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爆制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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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找到他。”
　　挂断电话，北云望向窗外，眉头深锁，然后走出了房间。
　　齐秦转过墙角后，就凭借敏捷的身手，爬上了另一颗大树，隐藏在茂密的树叶中。等那些来搜查的人都走了之后，他从树上下来，没有往前跑，反而顺着原路回去。
　　树叶中闪出一丝光亮，“砰砰砰砰”，监视器全部被打碎。
　　“那边有声音！”
　　“快，过去看看！”
　　……
　　“怎么没人？”
　　“又被他逃了！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几个，去那里；剩下的跟我来。”
　　人群散尽。
　　被齐秦打晕倒在地上的一个人动了动，然后起来，爬上了树，跳进了齐秦的房间，熟练地打开了角落的一块天花板，翻身上去，天花板又被盖上。整个房间又变得静悄悄的，与先前一样。而齐秦房间窗口对出去的花园的其中一个花坛中，有一个穿着齐秦衣服的人昏睡在那里，他的身材与齐秦相仿，但脸却被刀划得惨不忍睹，辨不清模样。
　　……………………………………
　　“确定是救赎截了那批货？”北羽脸色有点阴沉，他快步走在走廊里，身后跟着几个人，皆是表情严肃。
　　“是，北少。似乎警方也介入了这次的事件。”
　　“不要和我说似乎。是还是不是？”
　　那人显然被吓到了，“是……是！”
　　“半小时内，把救赎的相关资料全部给我找来。再派人去调查下救赎与警方的联系。”
　　“是，北少。”
　　“安排下和交易对方的会面，商讨下此次的交易失败。”
　　“是。”
　　“然后把人员伤亡的数据统计出来。顺便看下我们内部是不是溜进了几只老鼠。”
　　“是。”
　　两个人为北羽推开了眼前的漆红色大门，北羽大步走了进去。
　　大堂两边摆了十几张南海沉木扶手椅和几张红漆描金的小桌，每张桌子上放着两盏淡茶。一个个年龄，相貌不一的人都神色不一地坐在扶手椅上，见到北羽进来，都站起来，“北少。”
　　北羽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自己坐上了高台上的黑漆铺猩猩红坐垫的玫瑰椅，眼睛扫过下面，“对于这件事，你们有什么看法？”
　　“北少，救赎明显是朝着我们来的。实在是太瞧不起我们了，照老子看，还是今天晚上就把它给灭了。”一个戴着一直眼罩，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的粗犷男子道。
　　“疤痕，你怎么还是这么鲁莽啊？”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露出白嫩的大腿，双腿交叉，仔细地欣赏着自己刚涂好的指甲。
　　“艳鬼，别在老子面前恶心老子了。你不敢就别在这给老子说。”
　　“呦，你什么时候见老娘怕过？”
　　“看你那副样子，就知道你只能躲在你家的几人男人的后面。”
　　“老娘看你那副样子，就知道你只能在个女人面前逞逞威风。”
　　“你……”
　　“好了，别吵了。”北羽制止了他们。
　　疤痕和艳鬼到嘴边的话都给咽了回去，他们可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老大可是喜怒无常得很，一不留神，他们的命就没了。
　　“雷伯伯，您怎么看？”北羽问一个坐在他右下方第一个位子的一直在闭目养神，身穿丝质绸裳的年过半百的老人。
　　“羽儿，你还记得五年前，秦儿杀掉的那个张风的外号吗？”雷行天眼睛半张开。
　　北羽顿了一下，吐出三个字，“千面张。”
　　


☆、结局

　　雷行天又闭上眼，缓缓地点了下头，述说起往事，“千面张很早以前就跟着我们了，但相比我们，他更注重家庭，所以，他的家人也是他的软肋。他擅长易容，混入各个帮派当间谍，他叫千面张的原因就是他拥有数十个身份，也许还要更多。同时，他也结交了很多好友，包括警方的。”
　　“雷伯伯，那您的意思是这次事件和他有关？他不是早就死了吗？”北羽皱眉。
　　雷行天摇头，“他是已经死了，但别忘了，秦儿以前可是救下过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当我们派人去杀了他时，他却失踪了。我们以为一个十二岁的被父亲保护得好好的孩子不会懂得什么，也就没有去管他。可现在看来，我们也许想错了。”
　　北羽冷笑，“没关系，过几天我会送他去他去见他的父亲的。我猜的不错的话，救赎与他有关系吧？千面张居然和警方联手？他是叛徒？真是可笑。”
