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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笼卧狐+番外 by 风之掠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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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恒起身。抬头看月,四周有晕:“今夜警戒命人增加人手,其余人枕戈待旦,明天一早我们要突围!”不能困死在这里!
不能退,难道还不能进?困死他福恒,太天真,纵然死也要陪葬的,何况他福恒还不能死,他还有要守候的人!
第五章:永铭烧的第一顿饭
拿着大勺,在雾气腾腾的白雾里,胡搅,第一天上锅,永铭泪如泉涌,烟熏的。
“糊了糊了!”
黄胖子一瘸一拐走来,喊着:“小子,我说话你没听见啊!”
永铭在白雾里探出花花的脸,黄胖子警觉的往后退几步,这张小白脸他昨儿挨板子时就记住了——不怕打的。
同样是十板子,他疼得死去活来,这小子脸色不变,又一个韦镒啊!
“你的……你的锅糊了!”黄胖子不自在的往锅里一指。
“我知道!”
永铭也头大,他明明一直在搅,怎么会糊呢,还有这烟儿,他走哪儿,它长眼睛似的往哪里飘,让他满眼模糊。
“哎——让开,我搅给你看!”
很想装没看见就走开,但这饭归他管,倘若糊了,挨骂的又是自己,而且糊了浪费米,他就少了进帐……
“看着,从下面开始搅上来,这样才不会糊,不然你这样,就成三层饭了。”
黄胖子夺过永铭的勺子在锅里搅动了数下。
“三层饭?”永铭没听说过,不禁把脑袋探出来,好好看看这个好心的人,脸刚探出一半,赫然缩回去,真是冤家路窄,忙拿一只手把脸挡着些。
“就是上面生、中间熟、下面糊得不能吃!”黄胖子把勺子递给永铭,“你来试试。”
永铭左手挡着脸,右手接过勺子,笑;“谢谢!”开始搅。
黄胖子眼一斜,小子还知道怕,心里稍微平复了些许。
“不对!这样子搅!从下往上!”黄胖子头疼。
“是是是!”永铭挡着脸好似唯唯喏诺。
“小子,你家做过饭没,你这是搅?还是打锅啊!我再做给你看一遍!”
听着锅被打得乒乒乓乓,黄胖子真担心自己攒的那点家底还不够这阿九补锅用。
“麻烦了!”永铭赔笑。
“你没做过饭吧?”黄胖子想破口大骂,但话到嘴边变成了唠叨。
“恩……第一次!”永铭尴尬。
“哎,军营里男人也要做女人的活,我在家何曾烧过一次饭,你习惯就好了!慢慢练练!”黄胖子放下勺子,拍拍永铭感慨一句。
永铭点头笑,一脸马屁。
黄胖子走开时对永铭说:“其实你别挡了,我一早就看出你是谁了,男人嘛,没那么小鸡肚肠的。”
永铭放下勺子,回看,脸抽:敢情他成了傻子!
“黄大哥嘛!其实人很好的。”紫荆呼呼的喝着稀饭,抬头回忆了一下说,“每回都给我添大碗。”
午饭时,永铭和紫荆、韦镒挨一处蹲在锅边不远处吃饭——他七哥不让他特殊,短短数天,他已经习惯这种庶民的生活,再说没桌没凳的,不蹲着还站着。
“那是你嘴甜,一上去,就对人家笑得含情脉脉的!他能不给你多一些吗?”
韦镒喝完一碗,准备去添,上次就因为得小碗,和黄胖子打了一架,结果挨了二十板子,疼了一个月。如今唯一的好处就是不打不相识,一瓢不大也不小。
“黄大哥才不是这种人!”紫荆继续喝粥。
永铭拿头探了探,果然紫荆的粥比自己还多,但自己也有大半碗,放到嘴里喝了喝,有糊味——黄胖子说,作为厨子,吃自己煮的锅……也就是他要一直吃到他不会烧糊饭为止!难度很大啊。
“黄大哥人很好,虽然爱对人指手画脚,但不会对人动手动脚的!”紫荆把碗舔了舔,总结。
“他见人没事就拍拍!还不是动手动脚?”永铭抿着自己的熬的粥,好像还有星星粒粒的生米……
“比起紫荆现在遇见那个变态强太多了!”韦镒已经打了第三碗,过来蹲下,看着紫荆去排队打粥,极为不满的说。
“变态?”永铭喝着粥,不解。
“就是把总张大人,说起来恶心!”韦镒想着往地上吐了一粒生米,皱眉:“那个蹩脚的厨子做的,连饭都不会做,还不如回家抱老婆孩子!”
