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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海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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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有效,但确实没有什么可跳过的。我在帕皮提游荡了几个月,喝了许多洒,一碰酒瓶子,就能交朋友,有时还能变成好朋友,奥利·拉斯马森船长就是一个。我们一起喝酒。交情相当亲密。我喜欢这个好嘲笑人的老酒鬼,他也喜欢我。我渐渐了解了他,除了他的工作我几乎什么都知道了,他的工作不是我感兴趣的。我所知道的只是,每隔两周,他外出办进口货。总之,又一次间隔到来,我知道他要离开,等他过两天返回。可他没有露面,一周过去了,这引起了我的注意。正在我开始查询时,我从他在莫雷阿岛上的妻子那儿收到一个口信。她说,奥利病了,得马上见我。我在午饭时匆匆赶到那儿。我发现船长躺在床上,瞧悴而虚弱。我得知他得肺炎躺倒有两周了。与此同时,他的副驾驶员迪克·哈培割破一只脚,感染很厉害,仍然在医院里。结果,船长已经错过了两次外出,这就意味着他经常去访问的那些人已经至少有一个月没见到他了。他不停地讲,不断地试探我,突然,他抓住我的手腕说,“汤姆,我得求你件事。”

考特尼停了停,显然是在回想以后发生的事情,将烟斗里的烟灰倒进一个椰壳烟灰缸里。他注意到了克莱尔的专心神态,然后继续他的故事。

“拉斯马森船长想问我的是,我是否仍然可以飞行。他知道我曾驾战斗机在鸭绿江上飞行。我告诉他我什么也没忘。接着他又问了一个问题。我是否能驾驶他的沃特…西科尔斯基?我说我认为行,但要有人先给我简单介绍一下。船长说那没有问题。他太虚弱了,无法驾机,但他将支撑着起来,告诉我该怎么做,只要我照他的指导去办就行。我说行,但不明白有什么必要让这两栖船飞起来。他不能等到身体好了后自己亲自驾驶吗?那是我们关系中最严厉的时刻。他想知道他是否可以相信我,交给我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不单有关他的名誉,而且还有关他的生计。他急于要得到我的回答。他十分清楚他可以委托我任何事情。“好,汤姆,”他说。“我想给你讲一个有关你从未听说过的地方的故事——即使老奶奶也没听说过——一个叫三海妖的地方。一连两个小时,他和盘托出。我坐在那儿,就像一个坐在斯特拉博或马可·波罗脚下的小男孩。全神贯注。当你读伊斯特岱教授的信时是否也有这种感觉?”

“我说不上是怎么感觉的,”克莱尔说。“看起来太像世俗世界的一个奇迹。我想距离同波利尼西亚差不多,看起来难以令人相信。”

“好吧,我更加清楚了,是从奥利·拉斯马森的实用语言中过滤出来的,”考特尼说。“他告诉了我海妖岛后,继续说下去,当他上次离开鲍迪时,有一种岛上可能发生有史以来第一次流行病的担心。船长答应下次回去时带上必需的药物。现在,他已超期一个月了。他怕会进一步拖延。得有人驾驶他的飞机去海妖岛。结果是两天后,我坐在驾驶员位子上,虚弱的拉斯马森坐在我身旁。我毫不费力地操纵飞行和着陆。我在海妖岛的不期出现遭到了某种敌视。当奥利解释了我是什么人,是干什么的以后,鲍迪放了心。我被当作恩人,受到宴请和欢迎。以后的几个月,我代替哈培,陪伴奥利进行了每一次去海妖岛的飞行。不久,我就被村民完全接受了,就像接受船长本人一样。这几次访问在我身上产生了特殊的效果,我发现那里一切都同我所藐视的我家乡的那一套相反。尽管塔希提,连同酒和女人,算得上一种逃脱,但并没有完全抛开旧日的痛苦和扭曲的感情。三海妖产生了使我感到满足和平静的效果。一次访问中,我要求奥利把我留下,直到他下次回来。当他回来时,我已经把衣服和其他束缚人的东西都扔到一边了。我不想再回帕皮提,甚至连回去取我的物品也不想,事实上,我也没去取,船长替我取回来的。不久,我就被引进部落里了。我有自己的草房。因为我的学识,也有了威望。除了偶尔去去塔希提,去买读物和烟草,我就一直在这儿了。”他停下来,向克莱尔致以歉意的微笑。“你真行,克莱尔,我多年没有作这么完整的自传了。”

“我很高兴,”克莱尔笑容可掬。“然而,我不认为你已经完整地作了自我介绍。我认为你只是告诉了我你想告诉我的,仅此而已。”

“我已经告诉你我所了解的自己,其余的需要加工和整理。”

“可你对这儿十分满意?”她将此作为一个小小问题,毫无挑战意味地提了出来。

“作为一个男人所能要求的——对。每天早晨醒来就是我渴望的愉快的一天。”

“换句话说,你不打算回芝加哥了?”

“芝加哥?”考特尼重复这个词,就像在读厕所墙上的脏话。

克莱尔看到他皱着眉头,立刻觉得她必须忠于自己的童年,她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也并不那么坏,”她说。“星期六到郊外兜风,在密歇根湖游泳,去闹市区都很有意思。我甚至还记得在林肯公园里骑小马。为什么,我——”

“你是说你也从芝加哥来?”他说,脸上挂着狐疑。

“这很不一般吗?”

“我不知道。你看上去不像,不管从哪方面看。你更像来自加利福尼亚。”

“因为我在加利福尼亚的时间比较长。我在芝加哥只住到12岁,我父亲——他死于一场事故。他总是带我到处去。他很奇妙,我是里格利运动场和索尔哲运动场记者席上的常客。”

“他是个体育作家吗?”

