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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尸换命-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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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碗里的酒张春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想起张守宁,活了四十几年还独身一人,曾经有个女人连孩子都给他生了,他却不肯娶人家,可怜那孩子才十岁就生病死了,那个女人也与张守宁老死不相往来。而现在张春江也死了,离开张家镇老宅时张守宁的神情突然深深地映在张春脑海里,他抬头对袁三说:“袁哥,手机借我用一下。”
袁三看他一眼,随手把手机扔过去,张春拿着手机却半晌没动,张守宁的电话他根本没记住,捏着手机想了半天乱拔一个号码,结果是个空号。他猛然端起碗喝了一口,还是觉得很辣,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张守宁去接他那次方锦记了他的号码,于是又拔了一个除他自己之外唯一记住的手机号码。看到屏幕上跳出张春两字时他不禁暗骂一句,张春的号码和方锦只差两个数,是方锦当年买的情侣号。正想挂断却听到音乐声响志,张春一惊,贴到耳畔发现真的通了,因为爱情在耳边唱了几句后竟然有人接了,张春下意识开口:“你好。”对方没应,他接着说:“请问你是哪位?这个手机是我丢的,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对方仍然没有说话,他继续问道:“喂?你能听见吗?”然后,张春突然沉默下来,听筒里只有微弱的电流声,他直觉手机那头的人是夏树,正这么想,耳边突然传来了声音。
“花儿,到家了?”
张春感觉心脏猛烈一跳,既惊慌又欣喜,他不明白这种心情从何而来,强压着抽动的嘴角说:“还没,和朋友去旅游了。”
“路上小心,不要乱跑。”
“你这什么语气?我老当我是小孩。”张春说着自然地站起来,走到房间另一边。电话那边又沉默下去,张春接着说:“你还在张家镇?身体,没事了?”
“嗯。”
“二叔呢?”张春此刻恨不得拿电话砸过去,不肯多说一个字让他怎么倾诉衷肠。
“回去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说我们会再见的,对吧!”张春说完又是一阵沉默,等了许久都没有回音,他气急地对着手机一阵吼:“夏树,你要说话不算话我就抄了你的坟,炸了张家的墓!”
“好。”
对方仍是淡淡一个字,张春一气之下挂断手机,袁三看他走回来,笑着说:“跟心上人吵架了?”
张春淡定地一笑,坐下来,点起袁三给的那支烟,全然忘了他借袁三手机的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有人在看吗?求个暗号!
☆、第五十四章 风水局(四)
烟雾在两人之间萦绕,张春吐了口烟问道:“袁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袁三放下酒碗,猛地吸完最后一口烟,摁灭烟头时哼笑一声,“这村子里的气是死的,聚阴化气,藏而不散,全然是阴宅的布局。”张春拿烟的手一抖,烟灰掉落到地上,他惊异地看着袁三。袁三了然地与他对视,接着说:“住在这种地方保准一村的人不是断子绝孙就是家破人亡。”
张春一脸惊奇地看着袁三说:“袁哥,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我没发现你还懂这些。”对于袁三他一直认为是当过兵的人都有一股阳刚罡气,加上他一身煞气自然鬼神都敬而远之,但现在看来袁三是风水先生倒比较靠谱。
“我没说过?”袁三一脸诧异地反问,张春摇头,他叹了口气,说:“在老家我爷爷是干地仙的,就是风水师傅,小时候跟他学了两手。后来应征当兵进了特警队,在一次任务中机缘巧合遇到了古探队的领导就把我带了进去,没干几年就退役了。”
张春看袁三虽说得轻描淡写,但眼神中却反射出一段沉重的过去,他并非想去挖掘袁三的往事,于是问道:“那这村子究竟有什么问题?”
“我也没看明白。”袁三摆手,掏出烟盒发现已经空了,站起身对张春说:“烟没了,去看看余岱岩他们回来没。”他说着把酒瓶盖好,小心放到一边。
走到外面的院子,肖勤和刘宏程一起坐在院子里,灯光从堂屋的门射出来映在两人身上,头顶是满天的繁星,看起来说不出的惬意。袁三首先走过去拍了拍肖勤的肩膀问:“有烟吗?”
肖勤指了指外面说:“车上,余兄和刘支书在外面。”袁三点头往大门外走去。
刘宏程看到张春给他搬了根板凳,张春坐到两人旁边,随口搭了句,“你们在说什么?”
“讲故事。”肖勤笑了笑,又对刘宏程说:“继续,后来怎么了?”
