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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世药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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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你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或许早该见惯了生死,你这次这么激动是因为你和她有相似的感受吗?事不同,情相似,才会共鸣?”贺兰恺之带着些许探究的说道,他不习惯看到这样的陈问荆,现在的他只是出于对兄弟真诚的关心,至于柔柔,他觉得或许这样的结果于她也是一种解脱。
“大概吧,贺兰允之大婚在即,胜败在此一举,你好好准备,有情况我会跟你汇报的。”陈问荆明显的不欲多言,直白的结束了话题。
“唔,别着急走,好歹你也懂些医理,”贺兰恺之没有在这一话题上追究,而是有些别扭的开口阻拦,“那个……行房事之后应该吃些什么比较好?”
“不是吧,老大你威武霸气啊。”陈问荆一下子来了精神,一扫刚刚的颓唐,瞬间明白了贺兰恺之话里的深意,挤眉弄眼道,“这么快就把楚大夫吃干抹净了?”
“少废话。”贺兰恺之居然有些脸红。
玩味的看着贺兰恺之现在难得一见的反应,陈问荆笑眯眯的开口,“你要是没弄伤他,吃点清淡的就行,要是受伤了,就只能喝粥了。”
没有漏过贺兰恺之闻言一瞬间的僵硬和迟疑,陈问荆笑得更加灿烂了,而贺兰恺之却自顾自的开始认真思考,他记得楚紫苏那里有点肿?算不算受伤啊?
“这个给你,消炎的,给楚紫苏抹上,估计你最近会用上就给你准备了,本来还想抽些时间给你做点提高兴致的药,没想到你这么猴急。”将一瓶药膏递给了贺兰恺之,陈问荆有些感慨的说。
“滚吧。”拿过来药,贺兰恺之彻底恼羞成怒。
“别这样,这些东西你家小大夫应该也会调制,不如让他自己来?”陈问荆不怕死的继续调笑。
没说话,贺兰恺之直接扫堂腿过去,险些命中,陈问荆有些后怕的拍拍胸口,一溜烟的跑了。
老实说,贺兰恺之对陈问荆的提议多少还是有些心动的,不过鉴于家里的小大夫脸皮太薄还是循序渐进的好。至于陈问荆在这样那样之后的第二天收到出自楚紫苏的各种慰问药品就是后话了。
楚紫苏一直到快中午才醒过来,贺兰恺之已经买好粥和小菜回来静静的看着他有了一段时间。该做的都做了之后楚紫苏反而没有那么羞涩,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贺兰少爷的投喂行为,兼带着抹药、揉腰顺便吃点小豆腐。
吃饱了,楚紫苏才慢慢悠悠的起床,身上除了腰部有些酸痛,被用过的地方有些奇怪以外,剩下都还好。有了精神,又没了前一晚上的冲动,有些话自然是要摆到明面上询问的。
“恺之你究竟是什么人?”楚紫苏很认真严肃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贺兰家的二少爷,山水画师,还有情报杀手组织暗阁的下任主子。”贺兰恺之毫无避讳的全说出来。
前两个世人皆知,楚紫苏听到最后一个身份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怪不得,这么说陈问荆是你的手下?”
“是,我最得力的助手,精通用毒和暗器。”陈问荆要是能听到贺兰恺之这么直白的表扬一定会感动的热泪盈眶的,不过前提是他要够胆量在大白天的跑来听少主和少夫人的墙角。
“唔。”楚紫苏突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好问的了,贺兰恺之另一个身份他不想多管,反正听样子他是主子,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
“没有别的要问的了?”贺兰恺之有些诧异于楚紫苏稀少的好奇心。
“还有一个,”直直的望向贺兰恺之,楚紫苏眯起眼笑了出来,“你准备和我在哪里共度余生呢?”
第四十二章完
第五部分完
终章
当曙光与天际相吻的时辰到来,夜间的水气便模糊了,为每个行人镀上飘渺的轮廓。
透过那玫红色的窗纱,人影绰绰,却依旧可以望见那一片又一片的红色,红得,暖进心里——细密而徜徉。
衣架上,是李温雅绣了几年的嫁衣,朱红色的底,暗金色的线,袖口的比翼,裙摆的鸳鸯,衣襟的连理,从多久以前,她的目光就从贺兰允之身上移不开了,即使知道他或许娶自己并不是因为爱情,可是自己那么喜欢他,不惜用一生的幸福做赌注,只愿和他相守。
那嫁衣的花纹是如此美丽,盘云腾凤,锦绣祥和。
可之后的日子呢,会不会也这么光鲜美好,李温雅在盖上头盖的前一刻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一声嘹亮唢呐的吹鼓,街上也沸腾起来。
“贺兰家的少爷娶媳妇儿了。”
“是大公子吗?娶的是哪家姑娘啊?”
