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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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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愿跟在顾朗身边,当了个随叫随到的小使唤,而未都和新都是对孪生姐妹,还不满十岁,却格外
的活泼伶俐,每当顾朗回来的时候,她们都会欢呼著“干阿爹”,一路飞扑到他怀里,好像一对小
鸟儿似的……
“干阿爹是我们的恩人,是最大最大的好人!”
两个小姐妹的稚嫩的话语,流露出不尽的敬爱之情,让詹肆月也不由得地对这位“干阿爹”肃
然起敬了。
但是,顾朗这麽告诉他:“别以为我是多好的人,你会很失望。”
为什麽会失望呢……
当时,詹肆月还觉得顾朗只是在谦虚,但随著时日流逝,他终於一波三折地明白了……
顾朗或许真的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好人……他是个不错的干爹,不错的老师,但是他私下的生
活……却只能用淫糜不堪来形容!
最初发现这一点时,詹肆月是非常震惊的,他震惊於那些出入顾朗帐中的壮男们,竟每一个都
似与顾朗有著极其诡秘地关系,而其中还一位还甚是特别……他特别并不因为他看上去更加骠勇,
而仅仅因为,他是干索的儿子──达因!
达因比其他壮男们更频繁地拜访顾朗,詹肆月几次都撞见他正要离开,而其後,主人一定会姗
姗来迟,而且还毫不掩饰那些情事过後的倦怠、慵懒,和……痕迹。
面对这样的情况,詹肆月想要不乱想都是不可能的。
顾朗与干索的儿子,部民们心中的草原勇士,厥族的王子……竟然真的有一腿!
起初,他还有对自己的推测有怀疑,於是便抓住小未都,悄悄问他有没有那麽一回事……
“这可不是什麽秘密,王子爱干阿爹呀,所以才会跟干阿爹睡觉。”小未都一边整理著顾朗搜
集来的珍贵草药,一边不以为意地说,却让詹肆月瞬间瞪大了双眼。
“那、那你干阿爹也爱那个王子?”他结巴道。
这次,未都遗憾地摇了摇头,叹口气:“哎,可惜的很,干阿爹好像不爱王子呢,他总跟王子
说,别指望我给你更多……”
这下,詹肆月彻底翻到了桌下。
啊啊……天呐,他听到了什麽?
一位痴情王子可悲地爱上了一位风流浪子,前者毫无保留地献出自己的身体,而後者在享乐过
後,不仅丝毫不领情,还说出那麽欠揍的话……
顾前辈,肆月真的要对您失望了!
於是,从那天以後,每当詹肆月看到达因那张充满草原豪情的粗犷脸庞时,都会不由得涌上一
阵悲悯,然後望著那位壮汉的背影,叹息不止。
痴情的粗汉,你虽然外表坚强,内心却一定是伤痕累累了吧……
但达因也许要比詹肆月想象的坚强许多,因为他还是那样频繁地出入顾朗的住地,很有规律地
,从未间断过。
大概,他是真的非常爱慕顾朗?詹肆月想。
但终於,这一次,他不知为何,竟忽然跟顾朗提起了这件事……也许,他认为他们的交情已经
到了无话不谈的程度?
可能吧,反正顾朗没有任何不快,只是看著他,好像看著一个无知的孩子,然後说:“不见得
所有睡在一起的人们都爱对方吧……哪怕他们是夫妻呢。”
顾朗的话中带了一丝看破一切的毫无所谓的味道,竟让詹肆月心中微微一颤,然而那意有所指
的眼神,又仿佛在暗示他什麽……只是那到底指什麽,他不知道。
见他露出如此困惑的神情,顾朗笑了,他轻啜碗中的清香的茶水,叹道:“久居厥族,很久没
喝过这麽好的茶了……易扬老弟果然会做生意啊,这茶叶会得厥族部民的喜爱的!”
“嗯……”詹肆月点了点头,心里却还在回想顾朗刚才那句话。
“他最近一定很忙吧?”顾朗又问,“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麽?”
