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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尸换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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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黑影?还有谁在吗?进来时就听到棺材里有声音,其它什么也没见到。”张春江说道。
想到张春江之前晕倒在车里,张春看了看他,问道:“春江哥,你没事了?怎么会和二叔在一起?”
张春江听了不由摸了摸脖子后面,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女人竟然暗算我。”说着他骂了一句,看向张春问道:“你又是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的?秦雨月在哪儿?我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张春把宋祖扬的事前前后后大概说了一遍,包括秦雨月可能被控制,自然地隐掉了关于张尧年是夏树的部分。他说完盯着张守宁问道:“二叔,您认识这位宋医生吗?”在同一地方再次见到张守宁,张春心里不免有些隔阂,不知道此时的张守宁是张二叔还是那个斥责他的人。
张守宁盯着张春看了半晌,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照你所说他与张家的渊源应该不浅,但我从来没听说过。”
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张春打量着张守宁,一脸温和亲切与平日的张二叔无异,只是他所说的话张春却无法尽信,总觉得张守宁隐藏着许多秘密。张春边想着,往棺材沿上一靠,然后从口袋里掏了一包烟出来,这是他原本打算在张春江婚礼上散的,抽了一根出来对张春江扬了扬手,张春江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接过去。接着他再抽出一根,张守宁不抽烟,他也没递,把烟叼在嘴里,摸遍了全身的口袋才想起打火机被他给丢了,张春江见了,摸出打火机凑过去给他点烟,等他抽了两口,嘴角扬起一抹笑,说道:“你想干啥?”
听着张春江的话,张春转头看了张守宁一眼,深吸一口气,一脸沉重地说道:“二叔,春江哥,这些年受你们诸多照顾,我也明白有许多不能明说的事,无论你们张家有多少秘密我都不想参与,但我也不想再迷迷糊糊过日子,被你们牵着鼻子走。我张春不做你们的棋子,你们想怎……”
张守宁一记耳光打在了张春脸上,没说完的话噎在喉咙里,张守宁板着脸瞪着他。张春一口气吼下来,将这些日子的不安迷惘全发泄出来,那种被重重迷雾包裹住,深陷其中没有出路的感觉另他的负面情绪急剧增长,此时被这记耳光一打倒清醒了不少,张守宁手一落下他就觉得自己说过了。
张春江在一旁对张守宁打人冒火,但张春的话他听着也不顺耳,一时不知要怎么劝说。过了许久,张守宁才缓缓开口:“花儿,你张二叔从没干过对不起你的事,枉我把你当亲儿子疼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想什么,但不告诉你都是为你好啊!”
张春被张守宁这一巴掌打愣住了,从小到大从未被扇过耳光,他一直觉得扇耳光是很严重的事,张守宁对他也从来都和颜悦色。好不容易回过神,发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忍不住嘶嘶抽着气,心虚地看了张守宁一眼,说道:“我只是想知道我该知道的,二叔!”
二叔俩字张春故意加重语气,张宁守瞪了他一眼,手电的光照过去,见他脸上红了一大片,有些微肿,问道:“疼不?”张春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张守宁接着说道:“花儿,这不是我们张家的事,别忘了你也姓张啊!你想知道的事都去问六爷吧,他比我清楚。”
张春顿时语塞,张守宁这言下之意明显是并非他不愿说而是夏树不让他说。张春江听得一头雾水地看了看两人,说道:“别瞎扯了,先想办法出去吧!”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叛逆期的少年似的,对张守宁一副挑刺的模样。
听张春江一说,张春才注意到他之前进来的石门已经关上,甚至连石门的位置都分辨不出在哪儿,视线不由转到张守宁身上,张守宁却只是摇头,张春更加确信之前在这石室里见到的不是张守宁本人,问道:“二叔,这地方您来过吗?”
