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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牧+番外bycarnival(古代,宫廷,be)-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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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的武将,他亦是一脸不适应的感觉,这才浅叹,惟清已去快一年了,李适明明接到过往商船带回的消息,却硬是不透给任何人。什么时候回呢?许是要耽误个两三年了。
韩放掐了日子,秋试总是临着中秋啊,可惜李适一向宴请重臣近臣,不知今年新进进士又有哪个能被荣列在册?倒是中秋真的到了那日,李适却并没强留他,他也就早早回了家。
沐浴过后和韩熹微一起在院里摆放东西,下人也遣了回去过节,酉时刚过便有人叩门,韩放一打开,竟然是徐平之怀里抱了一个油纸包提了一壶酒扔给韩放,韩放让他进屋,一边关门一边问:“你是御医馆唯一列在名目里的人,跑我这儿来作何?”“你也知道不过做些样子看看,我又何苦真的去了,半天吃不到东西?不如到你这儿来,有琴听有舞看的。”
韩放笑着摇了摇头,喊:“微儿,添摆餐具!”韩熹微端了碗碟出来:“知道了,等我去给你换双新箸。”徐平之径自坐了,问:“倒是你,怎么被放回来了?”“哎,专门为徐大人抚琴。”徐平之嗤笑一下,捡了一个橘子剥开:“我是来蹭饭的,你们家的饭倒比哪儿都好吃!”韩熹微端了些凉菜出来,“这是自然!我的手艺没人敢说不好的。”
等到慢慢将各色美食摆上桌,竟也已经过了一个时辰,韩熹微举了箸递给韩放,又递对徐平之说:“早些吃了再顿顿,怕到时你吃胀了又捡了那么多医理来教训。”徐平之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教训便是,横竖一年到头就这几次放肆,我再说些混话不是扰了你们兴致?”韩放哈哈一笑:“倒说得像是我们小气了。”
夜里晴好,得一轮莹白的圆盘挂在深蓝的空中,淡而薄少的云遮了半脸,暗了树影,不多时又轻飘飘晃了出来。韩放近来甚少动琴,李适也问过为何,偏偏只有张瑾澜懂了,说他现在斋戒沐浴焚香一样不落,甚是觉得当年过于不羁,想来有些傲慢嵌了进去,年少时候少不得的狂妄。
如今倒是恭敬了,却少了几分当年的灵气,多了几分刻意,被人笑了他近而带了几分庸俗,于徐平之听得却也无差,反倒觉得某些处更妙了。韩熹微是甚少唱曲的,徐平之捏了一只筷敲到晚沿,金属击到瓷的声音也有些好听,这些韩熹微便开了口,唱的是韩放的词:“玉冠少年宝镜出,赠我青云履,同登彩云间,邀我琼楼坐,共赏嫦娥舞。千古婵娟今未变,移恨西王母,长泪夜夜化天河,身亦难渡、心亦难渡。”
偏偏韩放不停,抬头朝她笑了,要她往下接,有些恼,却仍旧是接了:“冷露腮边何处隐,着我红罗裾,自下寒石阶,携影栏前倚,静听古木语。月树刚才桂子涂,十里秋风扑,金玉人间落星辰,花也成土、叶也成土。”
虽说韩熹微的歌声不是顶好的,却仍旧一点点钻进了徐平之的心里。
——
回颜打了个呵欠,和卞雅云小声咕哝了一句:“去年就看她扭来扭去,今年还来?”卞雅云轻轻咳了一声:“习惯便好,几乎每年如此,除了一年意外。”回颜顿时便来了精神:“哦?怎么回事?”“见过韩大人的夫人吧?”“嗯,见过两次。”“便是她了!”卞雅云也懒得看丽妃每年同样的把戏,端了身前的茶浅呷了一口,回颜再往她身边靠了靠:“听皇上说过,曾经是京都第一舞?”“对,你是没见过,我身为女人都快被迷住了,她的舞也不失柔软,却总带了一股子倔强和刚烈在里面,只见过一次就刻进了心里。”“我见她一次就把她的脸刻进了心里。”回颜说完和卞雅云同时笑了起来,李适微微皱了眉侧过头假意骂到:“好啊,你们两个倒学人当了长舌妇!”回颜眨眨眼:“皇上,也不是说韩夫人模样生得多么绝色,却是自带了一股风流,媚态尽显却又毫不做作。”
李适略微抬了眉,语气就有些酸:“哦?倒是少听你这么夸人的。”卞雅云揪了不是一颗葡萄缓慢放入嘴里,也不帮回颜收拾,她瞪了李适一眼:“皇上,天下第一美人,非韩大人莫属!”底下已经拜服在李适阶下的人早已看清了三人窃窃私语,她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空献殷勤。李适这才反映过来底下有位美人伏着,懒懒举了手假意拍了掌,卞雅云和回颜也随便应付了两巴掌,“贤妃风采不减当年啊!”卞雅云一副由衷赞叹的样子,话却没那么好听了。苏妃咬了咬牙,生生挤出一个笑来,李适抢先开了口:“苏儿还是那么漂亮啊,好!朕有赏!”
