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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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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掉了廉耻,亦有些厌弃自己的软弱,但更加让他害怕的,还是看到戎易扬鄙夷的眼神……他已经
不想再被他那麽看了……
於是垂下头,哭了。
他并不喜欢流泪的,眼泪只会灼伤自己,他知道,然而,当心也变得跟身体一样饥渴难耐时,
他就像徘徊在荒漠中的鬼魂……甘霖是那麽的可望而不可即,他还能做些什麽?
他已经没有可以全然依靠的人了,那些人都纷纷离开,也曾以为,会在异乡遇到一个可以相互
扶持的伴侣……然而,戎易扬虽救了他一次两次,却终究不会为了他,去跟一个男人亲近。
他们没办法做真正的夫妻。
是的,他们没办法做真正的夫妻……戎易扬也一度这样认定,即便是刚才,他还想要转身离开
,然而,当他看见面前这个人在流泪,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流泪……
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只单纯是被什麽驱使著,一把那个流泪的人按倒在地,然後一瞬不
瞬地凝视他。
“圆房……这是你说的。”他说,情绪激动,甚至还有些粗喘,“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後悔
!”
……
婚宴早在大半年以前就结束了,可直到今夜,二人才第一次看到对方完全赤裸的样子。
詹肆月仰面躺著,随著迷浆果的催情效用渐渐淡去,也感到有些承受不住了,然而戎易扬仍旧
不知疲倦,在他身体里不停地动。
他是不是把这两个月以来积累的情欲全发泄在自己身上了?詹肆月忍不住这麽想,因为戎易扬
实在狂猛得叫人害怕。
青涩的身体就这麽一遍一遍地被洗礼著,疼痛著、欢愉著、战栗著,无休无止,直到喉咙也在
哭泣呻吟中哑掉了,却还是想要流泪。
“怎麽还哭?”戎易扬低声地问,“平时没见你这麽多眼泪。”
“因为……你、你是个禽兽,弄得我……啊!”
忽然大力地摆动胯部,让詹肆月尖叫一声,咬住了手背,再也不敢开口。
“是……”戎易扬弯下腰,笑了笑,“我也是刚刚发现,自己竟然是个禽兽……”
是的,他承认,自己早就对这个人有了难於启齿的情欲,就算明知那是个男人,却还是……不
知从何时开始,不再一味地厌烦他,不知从何时起,也会想去注意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开始对他
感到惊异、疑惑,甚至是长久的思索。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曾想他就是一颗讨人厌的豆子,只要落在地上,就乱弹乱跳,癫狂而无法控制,很烦人……
却也会有虚弱的时候,生病了,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用迷离的眼神看你……
还能够在弥天漫地的风沙中机敏地选择生机,他甚至可以保护比自己更为柔弱的人……
他为葬身沙海的人而深深伤感,却又能很快地因为一处绿洲而欢呼雀跃起来……
他好像很坚硬,却也感受得到柔软,他似乎是真的单纯,却也真的难以捉摸……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可能比以前更了解他了,却也好像更加不了解了……
他在疑惑这个叫詹肆月的人,却也在疑惑自己的心……已经无法不去管,不去在意了。
“戎易扬……过了今天,我们、我们是不是……真正的夫妻?”已经被弄得气都喘不匀了,詹
肆月却还是要开口说话。
戎易扬抬起手,抹了抹他贴在额头上湿漉漉的发丝,点了点头。
“是。”他愿意承认他们的关系。
然後是更猛烈地进攻,不停地占据、退出、再占据,仿佛是在宣泄某种情绪似的,逼迫著柔软
而湿润的花蕊迎向自己,羞涩地绽放、蹙缩。
詹肆月在迷乱在这从未体验过如此甘甜和狂荡中,耳边只要两人的低吼、喘息和呻吟,而睁开
眼,就看到戎易扬的脸。
不敢相信,这个人也会有这样的表情,恣意、沈醉又隐忍……
於是,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看,看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伸出的手还没有摸到那人的脸,却
被紧紧握住了。紧接著,天旋地转的眩晕,利刃更深地进入到身体里,仿佛要刺穿了似的,自下而
上地挺动,强烈到让人痉挛。
他发现自己已经坐了起来,就在戎易扬怀里,面对面,胸口贴著胸口地,被拥著。
已经看不到他的脸了,可是两人紧紧相贴的触感却非常真实,强烈的心跳,炽热的体温,还有
坚实的臂膀……詹肆月忍不住更紧密地靠过去,一丝不差地感受这种舒适。
“怎麽了?”戎易扬似乎感受到了什麽,停下来问。
詹肆月摇摇头,轻轻回答:“没什麽,只是刚刚才发现,原来人的身体会这样舒服。”
“舒服吗?”