詹肆月依旧疑惑,顾朗却低头去看那碗中漂浮的黄白菊花。
“最苦莫过嫁商贾,十年无情空等老……肆月,你别嫌顾前辈多言,我早先便听闻,易家少爷
是个冷酷无情之人,而且最爱亵玩那些俊美少年,甚至豢养在家中……这些你都知道吗?你就不怕
他对你始乱终弃……又或是,他会把你卖掉,卖到妓院,卖到厥族为奴……”
顾朗就这麽说著,慢慢抬起头来,直视著詹肆月,像是在说服他似的,於是有一阵子,詹肆月
是真的被吓住了,他想想自己莫名其妙被带到这片草原,至今还像个傻瓜似的,不知原因……
但转瞬一想,他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很可笑。
戎易扬并不是什麽商人啊,跟那个易家也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是冷酷无情,只是傲慢又呆板
罢了,他更不爱什麽俊美少年,他曾对一个女子念念不忘,而始乱终弃……至少他从未对自己有过
始乱的行为。
但想到这里,失落感却也随之而来,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与戎易扬正处於一个多麽古怪的状态
……
忽略掉自己的是个男人,他们是真正的夫妻,该做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也可说是亲密无间
了,然而,奇怪的却是,他们竟谁都没有向对方明白地表达过爱意,哪怕是一句,从来没有……
顾朗说,不见得所有睡在一起的人们都爱对方,哪怕他们是夫妻。
他们与顾朗所说的,到底有分别吗……
这是他从想过的,他一直以为,只要那个温暖的怀抱永远都在就好了,然而……他爱戎易扬吗
?
答案很显然,他一定爱上了那个混蛋,不然那天,他就不会问他想不想要孩子,就不会在得到
了无言的拒绝之後变得难过失落,更不会在难过失落过後,却还那麽鲜明地记著,那一晚戎易扬曾
带给他什麽样的甜蜜……
他并不是个生性淫荡的人,然而这些天,他几乎见不到戎易扬的这些天,却总会在清晨独自醒
来的时候,感到无比的空虚和落寞。
是的,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想念那个人。
他一次次厚著脸皮叨来扰顾朗,并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趣,而是从这里可以清清楚楚望见,望
见那个扎著鲜豔角旗的巨大原形帐顶……
这样的眺望也许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没有人确定地告诉他,顾朗就在那里,但他只想这麽做,
无意识地等待著那个人走进他的视线……
“想去看看吗?”顾朗却在这时候来到他身後,轻快地对他说,“去看看你的夫君,到底在谈
什麽好生意……”
旺夫命 19
啊啊~~不知所谓的一节,下一节再自圆其说吧~~~~
…………………………………………………………………………………………………………
事实上,戎易扬确实在谈一桩重要的生意,如果成功,他将掌握干索的物资供应。
於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努力消除干索的戒心,好让他相信,自己与其他的商人一样
唯利是图,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更甚至,明知发的是国难财、战争财,也可以毫无
愧色地去做……
但遗憾的是,干索没有轻易上当。
虽然早就明确表示过购买物资的意愿,可这些天以来,他却迟迟不肯再就这事多作商谈,每次
召戎易扬过去,都是大肆地饮酒作乐。
这不是又一次的试探,就是一个诱饵!
戎易扬明白得很,干索虽迫切地需要一个货商来帮忙,但只要他身後还有顾朗在,自己的意图
就不会轻松达成,除了反复的试探,还会有圈套,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被对方识破身份。
所以,他只能忍耐,就算战机不待人,他也无法多做什麽,所幸的是,他不是孤注一掷,只要
另一边的谋划没有受到阻碍,他就不必心急,耐下心来与他们周旋到底,或是干脆做个引人耳目的
箭靶……
如此这般,就算干索是想拿酒灌死他,他也义无反顾了!
“易扬老弟,姑娘敬酒,你怎麽不喝了?难道是嫌我们厥族的姑娘,不够美吗?”干索坐在正
位上,怀里拥了两位豔丽女子,摇摇晃晃地对著席中的戎易扬开口。
戎易扬的身边也坐了两位厥族女子,不停地为他倒酒、敬酒,只要他不喝,就会像树胶一样往
他身上黏,甩都甩不掉。
当然,戎易扬不是什麽不近女色的圣人,但对这些厥族女人,却是避之不及,他想,那大概因
为她们身上的味道……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让人不自主地联想到大片大片的……羊群。
为了尽快摆脱那两只大母羊,他只好作出不支的样子,抚著额头道:“大王,易扬实在不胜酒
力,不如今日先回去,明日再陪大王畅饮……”
“说什麽回去呢,易扬老弟,咱们不是说好不醉不归的吗?” 干索听他说要回去,却立刻显出
不悦,拍著桌子吆喝,“打起精神来,还有一样好礼物要给你瞧呢……”
干索说完,忽然击掌一声,那四位厥族女子立刻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戎易扬挑眉,等著看干索能搞出什麽名堂,而此时,帐帘已经大开,一名怀抱琴瑟的纱衣女子
缓缓走了进来。
戎易扬抬眼一瞧,心里顿时诧异不已。
这女子虽遮著面纱,但只看身形,也知不是厥族人,而待她坐定,拨弄起琴弦时,那熟悉的琴
声就差点儿让他从位子上跳起来!
