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鹈鹕案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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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马蒂斯消失不见了,人们认为他有好几个住处。此人性格怪僻。德尔·格雷科说,大多数人都认为他精神错乱。”
录音机啪的响了一下,格雷换了磁带。达比站起来舒展一下两条长腿。格雷摆弄录音机的时候,眼睛瞅着她。已经用完两盘录音带,都已做了记号。
“累了吧?”他问道。
“我没有睡好。你还有多少问题要问?”
“你还知道多少?”
“基本的内容我们都谈到了。有漏掉的,明天上午再补充吧。”
格雷关掉录音机站了起来。达比站在窗前,又伸懒腰又打哈欠。格雷在沙发上坐下,放松一下。
“你的头发怎么啦?”他问道。
达比盘腿坐在椅子上,红趾甲,下巴托在膝盖上。“我把它留在了新奥尔良的旅馆里。你怎么知道的?”
“我见到过一张照片。”
“在哪里看到的?”
“说实话是三张照片。两张是图兰大学的年刊上,一张在亚利桑那州州立大学的年刊上。”
“谁寄给你的?”
“我有熟人。这些照片都是传真给我的,所以不太清楚。那上面的头发太美了。”
“我真不希望你会那么干。”
“为什么?”
“每一次电话都会留下痕迹。”
“不要紧,达比。请你相信我。”
“原来你在到处探听我的情况。”
“只是打听点背景情况。就那么一点。”
“不要再这样了,好吗?如果你想从我这里了解什么情况,可以直接问我。如果我说不行,那就别再问。”
格兰瑟姆耸耸肩表示同意,从此不提头发,而谈些不那么敏感的事情。“那么是谁选中了罗森堡和詹森的呢?马蒂斯可不是律师啊。”
“罗森堡不消说得。尽管詹森很少写过关于环境问题的意见,但他一贯投票反对任何类型的发展计划。如果说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牢靠的共同立场的话,那么就是在保护环境方面。”
“你认为这是马蒂斯一个人的主意吗?”
“当然不是。一个阴险狡猾的法律专家向他提出这两个名字。他有上千名律师。”
“没有一个华盛顿的律师?”
达比抬起下巴朝他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他的律师当中没有一个是华盛顿的律师。”
“我可没有那么说。”
“我以为你所说的这些律师事务所主要都是新奥尔良、休斯顿和其他城市的,你没提到华盛顿。”
达比摇摇头说:“你太自以为是了。我至少马上能够举出两家华盛顿的律师事务所,都是我在资料中看到过的。一家是怀特和布莱泽维契律师事务所,是一家历史悠久、有钱有势的共和党人的事务所,拥有400名律师。”
格雷立即朝前坐到沙发上。
“这就对头了。达比,可能就是这家。”
“我听你说下去。”
“你在听吗?”
“我给你发誓,我还要听你说下去。”
格雷站在窗前。“是这样,上星期我接到三次电话,是华盛顿一个名叫加西亚的律师打给我的,其实这不是他的真名。他说他知道并且看到过一点关于罗森堡和詹森的东西,他非常想把他知道的东西告诉我。但是他又怕得要死,后来便不见了。”
“华盛顿有100万律师。”
“200万。我知道他在一家私人的事务所工作。他好像承认过这一点。他是诚心的,又很害怕,他觉得有人跟踪他。我问他是谁在跟踪他,他又不肯讲。”
“他怎么啦?”
“我们约好上星期六上午见面,星期六一早他打电话来,见面的事作罢了。他说他已经结婚,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还要去冒那个险干什么。我总觉得他有一份什么材料要拿给我看,尽管他不曾这么说过。”
“他可能给你提供证据。”
“说不定他就在怀特和布莱泽维契律师事务所工作呢?我们寻找的范围马上就缩小到400名律师了。”
“那岂不小得多了。”
格兰瑟姆一个箭步冲向他的拎包,急急忙忙翻动一些纸头,突然一下子抽出一张5X7英寸的黑白照片,丢到她的面前,“这就是加西亚先生。”
达比审视着照片。人来人往的街沿上的一个男人,脸部是清楚的。“看得出来他不是站好了让你拍照。”
“确实是,”格兰瑟姆在踱着方步。
“那你是怎么拍到的?”
“恕不公开我的来源。”
达比把照片落到茶几上,用手揉了揉眼睛。“格兰瑟姆,你让我觉得害怕。这张照片使我产生一点卑鄙的感觉,告诉我,你没干什么卑鄙的事情。”
“是有点儿卑鄙,没错。此人总是上同一处公用电话给我打电话,他犯了一个错误。”
“是的,我知道。这是个错误。”
“我也需要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
“你问过他可以不可以给他拍照吗?”