　　雷行天却再一次摇头，“羽儿，你没有经历过我们那时候的事，所以不知道。千面张与警方中的一个高层有来往，但并不是说他背叛了，相反，他是最不可能会背叛的人。当初他没有说出你密谋夺权的事，不仅仅是怕你会对他的家人暗下杀手。他和你父亲……”雷行天住口，继续说：“他和你父亲，还有秦儿的义父、我，是在加入黑帮前就认识的好友。”
　　“原来是这样。不管怎样，他的儿子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雷行天叹口气，说：“羽儿，雷伯伯平日里也没有要求过你做什么。但这一次，雷伯伯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雷伯伯，您说吧。羽儿一定会尽力而为。”
　　“张风的孩子叫张钰，现在应该也有17岁了，记得你17岁的时候刚刚开始谋权。生于黑暗，长于黑暗的孩子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都过于早熟了。在外面，17岁还是一个孩子人生最美好最无忧无虑的时候。雷伯伯希望你能放了他，毕竟他应该成不了什么大事。”
　　“成不了什么大事？雷伯伯，您就这么肯定吗？”北羽轻笑，“雷伯伯，你可知道，我最新掌握的情报上说救赎的帮主代号千。还有，我派人追捕小秦时，有人拦截了我们的人，而那些人也是救赎门下的。还有，前几日有人来暗杀我。我可不认为那个人与救赎无关。在短短半年内，就成立了救赎，还与警方有密切关系，除了千面张的儿子，我可想不出还有谁。”
　　“唉。你这孩子还是这样有城府啊。也罢也罢，就随你去吧。”雷行天说。
　　“谢谢雷伯伯。”
　　“你们小辈的事，雷伯伯不好插手，睁只眼闭只眼。过几天，我就去海外了，眼不见为净。”
　　“雷伯伯要出国？要不要羽儿帮帮您？省的您麻烦。”北羽微笑着。而底下的疤痕、艳鬼和雷行天附近的几个人全都把手里的武器指向了雷行天，其他人都无动于衷。
　　艳鬼娇媚的脸上的笑风情万种，向北羽抛了个媚眼说：“北少，您还是这么冷漠。但您越冷漠，就越叫人喜欢。”
　　“艳鬼，都叫你别恶心老子了！北少会看上你？”疤痕手里的大刀随着他的吼声上下抖动。
　　“羽儿，终于要对我出手了吗？”雷行天双手拄着拐杖，气定闲淡地坐在扶手椅上，眼睛都没有睁开来过。
　　“雷伯伯，我也是迫不得已。您老安安静静地度过晚年也就算了，可您偏偏要来趟这趟浑水。刺杀我的那个人被我刺伤，我的剑一直都是涂毒的，那人绝对跑不远，但偏偏被他逃了。而那天晚上您本来要来看我的，都快到了，却突然不来了。那么，雷伯伯，那天您到底有什么事？您觉得那个杀手到底是如何逃脱的？您能告诉我吗？”北羽脸上挂着的笑容找不出一丝瑕疵。
　　“我们从小就教你要心狠手辣，不顾一切去得到自己想要的。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记得以前让秦儿和你对打时，他总是手下留情，我们总是斥责他。其实只是羡慕他罢了。”
　　“雷伯伯，被您发现小秦的好啦？这可不太妙呢。我可是打算把小秦锁起来一个人好好欣赏的呢。”下一刻，北羽的眼神就变得冰冷无比，朱唇微启，说了一个字，“杀。”
　　疤痕就狞笑着挥动了他手里的大刀，在刀即将挥下时，一声枪响响起，大刀落在了地上。疤痕已头冒冷汗，左手捂着右臂，那里，血正不断地流下。其他人都有些吃惊，查探起四周来，却一无所获，
　　北羽脸上的冰霜更重了。这时，大堂里却突然跑进来一个人，附到北羽耳边说了几句话，就又匆匆退下了。
　　北羽听完了以后，又忽地笑了，“小秦，出来吧。我知道是你。小秦就是厉害，连北云都找不到你，急得来找我了。”
　　大堂内除了人的呼吸声还是静悄悄的。
　　“小秦，你不出来吗？看样子你是想听听雷伯伯的惨叫声。”
　　伴随着北羽的说话声响起的还有一声惨叫，艳鬼把棉针扎进了雷行天的手指，艳鬼笑着说：“雷爷年轻时也必定是个美男子，老了也还别有一番风韵啊。特别是您惨叫的时候，那种不服输的样子。呦……”
　　“还不出来吗？小秦，你变得更加狠心了。以前，你重视的人有一点点伤痛，你可是马上就跳出来了。难道雷伯伯你不重视吗？也是，你可是毫不犹豫地就杀了你的义父。是因为他们都不是真正地关心你吗？你重视的还真的就那么几个人啊。连雷伯伯你都可以当陌生人一样。”北羽也不恼，就在高台上慢悠悠地说着。
　　突然，北羽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侧身闪开，天鹅绒软垫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小孔，爆出了几根白色羽毛。“谁？”北羽掏出一把枪，朝梁上一个地方“砰砰砰”开了好几枪。
　　同时，梁上的黑色帷幔中跳出了一个黑影，落地后便在地上狂奔起来，并向北羽开枪。
　　一场枪战就此开始。大家都找地方掩护起来。除了北羽外的所有人进入大堂时都不被允许带枪支进入，所以他们找准时机就往外跑去。谁知，开始枪战不只是大门内，还有大门外。门外不断传来厮杀声。
