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无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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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才愉快地放松身心没多久，一阵敲门声就把他们悠哉的时光打扰了。
　　敲门声啊……
　　孟楚和周景然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因为想不到谁会来，所以有些诧异。
　　基本上会过来的人无非是孟楚的家人，再不然就是医生或是陈昊。
　　孟楚的家人来之前都会先打个招呼，陈昊进来从来不敲门，不管门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不管周景然警告他多少次，他就是不敲门。
　　至于其他的医生或护士……一般这个时间也不会来啊。
　　所以门外到底是谁？
　　“请进。”孟楚发声道。
　　开门进来的是一个陌生人，至少孟楚不认识。
　　孟楚疑惑地看着周洲，问道：“请问你是来找谁的？”
　　周洲礼貌地微笑颔首：“我是来看我堂兄的。”
　　“堂兄？”孟楚转头看向周景然，他似乎知道这个来的人是谁了。“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你堂兄在这里的？”
　　孟楚这脸变得，可谓是一瞬间风云变色。
　　开门前他还在和周景然嘻嘻哈哈，知道来人身份之前，他还是很冷静的，也没什么不对，但一听来人称呼周景然为堂兄，他的笑容顿时全部收起，完全是严肃有余，气势逼人。
　　这才是在商场里雷厉风行、果断精明的孟楚，益华的总裁，和平日里在周景然面前的那个孟楚完全不一样。
　　说真的，就连周景然都诧异了那么一下下。
　　不过他也想过，要是益华的总裁平时也是他眼前的那幅模样，估摸着益华早就倒闭了。
　　周洲继续保持标准的微笑：“他是我堂兄，我当然知道啊。”
　　周景然冷笑一声：“是吗？我是你堂兄，你就该知道我的行程，那是不是因为我是你堂兄，你就理所当然地找人监视我呢？”
　　“怎么能说是监视呢？”周洲放下手里的水果，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公司的负责任突然不见了，而且也联系不到，我当然要想办法，不然公司要是真出什么大事，那大家不就乱套了吗？堂兄你也该理解我，你把公司暂时交给我看着，我可不想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
　　“你这话错了，我对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至于公司里的大事……我想只要你和叔叔不捣乱，暂时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不是吗？”
　　周洲的脸色微变，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是客人，我想你今天来这里，也不仅仅是探望堂兄这么简单吧？”孟楚挑眉，语气逼人，“不然的话，你堂兄也在这里呆了一阵子，你也不会现在才来吧？”
　　“这是因为公司……”
　　“公司有事？”孟楚冷笑，“是公司有事，你才来的，还是公司有事，你才没来？”
　　“……”
　　周景然终于感觉孟楚有点二十六岁的样子了，默默地在心里为孟楚点了个赞，等周洲这个多余的人走了之后，他也得好好表彰一下孟楚。
　　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周洲转头笑着看向孟楚：“之前就听说过益华的总裁的大名，今天见到孟先生本人，还真是……”
　　孟楚抬起手来叫停：“不好意思，我对那些夸张的形容词没有兴趣，你还是捡一些正常人能听懂的说吧，不然就别说。”
　　“之前听说孟先生身体不适住院了，一直想来探望……”
　　“周先生。”孟楚又打算了周洲的话，“我这个人呢，向来说话、做事都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我觉得那样很麻烦。同样的，我也不喜欢别人对我拐弯抹角，我没那个兴趣也没那个时间做猜谜游戏。如果你有事，麻烦你直接说，我洗耳恭听，如果没有，那我可就要逐客了。要知道，虽然你堂兄也在这里，但这到底也是我的地盘，我还是有权利赶走我不愿意见到的人，我想你堂兄应该也不会有意见。”
　　孟楚转头朝着周景然笑了笑：“是吧？你没意见吧？”
　　周景然耸肩：“我当然没意见。”
　　他巴不得这个碍眼的人赶紧走，有什么账之后再算，现在他没时间。
　　周洲被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地，完全没给他任何说话的余地。