“没有。”
“那可卑鄙到极点了。”
“一点不错。确实是卑鄙到了极点。可是我已经这么干了,就是这张照片,它可以让我们把案子跟马蒂斯连起来。”
“连起来。”
“对的,连起来。我以为你是不肯让马蒂斯逃脱的。”
“我这么说过吗?我要他付出代价,不过我想还是让他去吧。格雷,他已经使我皈依了上帝。我见到的流血已经够多了,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案子就由你接下去办吧。”
他不加理睬。他从她的背后走到窗前,然后回到冰箱旁边。“你说过有两家律师事务所。另外一家呢?”
“布里姆、斯特恩斯以及另外一个人的什么事务所。我来不及核查一下他们的事务所。怪得很,找不到关于这两家事务所为哪一家被告当辩护人的记载,但是这两家事务所,尤其是怀特和布莱泽维契律师事务所,在我翻阅案卷的过程中时常会冒出来。”
“布里姆、斯特恩斯以及另外一个某人的律师事务所有多大规模?”
“明天我可以查出来。”
“和怀特和布莱泽维律师事务所差不多大吗?”
“我看没有那么大。”
“估计一下有多大?”
“两百个律师。”
“好得很。两个律师事务所加起来一共有600个律师。达比,你是律师。你看我们该怎么样才能找到加西亚?”
“我不是律师,也不是私人侦探。你是专门搞调查的记者。”她不喜欢他用“我们”这两个字。
“不错,不过我可从来不曾踏进律师事务所,除了办离婚的那回。”
“那你是够幸运的了。”
“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达比又打哈欠。他们已经谈了快三个小时了,她已精疲力竭。明天早上还可继续谈。“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他,其实我还没怎么考虑过。我要先睡觉,明天早上再跟你讲吧。”
格兰瑟姆立刻安静下来。达比站起来走到冰箱前倒了一杯水。
“我收拾一下东西,”他说着把录音带都拣起来。
“能帮个忙吗?”她问道。
“也许可以。”
达比歇了一下朝沙发看看。“今天晚上你睡在这张沙发上行吗?我是说,我好长时间没睡个好觉了,我需要得到休息。如果我知道你也在这里,睡觉就要好多了。”
他看着沙发,为难地咽了一口气。他们两人都朝沙发看。这张沙发顶多五英尺长,显然毫无舒服可言。
“我理解。”
“有你这么一个人在身旁就好了。”她含羞微笑,格雷深深感动。
“我不在乎,”他说道。“没问题。”
“谢谢。”
“把门锁上,上床睡个好觉。我待在这里,一切都会平安无事。”
“谢谢。”她点点头,又笑了,然后把她卧室的门关上。他听着,她没有锁门。
黑暗中他坐在沙发上,望着她卧室的门。半夜过后,他迷迷糊糊打盹儿,后来便睡着了,双膝弯曲,接近下巴颏儿。
第31节
主编杰克逊·费尔德曼是她的顶头上司,这儿是她的地盘,除费尔德曼先生之外,容不得别人对她指手画脚。像格雷·格兰瑟姆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就更加不要谈了,他现在就站在费尔德曼先生的门口,像条德国猎犬那样给他看门。她眼睛盯着他,而他也不怀好意,以眼还眼,这样的相持局面已经有十分钟了,自从他们在里边关门密商以来。格兰瑟姆为什么要守在门外,她不知道。
已经5点半,她该下班了,但费尔德曼先生要她等着。他还是站在那门边朝她傻笑,离她不过10英尺。她从来就不喜欢格雷·格兰瑟姆。不过话也得说回来,《华盛顿邮报》里的人受她喜欢的不多。一个新闻助理走了过来,像是往那门口走去,这条德国猎犬便堵住了他的路。“对不起,你现在不能进去,”格兰瑟姆说道。
“为什么不能进去?”
“里面正在开会。把东西交给她好了。”他用手指着秘书。
“交给我吧,”秘书说道。她把文件接过手,新闻助理便走开了。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从里边传出来一声叫唤:“格兰瑟姆。”
他朝秘书笑笑,走了进去。杰克逊·费尔德曼站在办公桌的后面,领带松垮,下降到第二颗纽扣,衬衫袖子往上卷到了胳膊肘。他身高6英尺6英寸,没有肥肉。58岁的人了,每年跑两次马拉松,每天工作15小时。
史密斯·基恩站着,手里拿着一份4页纸的新闻内容的简单介绍和达比重新手写的鹈鹕案情摘要。费尔德曼也有一份,放在办公桌上。他们都露出异常的神情。
“请把门关上,”费尔德曼对格兰瑟姆说道。
格雷把门关上,便坐在办公桌上。大家都不说话。
费尔德曼使劲揉擦眼睛。又朝基恩看看。“好哇,”最后出来这么一声。
格雷露出笑脸。“你是说可以了。我交给你的是20年来最轰动的新闻,所以你感动得要说一声‘好哇’。”
“达比·肖在什么地方?”基恩问道。
“我不能说。这是我要遵守的条件。”
“什么条件?”基恩问道。
“我也不能说。”
“你什么时候跟她谈的?”
