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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牧+番外bycarnival(古代,宫廷,be)-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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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然?敛然……嗯,好,就叫敛然了!”陈小砚谢过皇恩心里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少年,仅仅一个小字,就窥出了父亲的深意,顺了名字要他敛了自己那股傲气。确实他是不敢了,有他韩放在,自己那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傲气又有何资本?
李适高兴的对卞凉远说:“惟清,你说该赏他什么?”卞凉远有些无奈却始终不说话,李延煜诡秘一笑,都尴尬得紧,韩放浅浅淡淡的福了一福说:“皇上,这也要赏的话,那就赏一朵花儿好了。”李适指着他说:“有意思,你真有趣儿,好了,你入文学阁,就在景德殿专门侯着,当朕的侍读。”
“谢主隆恩。”韩放这四个字说得李适心里直直好笑,为什么他像是说什么都不关自己的事一般?果然,次日早朝上崔相听了韩放入文学阁就说他安排不当,才将新入官场,怎得一下子就得如此高位,李适第一次拉下脸来说:“崔相,身为老师,学生如此不该高兴才对么?”张瑾澜抬头看了看少年皇帝难得的固执,和身旁吏部尚书魏严对望了一眼,果然想法一致,这皇帝,终是要醒了么?
崔丞相还未再开口,李适就又说了:“崔相啊,莫要担心了,你这学生聪明得紧,陪朕看看闲书做些风雅之事是没有问题的,不劳崔相操心他会开罪了朕。崔相劳心劳力辅佐着朕,现还要分神担心朕那些私事,嗯,劳苦功高,朕要赏的要赏的!冬苓啊,昨儿不是刚到了一批贡梨么,待会儿亲自送到崔相府上去!”李延煜微微侧头看了看众臣脸色都有些异常,回头看了今天颇有风度的李适,心里偷偷的笑了。李适第一次摆出君主威严,韩放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其他人的又是完全没有异议的照着崔丞相妥帖的安排。
“王爷,王爷!”后面有人追了李延煜,李延煜回头一看是兵部的一个小官,心知他想问这整日神游的皇帝是怎么了,便一笑,似是而非的说:“这秋天啊,干燥,容易上火,是吧?不知大人最近身体可还安好?”后面跟来的魏严和张瑾澜对他行了礼:“王爷。”“嗯,魏大人,张大人。”三人边走边说,那一头雾水的官员跟在了后面。魏严微微挑了唇角说:“王爷,这皇上的贡梨,您可吃了?”李延煜摇摇头说:“不敢吃不敢吃,张大人您呢?昨天不是见您在御花园里咬了一口么?”张瑾澜叹了口气皱了眉说:“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硬啊,许是皇上金齿龙牙才啃得动吧?”三人相视了一下,却都不再多言了。
韩放就在景德殿里呆着了,帮李适理理书籍纸张,抄抄贴,倒也是个清闲又有意思的职位。李适也是没有为君的架子,关了门就剩冬苓和韩放两人候着的时候就什么都放开了说去。
03
“子牧啊,怎么久不见长卿了?”李适一边进门一边问,韩放起身拜了又说:“白将军和王爷……”李适挥退了宫婢太监,说:“这对冤家!七哥老说朕小孩子心性,那他对着那白长卿又有招了?哼,当年七哥本是不让长卿随他出征的,哪知那小子躲在步兵营里,直直走了三天才被七哥揪出来!真是太可笑了,朕听得随行的将军告诉我七哥又气又恼,年纪小,又藏不住感动得一塌糊涂的脸。这七哥啊,可是被长卿治得服服帖帖的!”李适自顾说了,韩放听过,心里明白白子墨果然和祁王是一对,便轻轻提醒了李适:“皇上,前几日,王爷家里是不是有喜事?”李适心下一怔,这个白子墨,定是又气这个了。谁叫祁王前几日添了一个大胖小子呢?
“冬苓,你安排一下,过两天叫白将军陪朕去祁王府看看那小世子去,听说可逗人爱了。子牧也去!”韩放点头称是,心里却有些疑惑起来,这皇帝,又是为何怎样都要把他带在身边呢?
等李适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到了祁王府,府上的下人们又浩浩荡荡的拜谢了皇上,韩放跟在后面觉得好笑,可瞧这阵势,估计打仗的时候这么一吼,早糊弄得敌军吓破胆了。白子墨扭捏着跟在后面,嘴里还说:“皇上,您要看那皱巴巴的小子就自己看,何故又把我拉上?让那李延煜小儿又趾高气扬的说那是他儿子。”“噗嗤”韩放是在没忍住就笑了出来,白子墨也不恼,一本正经的为自己的观点找着依据。直到见到那肥嘟嘟的小子,微微就皱了眉问:“呀,这就是小世子?”李适接过来说:“是啊,莫不是你前几日见到的不是这个?那朕可要替七哥翻遍都城了,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敢打世子的主意?”