　　本来他是来打探情况，顺便给周景然和孟楚之间造成一些误会，让他们两个不会站在一条线上，但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太迟了还是怎么，他完全没有说话的余地，但凡他一张嘴，孟楚都能先行把他要说的话给堵回去。
　　这让他很忧心。
　　其实周洲完全想多了。
　　且不说孟楚和周景然有什么猫腻，就说孟楚那人本来真的就不是一个轻易能被巴结的人。周洲来之前大概还没打听到这一点，之前但凡巴结过孟楚的人，似乎最后都没什么特别好的下场。如果周洲知道这个，他肯定不会选择用巴结这种愚蠢的方式在挑拨离间的同时，顺便自己也得些好处。
　　人果然不能太过贪婪，不过这好像也不能完全解释周洲现在的处境。
　　孟楚瞥了周洲一眼，淡淡地说道：“看来你是真的没什么事。既然没事，那就麻烦你从外面把门关上。”简称——滚出去。
　　“就算没事，聊聊天总更可以吧？”周洲也下了决心不达目的不肯走，“好歹我也有些日子没见着我堂兄了，公司里有些事，我还想和他说说呢。”
　　孟楚挑眉：“是吗？那我是不是有必要避嫌一下？免得探听走什么商业机密。”
　　周洲的嘴角微微抽搐：“没什么商业机密，就是闲聊，不用避嫌。再说了，就算是要避嫌，那也应该是我们出去。”
　　他算是看出来了，孟楚一上来这就是瞧他不顺眼的节奏。
　　所以……孟楚真的已经和周景然达成共识了？
　　那可真糟糕。
　　周景然无奈地看了孟楚一眼，孟楚回应着朝周景然眨了眨眼睛，表示他会帮周景然一起赶走……或许应该说给周洲一点教训，让他以后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天。
　　周景然了然一笑，看来周洲来得也算是时候，至少他能看到孟楚的另外一面，之前他可都没见着。
　　虽然周洲很不幸地成为了炮灰，但这灰炮得也算有意义，没白灰。
　　“哥，公司之前出了点麻烦，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嗯。”
　　“合同已经签了，从法律意义上看来，我们就等于认同了上面所有的章程，不管是不是被人家钻了空子，我们都得认。”周洲顿了顿，“所以上次那个差错，我们就只能自己认倒霉了。”
　　“嗯。”周景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
　　之前那件事他早就没放在心上了。
　　他叔叔和周洲这两个人不老实，贼心也不是有了一天两天，迟早都会动手，这都是在他预料之中的。
　　所谓放长线钓大鱼……虽然损失了，但也并非在他承受范围之外。反倒是他叔叔，得手了一次，应该就开心坏了吧？以后肯定更闲不住了吧？
　　狐狸尾巴露得长了，他抓起来也方便。
　　不过周洲怎么主动提起这件事了？难不成他要一改做贼心虚的老传统？
　　真是有意思。
　　还是周洲那狐狸的狡诈心思放在孟楚身上了？
　　呵，他倒是等着唱这一出好戏。
　　如果周洲觉得自己被一个人算计还不够，非要多找一个，他也没意见。只要别太累着孟楚，怎么都好说。
　　他是很好说话的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16

　　周洲之前也并没想过周景然会因为这件事而生出什么强烈的反应，但他也没想到周景然竟然淡定得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吃亏的不是他的公司，而是别人家的公司，完全无关痛痒，不关他事。
　　周洲在心里冷笑了一番。
　　他认为周景然只是在硬撑，为了维持他的脸面，所以就算他心里早就把他臭骂了一顿，恨不得动手打人，他还是要维持表面上的从容自若，好像这些损失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没错，这点损失对于这么大的公司确实也算不上什么，但对于商人就不然了。
　　对于商人来说，损失无论大小，都是无法容忍的。
　　这是身为商人对金钱的敏感，这是长时间下来的习性，无从避免。
　　“公司呢，除了那件事之外，一切运作都很正常。”周洲突然发现他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
　　“既然一切正常，那你应该也没什么其他的事要和我说了吧？”周景然连看都没看周洲一眼，倒是认真地看起了电视里面的动画片。
　　也对，比起碍眼的人，还是动画片更好看一些。
　　所谓有益身心……也就在这时候能看出来。
　　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有意要帮……或是要毁周洲，他正愁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话题继续和他们聊下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周景然眉头微皱：“这里是医院，你能不能把手机关机再进来？”
　　好在现在孟楚已经不需要什么仪器，不然要是干扰到仪器的正常使用，那他可该多可恨啊。
　　周洲的面部肌肉又僵了一下子，随后接起手机。
　　“喂？什么事？”
