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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皇帝-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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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格林沁听报后大喜,知道任化邦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向外地蹿逃,但也令僧格林沁大吃一惊,看任化邦逃跑方向,似乎是从荷泽一线北上直逼京师。而这一带远离军事重镇防守空虚,万一捻匪逼近京师,造成京师危急,自己必然遭到朝廷重责,轻则降级降职,重侧罢官杀头。
最近京城传来消息,恭亲王奕䜣都被免去议政王一职,不是众人求情,奕䜣还可能被罢官呢?像奕䜣这样有威望有功劳的铁帽子王都因办事不力遭到两宫太后处罚,更何况自己这样一个蒙古王爷呢?决不能被任化邦的花招迷惑,要阻止他的人马北上。
当初,放走一批捻匪进入陕南,加大了陕西剿回的困难,左宗棠一个折子上去参了自己一本,幸亏当时抓住了匪首张乐行,否则那一次也够惨的。这一次更不能放走捻匪,如果任化邦蹿逃到了河北,后果更严重,自己的罪责也更大。
僧格林沁不敢怠慢,他立即调动全部骑兵去追赶任化邦的人马,自己率领部分大军随后增援,又安排五万步兵负责后方供给。
僧格林沁大军刚到蔡堂集,就接到前面探马报告,说先遣骑兵在定陶遭到捻军马队袭击,但伤亡不重。僧格林沁知道这是任化邦派马队阻挠自己大军追赶,估计任化邦的大队人马不远了,他下令步兵跑步前进,一定要赶到荷泽截住捻匪北上。
僧格林沁的骑兵到达荷泽时,仍没有见到捻军的大队人马,僧格林沁起了疑心便下令就地休息,埋锅做饭,暂且停止进军,待查清敌情后再作打算。
几天的急行军,人困马乏,士兵刚休息一会,又遭了捻军骑兵的冲杀,虽然伤亡不重,但搅得人心恍恍。僧格林沁大怒,他下令潘贵新率骑兵随后追杀,让步兵稍稍休息半日。
潘贵新率骑兵沿着捻军马队的蹄印追去,不多久来到一个山坡,捻军的马队忽然不见了。潘贵新立即意识到有埋伏,下令撤军,他掉转马头就要跑,突然听到一声呐喊:
“别放走叛徒潘贵新——。”
四面站满了人,有骑兵也有步兵。潘贵新知道自己被包围了,一面拼命抵抗,一面派人突围求救。
僧格林沁听说潘贵新所率的骑兵中了埋伏,被捻军大队人马包围,又惊又气。这支骑兵是他从蒙古各部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也是封王的资本,曾跟随自己征战各地立下汗马功劳,自己这顶科尔沁亲王的头衔都是他的这支骑兵挣回来的。如果骑兵覆灭了,他也就完了。
僧格林沁立即下令步兵跑步增援,不惜一切力量解救骑兵突围。
大队人马刚到高庄寨,迎面碰到铺天盖地的捻军从正面杀来,为首一人正是张宗禹。
僧格林沁刚要下令将士冲杀。正在这时,发现后队人马乱了,又有大队捻军从后边杀来,不多久,左右也都发现有捻军冲杀过来。
此时,僧格林沁知道中了任化邦诱敌深入之计,但为时已晚,唯一的逃命办法就是杀出一条血路来突围。
僧格林沁的兵马连天加夜行军,又不断遭到捻军骑兵袭击,吃不好也睡不好,早已人困马乏,哪经得住张宗禹与张禹爵大队人马的掩杀,早已溃不成军,死伤无数。
僧格林沁知道必败无疑,在刚一交战就悄悄溜了,趁着双方激战混乱场面向外逃蹿。刚跑不久,猛听身后一声大喊:
“僧老贼,哪里逃!”
随着一声怒喝,张禹爵一箭射出,僧格林沁胯下战马中了一箭,那马受惊,腾地一跃把僧格林沁掀翻在地。
张禹爵纵马来到跟前,用刀扼住僧格林沁的脖子怒喝道:
“僧格林沁你也有今天!”
僧格林沁也顾不上亲王的尊严,急忙跪下求饶道:
“好汉饶命,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我有的是银子——”
“哈哈,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命给我爹爹报仇!”
“你爹爹是谁?”僧格林沁战战兢兢地说。
“沃王张乐行!”