刘宏程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张春,表情显得又有些局促,张春见了转向另一边,抬头望着天空,意思不打扰他们,但声音清晰入耳。刘宏程顿了几秒,说道:“后来山妹被村民发现她是鬼精,于是村民找了一位高僧来收服山妹,刘永与山妹就此永别。再后来,有位看刘永可怜的老人告诉刘永山妹被高僧镇在四道河里,刘永就跑到河边望着河水,每日每夜地叫山妹的名字,过了四十九天,河中间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旋涡,刘永就头也不回地纵身跳下去。那天晚上村里有很多村民都听到了山妹和刘永的笑声,都说他和山妹死后终于在一起了。下河口是后来才改的名字,以前一直叫牛郎坝的。”
“那小银河也是这么叫来的?这传说编得真没意思。”肖勤不屑地说道。
刘宏程兀自笑了笑,“是没什么意思,只是传说而已!”他说着眼光瞟向了空中,语气就像满腹沧桑的老人一般。
张春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了刘宏程一眼,仿佛被某种情绪所感染一般,心里一下觉得闷得难受,他转头问肖勤,“肖勤,你们去下河口有发现什么吗?”
肖勤对他摇头,说道:“县局的人说已经弄清了,河道底下很可能有条巨大的地下河,由于大雨的原故,地下河和四道河之间冲出了一个缺口,水就从缺口冒出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而村民被旋涡一起卷走了。”
看着肖勤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看似并不在乎下河口究竟发生了什么,张春想不明白,如果他们不是为下河口失踪事件而来的,那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余岱延他们欺瞒了什么没说明,而袁三总是欲言又止,这让张春感觉很不安,想起最近发生的事,他突然感觉身心疲惫。原本他就是想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从没想过会卷进这些事里面,此时他不禁开始怀念刚上班那会儿,每天上班下班和方锦打游戏混日子。
“几位今晚早些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乡下也没什么好玩的东西。”刘梁学的声音突然传来,张春猛然睁开眼,看到袁三和余岱延跟他在后面,几人都客气地应好。女主人给他们打了热水,简单地洗过脸就回了房间,袁三和张春住客房,余岱延和肖勤睡刘宏程的房间,刘宏程只得和他爷爷一起挤一晚。但张春躺在床上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他拿过袁三的手机给他自己的号码发短信,不知道发什么就尽问些无聊的问题,比如穿什么衣服甚至内裤什么颜色左手放在什么地方躺着还是坐着,一个问题发一条。在他发了十多条时手机突然响起来吓了他一跳,看到居然有一条回信,手机差点没拿稳掉下去,虽然点开是空白的,他还是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笑。突然他又想到手机要是没电了夏树又不会充的话,那他的乐趣不是就没了,于是又发一条短信叮嘱夏树怎么充电之后,才安心地放下手机睡觉。
张春才闭上眼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警觉地坐起来,但忽然闻到一阵香味,他的大脑立即放松下来,意识开始模糊,无力地躺回床上,蒙胧间仿佛听到身旁有人在说话。他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一个人影从窗户跳了出去,然后再也支持不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刘梁学一大早就来叫他们起床,张春睁开眼就看到袁三正拿着手机,盯着他一脸欠抽的笑容。张春猛然惊觉他昨晚发完短信忘了删除,在心里窘迫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地缓缓坐起身,再不以为然地看了袁三一眼,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声早,最后淡定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把袁三刺人的目光当作空气。袁三冷笑一声,跟过去搭着张春的肩膀问道:“你手机真是丢了?”
