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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续作者:堂桂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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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我刚才听到什麽了?是我幻听了吧?
大叔:那些东西就不要在意了,把我特制的这包药粉放到桂花的饮食中去就行了。
桂花:发抖,偶是怎麽写出这样一个又护短又会下毒的大叔受啊……
☆、(12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53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永安侯府一早就开始忙碌了,下人们忙著在外头披红挂彩,摆桌子上酒,寿春率领一家老小开祠堂祭祀先祖。
勒满自觉身份有些尴尬,不太想去,可江陵把阿昙背上,支使阿泰去抱著他的大腿,“我可没两双手,能抱两个儿子的,你要不想让阿泰去拜祖先,那就算了。”
大叔心中翻个白眼,觉得江陵越来越狡猾了。阿泰是他们的长子,哪有次子都去了,长子却不去的?
只得换了吉服,带著阿泰也一起去了。
见他肯来,全家都很高兴。寿春很精明,立刻丢个眼色给尉迟睿,永安侯心领神会的上前,不提别的,单给勒满讲尉迟家的丰功伟绩。
这些可不是吹的,全是尉迟家的先人们拿热血和生命换来的,尉迟睿鼓起三寸不烂之舌,讲得人热血沸腾,连眼泪都掉下来了。
勒满在此深刻的领受了一次尉迟家的历史教育,最後诚心诚意的带著儿子们给尉迟家的先辈们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上了高香。
从祠堂出来,平复了一下心情,顿时就进入喜庆的海洋。
这些年尉迟家的规矩,是中午替下人们办喜事,晚上放大家的假,让他们各自团圆去。今年加上青苔和白勇,共有三对要成亲的。
勒满还是头一回参加这样的婚礼,很是为汉人们的繁文缛节吃了一惊。要是在他们南疆,婚礼也很热闹,但更偏向於全族人聚在一起歌舞畅饮狂欢,但在这里,却好象是对新人们的考验更多一些。
哪怕都是一个府里的人,不过是从这屋到那屋,但府中的好热闹的人们却不是这麽好打发的。前半程虽然麻烦,但还算是中规中矩,但当三对新人到前头主家面前正正经经拜了天地,行了大礼之後,後面就不得了了。
一路从前厅到後面的洞房,给新人们设置了无数的关卡,这儿要唱首歌,那儿要表演一番杂耍,一个要求不满足,就不让人通过。尤其是会功夫的青苔,简直是把十八般武艺全都拿了出来,才一路跌跌撞撞冲到新房。
江陵索性把阿昙顶在肩头上,带他来看热闹。见勒满看得目瞪口呆,还私下告诉他,“这还算好的了,青苔从前服侍过净榆哥,头一回成亲又没弄成,所以大哥他们都没来闹,大家手下也都留了点情,否则,他今晚不到子时,别想进洞房了。”
大叔嘴角抽了抽,他看出来了,原来这一府里的人全是把每年一度的集体婚礼变成了整人比拼,可著劲儿折腾。有鉴於此,勒满觉得他要慎重考虑和某人的未来关系了。
太可怕了!他可不要成为小丑,被这样折腾。
江陵可不知道大叔心里的阴影,还扛著儿子玩得很开心。
到了晚上的家宴上,寿春看著儿孙满堂,喜孜孜的抓著庄净榆道,“明儿是小榆钱儿的生辰,二十二是阿昙阿泰的周岁,可要好好给他们摆个抓周庆祝一下。还有庆儿的满月宴,也要著手准备了。最近还有什麽好日子,你快说给我听听。”
“那可真不少,我记得双喜的生日也快到了,还有母亲您的大寿,父亲的生辰……”
什麽?勒满听得直眨眼,明儿再住一天没问题,可要是一直等到过完这些节日,他们过年前都回不去靠山村了。
在桌子底下踩了江陵一脚,意思是让他去推辞。可江陵觉得这麽好的气氛不适合说这些话,打算明儿再说。
偏偏寿春还特意点到他们的名,“你们这次回了,就过完这些节再走吧。我知道你们山里有事,那就让人把药材和那些乡亲要的东西送去,也就是了。”
不止勒满,连江陵也有些奇怪,不明白一向挺明理的母亲怎麽会突然出尔反尔了。但为了怕老人家伤心,他们还是敷衍著答应了。
只有庄净榆细心的留意到,寿春身边最亲近的女仆玉茹姑姑悄悄抹起了眼泪。
等回头去问,玉茹才抹著眼泪告诉他。寿春的身子真是不好了,最近整晚整晚的睡不安宁,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腿上全都肿了,一按一个坑。
她怕影响孩子们的心情,死都不肯让玉茹说。也不愿瞧大夫,就这麽拖著,想欢欢乐乐过个年,再安心的去。
这下子全家的心都跟著揪紧了,怎麽办?