永铭不言语,装作不知道。
“那个人对紫荆动手动脚,我忍他很久了,阿九,等你伤好了,我们把他……”韦镒握了握拳头。
永铭瞪圆了眼,打人,找他就对了!立刻挨着韦镒移过去,问:“没事,今天也可以动手!”敢对他哥们有邪念,不可饶恕。没有亲王的权利,但好歹他还有拳头。
韦镒笑:“我就知道你会帮我,别告诉紫荆。”
永铭愣了一下:“不让紫荆知道,打错了怎么办?紫荆对他要是有……”要是两情相悦如何?
韦镒瞪圆眼,没想到这个古人这么开放,同性恋他也懂,但想到永铭第一次来的情景,也很暧昧,不禁问:“说实话,你是不是也……”问不出口。
“也什么?”永铭瞪大眼,约莫知道问什么。
“你们嘀咕什么?”紫荆挨着二人蹲下,继续喝粥,一边对永铭说:“阿九,你还不快点吃,快没了!”
永铭笑,他住的这饭,吃哈不如不吃呢!
“还有生的,谁煮的?”紫荆嚼嚼,不禁皱眉,不解。
韦镒说:“可能是新来……”话未落,二人就直直地看着永铭,不再言语,立刻知道谁的杰作。
“其实除了没煮熟,大体还可以吃了!”韦镒埋头喝粥,遇到生米,也学紫荆嚼着吃完。
紫荆笑着转换话题;“刚才你们说什么?”
“没什么!”韦镒掩饰,继续喝粥。
“阿九?”紫荆才不相信,两个人那么鬼鬼祟祟地看着自己,嘀咕了好一阵子。
“说……黄大哥的事情!”永铭想问紫荆,但韦镒的眼神扫过来,立刻改口。
“我们是不是兄弟?你们要瞒着我做什么,竟然不喊我,我紫荆不就个子小了点吗?瞧不起人!”紫荆拿生米磨牙,仿佛那是韦镒和永铭,咯咯的声音,听得永铭和韦镒浑身不自在。
韦镒一点不怀疑,弄不好一会紫荆会扎草人扎他们——这是紫荆的绝技,帐篷里已经有几个被扎烂的小草人了……
“真没什么!”韦镒强调。
“阿九,前儿你挨板子,这几日屁股还是我给你抹药,搓揉的……”紫荆喝干最后一口粥,怒目直瞪永铭。
“噗——”
永铭刚到口的粥直飞天际,很不自在地看着紫荆,哪壶不开提哪壶,想到这几晚……脸顿时红了一片,又由红变白,立刻捂住紫荆要继续喋喋不休的嘴:“好兄弟,给我点颜面行不!”
他的侍卫和七哥的侍卫弄不好就在这附近,这不可怕,可怕的是福恒安排的人也在其中,他的屁股现在没事,难保以后不出事。
“这有什么?”紫荆不解。
是没什么,只是有心人提起,就是有心事了。永铭心里嘀咕,但不敢说,只是笑着哄紫荆:“兄弟的大恩大德,兄弟没齿不忘!”
“大恩不言谢!”紫荆顺着藤往上爬,问:“说罢,刚才嘀咕我什么?”
永铭嬉笑,眼掠过韦镒。
韦镒装没看见。
“不说,我就喊了,你的屁股……”紫荆故意把嗓门拉大!
“我说!”永铭觉得头大,他是真的龙困浅滩、虎落平阳……
“咳咳咳……”韦镒咳嗽。
紫荆斜了韦镒一眼,眼睛直瞪永铭,一副你不说实话,我就扯开嗓门喊了。
“紫荆,你喜欢谁?”
永铭试探着问,问一个男人是不是有人对你意图不轨,太……
韦镒回头。
紫荆支支吾吾,不知道为什么冒出这个问题,脸通红。
“景大哥……”韦镒很恶作剧的在永铭身后,很柔媚地低喊了一声。
永铭不解,却看见紫荆的脸由红变白,然后恨恨地说:“胡说什么,我对景大哥只是感激之意,
没他我就饿死在路上了。你们不懂,别乱说。”说完转身就一溜烟跑了。
永铭歪头看韦镒,满眼询问。
韦镒耸耸肩,眼神无辜:“开个玩笑而已!”
永铭笑。
韦镒笑的无奈:“我只是开玩笑,这小子自从饿得半死被景大人救来军营,就是景大人的忠实fans。”
“fans?”永铭不懂。
“就是迷!着迷!就像血狼营的人狂迷福将军一样,那种痴迷,就好像前面是悬崖,那个人说跳吧,他们也会跳,没理智的疯狂爱慕和崇拜!”韦镒解释的很累。
永铭歪头,想得却是“就像血狼营的人狂迷福将军一样”,他怎么不知道?难道那个薛珂只是福恒身后的一个?
“懂了吗?”韦镒解释了半天,发现听众却是一脸彷徨,不禁担心自己的解释是不是太抽象。
永铭点头:“就是喜欢!”
韦镒摇头:“不是!你崇拜哪个英雄?”
永铭想了想说:“我只崇拜我阿玛!”君临天下。
韦镒侧目:“你阿玛?很了不起?”