张春轻轻一笑,说道:“是啊,丢我媳妇那儿了。”
袁三盯着张春,似笑非笑地露出一脸求知好问的表情,说:“你媳妇也叫夏树?”张春不理他转身就走。
几人吃过早饭之后,刘梁学主动提出带他们去周围查看,余岱延没有推辞,四人便跟着刘梁学一起,首先去了四道河和下河口村,当地县局的人还在河上打捞尸体,但依然没有收获。之后刘梁学又带他们绕着小银河庄周围转悠,沿着河岸有几家零散的住户,另外周边还有几个像下河口村一样的小村落隶属小银河庄的管辖。而小银河庄在那些小村的正中间,形成众星捧月的布局,最形象的是小银河庄建在山顶,如果从高处俯看整个村子正好呈圆形。也许是现在年轻人多半都走出山林去了城市,实际住在村里的人并不多,一路经过的村子并未见到多少人在。张春注意到村民们对刘梁学似乎并不怎么友好,甚至有些敌视,刘梁学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解释道:“这里的村民都十分传统和排外,对俺这外来人难免有意见。”
“你不是本村人?”肖勤好奇地问道。
“俺们一家都是前几年迁过来的,由于三年前小银河庄的村支书发生意外,俺才接了这么个职位。”刘学梁说着自嘲地干笑了两声。
接下来一路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但是张春能看出刘学梁对于这个村支书似乎并不当回事。刘学梁继续介绍小银河庄的情况,他们从西南走到东北,几乎绕了小银河庄一周,最后到达村子东边的水库,村里的大部分用水都来自水库,湖里水质清澈,山上树木苍翠,群山延绵,全然一副生机昂然的气象,完全感受不到袁三说的死局。但张春始终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具体来。
下午两点过他们再次回到刘梁学家,吃过午饭余岱延就提出告辞,可以说他们几乎是毫无收获,而余岱延脸上表现出一丝惋惜和懈怠。张春心里疑惑不已,虽然答应帮忙时说过不会擅自行动,但就这样回去只能算是白来一趟,而余岱延丝毫不动声色,张春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刘梁学几番挽留不住,只好将他们送到村口,看着车子开远了才转身回去。
车刚才开出村子,余岱延就问张春:“张兄弟,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张春奇怪地看着他,反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吗?”
“没,什么也没有,但这样反而更古怪。”余岱延摇头,不死心地又问:“你真的什么东西也没看到?”
张春觉得小银河庄的事就像是有人故意将他们引来这里,却又不留下一丝他们可以介入的空隙,那感觉就像是某个凶手给自己找一个不在场证明一般。他仔细回想着在山上时的异样感,说道:“我倒是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坟。”袁三淡淡说了一句,“山上一座也没见到。”
张春恍然大悟,确实是没有坟,一般在农村有人过逝都会葬在村子附近,小银河庄又并非少数民族,毗邻湖北,习俗差异按理不会差太远,但他们今天把小银河庄周围都转了个遍,无论老坟新塚竟然一座也没见到。张春低着头想了想,说:“不只是坟,你们没觉得太安静了吗?无论是村子还是山上,连一声虫子叫都没有。”
余岱延了然一笑,靠着椅背说:“肖勤,可以调头了。”
张春打量着余岱延,不太明白他的用意,但肖勤并没把车开回小银河庄,而是在离小银河庄两公里外的地方把车停下。余岱延很喜欢卖关子,他让几人等到天黑再进村,却又不说清理由,肖勤一个劲都追问他都笑而不答。最后四人在车里舒服地斗了两小时地主,等到太阳开始下山才下车。余岱延带了一个旅行包,四人再次往小银河庄走回去。
再次到达小银河庄村口时夜色已近,天边仅剩最后一丝光线,月亮早已挂在半空。四人站在村口没动,此时村里灯光明亮,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夹着音乐和歌声,比起昨天到来时的死气沉沉感觉一下热闹了不少。
“这是在办丧事?”袁三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张春仔细一听那歌声确实很像在哭丧。
“有谁死了吗?”肖勤耸耸肩说了一句,不知他问的是谁,余岱延看了他一眼正准备开口,突然一个人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没注意到前面有人,他来不及止步一头撞在张春身上。
那人抱歉地对张春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抬头一看,虽然光线不足,他还是认出了张春,说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的车在路上抛锚了,只好回村里来。”张春坦然自若地答道,然后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会儿,认出是刘宏程,又问道:“你慌慌张张要去哪儿?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回来做啥?快离开这里,不要靠近村子!”刘宏程焦急不安地拉着张春,仿佛村里正发生可怕的事。
“怎么回事?村里在办丧事吗?”张春压低声音问道。
刘宏程死盯着张春,仿佛张春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顿了顿说:“这都不关你们的事,快走吧。”
“刘宏程,你给俺站住!”
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几人都朝村子的方向看去,只见刘梁学怒气冲冲地跑过来,刘宏程见了拔脚就逃,肖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刘宏程。
“你放手。”刘宏程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爹在叫你。”肖勤并不放手,好心地提醒刘宏程。
刘宏程恨恨地瞪着肖勤,刘梁学已经到了他们面前,看到去而复返的几个人眼露惊色,皱了皱眉,随即又热情地笑道:“几位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办好?”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的车在路上抛锚,得再打扰刘支书一晚了。”余岱延走上前说道。
刘梁学迟疑一下,随即又热忱地说:“没事,只是村里正在搞活动,外人不便参加,只得请几位在俺家回避一下。”
“刘支书客气了,实在是我们不好意思。”余岱延语气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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