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抓鬼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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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吧，但我没有在场。雅子说，姐姐既然拥有一个式神，那么就让那个家伙出面吧，你自己躲在暗处就可以了。如果警察追究起来，姐姐也可以逃脱一些责任，毕竟式神有的时候并不受主人的控制。”看到几个人瞪大眼睛望着自己，三井秀美又继续说道：“我知道雅子很喜欢这些神啊、怪啊的传说，她是骨灰级的安倍晴明迷，有关安培晴明和阴阳师的事情，她了解的很多。”
　　“怪不得呢！”
　　“然后，我就让小黑，那个犬神的名字。我把雅子的地址给了它，然后让它去杀掉雅子，把心脏带回来。起初我认为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尸体伪装的很完美，于是我开始策划杀掉杉浦秀雅。”
　　“这种叙述的跳跃性也太强了吧？”义晴递给三井秀美一杯白水，“根据我们调查的资料显示，你们似乎没有交集。”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进过雅子之后，从京都回来的第一个晚上，还在京都的时候，我已经知道这个未曾谋面的姐姐要来找我。”
　　“是大久保通风报信的吧？”
　　“是的。杉浦秀雅虽然是伊势杉浦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但也是个普通的女孩，所以她一到东京就直接去了浅草寺祈福。她不认识大久保舅舅，但舅舅认识她。”
　　“是你约的她吗？”
　　“当然不是，是她找的我，可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的住所的。”
　　“可是你周围的邻居都说，除了三井秀姬之外，好像没见过有人来找你。”
　　“那是因为她每次出现在我的公寓里都是趁着夜深人静、大家都已经熟睡的时候。”三井秀美接过水杯，向义晴点头道谢。“她是来通知我，新一任家主争夺战已经开始了。说句老实话，我对于杉浦家家主的位置一点想法也没有，根本就没有意愿去跟杉浦秀雅争夺这个位子。”
　　“你有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当然了，我天生不喜欢麻烦，但是麻烦事总会找上我。在你们发现她尸体的头一天晚上，她再次登门。重新提起争夺战，我就很明白地告诉她，如果你想做家主就尽管去做，不要拉上我这个垫背的，我不想跟你争，也不想跟你夺。可她认为我是看不起她，因为凭着她的感觉，我的能力似乎在她之上，她以为我对她心目中的那个崇高的位置是不屑一顾或者说是蔑视，于是她就跟我吵了起来。争吵的过程中，她的病突然发作，颓然地倒在地上，很痛苦地捂住胸口。我是个医生，当然懂得救死扶伤的道理，看着有人倒在我面前，不管她是什么人，我都不可能不去救治。就在我要去救杉浦秀雅的时候，小黑出现了，它带来了那个女人给我的口讯。”
　　“是要你杀了她？”
　　“是的。”
　　“那你就乖乖听话吗？”
　　“警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你的身边也存在着一个可以威胁你生命的东西，你也会跟我一样的。虽然同为杉浦家的人，但我根本就没有继承那个家族的能力，杉浦秀雅觉得我比她强，完全是因为小黑的缘故。杉浦秀雅见到小黑的时候吓了一跳，情况更加不好，但是仍然止不住对我的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我当时也是一时气愤，感觉非常的委屈。我就想，看在你是我亲姐姐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所以一直好言好语相劝。但是你这么纠缠不清，而且说话如此难听，我为什么还要忍受？更何况，她连……”
　　“是把你的母亲杉浦百合子小姐也骂进去了吧？”
　　“没错，我觉得身为子女的人这么做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所以，我当时头脑一热就同意小黑对她下手了。可是我没想到……”
　　“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三井秀姬在这个时候来找你，看到了这一幕。她想把这一切告诉我们，于是开着车引导我们来到你的公寓，却被那个式神发现了，所以杀她灭口。”
　　“没错，秀姬死了的那个时候，我已经身在大阪了，就是你们找到我的那个房子里。”
　　“天守阁上那三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看过她们的资料，跟我们姐妹三个是一样的病，而且都到了晚期。”
　　“是那个人给你的资料吗？”