永铭点头,天下都是他阿玛的:“我阿玛年轻时也打过仗,统过军,还有赫赫战功。”其余文治武功不消多记……
但可惜大臣们说最有当年阿玛风范的是福恒,而不是他们这群皇子。
韦镒心一惊,突然觉得永铭出生于一个显赫的大家族。只是虽然说“虎父无犬子”,但阿九一定是那只出乎意料的黑马,所以被送出来锻炼了。
“你这渴望像某人一样的感情,就是一种崇拜,你就是你阿玛的fans!”韦镒舒口气,终于解释清楚了大概。
“不是喜欢?儿女私情那种爱慕?”永铭再三确定。
“不排除!而且很有可能!”韦镒想了想说:“但一般都是迷恋,觉得喜欢,也不一定真就是喜欢!”
永铭侧目,刚浮上心头的危机意识,被韦镒一段似是而非的解释,弄得一团浆糊:什么是“但一般都是迷恋,觉得喜欢,也不一定真就是喜欢”?
第六章:突围
雨从黎明开始落。
撕碎的雨裳,裹紧伤口,最后一次上药,福恒拉上外衣,任人帮他系上腰带,跨上大刀,弓握在左手。
撒开手,海东青振翅而起,尖啸的呼应在天际扑腾而上。
“开拔!”
福恒清俊的脸庞在雨水的冲洗下,血迹淡去,渐渐显露出刚毅的线条,不再狰狞如夜。
“将军……这是……”去敌营的方向!
“既然要围困我们,必然是已经堵死了我们回去的路!只有前进,这个方向的防守最薄弱。”福恒淡淡地说:“告诉他们,乘着雨声正响,弓矢无力、战他们措手不及,没有第二次机会。把锅都砸了!让他们知道,无退路!”
“太……冒险!”陈将军连忙拦住福恒。
福恒笑:“将军还有别的方法,不是在这里等困死?”
“也许,任大将军正在派兵来支援?也许……”
福恒弃马于后,准备潜行:“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也许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派兵前来,却被别的事情耽搁或者埋伏阻击?”也或许援兵就在外围等着他福恒弹尽粮绝,走投无路……
陈将军一愣。
“我福康安从不等待机会!陈将军,怕死吗?”福恒直视陈将军的眼。
陈将军冷笑;“我征战沙场怕死,就不会来。”
“本将军佩服陈将军的气魄,我福康安不求名垂青史,但绝不带着弟兄等着枉死!你我同为将,我的心你懂!男儿要死,就该死在沙场上,不是吗?”
福恒转身,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挡他者亡。
陈将军怔在那里。
“陈将军,你留在这里等人来围剿吗?”
景逸带着人跟着福恒过去。
陈将军无奈跟着,愤愤不平,小孩子第一次上战场,就敢对他这个老将指手画脚。
“陈将军,说一句你老不喜欢的话,您老墨守成规了!等了一夜,你还不明白吗?”景逸凑近陈彦的耳边低笑说:“援军即使来,我们也等不到了!雨一停,就是围剿的时候了。”
陈彦笑;“你懂什么,我在沙场几十年,难道不如你。”自古,打仗能困则困,最小的代价取最大的胜利,围住他们当诱饵,不是最好的战机吗?
景逸笑:“难道任将军不知道,我们被当诱饵了吗?”
陈彦一愣:“任大将军不会放……不管的!”
福恒可是皇上亲自栽培的,不然他何必一定要跟着福恒,就知道,任何人都可能是卒子,但福恒不会是,他是当今皇上,朝廷上下,心照不宣的秘密——
不是皇子,贵胜皇子的野小子。
“也许敌人得到了消息,知道……这次突袭的人是谁,急于得手……”景逸点到,就追上去了。
陈彦脸色苍白,难道……大军里有人要借刀杀人!失算了……不禁握紧刀带人追上快速前行的队伍。
雨势随着中午的接近,渐渐滂沱。
分不清是好,还是坏,也不记得谁出的主意,福恒与众将士头顶枝叶,身披枝叶,像一簇簇活动的杂木丛,行进在敌军的包围圈的最近处。
一个单眼望远镜在大雨中模糊不清。
“传令下去,分开行动,先打晕,换衣,再割喉!单挽右手袖子为自己人!余下人,跟着我!”
“是!”
“雨越来越大了,你说上面是不是疯了,这天气真要打进去,不是围住?”一个小兵拿着刀,和同伴嘀咕,他觉得倒霉,巡逻遇上大雨,也不让躲。
“小心点,据说里面有大人物。”另一个叹息。
“这么大的雨,还能插上翅膀飞了?我猜吗,又是骗人的!”
“怎么说?”
“你想啊,真是那个皇上的野老婆生得,那个皇上那么疼他,怎么会舍得让他带那点人马埋伏咱们?”
“但上面说,是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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