世子诞生那日白子墨也在的,见了李延煜心急的模样就气了,差点没把王府给砸了,偏又好奇这小孩儿生出来长得是什么模样,结果一看是团又脏又皱的玩意儿,还扁着嘴,李延煜却高兴得不行直说这是他的小世子。白子墨就骂骂咧咧的走了,今日却见得白白胖胖的煞是可爱,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又捏了他的手。李延煜这下也凑了过来说:“墨儿你可别再气了,你看,他也喜欢你呢。”李适把他交给白子墨,白子墨高兴的接过来继续逗弄,捏捏掐掐,孩子也不哭,任由他挫来揉去的咧着嘴冲他笑。
只是他就是不理李延煜,他却知道这就算是消气了。仍旧拉不下面子来,韩放大胆问了:“王爷,世子可是有名字了?”李延煜皱了眉头说:“啊,有是有了,可是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得叫什么!”白子墨瞥了一眼说:“就他那莽夫,能想出什么好名字!?”李适就转头问了韩放:“子牧,要不你起一个?”韩放忍着笑说:“皇上,以后微臣可就算被皇上削了官也有活路了,专给人起名字!”白子墨哈哈大笑,李适却有点挂不住了,自己想了想说:“那朕来起,起得不好再换!”李延煜脸有些抽搐,心里想:您起的,我怎么能换呢?
好半天才说:“嗯,嗯,昭……昭……叫李昭怎么样?”韩放躬身说:“皇上圣明,果然好名字!”李延煜这下也松了口气,李昭,确实是个好名字。白子墨却撅了嘴说:“什么呀皇上,就随便该起个难听的,然后气着他!量他也不敢换,叫什么李土李花李草的都行啊!却起个这么好听的名字。”李适认真的问:“可……可是名字得跟着世子一辈子呀,怎么也是我皇家血脉,叫李土李花儿李草的,得多丢人啊?”
韩放伸手逗弄了一下孩子说:“将军,还是您的名字起得好呀,白子墨,不是么?”白子墨得意的说:“那可不是。”李适却争起来说:“那朕起的名儿就不好了?”“皇上,微臣可不敢这么说,微臣这不是让白将军高兴高兴么?”李适看着他笑了,说:“哈,好!就让他高兴着。”
少年毕竟是少年,李延煜久没见了白子墨正高兴呢,把孩子交给了奶娘就高兴的拉着他说着话,李适也心里乐着,叫了李延煜和白子墨三人用树枝当剑比武,韩放是不会的,就坐了下来看着。冬苓要长他们几岁,边上候着心里却想:这么风华正茂的年纪,这样闲散的时光,他们又还能有多少呢?
——
深秋一过,很快就冷了下来,韩放也同众人熟稔了。李适虽是皇上,却尤为亲近。他现和妃子们的戏耍也少了,和韩放安安静静做在一起说话的时间却愈加的多了。时常是任性拖着韩放说话让他险些误了出宫的时辰,韩放却也愿意陪他说话的,就算盯着李适看也是一种享受,虽然软弱了些,却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又不刺人,皇室的容貌自是一等一的美。渐渐的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蔓延开来。
第一场雪轻轻柔柔下开的时候,李适正看着韩放画那日三人舞剑的情形,起笔落笔都十分准确迅速,像是早以画好了他只是照着描而已。景德殿的炉火烧得殿内暖烘烘的,突而一阵寒风袭到面上的时候,两人都抬了头,见门口站着一个高贵的女子,年纪微比李适大了些,柳眉紧紧瞥着,花朵似的两片嘴唇同样紧紧闭着,李适上前迎了去说:“皇姐怎么来了?”韩放放下笔行了礼唤:“长公主千岁。”
来人是长公主李瑟,李适最喜欢的一位姐姐,也是位美人。
李瑟看着李适却突然掉下泪来,李适慌了,韩放就这么俯着也不敢起来。李瑟看了眼韩放说:“韩大人起身吧,我只是来看看皇上。”李适哈哈一笑说:“皇姐姐说笑了,来看朕却怎就哭了?究竟是谁欺负了你,说来我治他的罪!”李瑟叹了一口气,自从李适当了皇上之后就再没好好亲近过,今日却难得的拉起他的手往座前走了,坐下才说:“皇上,以后万事可要小心。”转头对了韩放说:“韩大人,皇上喜欢看些闲书,以后要多提点着,你的才学要多多为皇上所用。”韩放点头,冬苓奉上了茶,李瑟又说:“冬苓,以后要记得皇上的衣物,冷了要添,热了不要急着顺着皇上的意思减了,你是自小随着皇上的,可别疏忽了!皇上喜欢吃凉食,注意看着……”冬苓嗯了一声,李适更加奇怪了问:“四姐又怎的说起这个来?”李瑟也管不了忌讳不忌讳放肆不放肆了,伸手摩挲了李适的脸。
李适嘿嘿笑着,李瑟却突然起身又跪了下去说:“陛下!我知道您这几日被崔丞相逼得紧了,西边夏国蠢蠢欲动,想要和亲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年幼的年幼,身份太低的又配不上……”李适突然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脸沉了下来说:“不行,我不能把四姐送到夏国去,太远了!太……”李瑟打断他说:“皇上!除了我还有谁呢?难道你真的想把十五皇妹嫁过去么?她才多大?她才十四岁啊!”“你们都不用去,朕,朕……朕