　　三井秀美摇摇头，“我不清楚，那些资料放在我公寓书房里的桌子上有一段时间了，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的，只知道她们三个对我的那个研究课题有很大的帮助。后来我想，杀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现在因为我的缘故已经有三个人死掉了，我不在乎多杀几个人。如果她们真的能为我的研究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她们也算死得其所了。”
　　“三井小姐，”聿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如果我说在最初对你抱有一丝同情的话，现在我觉得你跟那个不知名的女人一样，都是草菅人命的混蛋。”
　　“你说得没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心里很清楚，自己个性的懦弱和野心造就了这次的惨案，导致了我的姐妹和无辜的人受害。但是身在其中的我，已经没有收手的余地了。如果不是这次地震，我想你们也不一定能抓得住我，而我估计还要继续作案。”
　　“那个式神现在什么地方？”
　　“在地震发生前的几个小时，它就已经不见踪迹了，我也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它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完成任务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佑一点点头，看看义晴，又看看聿人，目光最后落在斋藤的身上。斋藤不紧不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也不看三井秀美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其他的三个人对视了几秒钟之后，也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
　　吩咐守在病房门口的警员打起精神看好房间里面的三井秀美，聿人紧跑了几步，绕到斋藤的面前。
　　“这件案子就算是破了，对吧？”聿人轻声地问道，“可是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就像小晴之前说的那样，三井秀美无非是个棋子，是替罪羊，而真正的凶手我们还是没有找到。”佑一拍拍斋藤的肩膀，“别这么垂头丧气的，振作起来吧。”
　　“我没事，只是在想那个老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有，那个式神跑到哪里去了。”斋藤浅笑着，指了指聿人对佑一说道：“你还是安慰安慰他吧，第一个案子就碰上了悬案，这对他的打击应该是很大的。”
　　“我没有受到打击啊！”聿人耸耸肩，“最起码，抓到三井秀美，我们就可以给死者的家属一个交代了。至于小黑、还有那个老巫婆，我相信他们还会再次出现的。”
　　“你就这么肯定？”
　　“我的第六感一向很灵。”
　　“好了，我们回去吧，写个结案报告交上去，这件案子就暂时告一段落。”义晴拍拍手，“不过，三井秀美怎么办？”
　　“虽然她是犯人，但首先她还是个病人。我们虽然不是医生，但也不能看着她的生命慢慢从身体力流逝，一会儿还是把杉浦百合子小姐找过来，让她跟医生商量一下手术的事情吧。”
　　“那就这样吧。”
　　四个人走出医院，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心里想施压了一块石头似的沉甸甸的。从三井秀美的描述中，他们可以判断出有人在暗处策划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这个案子也仅仅是展开这个阴谋的开始，以后还会陆续有不同的案子出现，看来一场斗智斗勇的战争已经悄悄地拉开了序幕……

　　001　引子

　　三井秀美的案子已经结束了，虽然没有抓住幕后的真凶，略微感觉到遗憾，但辛苦了将近半个月的警员们还是觉得比较满足，总算是对受害人的家属有了交待。三井秀美也很幸运，在案子结束之后的第二天，找到了跟她配型相符的心脏，成功地完成了心脏置换手术，可以带着赎罪的心情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东京、大阪、京都三地警府的大老板们为了慰劳手下的得力干将，破天荒的给他们了一个星期的长假，让他们好好休养调整。
　　聿人和佐藤邀上斋藤和千岛美惠子，打算去明智家在札幌的温泉别墅度假村，放松一下紧绷的身体和低落的心情，准备迎来新的挑战；松井刚也约好了他的心上人竹内爱生去冲绳晒太阳，顺便提前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美好；而堂本佑一和大和义晴则是决定利用这个假期，采取旅行结婚的方式，来完成他们的终身大事。
　　听到他们两个的这个决定，所有的人一致提出了反对的意见。斋藤说，旅行结婚的方式太委屈小晴了，女人一辈子最幸福、最开心的时刻就是结婚典礼，这是绝对不能省略的。同时，他也责备佑一，不能因为小晴怕麻烦而迁就她。他应该坚持己见，在双方父母以及亲朋好友的见证下许给小晴一个美好、幸福的承诺。聿人对于斋藤的话很是赞同，他说如果你们觉得时间紧迫来不及准备婚礼事宜的话，我们可以全权代理。小晴姐的父母也在札幌长住，我们可以去那里的温泉度假酒店举行那种人前式婚礼，因为你们都没有宗教信仰，这样比较合适，也比较符合规矩。而众人中反对声音最大的，就要算是义晴的亲哥哥大和义庆，还有义晴的伴侣佐佐木龙太郎了。他们的意思跟斋藤一样，如果佑一不给小晴一个盛大的结婚仪式，他们是坚决不会把妹妹嫁出去的。