“这都不知道,是知府的女儿。”
……
“起轿——”
花车摇摇晃晃的出发了,迎亲的队伍很长,仿佛绵延了整条街道。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人,便是贺兰允之,本就英俊的他此刻被大红喜服衬得更加丰神俊朗,他是今天的主角。
楚紫苏也拉着贺兰恺之去街上,看着迎亲的队伍,不知为什么眼睛却开始湿润。
贺兰恺之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楚紫苏,看着这样的他没人能说清他心里有多心疼,一把拉过他,把他的头压在自己怀里,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新浪和花轿上,没有人注意到这样肆无忌惮相拥着的两个人。
“不要难过,都不会少的,”贺兰恺之在楚紫苏耳畔作者保证,“我们也成亲。”
楚紫苏瞪大了双眼,突然明白自己想哭的理由,不是因为自己永远没有这样排场的婚礼,而是因为自己和贺兰恺之的感情永远无法在众人的见证下被祝福。
可是贺兰恺之明白自己的想法,用尽努力想去让自己开心,其实要那么多形式做什么,你在乎的不是只有这一人吗?想到这里,楚紫苏也无心去看那繁琐的婚礼流程,离开贺兰恺之的怀抱,拉起他往人群的反方向走,轻轻的说,“有你就够了,我们什么也没少。”尤其是情,这后半句楚紫苏没有说出来,相信贺兰恺之也明白。
晚上,贺兰府上热闹如初,因着大摆流水宴席,来来往往的人就没有断过。
和楚紫苏腻歪一天的贺兰恺之到了晚上严肃起来,对楚紫苏说,现在要出去做一件大事。
“是要划清和贺兰家的界限了么?”楚紫苏拉住贺兰恺之问道。
“是。”有些无奈的回身,抱住了楚紫苏。
“为了我,值得么?”楚紫苏咬咬牙,问出了这句很久之前就想说的话。
“不只是你,是我们。”贺兰恺之轻抚楚紫苏的后背,想安抚小动物一样,“其实早就想脱离贺兰家了,开始为了我自己,现在为了我们,贺兰家永远给不了我想要的。”
紧了紧抱着贺兰恺之的手之后,楚紫苏推开了他,故作轻松道,“早去早回。”
在楚紫苏的眼睛上落下一个轻吻,“不要担心。”说完就出去了。
楚紫苏用手摸了摸贺兰恺之吻过的地方,之后走到书案边,展开了贺兰恺之之前给他的那幅画,盯着只有前半句的题诗很久,终于抬笔落下诗的后半句,娟秀的柳体配合潇洒的行书并不突兀。
春来若是花开早,冬去更待情丝长。
而贺兰家的后院此刻却是一副剑拔弩张的状态,客人们不会不懂规矩的到后院,而后院布置了贺兰允之和李温雅的新房,所以也没有让多余的下人来,只有一些巡逻的护院,已经被贺兰恺之的手下悉数打晕了过去。
对于突然带着一帮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贺兰恺之,贺兰允之诧异片刻之后恢复了镇定。
互相观察了一会儿,贺兰允之先开口,“说吧,今天这阵仗,总不会是来恭喜我的,你有什么要求。”如果忽略他微微颤抖的指尖,贺兰允之确实很镇定。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在新房里等着自己的李温雅,又怕贺兰恺之突然出手对自己不利。
“不愧是父亲教育了这么多年的,确实不傻。”看着这样反应的贺兰允之,贺兰恺之嗤笑一声,“我的要求很简单,脱离这个贺兰家,我会去南方,贺兰家的生意多在北方,南方渗透不多,所以我要那边的所有产业,北方的事情我不会插手,你需要南方那边的协助我也可以尽力而为,我在乎的只是一个贺兰家的名头,你要的是贺兰家的财产和势力,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是打算分裂贺兰家成南北两块?这不可能!”
“并没有,每年我会给你三分利润,重点是我想脱离贺兰家,也就是你和父亲的控制。”贺兰恺之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这样的傲慢又有恃无恐的贺兰恺之是贺兰允之从没见过的,他终究小看了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弟弟,到头来自己反而被控制的死死地,还扯破了和贺兰荏娴那边的脸面,之后的日子里贺兰家的分支会更难以控制。贺兰允之恨不得用目光杀死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
看出贺兰允之的犹豫,贺兰恺之也懒得废话下去,“这些事情我是在通知你,而不是和你商量,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这院子里都是我的人,一声令下你们全都会掌握在我手里,不动你们是因为我对这里没有兴趣,不过好歹我也是有继承权的,如果你实在不合作我可以勉为其难收了整个贺兰家。最近,闹出来的乱子,收拾的还开心吧?”贺兰恺之凑近贺兰允之说道。
贺兰允之瞪大了双眼,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明明是内部问题,那些都是你指使的?”