“昨天晚上,今天早上也谈了。”
“是在纽约吗?”基恩问道。
“我们在哪里谈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说过话,行了吧。她说,我听。我飞回来,写了这份简要情况。你觉得怎么样?”
费尔德曼弓起瘦长的身躯,坐到椅子上去。“白宫了解多少情况?”
“不太清楚。维尔希克告诉达比,这份案情摘要上星期就送到白宫,当时联邦调查局是认为必须追查的。白宫得到这份材料之后,不知为了什么缘故,联邦调查局退缩了。我就知道这些。”
“三年前,马蒂斯给了总统多少钱?”
“几百万。实际上,这些钱都是通过他所控制的不知其数的政治行动委员会捐赠的。这家伙聪明得很,他雇请了各种各样的律师,寻找各种门路到处塞钱。这些钱大概全是合法的。”
两位编辑苦苦思索。他们的吃惊非同小可,好像吃了一颗炸弹还能活下命来似的。格兰瑟姆则是得意扬扬,两只脚在桌子下面晃动,好像一个孩子坐在码头上。
费尔德曼慢慢拿起文件,用回形针别好,再翻阅一遍,一直看到马蒂斯和总统的那张照片。他摇了摇头。
“格雷,这是条爆炸性新闻,”基恩说道。“没有取得大量的确凿证据,我们不能刊登。见鬼,我们说的这条新闻也许是全世界最难办的查证任务。伙计们,这可是块硬骨头。”
“该怎么办呢?”费尔德曼问道。
“我已经想到一些。”
“我倒想听听,别忘了它会要你送命。”
格雷瑟姆站到地上,两手插在裤袋里。“首先我们找到加西亚。”
“我们?我们是谁?”基恩问道。
“我,好吧。我。我去设法找到加西亚。”
“这事同那姑娘有关吗?”基恩问道。
“我不能说。这是我答应过她的。”
“你得回答我这个问题,”费尔德曼说道。“如果她为了在这条新闻上帮助你而被杀害,我们将处于怎样的境地。这太冒险了。现在她在什么地方?你们两个准备怎么办?”
“我绝对不会说出她在什么地方。她是个消息来源。我向来都对我的消息来源加以保护。她没有帮助我进行调查。她只是一个消息来源,行了吗?”
他们都看着他,难以置信。他们又相互看着,基恩终于耸耸肩。
“需要帮忙吗?”费尔德曼问道。
“不要。她坚持只肯让我单独干。她非常害怕,这不能怪她。”
“我只是看了一遍这份鬼材料,它把我吓坏了。”基恩说道。
费尔德曼把椅子向后蹬了一下,两脚交叉搁在桌上。他这才第一次露出笑容。“你只能从加西亚着手。如果找不到他,那就可能要花几个月的时间搜寻关于马蒂斯的资料。你着手查寻马蒂斯的资料之前,让我们好好谈一次。格兰瑟姆,我欢喜你的才华,不值得让你为这件事送命。”
“你写的每个字都送给我看,好吗?”基恩说。
“我要求每天向我报告,好吗?”费尔德曼说道。
“没问题。”
基恩走到玻璃墙前,注视着新闻编辑室内发疯似的忙乱。每天这种疯狂的忙乱情景要出现好几次。5点半钟是一个高潮,大家都得抢时间赶写新闻,6点半钟要开第二次新闻会议。
费尔德曼坐在办公桌旁注视着新闻编辑室。“也许报纸发行量滑坡的局面就此结束了,”他对格雷讲,但眼睛并没看着他,“这种滑坡状况有五六年了吧?”
“也许七年了,”基思说道。
“我可写过一些好新闻,”格雷为自己辩护。
“当然,”费尔德曼仍注视着新闻编辑室,“不过你击出的都是二垒打或三垒打,你击出本垒打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三击未中出局的情况也不少,”基恩帮他补充了一句。
“这种情况我们大家都碰到过,”格雷说,“但是这样的本垒打将出现在世界职业棒球锦标赛的第七场。”他拉开了门。
费尔德曼望着他说:“当心自己,不要出事,也不要让她受到伤害。明白吗?”
格雷微笑着离开办公室。
他在快要到达托马斯广场的时候看到后面的蓝灯。警察没超车,而是紧紧跟在他的车后。他既没有注意限速,也没注意他的计速器。这将是他16个月中的第三张罚款单。
他将车停在一幢公寓旁的一块小停车场里。天色已黑,蓝色灯光在他车子后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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