全家只有勒满懂医术,庄净榆首先就去找了他。勒满听闻迅速配了支宁神香,让玉茹送到寿春床头点燃,先让她安安生生的睡著了,再悄悄去给她把了个脉。可惜结果却不能尽如人意,寿春确实是年纪大了,身体各项机能都出现了衰退,她年轻的时候又争强好胜,不知保养,临到年纪大了,各项问题都来了。就是有伏神在此,也救不了这样的垂暮老人。
尉迟睿召开了个紧急会议,大家一致决定,既然寿春不想让他们不开心,那他们就得让她开心。假装不知道她的病情,依著她的心意,快快乐乐陪她过完这人生的最後一程。
勒满又建议请来了罗怀仁,与他一起斟酌著,私下调配了药物给寿春服用,如果人的衰老无法挽回,那起码得让她不再那麽痛苦。
等到忙得告一段落,江陵甚是抱歉的看著勒满,“对不起,答应了要陪你在外头住满三年的,看来我得食言了。”
“你这说的是什麽话?”勒满听著有些生气了,“难道我就是那麽不通情理之人麽?我就是不看你的面上,只看我自己两个孩子的面上,也是要留下来照顾你母亲的。”
江陵心中感动,一把将他揽住,把脸埋在他的背上,声音低沈而黯然,“阿满,你知道吧,我出生才三天,爹爹和爹亲就都……去了。爹爹是病逝,爹亲是自愿随他去的。我不怪他们,真的,我挺明白他们的。只是我……我一直不知道他们是什麽样子,从小就只知道有个哥哥,心里难免会有些失落。後来,哥哥有了小榆钱儿,把我接了回来跟他作伴,那时候,我成天抱著他,怎麽也不肯撒手,觉得自己终於又多了一个亲人了,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再後来,净榆哥回来了,母亲也回来了。母亲她……她真的待我极好,有的时候,我都几乎快忘了爹爹和爹亲,却只记得她。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勒满明白,江陵打小父母双亡,他唯一有过的长辈就是寿春,现在等於要他去活生生面对唯一长辈的辞世,这对於他来说,无疑是极其残忍而痛苦的。
转过身,带著些怜惜把他圈在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毫不吝啬的温暖著他,“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都有阿泰,有阿昙,还有……我。我们会陪著你,送好母亲的最後一程。”
江陵在他怀中用力点头,搂著他的胳膊更用力了。象是要从他身上汲取能量,武装起自己的心。
紧紧相贴的两个人象两棵同根生的枝木,相互扶持,相互支撑。
这一刻,他们的心,完全的贴在了一起。
作家的话:
这一章有点小伤感,写不出欢乐的小剧场了。不过这是为了後面的剧情做铺垫,木办法。
谢谢大家的票票和礼物,抱抱。
☆、(17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54
因为寿春的病,江陵夫夫俩在府上多呆了几日,陪老人家开心过了几天,才提出要回去收拾东西。
这主意是勒满出的,他觉得要是他们一口就答应留下来,反而显得很假,不如先回去住几天再来,反而让寿春更能相信。再说,他们也不能对靠山村的老百姓没个交待就离开,尤其是他的徒弟李淮山,这样也太不负责了。
江陵听著觉得有理,便依言行事了。果然,寿春很快就接受了他们的说辞,并没有什麽不悦。这些天,她在勒满精心调制的宁神香下,睡得安稳了,人就精神了许多,就是要走,看著也让人放心许多。
只是江陵还想起一事,去找尉迟睿,“哥,上回我托你的事情,你想到主意没?”
他虽要回来了,但马家集的事情还得解决,往後靠山村的乡亲们还要过日子,李秀才还得继续卖药,可不能给他们留下後患。
“啊,我这天天忙著,都忘了跟你说了。你放心,这事我已经请你罗怀仁罗大哥去办了,出不了差错。”
原来尉迟睿出了个挺好的主意,不必惊动官府,只要罗怀仁去马家集再开一家回春堂的分铺,低价优质经营,就能把那帮无良的药商们逼得走投无路。况且罗家名声在外,资本雄厚,那些小药铺们就是联合起来,也斗不过他的。
江陵一听就放了心,这位罗怀仁罗大夫可是著名的奸医出身,只是这些年娶夫生子後被罗小南管得紧,才做了个老实大夫,但要是让他出手去跟那些同行斗,必定不会吃亏。
他只提醒一事便罢,“那可得让罗大哥给秀才和那些土大夫们留条活路,别把生意都做死了。”总也有些好大夫,是不该被牵连的。
尉迟睿听著很是诧异,上上下下把江陵看了好几遍,江陵给他看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哥,你干嘛这麽看我?”
