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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止的基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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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沿着小道走过来,脚跟着地哒哒地响。一下一下,就像节拍器那样准确——这是有意的。“这是一个警察,”威廉小声低语,那个条子刚好走进他们的视线。“让我们看看他是否注意到我们了,”斯奈特心怀恶意地说。

那身着黑色制服的警官,一步步地走过去,他没有看见门洞里的这两个人,甚至也没有注意到附近还有十来个布好的岗哨。“我要你们在他一走出这小巷便逮住他,”斯奈特的嘴凑在话筒上低声说,“弄清他的名字和警号。”

一个声音问:“有什么理由吗?”

“有,”斯奈特说,“我要弄清楚为什么他竟然看不见我们两人在这里。他算是什么警察,差不多一只部队都把他围住了,他竟没有注意到?”

威廉在一边嘀咕,“这才说明为什么那些蟑螂竟然在离我们两个街区的地方出没。”

但那警官并没有顺着小巷走到另一端出口。他在半道上折往旁边,走到五金厂汽车库的大门跟前。他往四周看了看,揿一下大门边入口处的一个按钮。大门哗啦一声打开了。警官溜了进去,然后关上大门。

“也许我们现在得进去了,”威廉说。

斯奈特摇摇头。“不,等他们再开大门。他们会再开门的,如果格林先生的话准确的话。”

提到格林的名字,威廉便想到了审讯室里那个留着海豹须一样的八字胡的大个子。他坐在地板上毫不害羞地抽泣。很难说清楚这个格林先生为什么这样伤心——是因为想到要去感化中心呢,还是因为出卖了他的“道友”。但威廉认为这两种情况中,无论那一种他都是在浪费眼泪,何况他两小时以后便在关押他的小牢房内上吊自杀了。

斯奈特问“现在几点?”

“九点半,”威廉回答他。

“检查站就要换岗了,如果他们要走,现在就是时候了。”

斯奈特的话音刚落,就像咒语念过似的,工厂仓库的大门一点点地往上提了起来。“好吧,等45分时我们冲进去,”斯奈特对着话筒下命令,“听清楚了,我要抓活的。”

门完全打开以后,可以看得见里面有两辆封闭货车。车的引擎已经发动,威廉甚至能够看到其中一辆车的挡风玻璃后面坐着的那人。小巷里突然活了过来。警察们从四面八方围上来,一点没有声音,手中端着的枪指向同一方向。人影在惨淡的黄色光雾下跳舞。车库里面立马有了反应。有几个人一下子缩进货车去了。然后车门砰地一响,一下子洞开,人们跳了下来,一幅四散逃走的样子——这当中不仅有男人,还有儿童和妇女。这形势就像是一场没有规则的马拉松,人们爱怎么跑就怎么跑。

“他们能在这货车里塞多少人呢?”斯奈特自己问自己。

警察部队颇有效率,像牛仔赶牲口似的,很快就把这帮四散逃开的人重新赶到一起。一声枪响,一个男的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不!”斯奈特对着仓库那边大喝一声。

刚才从他们面前溜过的那穿制服的男人,从车后跑出来,一面摇晃着他的手,“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我说了不要开枪!”斯奈特一面跑上去,一面对话筒嚷道。

威廉拔出枪,跟着斯奈特冲出去,顺着小巷一直冲进车库的灯光里。那些基督徒现在给围在警察中间,挤成一团。他们已经听到命令扔掉了手里的刀,现在都把双手举起来抱到脑后。旁边地下躺着一个男的在啜泣。

“他受伤了?”斯奈特喊道。

站在地上那人旁边的警察报告说,他只是因为听见枪声害怕才站不起来的。

“谁开的枪?”斯奈特厉声问道。

一个年轻的警员——这是新手——很不情愿地举起手行礼。“是我,长官。”

斯奈特走上前两步。“为什么开枪?”

“我以为他在拔枪,”那年轻的警员很紧张地说。

斯奈特走到地下半躺着的那男人跟前,一把抓住他的双手。他抽了一下,然后又挣扎一下。原来他手里拿着一本黑皮的小开本圣经。斯奈特一把从他手里把圣经抢过来,朝那警察扔过去。“这就是你的枪,”他咆哮道,“你要因为违抗命令受审的。”

那年轻警察的脸拉得很长,“是,长官。”

斯奈特像演戏似地围着这群索索发抖的人转了一圈,然后像笼子里的狮子一样慢慢地踱着步子。“把车里的人都给我赶出来。”他大声命令那帮警察。有几个便把枪掖进枪套,然后跳进车后的货箱深处。一回儿便把背包、袋子、盒子和箱子都顺了出来。斯奈特一言不发。说到底,这不过是像难民营。威廉细细地审视这群基督徒,想找出他们有什么可疑的动机。他知道,通常这些人是非常温和的,只有极其少数的人才会拔出刀或枪自卫。但眼前的这帮人,没有一个有这种热情。他们都像是吓呆了的羊。不仅如此,威廉甚至为他们的普通吃惊,他们一个个都穿戴得非常朴素,那样子就像是出门去购物似的。他们的穿着与警察们森严的制服形成对比。后者正荷枪实弹地把他们围在中间。