　　北羽躲在一根柱子后，讽刺道：“看样子你这次做的准备比上次充足了很多。至少还懂得要带帮手。”
　　黑影又一现，北羽朝黑影开枪，黑影又再次消失在帷幔和红色的方柱中。
　　“我该称呼你什么？千？张钰？救赎帮主？我们谈谈如何？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北羽从柱子后慢步走出。
　　“和你可没什么好谈的。”又一阵枪响。
　　北羽飞快地跑起来，身后爆出一堆因子弹与地板撞击而闪出的火星，北羽一个向后倒的姿势，右手向黑衣人开枪，左手处也出现了数十道银光。
　　黑衣人向左闪开，踢起了一个木制的茶几，子弹躲开了，棉针也被挡下，却还是漏了一根。
　　“反映不错。和小秦有的比了。这招怎么样？我可没说过我只会用枪。前不久刚跟艳鬼学会的。虽然比不上艳鬼，但对付你也足够了，不是吗？知道你还会再来，这可是专门为你预备的。”北羽轻笑着走到靠在一根红色木柱后不断喘息的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眼睛里闪过一道冷光，左手迅速地拿出一把枪，对上北羽，“我也没说过我不会用双枪。”
　　北羽躲到一把木椅后，抹去左臂上的一道血痕，“你居然让我流血了。真是一个好对手。但是，我想棉针上的毒也发作了吧？那种毒可是动作得越快，发作得越快。”
　　“不劳你费心。在我死之前肯定能够杀了你。”黑衣人支撑着站起来。
　　“哦？那就试试吧！”北羽从木椅后站起来，和黑衣人同时把枪指向了对方，两人维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阁下到现在难道还不敢见人吗？好歹也是救赎的帮主。”北羽说。
　　黑衣人把脸上的黑布扯去，轻笑道：“我这么受北少看重，还真是受宠若惊了。”
　　“你身手不错，至少要比你那个没用的父亲要强很多。”
　　“北少谬赞了。我可比不上我父亲。”
　　“张钰，你不必谦虚了。”
　　“我还是宁愿你叫我千钰。毕竟……张钰早该在五年前就死了。”
　　“哦？千钰啊。希望你见到你父亲时，不会让他失望。”
　　“我不会去见他的，我去见他，这才是最大的不孝。”
　　“你回来了，这已经是不孝了。我想你父亲一定是让你们走得越远越好吧？不对，现在可只剩下了你了。”北羽的笑意扩大。
　　“拖延时间吗？”千钰不屑地笑了一声。
　　“被你发现了？但是，我想不用再拖延了……”北羽眼里的红芒更盛。
　　千钰额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脸色苍白，嘴唇都有些泛白，握着枪的手也有点握不住。
　　“呵，我想你父亲会很乐意见到他心爱的儿子的。”北羽手缓缓下移，对准了半跪在地上的千钰。
　　“噶”，子弹上膛的声音。
　　北羽没有开枪，也没有转身，只说：“小秦，回来了？”
　　齐秦阴沉着脸说：“把枪放下。”
　　“刚才在通风管里？小秦，你总是让我吃惊。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把你培育成我想要的样子，冷血，优雅，美丽，残酷……你都做到了，但你对于你重视的人，却永远都是那么温柔，体贴，耐心……我怎么教导你都改不过来。真是太固执了。”
　　齐秦一边拿枪指着齐秦，一边缓缓移动，走到千钰身边，蹲□，焦急地问道：“还好吗？怎么样了？”
　　千钰咬着下唇，皱着眉头点点头，“还好。”然后就抬头紧盯着北羽。
　　北羽挑眉，笑容收敛，“小秦，你认识他？那晚帮助你逃走的人就是他？”北羽眼睛里有怒火在燃烧，“你关心他？你居然关心他？！”
　　“与你无关。”齐秦面无表情地说。
　　“你和他什么关系？”
　　“无可奉告。”
　　“小秦，你喜欢他？”北羽的眼睛覆上了阴影。
　　听到这句话，齐秦和千钰显然都吃了一惊，但情绪很快掩去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齐秦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
　　“呵呵，哈哈哈哈……”北羽笑出了声，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一瞬间，枪声就响了。
　　齐秦下意识地抱住千钰躲开，然后枪打中了齐秦的腰部。
　　“齐秦，齐秦，你没事吧？”千钰反身抱住齐秦。
　　齐秦向千钰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没事。”
　　北羽走了过来，一只手把齐秦从千钰怀里拉了出来，扔到一边，枪抵上千钰的头，冷声道：“小秦是我一个人的。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能把他抢走。”
　　“砰。”最后的枪声响起。
　　一年后，某个海边的别墅里。
　　“哇，这里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