　　义晴听完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也无奈地耸耸肩。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为自己着想，为自己的未来盘算，所以也就没有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意见。而佑一从一开始就打算旅行结婚回来之后，再补给义晴一个仪式，大家这么一说，正好顺水推舟采纳了众人的建议。在查过黄历之后，他们把婚期订在了假期的最后一天。
　　佑一和义晴的老上司本多正和在收到两个人的红色炸弹之后，很大方地把他们的假期延长为一个半月，给他们充足的时间去享受蜜月之旅。
　　婚期定下来之后，刚刚办完一件大案的三地警探们，外加斋藤这个编外人员，又全体杀向了札幌，开始筹备这对新人的婚礼。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场婚礼在明智家所属的婚期公司全权代理之下，将新郎、新娘礼服等等一应之物都准备妥当，就等着婚礼那天的到来。
　　因为举行的是日式婚礼，所以新郎和新娘在结婚仪式举行当晚之前是不被允许见面的。聿人为他们安排了两栋相隔甚远、中间还有一条人造小河的别墅，以防两个人背着他们在私下里偷偷见面。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明天就是正日子了。”
　　男人们都集中在佑一所住别墅的客厅里，这天晚上是为这个准新郎准备的告别单身派对。
　　“佑一，有什么感触吗？”佐佐木龙太郎靠在大和义庆的身上，手里拿着高脚杯，冲着即将成为自己妹夫的人坏笑。
　　“干嘛笑得这么吓人？难道你还在记仇吗？”佑一挑挑眉，他可没忘了大和义庆和佐佐木龙太郎结婚的时候，他们这些人是怎么整治那对新人的。真希望佐佐木龙太郎的记忆力不是那么强，把那种事忘到脑后去。
　　“呵呵，原来你还记得呢，那么就要做好准备，知道吗？”轻轻举起杯子，抿了一口红色的液体，佐佐木龙太郎脸上的笑容犹如绽放的玫瑰，很是绚丽夺目。
　　“你还真是睚眦必报啊！”
　　“那当然了，否则的话，我怎么能坐上关西地区的第二把交椅呢？你说是吧，胜秀哥？”
　　“小龙记仇的个性在我们这里都是有名的，佑一，你要怪呢，就怪当初自己玩得太狠了。”赶来参加婚宴的山口胜秀拍拍佑一的肩膀，“忍忍吧，忍过去就好了。”说完，他抬头看看站在一边的竹内紫昊，“把那个给他。”
　　“是。”
　　紫昊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到佑一的手上。
　　“胜秀哥？”佑一接过红包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张支票，只不过上面的金额吓了他一跳。
　　“明天的场面一定会很混乱，我还是提前给你才比较放心。”、
　　“可是……作为礼金的话，恐怕太多了。”
　　“小晴虽然跟我没什么血缘关系，但从小一起长大，跟我的亲妹妹没有两样。她要嫁人了，作为哥哥的我，怎么也该意思意思，这点钱不算什么，你就痛痛快快的收下吧。”
　　“就是嘛，胜秀哥可是代表会长来的，这里面还有会长的一份呢！”佐佐木龙太郎也从包里抽出一张支票，“这是我和义庆的。”
　　“你们……”看到纷纷递到自己手上的红包，佑一有些哭笑不得。“好吧，好吧，你们都这么说了，不收下的话就显得我太矫情了，是不是？收下归收下，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哪儿那么多的废话啊！”
　　“胜秀哥不要不耐烦，这是小晴的心愿。她曾经跟我说过想……”佑一招呼大家凑过来，小声地把义晴的心愿说了出来，然后看看他们，“我打算实现她的愿望，你们觉得呢？”
　　“很有创意，很有想法，非常不错！”聿人点点头，放下手里的酒杯，抓起旁边的佐藤就往外冲。
　　“你们干什么去？”
　　“重新布置一下，你们也不要闲着了，跟我一起来。”
　　剩下的人彼此对方一眼，脸上同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也纷纷站起来，跟在聿人的身后离开了别墅。

　　002　不讲究的新娘

　　婚礼当天，还没有睁开眼睛的义晴早早地被身边的千岛美惠子从被窝里拖出来，睡眼惺忪的被赶去洗漱、吃早饭。义晴迷迷瞪瞪的从浴室里走出来，坐在客厅里的餐桌前，也没看桌子上都摆着什么，就拿起勺子往嘴里舀了一勺汤，下意识地吞了进去，她现在困得已经分不清自己吃的是什么了，只想回到温暖的被窝在睡个回笼觉。
　　头一天晚上因为礼服的问题，义晴还在跟造型师做最后的确认，终于在征得各方面同意之后，她可以不用穿那件露肩的白色小婚纱，而依照自己的意愿选择了传统的和服。虽然十二单衣穿在身上有点沉，行动有些不方便，配套的造型、妆容做起来也很有难度，但义晴一直认为，既然她是日本人，就要遵循祖辈流传下来的传统。
　　千岛美惠子坐在一边优雅地将烤鱼放进自己的嘴里，平静地看着对面那个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