“谢皇上。”
冬苓凑近李适身前:“去请过四王子了,人不在怡然院。”“哦?”李适倒挺无所谓,“不见就不见了。”“皇上……”李适对他绽开一个笑来:“冬苓,四王子有腿的。”“是!”冬苓见他那了然于胸的样子,必定是知道了人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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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门!”韩放断了琴音,徐平之喝得有点多了,脱了平日里那副谦逊恭敬,嘻嘻哈哈站起身:“我去开门!”韩熹微按了他的肩:“坐下,我去。”
“咦?”韩熹微微微搜寻了一下记忆力的人物,突然对上了号,赶紧让开:“四王子里面请……”韩放见了君琰哈哈笑起来:“今天我这屋子可是招人,连四王子都跑来了。”徐平之行了礼,君琰倒有些不好意思:“诶,就叫君琰便好,是我唐突了,什么也没带……”
韩熹微去取碗筷,韩放捏了酒壶先就着多出来的杯子斟上:“说这些,四王子,哦……”他看了君琰又要出言提醒,连忙改了口:“君琰来就一起过节!听说禅国的中秋循古叫追月节?”“嗯!也是一个大节,家家户户都要点灯拜月的。”韩放举了杯饮下,又说:“所以这么晚才来,是因为随皇上祭了月了?”
徐平之站起来时有些微微晃动了身形,几下站定:“我去看看她怎么还不出来!”“有劳了!”韩放略略点了个头,目送徐平之朝厨房走去。
韩熹微抬头见是他,就说:“也晚了,做不了什么吃的了,我看四王子应该还没吃饭,只好拿月饼充饥了。”徐平之过去帮她将月饼一个个摆成精致的塔型,伸手去拿的时候无疑间碰到了一起。
四目相望
韩熹微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对徐平之有多少歉疚多少欢喜,飞快躲开。徐平之有些感慨,想是当年山上那一刻,若是自己没有迟疑那么一下,如今又是何种光景呢?“呃……”徐平之张了张嘴,半天又才说:“你拿碟,我端吧。”
徐平之晃晃悠悠端着月饼出来的时候,被君琰嘲笑:“哈哈,徐大人喝醉了。”韩放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盘子:“平之摔了可不要紧,莫把这站月饼给丢到了地上。”君琰低低笑了,韩放把盘子摆上桌又拉过徐平之坐正对他说:“平之酒量本浅。”
韩熹微将碟放下,说:“我去把琴音也续上……”然后福了福身朝不远处的那具琴走去。
——
众臣散去后,就成了家宴,手脚麻利的宫人们换了一张桌,撤去了佳肴换上月饼等点心,不远处的皇子公主们这才围了过来,卞雅云往李适身边挪了一点,伸手拍拍身旁的位置,李谦过去坐了,卞雅云摸摸他的头问:“今儿怎么蔫儿了?又和世子干了什么好事?”李谦嘻嘻一笑,李适凑过脸来问:“这几日没是又给你先生添什么乱子吧?”
其余嫔妃都看了看身边的孩子,贤妃身侧亦是两个皇子,抬头正好撞见春儿抱着太子前来,卞雅云问:“怎么搞的?”“娘娘,小太子一直要找您和大皇子。”李谦伸手便将那个软绵绵的东西接到自己手里,李适见他接了李亨之后李亨竟然也就没再闹了,便和卞雅云换了位置:“来,怎么先叫了哥哥不叫父皇啊?”回颜本是坐李适在另一侧的,李适换了位置之后她又和卞雅云坐到一起了,两人不知耳语些什么,看得其余嫔妃异常不满,终于有人说了话:“皇上,听说大皇子的先生是韩大人!?”李适怎么会不知都他们想说什么,却仍旧是傻应了:“对啊!”
卞雅云示意回颜先不要说话,对李适说:“皇上,现在二皇子也差不多该到了可以学字念书的时候了……”李适一拍脑袋:“哎呀,倒是朕真真快忘了,谁让谦儿和七哥的小世子比较大了些呢?可怎么好呢……”他拖长了声调,卞雅云顺着他的意思接下去:“都是该有自己的老师了的,皇上也好尽快安排着。”“嗯,明日就叫礼部的人好生选选!”