　　“出去。”周景然生气地瞪着周洲，手指向门外，“我不想说第二遍。”
　　周洲的面部肌肉跳了跳，灰溜溜地拿着电话走了出去。
　　狼狈不堪。
　　丢人现眼。
　　趁着周洲出去接电话的空档，小两口又到了悄悄话时间。
　　说实话，貌似这种挤出来的紧张时间乐趣更多。
　　“刚才看你对周洲那气势，还真是令我对你刮目相看。”周景然一脸敬佩地说道。
　　“不然你以为我在所有人面前都和在你面前是一个样子的吗？”孟楚失笑着摇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真的早该把公司拱手让人，然后被我爸轰出家门了。”
　　“所以这才是你真实的一面？”
　　孟楚想了想，摇头：“不算是。性格这方面，很大一部分是遗传来的，不可否认，我遗传了我父亲的。我之前也和你说过了，我父亲是练过散打的，你也见过他，脾气不好是公认的。不过我没有他那么严重，而且我也是有选择性的。如果站在我面前的是我的敌人，我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但如果站在我面前的是我的家人、朋友，我肯定不会黑着脸。”
　　周景然拖着脑袋，感兴趣地继续问道：“那你在我面前是哪一面？”
　　“最特别的那一面。”孟楚抓着周景然的大手摆弄了起来，“这一面别人可见不着，是你专属的。”
　　“嗯，这个答案我非常满意。”周景然反手抓住孟楚不安分的手，“这么可爱的一面，如果不是我专属的，我可真的会吃醋。”
　　孟楚刚把自己的脑袋枕在周景然的肩膀上，突然想到外面还有一个碍眼的，扁了扁嘴又把脑袋挪了回来，也把手抽了回来。
　　周景然不接地看着孟楚。
　　孟楚朝着门外努了努嘴，周景然这才反应过来，长叹一口气，继续看动画片。
　　周洲再进来，一切和刚才一样，完全没什么变化，两个大男人诡异地看着一个名为《哆啦A梦》的动画片，似乎连姿势都维持得和他出去之前一样。
　　不过反倒是他不一样了。
　　从一进来就朝着孟楚那看来看去的，时不时还瞟了周景然一眼，不知道他心里又在计算着什么。
　　“我还以为你接完电话就走了呢。”周景然淡淡地说道，“那你现在是来和我们打招呼的吧？招呼打完了，你可以走了。”
　　反正他就不想看周洲站在这里，他嫌烦，而且还很碍事。
　　听了周景然的话，周洲不但没走，反倒又坐在了沙发上。
　　难不成这是要打持久战？
　　“刚才是公司那边来电话，我们要准备争取一个新项目。”周洲一边说着，眼神一边时不时地往孟楚那瞟去。
　　“是吗？什么项目？”
　　“公司不是最近刚涉足到广告么……”周洲看了看孟楚，又看向周景然，“益华有一个项目，大家都比较看好，咱们想要争取这个项目。不过竞争很激烈，大家要奋战一阵子了。”
　　“哦。”周景然只应了这么一声就没后话了。
　　孟楚干脆连一声都没吭，权当没听见周洲说的话。
　　周洲发现自己一句话竟然石沉大海，连个回音都没有。
　　气氛又尴尬起来了。
　　怎么他一进来就尴尬呢？
　　因为周洲姓周名州，字尴尬。
　　“孟先生，关于益华这一次的案子……我想……”
　　“不可能。”孟楚不悦地说道，“大家各凭本事，公平竞争，倘若你们的创意足够好，那就没有不入选的可能。说实话，每次益华有什么案子，来投的人都有很多，这其中不乏一些资历高的公司。你们是新涉足广告行业，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没有十足的优势。虽然你们公司在其他涉足的各项都是出类拔萃的，但广告这方面未必在行，我没有把握更没有理由完全信任你们。当然，我也不会看在什么面子上做走后门的事，毕竟我要对公司负责，对其他员工和董事们负责，所以我一向公私分明。我劝你还是回去和你们的创意团队好好准备吧，如果到时候真的有能力打败其他公司，我无话可说，你们也得的理所当然。”
　　周洲的嘴角抽了抽。
　　他这话说得还真有点冲动。
　　现在倒好，孟楚指不定把他想成什么样了。
　　而且看孟楚这当真公私分明的样子，就算周景然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丝毫不打算在公事上松口，更别说周景然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过。
　　看来他这次的钉子碰得真是十足的扎实。
　　“孟先生说的有道理。”周洲站起来，礼貌地鞠了一个躬，“那我就不在这里继续打扰你休息了，我这就回公司和大家商讨创意的问题，相信我们一定能给你们一个满意的创意，打败所有公司。”
　　“好，我期待着。”
　　碍眼的终于走了，孟楚松了一口气，周景然亦然，
　　“你这个堂弟倒是有股子坚韧不拔的劲儿，只可惜貌似没用对路。如果他真的能帮你，应该可以做你的得力助手，公司里除了你之外的第二把手。”孟楚中肯地说道。
　　周景然无奈耸肩：“我也是这么觉得，只可惜从他爸爸也就是我叔叔那就不安分了，让他背叛他爸爸，反过来帮我，这肯定不可能。虽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但一牵扯到利益，一切就都变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