“这里谁是领头的?”斯奈特问道。货车卸空以后,斯奈特没有发现任何他感兴趣的东西。没有人回答。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盯着地下。

“告诉我你们谁领头,免得皮肉受苦吧,”斯奈特有点不耐烦了。

还是那样,一种就义似的沉默。

“喂,你们听着,我没有问你们密码,也没有问你们孩子的小狗的名字。你们中间总有领头的吧。是谁,我要你们说出来。”

见还是没有人说话,斯奈特拔出枪,小心地用枪对着身边的一个小孩晃动——这小孩大约五岁,梳着一根小辫子,碧绿的大眼睛。“还要我再问一遍吗?”

“我猜想,我算是负责人吧,”那穿警服的人说道。

“啊哈,当然是你了,警官,”斯奈特说,“顺便说,装备颇不错嘛。我以后再来听你说一说,你究竟是如何搞到这些东西的。眼下嘛——”

斯奈特的话被一个警员打断了,他正附过来在他耳边说什么,旁边的威廉听不到他说什么。斯奈特很感兴趣地盯着他看。

威廉往他上司旁边挪了挪脚步。

“你带着文件夹吗?”斯奈特问威廉。

威廉点点头,伸手去夹克的内兜里,掏出一个夹子来。这是一个上面写着被追捕人的情况和重要基督徒档案的小夹子。威廉把它递给斯奈特。

斯奈特一边一页一页地翻着,一边问道,“麦肯纳警官认为,我们的这位警察朋友,样子看上去很熟悉。”威廉仔细地打量他们盘问的这人。他有一张瘦削的脸,头发和胡须都是黑色的。那双蓝色的眼睛给人以非常深刻的印象。它们像手术刀一样锋利,一直透彻地穿到被看的那人的心里。

“这里,”麦肯纳警官说,指着夹子中的一页。

斯奈特仔细看那一页,然后眼光移到而前的这犯人脸上,又再看看手里的文件夹。“干得不错呀,麦肯纳。”斯奈特把夹子给威廉。只再看这一眼,他便知道自己已经抓到了要犯。眼前的那张人口身份照片就是他的。

“你就是勃拉德·尼古拉。”斯奈特面带微笑。

勃拉德·尼古拉转过身来用他锐利的眼光看着斯奈特,没有说话。

斯奈特丝毫不为所动。“你用不着对我们再说什么了。不过,在经历这么久的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在这里遇见你,实在太好了,摩西。”

第21章

阴沉沉的乌云始终没有露过那怕一道缝,那怕是早晨,天只是像黑夜稍稍淡了一点——像是给黑墨水浸过的旧棉花团一样。露茜和艾米用罐头里的蔬菜和豆做了一顿非常可怜的晚饭——那份量实在太小——所有吃饭的人都一言不发。既然电和煤气都断了,他们只得在厨房的旧炉膛里点着了木柴取暖。多年不用的废弃物,这回派上了用场。火光使这个沉闷的房间有了一点欢快的暖意,又使人有一点不稳妥的宁静感觉。

露茜和彼得都想起了露茜的姐姐,也就是彼得的母亲。露茜对彼得讲起了她们姐妹俩年轻的时候。艾米在一边听着,渐渐感受到彼得的母亲是一个意志坚强而有点骄傲的女人,就跟她的儿子现在看来也有的气质一样。有的事,艾米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是彼得干的,回忆起这些事,大伙都发笑了。也许昨晚上大伙谈的东西,彼得听进心里去了。他看着她,而她也想起了大伙昨晚所聊的另外的那部分内容,那透露出彼得对她的意思。从那以来她一直在想这件事,她希望这不会使他们之间说话时有什么尬尴。他是一个长得很英俊的小伙子,但她对他的感觉同她对学校里的那些男孩子的感觉没有两样。露茜和彼得的谈话引起了好多回忆,其余的人都默默地坐在那里,想自己的心事。艾米本来希望,史密斯先生能回忆点什么,说一点他自己的事。他已经刮过了胡须,样子很整洁。但他坐在那里,目光呆呆地看着火。大伙本来也希望从他那里听到点些秘密,可他什么也没有表示,大伙也就死心了。突然他站起来,跟大家道了晚安,便悄悄地溜到礼拜堂里去了。

山姆一心一意地写他的日记。可以听得见他的笔在纸上沙沙地作响,偶而可以听见燃烧的木柴里爆出的一两点噼啪声。

路加坐的地方离那桔黄色的火光很近,他借着那点光在读圣经。他的嘴唇不出声地微微动着,时不时地他还抬头看着天花板,眼神就像莎士比亚剧中的演员,好像自己在读他最喜欢有哈姆莱特的独白一样。