张守宁目光一斜,视线落在张春身上,笑着说道:“十年前来过一次,但这石室从里面是打不开的。”
张春对张守宁的话并不信服,怀疑地看着他,张守宁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张春江突然喊了一声,两人一齐转过身去,见张春江指着棺材后方的贡桌下方,看过去发现有个洞口。张春认出那是他之前进来的洞口,只是棺材朝向转了方位挡住了洞口,而石室四面方正,墙壁都是一样分辨不出方向他才没有发现,于是欣喜地说道:“那边是出口。”
张守宁拿着手电筒往里照了照,意示张春和张春江先进去,然后他跟在后面打着手电。张春预想的是从他上次进来的路线原路出去,虽然可能会遇到上次黑暗中的不明生物,不过这次有照明,加上有三个人,底气足了许多。但出了洞口,张守宁拿着手电筒照了一周圈,竟是一条死路。视线随着手电筒的光线来回在这个十来平米的洞里打转,洞体整个呈现鹅蛋形,四壁打磨得很光滑,地面平整,顶部却满是凿痕,像是一块完整的岩石挖出来的洞,看不到任何接缝,岩壁上是青绿色的石纹,灯光照上去竞有些反光。张春江提议返回石室,但即使回去也是死路,与其等待有人来开门的机率,不如自己找出路,张春想着便跟着张守宁一起摸索起岩壁,希望能找出通道,如果这确实是他之前走过的通道的话,出口一定隐藏在什么地方。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分不清来源的方向,像是洞壁的另一边有什么在不停的敲击。三人一瞬间都紧张起来,相互看了一眼警觉地背对着各自注意一方,张春突然觉得大脑有了另外一个意识,像是有人牵引着他,双脚不自觉地转身往洞的另一端走去,停在洞的正中间,抚去地面上细微的灰尘。张守宁和张春江见了都跟着过来,手电筒的光线在地面上来回移动,终于看清石板铺成的地面正中的一块缝隙松动,张春手指沿着石缝缓缓移动,最后小心地掏出一根细小的钢丝,三人对望了一眼,眼中都带着惊喜和疑惑。张春江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很小很精致的匕首,将钢丝绕在上面,张春和张守宁都会意地往后退了一步,张春江一使力石板翻了起来,果然是一道常地下入口。
“张春,你怎么知道的?”张春江看着入口问道。
张春摇头,他觉得就像是有人越过他的大脑在对他下达命令一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张守宁用手电筒照了照,下面是个一米来宽的穴道,土质很新,像是刚挖不久。张春看了两人一眼首先跳了下去,脑中牵引着他的意识仍然存在着,仿佛在告诉到出路就在下面,他无法反抗也无法怀疑。张守宁叫了张春一声,把手电筒递给他,张春接过去就往洞里面爬。张春江跟在后面,张守宁在最后,洞径不高,他们跳下来后只能跪在地上爬行,能感觉到开始的坡度是向下的,然后慢慢的坡度变成往上。张春在心里不禁感慨这近两个月离奇的经历,现在竟然还在人口几百万的城市地下爬这样的土洞,像个矿工似的,却没有矿工最基本的安全保障。就在他走神的时候前方已经出现了光线,张春也没急,缓缓爬过去发现洞已经到头,洞口盖着一块木板往下透着光。张春将木板推开爬了出去,发现洞口开在一间废弃的屋子里面,破败的窗户往里透着阳光。张春江和张守宁接着爬出来,张守宁叹着气看了看张春和张春江,说道:“先回去换身衣服!”
张春低头看去发现全身都是泥,洞里水气太重以至泥裹了厚厚一层,样子实在狼狈,张春江和张守宁也没好多少,于是三人也没去找门,直接从窗户翻出去,还好这是底层,窗台不高。就在张春准备从窗户上跳下去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句:“好好活着。”张春连忙回头警觉地看了一圈,除了破旧的屋子什么也没有,张春江在外面叫他,张春跟着跳下去,三人一起走向张守宁的住处。
在路上张春问张春江怎么从车上过来的,张春江说他是被张守宁叫醒了才知道自己到了这边,张守宁则是去找张春吃午饭才发现张春不在一路找过来的,两人在正搞不清状况的时候,有个身穿清式长衫的‘鬼’给他们带了路,然后就到了那间地下石室,见到了张春。在张春江说到清式长衫的时候张春不由想起在酒店里的那个梦,将小时候的他抱进棺材里的‘人’。
到了张守宁的那栋小楼房,张守宁随便找了两件衣服丢给张春和张春江,样式不说,张春和张守宁身高差不多,穿起来除了老气倒没什么,只是张春江穿着就显得又短又小,加上他刚硬的五官轮廓看起来很是滑稽,最后说什么也不肯换,继续裹着那一身泥要去开车,还一脸怨气的念叨着:“我该直接开车回去的,现在还要再倒回去!”
张守宁叫住张春江,说道:“你送花儿回酒店去!”
张春江没有回话,直接拽着张春就往外走,坐在车上张春就想张春江会不会先回家去换身衣服再送他回去,果不其然,他不仅回家换了衣服,还顺便洗了个澡。还好原本留着的亲戚经之前那一闹都走得差不多了,后来张春才听说是张守宁把人都打发回去的。他们回去的时候家里只剩张春晓和他们母亲家的姑姑在,见到张春倒是热情不已。最后,张春不得已留在张春江家里吃了午饭,到出门时已经是下午三点过。张春江提议不回酒店先去准备东西,晚上直接去医院找林以亭。看到张春江还惦记着林以亭的事,张春一笑,点了头,于是给张守宁打了电话说要再留一晚,张守宁也没说什么。张春虽然想回酒店跟夏树说一声,但一想夏树肯定不会乖乖在房间里等他,加上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也就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睡棺材,又不是吸血鬼,我这是对睡棺材情有独钟吗?OTL11啊 可惜了夏树没能和张春一起滚棺材啊!