“正是,所以不要怀疑我在这里的势力,说能掌控你们可不是吓唬。”抬身随意的坐在了一个石凳上,眯起眼极有压迫力的盯着贺兰允之等着他的的回答。
“我倒真真小看了你。”贺兰允之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有些颓唐的说出这句话。
“趁我还没改变心意,哥哥你最好快点做出决定。”贺兰恺之云淡风轻的说道,贺兰允之的任何狠话他并不放在心上。
贺兰允之沉默半晌终于开口,“我同意。”。
“就知道你是聪明人。”拿出之前拟好的契约和印泥,“画押吧,现在就给我把南方产业的帐目和契书给我,我会派人跟着你,不要耍什么花样。”
飞快的出手点了贺兰允之的哑穴,“不说话做这些事情我相信也没有问题。”其实贺兰允之也会些拳脚功夫,但是和贺兰恺之比起来就完全不够看了。
不多时贺兰允之把东西给贺兰恺之拿了过来,贺兰恺之反复核对,确认和之前陈问荆在南方哪里调查的商铺情况没有出入,这才收入怀中,拿起贺兰允之画押好的契约,含笑对他说,“就此别过。”
悠哉的起身,贺兰恺之一跃翻上围墙,“祝你和大嫂新婚愉快!”戏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转眼间贺兰恺之就消失在视线之中。
贺兰允之发狠的捏着拳头,却说不出一句话,贺兰恺之没有给他解哑穴。
回到药厢,看到坐在书案前等着他的楚紫苏,贺兰恺之的神色柔和起来,绕过椅子揽住他,抬眼,就看到了补完后半句诗的那幅画,笑着说,“都办妥了。紫苏,我们去南方生活吧。”
回应他的是楚紫苏的唇,黏腻的嗯字,在纠缠的唇舌间不甚明晰的传出。
怀拥着这缕药香,贺兰恺之觉得自己之后的日子一定会很幸福。
正文完
正文番外之命定
古话说得好,人各有命。这不是迷信,只是人的身份是与生俱来的命定,但是最终成为怎样的人确实取决在人们自己,所以才会有一事无成的败家子,才会有出身草莽的新帝王,这命虽不由自己,可运确是自己决定的。
楚紫苏其实出身在江南的大户人家,不过他只是一个小妾的孩子,那个女人虽然地位卑微,却很爱这个孩子,屡屡的明枪暗箭让她意识到自己保不了这个孩子,所以在一个晨光微曦的早晨,她和自己信任的丫鬟偷偷把这个孩子放在了一位善良的医者的门口,因着他的名声很好,所以想着或许能好好待这个孩子,这已经是她所能给这个孩子最大的保护了,无论心里有多痛苦,她仍压抑着躲在暗中看着这个孩子,直到他被那个医者抱走,心中默默为孩子祈福,擦干泪水转身离去。
那一年楚紫苏刚刚十个月。
之后楚紫苏的日子虽然颠沛但却充实,师父对他很好,因为是医者,就比旁人多了分细心和耐心,对他来说亦师亦父,见他心思纯净又有心学医,便倾囊相授;他的生辰就被师父定在捡到他的那天,每年师父会在那天给他去做身新的衣服,还会亲手煮一碗长寿面给他。所以即使楚紫苏从小没了父母,生活也并不辛苦,只是生活坎坷了些,心理上却没染上多少沧桑。
同样是出生在富家子弟的公子,贺兰恺之的命运比楚紫苏显然要好了很多。至少他娘从不用担心他的生命安危问题,毕竟他娘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大娘已经不在了,即使娘对他不闻不问,一心只在他父亲身上,他父亲对他不闻不问,一心只在他大哥身上,他依然可以享受着少爷式的物质生活。
没人亲近的贺兰恺之便养成了溜出府外的习惯,因为无聊所以喜欢涂涂画画出门也就习惯带上纸笔,一般看见喜欢的景色就会画下来,尽管没有专人指导,凭着自己的兴趣也有些长进。
那日贺兰恺之无意来到一条小河边,百无聊赖下靠着河岸的一棵大树,正巧看见一只往河岸上爬的乌龟,一时来了兴趣,便铺开画纸对着乌龟画了起来。
正专注着,一个略带嘲笑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冒出来,“小孩儿瞎画什么,一点也不像。”
抬眼是一个五官端正,相貌并不出众的中年人,两只眼睛很有神,从贺兰恺之靠着的树上跳了下来,很轻松的样子,贺兰恺之微微眯起眼睛盯了他一会儿,什么都没说而是继续动笔画了起来,那人饶有兴趣的凑过来,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喂喂,你这小孩不讲究,凭什么随便丑化我!”那人嚷嚷起来。
画上一个男人被贺兰恺之笔下那只被批评的乌龟绊倒,一副要掉到河里的惨样子,画上的人和眼前的男人虽说不上十分相似,但是贺兰恺之把他的特点把握很好,很是神似,看见这画的人只要有正常的辨别能力就一定会觉得画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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