“我在看你到底是不是我那个弟弟。”尉迟睿摇头叹息,“我怎麽没看出你的变化?竟还没皇上了解你。”
皇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江陵满头雾水,尉迟睿却不欲多讲,只催他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闲话少提,两夫夫回了靠山村,把给村民托卖和要买的东西分送完毕,便找到村长,提起要走之事。
“我们在京城遇到一个同乡,才知道原来母亲得了重病,眼下无论如何,我们都得赶回去尽孝,这些时真是谢谢村长和乡亲们的照顾了,这份恩德,我们永远铭记於心。”
村长一听,也不好说要留他们的话了,只问他们盘缠够不够,要拿钱给他们凑。但夫夫俩哪里肯要?只说是卖药已经赚了一些,遇到那同乡又借了一些,足够支持回乡了。
可村长却不信,“你们每回卖药,我看统共也没收几个钱,大半拿的都是山货,能有多少积蓄?这一路上还拖著两个孩子,可不能太过节俭。这钱不多,你们先拿著,回头我找大夥儿再给你们凑一些,只当是给孩子们用了。你们要是嫌弃,就是瞧不起咱们靠山村的乡亲们了。”
夫夫俩面面相觑,只得领受了他的这一番好意。却暗自打定主意,日後必要想法回报他们的这份恩情。
回头又去了李家,把事情说开。李奶奶是个重情义的人,顿时就掉下眼泪,抓著他们的手舍不得。
勒满伤感了一时,便抓著李淮山突击恶补,教了他不少简单实用,又能治病救人的土方子。
还取出一块特特要来的腰牌给他,“我在京城偶遇回春坊的罗大夫,蒙他照应,说是日後会到马家集来开家药铺,以後你要是有药材不够的,尽可以找他家去买,拿著这牌子,全部给你进价。你要是有什麽不懂的,也可以向堂上的大夫请教,或是去京城找罗大夫都行。这是为师最後能为你做的了,你可要好生牢记当初向我学医时的志向,造福一方百姓。”
李淮山郑重的道谢收下了,至於方少红,倒是不必太担心,她调养了几个月,身子已经象吹气球般开始发育,很快就变得玲珑有致,只要坚持照方调养,过年前後就差不多可以和秀才圆房了。
勒满原先开的那块药田,当然是归了李淮山,不过他把自家的菜地送给了邻居胡大嫂,用以感谢她们一家这些时对自家的帮助。
剩下的那些鸡也送了几户交好的人家,奶羊江陵单独牵去给了二牛,他还记得自己刚来靠山村时,是这个小兄弟教会他挑水锄草干农活。
说是穷家陋室,可一收拾起来,家里东西还真不少。不论是亲手打的小木床,还是门上挂的布帘,都是他们一点一滴慢慢积攒起来的回忆。
就连墙角堆的那些坛坛罐罐,还有房梁上吊著的腊肉,都饱含著无数的回忆,平时象杯温吞水似的,放在那儿不觉得,可等到要离开时,却觉得分外不舍起来。
“阿满,你看这个──”江陵从外面刚收拾了工具进来,想问他送给谁比较好,就看见勒满一脸不舍的望著家里的东西发呆。
“舍不得麽?我也跟你一样呢。”走到他的身边,随著他的视线望去,心里头也上一样的留恋,忽地就脑子一热,冲口而出,“要不,我们把东西都运回去吧,也是个纪念。”
他这麽一说,勒满倒回过神,瞥了他一眼,江陵顿时就知道错了。他们是“因母亲重病而著急回家”的人,怎麽可能还带著这一堆东西?
“算了,”勒满爱惜的把东西一样样的收拾出来,擦干净上面的灰,感由心生的道,“这些东西,咱们也未必用得上了,不如送给乡亲们吧。有些东西……留在心里就够了。”
说完这话,忽地觉得周遭有些不对劲。毫无防备的抬眼,却正好落在江陵的炽热的眼神里。勒满不知为何,耳根子突然就热了,不自然的垂下视线,假装更加卖力的擦坛子,躲避心中的丝丝悸动。
可江陵没给他逃避的机会,飞速的凑上前,从他的隐藏不住的耳垂一路吻向他低垂的嘴角。
“不,不行。”气息不稳的推拒,但脸却不得不微微迎合著仰起,却让人更加容易的捕捉了去。
这些天为了寿春的事,谁都没有心情亲热,可此时,却似不经意间就在干柴边点著了一把火,烧得人有些火焦火燎的难受。
那就吻一下吧,大叔闭著眼迎上唇舌时想,吻一下也没什麽要紧的。可是唇舌相接的滋味实在太美妙了,於口腔深处翻搅吸吮,带著彼此炽热的心跳和热度,就象两株相生相辅的药材,一经触碰,就发生奇异的化学变化,甘淳甜美的让人忍不住一再深入。
手上的陶罐不知何时被江陵接了去,放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了。只能感受到那双手搂定他的腰,四条腿贴在一起,拖著他往某个方向走。
勒满脑子里有个微弱的声音在抗议,於炽热的深吻中勉强抽出来说话,“不行……唔,这样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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