☆、第二十五章 遗愿
几乎跑了半座城才找齐张春江要准备的东西,张春原本以为他会弄几碗狗血,再摆个法阵,穿着道袍拿张黄符念急急如律令的。事实证明他完全想错了,张春江准备的都是些很普通的东西。他们先去杂粮店买了几两糯米和黄豆,再去农贸市场卖了半斤米酒,文具店买了几张红纸和棉线,然后到旧货市场买了个上世纪那种发黄的旧瓷碗,接着又去婚丧街买了香烛和一些纸钱,最后去张春江某个熟人家里借了一只大白猫。
折腾完时间也不早了,张春从在副驾看着后座的一堆东西,问道:“都完了?”张春江逗着怀里的猫,点了下头,张春见那猫实在是温顺,任张春江怎么摆弄它都一声不吭。天色渐渐暗下来,张春江把猫丢给张春,便踩下油门往医院开去。
到了医院,张春江没动带来的东西,直接往医院里走,张春忙叫住他。
张春江笑着说道:“你想在医院里给人招魂?”
张春顿时明白过来,但转念一想,难道他们要偷偷将人带出医院去?还没开口发问张春江对他一挑眉不置可否,直接进了医院。
其实关于林以亭,张春江知道的比张春更多,那时抗战刚打响,作为后方的疗养病院接纳了许多在战争中受伤的伤员,林以亭当时伤势比较重,送去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当时的院长是位归国的洋医生,他被林以亭的战友临走时留下的带着和平回来的誓言打动,许诺在冯宣程回来之前会一直照顾林以亭直到他康复为止。院长也确实坚守着他的承诺直到战争胜利,但最后回来的却是冯宣程的骨灰,据说是冯宣程战死时千叮万嘱要将他的骨灰带回来,不做烈士不当英雄,只为一个誓言。而林以亭其实在冯宣程离开的那一天突然就醒过来了,不过能吃能睡,能动能走,却不开口说话,仿佛失魂一般只剩下个躯壳。后来那位院长仍一直照顾着林以亭,直到几年前病逝,林以亭也跟着卧床不起,最近只能靠着营养液撑着,以医生的话说他的身体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是极限了。
听张春江说着,张春心里凭空生出了许多感触,不是感动也不是难过,只是觉得这样白白过了一生很不值。
“到了,你去说服里面那位,我去找把轮椅过来。”张春江拍了拍张春的肩膀,看了面前的房门一眼,就往走道另一边走去。
张春愣了两秒,然后推开门走进去,冯宣程果然坐在床边,和上次所见几乎连姿势都一模一样,看到张春进来他微抬起头。张春微微一笑,说道:“我想确认一下,他真是林以亭吗?”
“你指什么?”冯宣程看着张春,然后又转过头去看床上的老人,接着说道:“亭子他三魂七魄不完整,我试了很多方法都找不回来。”
张春走到病床边上,仔细打量起老人的模样,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出这个林以亭和那个少年林以亭相似的痕迹,视线一转,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张照片,张春不由拿起来。照片上是一个青年模样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正给坐在他边上的少年念着书,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青年倒是念得津津有味。而那个少年和张春所见的林以亭除了表情呆滞之外,完全一模一样。
“我能感觉到亭子回来了,就像那几年我跟着部队南征北战的时候一样,我能感觉亭子就在我身边,虽然我看不见。”冯宣程轻声说着,目光一直停驻在病床上老人的脸上。
张春看着老人微弱的呼吸,再看冯宣程专注的样子,说道:“你想见他,还是继续等他?”冯宣程抬头盯着张春,却不开口,张春暗自吞着口水,顿了顿才说道:“他的情况并不好,也许,如果让他缺失的魂魄回来他可以就此……”
“我不介意。”
听到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张春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林以亭正僵直了身体站在他身后,目光直直盯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问道:“这是我吗?”
张春点了点头,注意着林以亭的变化,只见他仔细打量着老人,看了许久,说道:“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我已经这么老了!”
“亭子?”冯宣程突然对着林以亭站的位置叫了一声,张春以他看到了林以亭,如果这样的话也就不必这么麻烦了。冯宣程视线转向张春问道:“亭子在这里?”
张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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