僧格林沁知道末日到来,从腰中拔出匕首猛地向张禹爵投去。张禹爵侧身让过匕首,挥剑刺去结果了僧格林沁的性命。
张宗禹、张禹爵率领西捻军将士把僧格林沁的步兵几乎斩杀殆尽。
那边,任化邦、赖文光、陈大喜等人也把僧格林沁的骑兵部队歼灭,处死了叛徒潘贵新。
雉河集。
一座长满荒草的坟前,搭起一个祭棚,灵幡飘动,纸钱飞扬。三军将士披素戴纱,静默致哀。
供桌上,除了大碗的鱼肉酒菜,最引人注目的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张禹爵和张宗禹披麻戴孝长跪在供桌前,陈大喜、任化邦、牛洛红、任柱、宋景陈等将领也陪跪在旁边。
张禹爵一声嘶裂号啕大哭在灰暗的天空中飘荡着,飘荡着。
陈大喜猛然想起多年前,随沃王南下与英王陈玉成会师,路经八公山的一段奇遇。他们曾去拜访过山上的空云大师,空云大师曾留一个谶语,说张大哥的劫数在天命之年,当时百思不得其解,这天命之年又是哪一年呢?如今想来,这天命之年不就是大哥五十岁这年吗?人们常说,四十不感,五十而知天命,张大哥被俘牺牲恰恰五十整岁。
难道空云大师的预测是那样灵验?可他所说的大清王朝气数一事,唉,也不知张德顺到底流落何处,为何多年杳无消息呢?也许早已死于异地他乡。
炙热的太阳像个火球烘烤着紫禁城上琉璃瓦,紫红的琉璃几乎要被烤化似的,闪着耀眼的光,到处白花花的一片,令人眩目。
宫中的男男女女都不知躲在什么地方去了,林荫道旁仅有两只大黄狗在伸着舌头喘着热气。
同治躺在藤椅上闭目养养神,张德顺在旁边轻轻给他扇着扇子,同治仍然感到闷热,他翻了个身,说道:
“热,热,煽快些。”
张德顺把扇子煽快了许多。同治浑身仍然向外流大汗,同治十分不满地催促道:
“小德张,你是喝稀饭长大的吗,怎么没有一点劲,能不能再煽快一些?”
“是,皇上。”
张德顺一下连着一下挥动着扇子,双臂早已酸痛,浑身简直成了一个水驴。
同治忽地站了起来,把张德顺手中的扇子夺过来扔了,
骂道:
“真是无用,没有一点儿风!”
“主子,让奴才给你煽吧?”李莲英不知何时拿着一把扇子走到同治面前说。
同治再也睡不下去,他随着从御案上拿起几份折子读起来,让李莲英给他在旁煽扇子。
自从恭亲王被罢免议政王以后,两宫太后就让皇上边读书边学着阅读奏折和批阅奏折。给同治皇上所开设的课程也主要是治国方略与用人之道,由翰林院编纂的《治平宝鉴》作为一门重要讲读内容由翁同蒲负责讲授。
同治看了一会儿奏折心烦得要命,也热得浑身冒汗,他把奏折向桌上一扔,对李莲英道:
“你也不用煽了,风还是热风,煽也没用,让朕走一走,散散问气就行啦。”
同治走出了乾清宫,向后面逛去,李莲英跟在旁边,同治走了一会儿,向李莲英挥一挥手:
“你不用跟着,朕想一个人走一走。”
李莲英回去了。同治像一头无头的苍蝇东一头西一头乱溜,也没有个目的。
同治随便走着,来到储秀宫,几个看门的太监也躲到房檐下乘凉了,他走到内堂,见大门掩着,周围也没有一个宫女太监,估计都在室内乘凉说笑呢?
同治走进内堂,踌躇一下,他想转回身。不知为何,他特别讨厌来到这个地方,一般情况下,没有事他不随便踏入这里,每次来这里,总是挨额娘的数落与臭骂,说他这做得不好,那做得也不对,真是鸡蛋里挑骨头。后来,除了每天例行的早安叩拜外,没有重要的事干脆不踏入这里。
同治刚要退出,听到室内有窸窸的声音,他悄悄贴进门缝向里一瞧,透明的帐子半掩着,母后半裸着身子躺在床上,用手勾着安德海的脖子,安德海一只手给太后扇着扇子,另一只手在太后裸露的乳房上轻轻揉搓着。
同治帝把脖子一缩,脸刷地红到了耳根,下面那玩艺儿也通地硬了起来。同治喘着粗气在门外站了片刻,急忙转过头悄悄地跑了出来,毫无目的地乱跑一气。一不小心,和一名宫女撞个满怀。
那宫女一见是皇上,吓得急忙跪下,十分不安地哀求说:
“请皇上恕罪,奴才不小心撞着皇上了,奴才该死。”
同治愣愣地看着那宫女,也不知她说的是什么,仍然喘着粗气,红着脸。那宫女一看皇上不说话,只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脸以为自己把皇上撞晕,急忙磕头求饶。同治这才清醒过来,一把拉过这宫女,把她推进室内,三下两下把宫女的衣服扒个净光。
这宫女也明白皇上想干什么,但她哪里敢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皇宫大内,除了太后太妃之外,哪有不是皇上的女人?特别是一般宫女,能得到皇上的雨露那是得到世上最幸运的恩泽,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封个妃嫔贵人之类的也够光宗耀祖的。
同治皇上的身子虽已渐渐发育成熟,但由于整日泡在皇宫大内里面,接触的半男不女的人,可以说生活在女人与半女人的窝里,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今天是受了母后与安德海的刺激,突然有一种从来也没有过的冲动,好像人性中最原始的东西被唤醒了,产生了迫切求偶的激情。
但同治帝毕竟未偿禁果,对男女之事也不太了解,再加上这名宫女也是个生瓜头。同治急得像头发情的小牧牛,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是越急越不中用,越不中用越是着急。忽然,心头一热,开了人生第一炮,却没有打中目标,全部流到这姑娘身下的衣褂上,姑娘羞得满脸满身都红,低着头,也不敢正视皇上。
同治也觉得十分尴尬,一边帮着这宫女擦身子,一边红着脸问道:
“请问姑娘的芳名?在哪个官当差?”