平时最饶舌的霍华德·贝克,也一反常态地一言不发,不再抱怨什么。他今天晚上也不像是因为满意才一言不发的。这让艾米觉得很不解,但她又不能开口盘问,反正这让她心存疑窦。甚至小提姆,也一反常态,平时他总不肯去睡觉,今天也一点没有争辩,便乖乖地跟母亲上床睡觉去了。

所有这种种的迹像,好像马上就要有件对他们大伙很重要的事发生了。这样子就像是有了点什么病毒,虽然还没有辨认出来,但已经在大伙不清楚的情况下在悄悄地慢慢地酝酿着。

艾米坐在那里,好半天注视着大伙的神情,然后她向大家道过晚安,便回她自己在前厅中的房间去了。她在门边站住,她心中的矛盾的感情交织着。过一会儿,她告诉自己别去想它们。然后她进房门去了。寒气很重。她知道自己只能合衣而卧,知道山姆和彼得又会商量看这里的电力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双手深深地插在衣兜里,她焦急地在房间里踱着,就像负有重要使命的人在赶路。突然她停下来,在自己的小床边跪下。她一点声音也没有出,就这样便开始向上帝祈祷。跟跪下去一样突然,她一下子站起来,又在房间里踱起步来。她在脑里苦苦地思索,要尽量想起一段祈祷文或赞美诗来,她想用一段诗文来清理自己的脑子,才能安心地躺下去睡觉。但无济于事。她在床边上坐了好一阵,用手指梳着自己的头发,她发出了痛苦地呻吟。

她要不要去看一看史密斯先生现在是否安顿了呢?晚上他需要的一切是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呢?露茜可能已经问过他了。落实一下不会有什么坏处的。她站起来,脚步很轻地朝门口走去。为什么自己做这点事会这样费劲呢?她不过是想和他说两句话罢了,如此而已。这有什么错呢?

她又一次走到了走廊上,她的眼睛看着走廊另一头的厨房。桔黄色的火光很平稳,火光把影子投在墙上。彼得在说什么,惹得露茜又一次发笑了。她尽量把脚步放得很轻,艾米一直朝礼拜堂那边走去。但她在门口停了下来,她觉得这样有点傻气,她站在门口。她都要转身离去了,忽然看见史密斯先生在和路加谈话,神情十分严肃。这是很奇特的场面。她绝对想不到路加会跟什么人这么认真地说话的。

艾米听到史密斯先生说:“这么说来你完全想不起来了?”

路加肯定地摇一摇头。“我的记忆力不像从前了。”

史密斯点点头;然后他的眼睛看到了艾米,他对着艾米说:“有什么不对头的事吗?”

路加远远地看着艾米,便笑了一笑,“你想要同我们一起读一段圣经吗?”

“今天晚上就算了,”艾米一边走进房间,一边说道。她看见山姆的桌上有那个水罐,便径直朝它走过去,好像缝衣针前有一个磁铁在吸引它。“我只是过来看一看你还需要点什么。罐子里还有饮水吧?露茜说了你还需要多喝水。水泵打不出水来了,下午我从溪边提了好几罐水回来。不管怎样,那水质要好得多。”

“我想那罐子是满的吧。”

“求上帝保佑我们大家今晚平安。”路加道了一句祝福,便走出房间去了。

史密斯目送路加出门,然后问她:“你知道他的事吗?”

“只知道一点点,”艾米回答他,“因为他曾是牧师,他们便说他的精神不正常,他们用电击他,直到最后——呃,你觉得他怎样?山姆说他的情况好多了。”

“那就很让人欣慰了。”

“是的,让人欣慰。”

有一会儿他们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艾米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个罐子。“哦,罐子里水是满的。”她把水罐放回桌上去。她能感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背。“我早先已经灌过水了。”

又是一会儿的停顿。他并不打算解除她的窘迫。“要下雪了吧?”

他朝宽大的窗框外面看去,“从这里很难看得出来。”

“我小时候很喜欢下雪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下雪使我觉得要暖和一点,也让我觉得有生气一些。”她避开他的目光,又一次拿起罐子来,想起刚才还看过它是满的,便又把罐子放下了。“史密斯先生,我很高兴你到这里来。”

史密斯扬起他的眉毛,“你很高兴?”

“是的,”她自顾自地说道,“你给了我,给了我们某种新的希望。”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并没有带来什么希望,我忘了在打包时把它也给带来了,是吧?”他的微笑解除了她的紧张和警觉。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史密斯先生除了严肃的脸还有笑容。使她的心欢跃起来,就像自己得到了什么非常特别的秘密的礼品似的。信心稍微增强一点以后,她开始试探了,“你是这样地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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