怎麽可能呢……
尽力压下焦躁的情绪,戎易扬默默注视著女子,却见那女子也抬起头来,轻!了他一眼,那眉
头轻蹙的样子,就如包含了千言万语一般,叫人心生怜意。
戎易扬深吸气,稍作安定,待一曲结束之後,便神色如常地转向干索,笑道:“看来大王深知
我思乡心切,特意准备了这样的节目,易扬不胜感激。”
“易老弟不必客气!”干索的表情似有深意,转又对那女子吩咐,“凤姑娘,何不为易公子敬
酒?”
那女子便顺从地行礼,放下怀里的琴瑟,莲步轻移,走到戎易扬身边,执起酒壶倒酒。
“易公子请喝酒。”
温婉的嗓音,依旧如她弹奏的乐声一般动听,即便作出捧酒的低下姿态,也不失本有的端庄与
矜持,然而,戎易扬此刻却似有百感交集,良久,才接过那柔荑捧著的酒碗,将里面的浆液喝干。
干索随即拍手叫好,斜眼瞟视著戎易扬,调笑著:“呵,老弟觉得凤姑娘如何,听说她过去也
是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当个宝贝似的养著,碰都没碰过呢……”
戎易扬看著干索,不语,只是慢慢挑起了嘴角,等著瞧干索还要耍什麽把戏。
“易老弟难道不想看看凤姑娘的真颜?”干索笑问。
“当然,那想必是人间少有的姿色吧!”戎易扬看似随便地说,微微思量,可还是抬手揭去了
女子的面纱。
女子有一瞬间的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微微别过脸颊,不看戎易扬,似是娇羞不已的样子。
然戎易扬只是挑唇一笑,并不多言。
“凤儿再为易公子添酒。”
凤姑娘看了看干索,又轻轻开口,执起酒壶再次将酒碗添满,这次,戎易扬又毫不犹疑地一饮
而尽。
“易老弟果然好酒量!”干索喝道,眼里却没有一丝欢快的颜色。
帐子里一瞬间有点冷场,帐子外面却传来一个声音。
“凤姑娘何不再奏一曲?”
戎易扬一扭头,便看到顾朗站在外面,身边还跟了一个人,正脸色涨红地看著他。
“啊,原来是老师来了!”干索欣喜地一跃而起,竟有如获大释一般的轻松!
顾朗亦朝干索微微行礼,便转向身边的人,笑道:“肆月,你夫君就在里面,何不一同进去
?”
詹肆月低下头,半晌,却道:“不了,我还是回去吧。”
说完,就真的转身离开。
顾朗摇头笑笑,便走进大帐。
“怎麽,易少爷不去追你家娘子吗?天黑了,这草原上可有野狼出没。”
“大混蛋……大色鬼……”
一边挥鞭驱赶著胯下的小马,一边不停地咒骂,詹肆月从未觉得这样伤心过,当他看到戎易扬
举止轻浮地掀开那女子的面纱时,差一点就冲上去破口大骂了!
看到那场景,简直比直接打他脑袋一拳还要令人昏眩,还要令人疼痛!
为什麽要去那里……我、我……
不知不觉中,前行的速度就缓了下来,詹肆月忽然想起铛儿曾经说过的一番话。
“您要是不能将少爷牢牢控制住,少爷就会去外面寻欢作乐、拈花惹草……说不定还会纳几房
小妾……”
当时,他是真的不怎麽在乎戎易扬,听那话就像听玩笑一样,可谁知,短短数月过去,情形就
变了,他现在已经完全不能接受那种事情了。
他希望戎易扬再也不去理会别的女人,只看他一个,只看他一个就够了!
然而,那可能吗?
詹肆月心情低落地想著这个问题,而随著他的心情一同低落的,则是漆黑的夜幕。
草原的夜危机四伏,人们常常这样说,但当詹肆月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已经走到了一个无比陌
生的地方……
旺夫命 20(重发)
不由得有些後悔了。
这样乱跑又有什麽用呢,万一真的走不回去,冻死在这荒野里,或被野兽吃掉,可就真的亏大
了……
如此想著,詹肆月举目四望,视线里却只剩下一片叫人心生焦虑的昏暗。
“戎、易、扬──”
无边无际的荒野也将他的呼喊吞噬掉,连个回音都没有,可耳朵里仍有一些声响,屏息凝神去
听,就像什麽东西正在快速地穿过草丛,向他靠近。
心头猛地一紧,他曾听说草原深处有野狼出没……难道自己误入了野狼的地盘?!
惊惧间,草中又传来骚动,间杂著嚎叫声,还有数对绿莹莹的光在隐约晃动,十分得渗人。小
马驹受了也惊吓,躁动不安,詹肆月赶忙摸著它的脖颈安抚它,可实际上,他自己也有些六神无主
。
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要遇到危险了,於是挥动马鞭,让小马快跑起来,想尽可能地逃出野狼的
捕猎范围。然而,狼群不会将送上门来的美餐白白放走,它们始终不进不远地跟著詹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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