“回皇上,奴才叫红艳,在长春宫当差,是负责洒扫的。”
同治点点头,“你如果在空闲的时候可以到乾清宫找朕,暗朕谈谈心。”
“奴才不敢,太后知道会打死奴才的。”
同治拍拍她的肩膀,也学着安德海的样子轻揉着红艳的玉乳安慰说:
“不用伯,有我呢?我是皇上,太后不敢把我怎么呢?何况我已经长大了,也该选秀女册封后妃了,只要你对朕有情,朕对你有意,就启奏太后,将来封你为妃。”
同治说完,穿好衣服走了,临走时再三叮嘱红艳姑娘去乾清宫找他。
同治路过储秀宫门前,正遇着安德海从宫内往外出。安德海马上嘿嘿一笑,点头哈腰地说:
“这大中午天这么热,皇上不再宫中歇息着,来这里有啥事呀?要不要奴才效劳?”
同治感到恶心,冷冷地回敬道:
“难道朕做什么事还要向你奏报不成?”
“奴才不敢,皇上误会奴才的意思了,小的是怕皇上热着累着,皇上如果有什么事吩咐手下的奴才做就可以了,不必亲自操劳。”
同治理也不理地走了,心中暗暗下决心,一旦朕亲政后,定要将你这狗日的处斩!
安德海见皇上不买他的账,而周围又有几个太监在旁边掩口偷笑,他觉得十分没有面子,转过身冲着嘲笑他的太监,骂道:
“兔崽子养的,笑什么笑?皇上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也要听太后的。只要太后看重我安德海,谁也别想动我安德海一根汗毛。”
这话恰好被刚走过去的同治听到,同治冷哼一声,好,我看朕能否动你一根汗毛。
同治皇上回到乾清宫弘德殿上书房,无精打采的,更不想读书,也不想看奏折,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发呆。
正在这时,张德顺进来报告说,贝勒载徵来见皇上,见是不见。
同治皇上正在无聊之际,一听小哥们载徵来了,马上来了兴趣,立即命他进来。
载徵是恭亲王的长子,曾因奕䜣为朝廷立下功勋而荫及儿子,被两宫太后加封贝勒,又授予辅国公头衔,十二岁时就赏给三眼花翎顶戴。经太后要求入宫给同治皇上作伴读,但这小子却不像他父亲那般榆木脑袋不开窍,不知从哪里学得那样乖巧,特别会讨好人,心眼儿很活,整日把皇上哄骗围绕着他直打转。同治特别信任他,只要和载徵在一起,他的皇上架子全没有了,像小弟俩一般亲热。载徵在宫外也向别人放言,他和皇上十分要好。为此,奕䜣曾狠狠地训斥过儿子,他担心儿子别步自己的后尘,将来被皇上抓个错治罪,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载徵刚一踏进上书房,见皇上双手托腮在望着天花板发呆,就笑嘻嘻地走上前问道:
“皇上今天怎么不高兴啦,谁这么大胆敢惹皇上生气,请皇上明说,我去教训教训他。”
同治晃一下脑袋,“朕都教训不了的人,你又怎么能够教训他呢?”
“皇上,到底是谁呀?说出来也让我给你想个办法呀。”
“安德海,你教训得了吗?”
载徵挠挠头,他也知道安德海在宫中的位置,除了两宫太后、皇上之外他就是第三把手了,太监总管崔长礼也要让他三分,因为父王曾打了安德海一顿,西太后一怒之下,后来找个借口差点革了父王的职,父王惹不得,皇上都受他欺负的人自己又能怎样呢?
载徵叹息一声,同治皇上却笑了:
“载徵,你不是常吹牛什么事也难不倒你吗?对于安德海你怎么叹息啦?”
载徵忽然眼睛一亮,拍了一下脑门说道:
“皇上,有了。”
“有了什么?”
“有了惩治安德海的办法了。”
同治皇上马上来了兴致,“什么办法?”
载徵小声在同治耳边嘀咕几句,同治立即笑起来,连声说道:
“妙计,妙计,你真是朕的诸葛孔明先生,这事就交给你办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赏不赏倒没有什么,但我有一句话要提醒皇上,如果皇上不答应,我就不去做,就让皇上一人去做好了。”
“什么事你说吧?朕一定答应。”
“事发后太后若怪罪下来,皇上不能说我干的,皇上只能说是你一人干的。”
“你放心好,朕决不是出卖朋友的小人,大丈夫做事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会连累呢?”
“好,击掌为誓。”
“啪——”两双白嫩的小手拍在一起。
“喂,皇上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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