圣诞礼物和邀请信。那个名叫文郎的是我见到过的最大的赌客中的一个。”
科里略为皱了皱眉头,说:“我对是否向他施美人计举棋不定,您知道文郎是个正人君子,又刚认识不久,我不想和他套近乎。”
郭鲁尼伏特点点头说:“说得对!别担心,他还会再来的,如果他需要女人,就会做出表示。你要是羞于开这个口就赚不到这种钱。”
就像往常那样,郭鲁尼伏特果然料事如神。三个月后,文郎再次光临赌城,餐间看歌舞演出时,对一位双腿修长的金发舞女很感兴趣。科里知道她虽已嫁给桑德斯赌场的一个发牌员,但仍旧在做皮肉生意。看完演出后,他打电话给舞台经理,问那个女郎是否肯赏脸陪文郎和他喝一杯。女郎当即飘然而至。文郎和她干了一杯后又请她吃夜宵。女郎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科里,科里点点头,而且很快就借故离开了。他回到办公室打电话给舞台经理,叫他在半夜演出时另外安排一个演员顶替这位女郎。第二天,当早餐送到文郎的套间后,科里没有像往常那样去问候早安。这天晚些时候,他打电话到女郎家,告诉她只要文郎在赌城,她就不必去参加演出。
在以后每次文郎重返维加斯时,除了此时戴茜已把熬日本汤的技术传授给桑那都的大厨师,早餐的菜单上已正式列出了这道汤,整套接待程式保持不变。科里还打听到文郎爱看重播的某出西部的长篇电视连续剧,对剧中的一位勇敢坚强又天真可爱,充满女性美的金发舞女特别入迷。此事令科里心血来潮,马上通过电影界的关系联系上了这位天真美丽的名叫琳达·派逊的少女,他还亲自飞到洛杉矶请她吃午饭,把文郎对她和她的电视剧的爱慕之情不无夸张地描绘一番。她对科里描述的那些有关文郎豪赌的逸事非常入迷,特别是当她听到他如何在公文箱里塞满了百万美元,住进桑那都,有时两三天内就在纸牌档中把它们输光的情节后,眼睛里不禁放射出天真幼稚的贪婪之光。她迫不及待地告诉科里,非常愿意在文郎重返维加斯的时候去那里和他见面。
一个月后,文郎和二毛田住进了桑那都大酒店,预定住四天。科里立刻向文郎先生转告了琳达·派逊想见见他的意思。文郎听完后眼睛又立刻亮了起来。他虽然年过40,但保养得仍有小伙子般的英俊,在听到令他兴奋的消息时,就更显得青春焕发了。他要求科里马上打电话请这位少女来,科里答应照办,只字不提自己已经和她谈过以及她已经答应第二天下午到达赌城的事。文郎是如此激动,以至于当天晚上疯狂地赌,输掉了20万美元。
第二天早晨,文郎去逛商店,想买一套新的蓝色西装。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吧,他认为蓝色西装最能表现美国式的潇洒风度。科里联系好桑那都大酒店的特级裁缝为他量身、试穿,当天就给他赶制了出来。科里派出他在桑那都的得力干将来陪文郎,以确保一切顺利进行。
但是急不可耐的琳达·派逊赶上了早班机,不到中午就来到了拉斯维加斯。科里到机场接她回酒店后,她提出要在文郎回来之前梳洗打扮一番,他就让她进了二毛田的套问。因为他满以为此时的二毛田必定和上司在一起,结果这一决定差点酿成大祸。
留下她一个人在二毛田的套间后,科里就回到办公室去设法和文郎取得联系。裁缝店的老板告诉他文郎刚刚离去,一定是在去某个赌场的路上了。找不到文郎,只好耐心地等待。一小时后,他接到琳达·派逊从文郎套间打来的电话,听上去她有点不高兴:“您能下来吗?我和您的朋友出现语言障碍,无法沟通。”
科里没有提任何问题,他知道文郎的英语讲得棒极了,只是在某种需要的情况下他才假装不会说英语,这次恐怕就是他对该少女感到失望而已。但是科里已经注意到这位天真无邪的少女实际上比她在精心拍摄的电视剧中所扮演的角色更有头脑,该不至于把好事给搞砸了的,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琳达无意中说错话或者做错了事,得罪了他那东方人特别敏感的个性。
开门让科里走进套间的人是二毛田。二毛田满嘴酒气,一脸得意洋洋的神态,科里看见琳达·派逊身着绣有金龙的和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上帝啊!”科里当场如雷击顶,完全傻了眼。
琳达朝他柔弱地笑一笑,说:“你肯定愚弄了我,他一点都不害羞,也一点都不好看,而且根本听不懂英语。我希望至少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他有钱。”
二毛田仍然在微笑,仍然在感到骄傲,他甚至在琳达说话的时候向她鞠躬,很显然,他的确听不懂琳达在说些什么。
“你和他造爱了吗?”科里几乎绝望地问。
琳达做了个鬼脸,说:“他老是在套间里追我,我原以为至少我们应该一起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有鲜花,还有人为我们演奏小提琴,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如此好色的日本人,我无法摆脱他的纠缠,所以就想管他呢,不如先满足了他再说,于是就和他造爱了。”
科里连连摇头说:“但是你把对象搞错了!”
琳达有相当长的时间惊恐地望着科里,然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她的笑声是自然而纯真的,直笑得东倒西歪,跌坐在沙发上,白白的大腿从和服中露了出来。科里有一瞬间都被她迷住了,好在很快就冷静下来,甩了甩头。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刻打电话到戴茜的公寓,戴茜听完电话后的第一句话是:“再也没有汤了!”科里叫她别开玩笑,马上到酒店来,而且事关重大,她必须动作迅速。然后他又打电话给郭鲁尼伏特,详细地报告了这一意外情况,郭鲁尼伏特说他马上就下来。科里接下来要干的事就只有在暗暗祈祷文郎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15分钟后,郭鲁尼伏特和戴茜都赶到了套间,琳达已经在酒吧里为科里、二毛田和自己每人都调了一杯酒,她的脸上仍然挂着笑,郭鲁尼伏特向她表示歉意道:“很遗憾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请耐心点,我们会把一切纠正过来的。”他跟着吩咐戴茜:“向二毛田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告诉他,他占有了文郎先生的女人,而她把他当成了文郎先生了。告诉他,文郎先生深深地爱上了她,并且专程去买新衣服来和她会晤。”
二毛田像往常一样满脸堆笑,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听着听着,他的眼神略显一丝惊慌,他用日语向戴茜问了个什么问题,科里注意到他的话里有一丝警告似的嘶声。戴茜用日语快速地和他交谈,她说话时始终面带微笑,而二毛田则越听脸上的笑容越少,她刚一说完,他就晕倒在地板上了。
戴茜立即采取行动,一把抓过威士忌就往二毛田的嘴里灌,又和科里一道把他扶到沙发上,琳达怜悯地看着他。二毛田绞扭着自己的双手,滔滔不绝地向戴茜说着什么,郭鲁尼伏特问他在说些什么,戴茜耸耸肩翻译道:“他说这意味着他的一切都完了,文郎先生肯定会解雇他,因为他让文郎先生丢尽了脸面。”
郭鲁尼伏特点点头说:“告诉他,什么也别说,我将把他送进医院治疗一天,因为他病了,然后送他飞回洛杉矶治疗,我们会为此给文郎先生编造一个故事的。告诉他,我们还会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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