“嗯。”詹肆月靠著那个很有安全感的肩头,露出微笑,“我三岁被双亲送到山神殿,那以後
就没人抱过我了,直到现在,我已经十七岁了,你还是第一个……”
“嗯。”
戎易扬应著,慢慢低下头,却看到詹肆月也正仰著脸,望向自己,於是有那麽一瞬间,他的心
竟跳得无比狂乱。
“还有更舒服的事,想知道吗?”他低低地问。
詹肆月没有回答,但水色荡漾的眼眸中却流露出一丝渴望,於是他没有犹豫,靠了过去,找到
那两片柔韧润泽的唇,深深地吮吸、重重地舔舐,直到怀里的人张开嘴接纳他,生涩又热情地与他
交缠……
所有迷惘的心情都已遗忘在这样的激情中了,他们身体相接,紧紧拥抱著,在漆黑的帐子中交
颈而吻,缠绵不尽,就像一对真正的爱侣……
旺夫命 15
无聊的一节,请大夥儿忍了吧。。。
……………………………………………………………………………………………………………………
入了冬的西北,天气骤然转冷,北风日夜呼号,刺骨的寒冷。詹肆月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像个大棉球,除了吃饭跟睡觉,其与时间大都缩在戎易扬怀里,不爱动弹。
这大概就是那销魂一夜的後果,詹肆月被摧残得全身酸软,好几日都没法下地走路,戎易扬也
只好与他共骑一匹马。如今,这位傲气的少爷也不再吝啬自己的怀抱和体温了,那一夜仿佛猛然间
打开了他心里的一道禁制,以至於那样的事又发生了好几次。几乎每次都是在莫名其妙间就滚到了
一起,只有一次,他是有意骑马远离了队伍,然後就在马背上,把怀里的人弄得哭叫了好一阵子
……这件事,他後来一想就觉得真是胡来,虽说如此,叫人热血沸腾却也是真的……不过也因此,
詹肆月脚软得更厉害了。
直到五六天之後,他们在稀疏的草原上看到了零零星星的人家,尖尖的帐篷顶和嫋嫋升起的轻
烟,都叫人欢欣鼓舞。
戎易扬说他们已经进了厥族领地,便停下来整顿,派了使者出去,而自己的第一件事却是放鸽
子。
数只洁白的信鸽振翅高飞,向南消失在天际,那边不会有鹰隼的攻击,它们可以择路飞回京城
。然而詹肆月没有想到它们竟会被保护得这麽好,即便是在穿越了那一片茫茫沙海之後,还能保持
著刚离京时的丰满羽翼和壮实体格。
它们是不是正身负著自己也不知道的重任?詹肆月忍不住这样想。
半天之後,得到的是厥族首领同意召见的消息。
戎易扬帮著詹肆月穿上一件比较庄重的衣袍,一遍遍告诫他。
“记住,我现在姓易,你是易夫人,随我一同来厥族,是因为我想带你观赏塞外风光……”
詹肆月听得耳朵都磨出了茧子,却始终都不明白自己为什麽非得变成“易夫人”。
“那你真的会带我去看风景?”他比较关心这件事,“听说再往西北走就会有波斯集市了,你
也带我去?”
戎易扬没想到他会把这话当真,考虑了一会儿,想要解释清楚,但最後还是叹气道:“有时间
就去……”
“真的?!”詹肆月顿时笑得很欢喜,欢喜间忽然仰起头踮起脚,啵的一声,脆生生地亲在戎
易扬嘴巴上,“你可别忘了这话,等卖完了东西要带我去!”
“……嗯。”
戎易扬却被这个突然的香吻给弄了个反应不及,半天,才点头,眉头皱皱的。
他是不是该早些把此行的目的告诉詹肆月啊……琉……璃()阁;桐 彬 整 理
奔驰的骏马越过高高的山岗,耳边是呼啸风声,眼前是绵延不尽的草原,冬季将枯败带来,却
始终无法改变天空的颜色,在一片湛蓝中!翔的雄鹰,就像迎战的斗士一般盘旋著,孤傲、雄壮。
首领就把自己的大帐扎在最高的山岗上,由大汉层层把守,他们称,要见大王就要卸下身上所
有武器。
戎易扬把腰间的长剑交与那些大汉,带著詹肆月往大帐走去,其余人却被挡在外面,远远的等
候。
对於这样的待客之道,黄奔是最有意见的,一个人在门口骂来骂去骂了半天,那没有礼教的样
子,很给他的老大戎易扬抹黑。
可若是说起来,他这个样子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了,从绿洲出来以後,他就开始情绪反常
,每天吊丧似的吊著个脸不说,那股痞子气势也消失得干干净净,见到了厥族的漂亮小姑娘都没像
从前一样过去调戏。
对於他的这种表现,詹肆月还曾一度怀疑过自己,难道是他那一巴掌威力大发,把黄奔彻底给
打蔫儿了?!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自己那巴掌明明是打在左边了,怎麽手印却跑到了他右边脸
上,而且,那一巴掌再怎麽厉害,也不至於把胡子都给扇掉了吧?