一句话堵得死死的,却不诺是谁。回颜安静只吃自己的,她还没有这份担心,可是诞下皇子的人就不一样了,谁不希望一朝母凭子贵?这深宫大院的,谁都希望自己儿子身旁有一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人,更重要则是为自己的孩子避风挡雨出谋划策。谋略胆色都要一等一的,手段算计更是高明,其中翘楚自然就集中到了韩放等人身上。
李适必定定好了这几人将来都会教导太子,偏偏李谦就得了他当先生,这肯定让人心生闷气,回颜这才发现,他非常喜欢李谦这个儿子,正是因为是第一个孩子,李适初为人父的喜悦宠爱就全数倾倒在了他的身上。本来一直克制得很好,生怕将这个儿子带入一场争宠的斗争中,却在这件事上出了岔子,果然,苏妃问:“真想要是韩大人那样的才学,哪怕有一丝丝被这些个孩子学去了也好。”
突然变得有些安静的场面,卞雅云迎头和贤妃两人对望,那凌厉且轻蔑的眼神将要把贤妃当做一个笑话一般,李适不小心碰倒了茶杯,冬苓赶紧上前:“皇上!”然后迅速收拾了又续上,李适挥手让他退下,这下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才慢悠悠开口:“可惜韩爱卿一向身体不好,稍微累些就病得不行,现在又在修史,真不知什么时候才闲些呢!”
回颜忍了笑,心想:他闲不闲还不是你在定?李适这话说得在理,而且一副体恤臣子的样子,但是又明显不想再提这件事。众人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和乐融融的样子,谈天说事,赏月吃饼。卞雅云叹了一口气,韩放的厉害之处,怕是只有他们这些深宫里的人才看得出来,外人皆以为他是弄臣,哪知李适若是少了他,怎可翻云覆雨?不单是他的那颗七窍玲珑心,更是因为他近乎痴傻的情,太重,便脱不开,只为李适一人。
——
冬
大雪遮天蔽日而来,等到放晴时候积了一层白,不知为何却照得人心里有些慌
一片晶莹盖住红墙上的琉璃之时,未明宫是豢养韩放的宫殿一事已经传得满朝皆是,李适躲在文学阁殿门外看韩放和陈小砚与史官的争吵,说是争吵也不对,那两人微微皱着眉,声音一贯平和却字字珠玑,史官毕竟是记录事实的,嘴皮子上的功夫不如这些文官,到最后已经偏离了正题,转而攻击韩放为官做人的大逆之处。
文学阁的人早有不耐烦的却被陈小砚瞪了,赶忙低头下去奋笔疾书不再抬头。
韩放拦了陈小砚,意思是叫陈小砚不要太激动,自己含着那副笑,眉眼间不知为何有些悔恨的意思,终于史官是说了什么,大概意思就是韩放和他家夫人都是一路货色,卖身求富。冬苓看见李适的眉倒竖了起来,猛力推开了门,断喝一声:“好大的胆子!”
一干人这下跪了下去,史官持了理,有些愤愤然,李适拍了桌,吼着:“敢在背后议论起朕了?”韩放一件李适来了,立刻一改刚才的面目,抢了他的话头,有些嚣张地说:“你不过一个小小史官,本官做人处事不用你来教导,再者,你要谏言又何不当着皇上的面?现在皇上就在这里,说啊!”李适看他的跋扈和比人来得也不同,仿若带着天生高傲,就是看不起现下被他骂的那人。
史官嘴拙:“你……你!你……”“我怎么?词穷?回去多读两年书再回来吧!”李适这才稳了自己的情绪:“韩放,不要以为你就了不得了!怎么?你有才,你多说两个词啊!”韩放有些颤抖的咬了自己的嘴唇,李适威严地吐出一个字:“说!”
韩放眼里含了一些些微光,就是不开口,李适冷哼一声:“你也滚回去好生读两年书吧!”然后掉头往外,小官们抬头看见陈小砚揪起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李适见后面没人跟上来提了提语调:“哦?韩大人连自己两个学生都看不起了?不想去教了!?”他怔了一下,今日好像没课啊?缓慢拾步跟了去。
等史官也出了门,小官们开始议论着些什么,大抵说些韩放今天的样子有些奇怪,陈小砚哄散了那些杂音:“你们懂个什么?还不快做?要等人来罚么!?”
李适捏了韩放的手,韩放轻轻扯了一丝嘴角,抬眼对上李适星目,长久不言语。李适又是叹了一口气,耳鬓厮磨。
心里早已乱成一团麻,总是被他牵引情绪,每每失态,恨得想杀了他一了百了,却又在他每次把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揽过肩后心痛得快要窒息。韩放别过脸不理他眼里那一瞬而过的精光,出了声:“哈,看来这一年日子过得有些平静,我皮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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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墨递上消息,李适看了,然后如同往常一样撕成了一些碎片丢到香炉里,看着那些火在纸片身上疯狂蔓延,迅速只剩灰黑色的碎屑,盯着火星忽明忽暗,李适沉声问:“怎么!?”
白子墨叩了叩桌面:“大概贺兰君琰也差不多该知道了。”李适点点头:“禅国主现在还不立储,就是因为贺兰君琰太优秀,可是他这二哥也是个人物,玩权弄术他哪里比得上他二哥呢?”“所以皇上才叫我带他回来的?”李适在椅上稍挪了一下位置:“现在二王子逼急了,开始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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