找得到的,一定找得到才貌双全的女子的!”李适说到最后语气有些软弱了,李瑟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透着坚定的光说:“皇上,可是要嫁的,不是将军,不是大臣,是一国国主啊!”“那……那……”韩放微微叹了口气要着头看着这对姐弟。
他只是同情的,冬苓却眼睛湿了,李适自小被人明里暗里的想要除掉,自己的兄弟姊妹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两个最近的人一个是李延煜,从小保护着他,说以后要当大将军给他打天下,一个就是李瑟了,李瑟大不了他几岁,却像他的母亲一样,他自幼丧母,他就把这姐姐当成母亲了。李适怎么不知道李瑟早就倾心卞凉远了,可那国舅爷根本没那个意思,也不好胡乱赐婚。这下可好,李瑟知道他头疼和亲的人选,自己来给自己当说客了。韩放看着这两姐弟不再多言,拉了伤感的冬苓静静的退了出去。
——
韩放始终都会记得那日李瑟和亲的队伍出发的时候的场景,李适本就被认为是个懦弱无能的皇帝,他哭得涕泪交错的臣子们都觉得他又是丢了一个人而已,不过丢惯了也就不稀奇了。只是一向冷面示人的七王爷也滚了两行热泪出来,可是谁都忘了,李延煜才将将二十岁而已,再冷,那也是他最亲的姐姐,同一个母妃诞出来的嫡亲的姐姐。
和亲也许一向如此,不同寻常达官显贵家娶嫁,锣鼓喧天欢欢喜喜,李瑟一裘红衣,偏生得像是丧服一样。这一嫁,就这么显得苍凉了起来。
再怎么悲壮的送别场景,留下的人还是继续好好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刚开了年,李适大皇子就出世了,高兴得抱着直说不用每每跑到祁王府去看肉团了,这下他也有了。没隔两个月又得了个小公主。整日挂着笑,韩放也被他感染了。
快乐持续了整整一个春天,李适上朝依旧是崔说是,他就说对,崔说不是,他就说崔相说得对,没在露过那日的气魄。
04
刚立夏,雨就开始下,整日的下,李适被这雨浇得认为自己快长霉了,软软坐在亭子里,夏天的风异常的气势磅礴,呼啦啦的刮着,他袍子鼓涨涨地兜满了风,脸色却是难看的。“少游你说说看,这工部的人搞些什么名堂,不知道这俸禄是不是都喂了猪去?猪长大了我还有顿猪肉吃!你看看下面那些人,洇水水患年年有,年年治这朕知道,可是今年水患淹了河南河北林郡珠州这么多地方!!啊?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那钱呢?朕去年给他们拿去修堤修坝的钱呢!?二十万两雪花银,就这么长了翅膀飞了么!?”张瑾澜叹了口气说:“哎,工部最是有利可图,总是上面拨了款项,下面层层过去就没多少了。今年雨水又多,这事总是要出的。”
卞凉远踢了踢亭柱说:“这些人!贪得无厌!”韩放端起桌上的糖水冷哼一声:“哼,贪也得有度!”李适站了起来坐到桌边说:“朕是知道他们的,也没管,这些人,寒窗十年苦读出来的是什么?是要朕这间大屋的东西吃!既然朕也有得吃,那也就睁眼闭眼过去了,今年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越说越气,最后怒极拍了桌子吼说:“这个崔丞相也是。”
卞凉远转而说了:“皇上,这他也是管不到。”张瑾澜摆摆手说:“但是也不代表他就没有问题了。”韩放把手里调匀的糖水塞到李适手里说:“惟清,凡是不能只看最上面一环,崔丞相并不是有心无力,他往下那一条条的链子,真正无力的是皇上,只要崔相说个不字谁敢说是字?可是现在他工部这条链子出了问题,怎么会和他没有关系?定是纵容了的……”
李适喝了一口甜淡适中的糖水说:“对,现在他这儿不能断了,断了可有得闹腾的。这个崔相,人太复杂,一面想治国救国,一面却又舍不得自己的地位权利,一面忠朕一面又看不起朕,又想辅佐朕又怕朕真的根基稳固了之后反过来要了他的命!”卞凉远摇头说:“我这个舅舅我是知道的,总是只有我娘才喜欢他这个哥哥。太自以为是了!”
张瑾澜轻轻笑了笑,拍拍身上被溅上的雨水说:“惟清啊,你这个外甥可当得不好!”韩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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