最後,总结来,总结去,得出了结论:黄奔肯定是得罪了谁,给狠狠报复了……
想到此,詹肆月也懒得再去深究了,与其去琢磨到底是谁削了那两撮小胡子,他还不如考虑一
下别的事情,比方说……待会儿见到了厥族的大王,他该怎麽行事呢,是不是也要像拜见中原的皇
帝那样,跪下来磕几个头呢……
然而,这样的疑虑其实并不必要,他只要看一眼那个坐在帐子中央,捧著个羊腿大啃特啃的胖
大叔,顷刻就会释怀了。
这里是厥族,这里跟中原不一样,这里不需要任何的繁缛礼节!
戎易扬仿佛也被这位首领的豪放吃相惊呆了,站了片刻才上前,拱手道:“尊敬的……大王,
在下是中原货商,名叫易扬,今日能得到您的召见,倍感荣幸……”
很明显,那“大王”二字说的很是疑虑。
然,那位大啖酒肉的大王却一点也不客气,手里还抓著油腻腻的羊腿,洪锺似的嗓门便亮开了
。
“客人不必客气,快入座吧!”转而又对著外面喊,“来人,把酒肉都端上来,给远道而来的
客人接风洗尘!”
说完,又抹了抹沾著油和酒的大胡子,兴致勃勃地看向戎易扬:“本王听说你家是中原最大的
货商,不知这是不是真的啊!”
“大王所闻不假,我们易家确实是中原最有实力的货商,所销货物遍布……”
听著戎易扬一本正经地吹起了大牛,胡扯得像是真有那麽回事似的,詹肆月不由得暗暗咋舌。
没想到这人还挺能装的!
言谈间,那位大王又问了几个问题,戎易扬都吹著牛皮一一回答了,詹肆月百无聊赖地坐著,
却唯独对一件事颇感惊异。
这位胡子拉碴的厥族首领竟说得一口利索的汉话!
想想刚进厥族的时候,他们碰见的那些部民,每一个都是叽里呱啦的,满嘴的厥族语一句听不
懂,可渐渐往里走,会讲汉话的人多了起来,不过也大都是发音生硬的,会的语句也不多……可怎
麽、怎麽面前这位看上去一点也不聪明的大叔却能讲得这麽好,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正想著,答案就来了。
旺夫命 16
胡子大叔说话间看向帐外,忽然站起身来,愉快地大声招呼道:“嗨,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
的老师回来啦!”
老师?
詹肆月与戎易扬一同回头,却见一位身著青蓝色衣衫的男子缓步走来,细一打量,只见这人面
容沈静平和,身形儒雅骏逸,年纪也不算高,周身却颇有著几分室外高人的气质,而其左眼角的一
颗血红泪痣,又仿佛为这份独特凭添了一抹明媚、讥诮的意味,淡淡笑起时,就愈显妖娆。
“这就是我们厥族人的好老师,我的汉话都是跟他学的呢!”厥族王将来人迎进来,哈哈笑著
,语气中带著一股不一般的敬重,“老师今日回来得这麽早,不如也同客人们喝一杯吧?”
“当然。” 青衣男子转身,对著戎、詹二人,恭敬地敛目。
“顾朗乐意至极。”
此人便是顾朗!
脸上笑著,戎易扬心中却是火光闪烁,不由得暗暗捏紧了拳头,扭头去看詹肆月,却见他正两
眼直勾勾盯著那人,神色中是明显的惊豔与讶异。
心中似是生出了一丝不快,戎易扬不动声色地伸手,在詹肆月的腰背处用力抚了一把。詹肆月
立刻惊得回神,疑惑地看过来,戎易扬只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与顾朗寒暄。
“早就听闻中原易家有位了不得的少爷,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顾朗对著戎易扬一揖
,道,“顾朗荣幸之至。”
“顾前辈过奖,易扬不过是一介商人之子,没什麽了不得;反是顾前辈的大名,才让易扬我久仰
!”
戎易扬端起酒碗,看似平淡的回应,却是带著一丝讥讽的意味。
顾朗弃主而逃的行径向来为人所不齿,而现下,他更厌恶的,却是这人毫不知耻的举止和神态
!
然,顾朗对戎易扬的话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挑眉瞧了他一眼,然後看向詹肆月,慢慢笑了起
来。
“这位……想必就是易少爷的爱妻了?”
“顾前辈慧眼,正是。”
戎易扬略一点头,伸手揽住詹肆月的腰,詹肆月赶忙行了个礼。
“真是般配的一对呀!”顾朗笑道,忽而又感慨起来,“这说起来,赫赫有名的易公子娶了一
位貌美如花的妻子,这等大事,在下竟从未听闻……呵呵,孤陋寡闻,实为不该呀……不如这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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