“是的。他的名字是埃默森。我不知道你是否——”

考特尼一拍膝盖。“亚历克斯·埃默森体育系列作品!你父亲?”

“正是。”

“克莱尔——真见鬼——坐在热带草房里谈论亚历克斯·埃默森,太不可思议了。我的学问应归功于他。当别的孩子在读汤姆·崇耶·哈克·芬、小人物埃尔默时,我却在大哲学家中徜徉——格兰特兰德·赖斯、沃伦·布朗和亚历克斯·埃默森。我永远忘不了他的好处——1937年,我想——当乔·刘易斯在第八轮打败詹姆斯·布雷多克。”考特尼看了看她。“你那时多大了?”

“3周了,”克莱尔说。

“他死的时候你12岁了?”

克莱尔点点头。“我一直在怀念他——他那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的笑声。”

“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们在加利福尼亚有亲戚,住在奥克兰和洛杉矶。我母亲带我去奥克兰那一帮那儿,同他们住在一起。我14岁时,母亲再嫁,是个职业军人,上校,在普雷西迪奥。他家庭生活的标准就是军事生活,我被当作修女加以看管,修道院生活一直持续到中学毕业。我的后父要我去伯克利的加州大学读书,这样我可以仍在他警惕的眼睛下生活。我造反了,用甜言蜜语哄得他同意。我到韦斯特伍德的加州大学去,可以同在洛杉矶的亲戚住在一起。我无法形容从上校那儿得到半解放是多么高兴。那真不容易。我的全部经历是靠书本生活。这是一个曲折的学习生活,而书本往往不能解决问题。”

“你和你的丈夫什么时候相遇?”

“我毕业后,想继承父业,想做一名记者。我终于得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圣莫尼卡报社作速记员。我不断地写稿和上交,很少在报上发表。我开始被派出采访,绝大多数是关于人类利益的采访。后来,大名鼎鼎的莫德·海登博士来讲课,我被派出来采访她。她太忙了,但她的儿子说他可以代她讲话。就这样我和马克相遇。我的印象太深了,首先,他是莫德·海登的儿子,其次,他是一个人类学者。他比我大10岁,看起来很老练,而且沉着、有教养。我认为他发现我很天真而且——呃,与老练正好相反——他显然喜欢这个。总而言之,不长时间后他又到了洛杉矶,打电话与我约会,那是开端。我们稳定发展了一个很长阶段,马克不得不考虑有关结婚的主意。他最终迈出了这一步。两周后,我作为马克夫人就满两年了。”她坦开手掌。“就这些,你现在全部了解了我。”

“全部?”他开玩笑似地表示不相信她的话,就像她怀疑他的故事一样。

“比我对你的了解,不多,也不少。”

“是的,我以为是这样,”他说。“我打赌你从来也想不到会在一热带岛子上度过一个结婚纪念日。那会不一般的,是吧?”

“我非常喜欢这个主意。刚同马克结婚时,我想在我们的一生中肯定会去许多外国地方。不管怎么说,他是一个人类学家。但他实在不喜欢旅行出美国。他坚持这么做。如不是突然发生了这次旅行,我差不多就要放弃希望了。我发现这次旅行太奇异了,这个村子有许多东西我想看一看,想了解。从某种意义上,我总是感到这里每一件事情都和我有联系,同我自己的生活有联系。我打着莫德的信,信的内容却刺激着我。我发觉自己在说,如果我能访问这样一个地方有多好,然后我又意识到我的确在这样一个地方。”

“你最想看的是什么?”

“怎么,每件事都想看。不管什么导游手册都有两处重点名胜,正如讲到卢浮宫、克里姆林宫和尼亚加拉大瀑布都要提到两处名胜一样。”

考特尼乐了。“三海妖上没有卢浮宫,但有他们自己关于重点名胜的标准。我认为你必须访问圣堂,这个社会的一切都从那儿开始。男子和女子在那儿开始成人,这个部落的风俗也从那儿开始,你想什么时候去看?”

“你什么时间有空就什么时间去。”

“我现在就有空。”考特尼放下叠着的腿,站起身。“我其实不必等莫德·海登。我愿意去,你呢?”

“良机莫失。”克莱尔已经从打字机上取下空白、卷曲的纸张,将它们理顺堆好。

几分钟后,她同考特尼一起走进场地。白天的热浪几乎凝固,仍然充满村子中央这块地方。但太阳西下,暮色苍茫,从天上直下的火焰已经没有了,比先前更舒服了,克莱尔同考特尼一起穿过了村庄。

“有件事令我不解,”克莱尔说。“那条帆船的船长和能干的水手们离开丹尼尔·赖特及其海妖岛上的殖民地,驶走了,他们必定有他们靠岸的航海记录和地图。他们怎么会永远不向外界揭示海妖岛的方位呢?”

“如果他们活着,当然会的,”考特尼说。“事实上,怀特夫人已经要求帆船的船长两年后再回来,如果乌托邦变了味,就把他们带走。但帆船注定永远回不来。一天,一些木板和木桶——有一只上有船的名字——冲到海妖岛海难上。显然,在留下怀特一伙后不久,船碰到了热带飓风。它在风暴中解体,所有人手覆没。唯一知道丹尼尔·赖特登陆的信息也随之从世界上消失。那场飓风使海妖岛社会从1796年的保存到了现在。”考特尼用手指着说,“圣堂在那些树后面。”

他们踏上一条小径,蜿蜒穿过一丛密实、凉爽的树林,猛然间,一座圆型、突兀的草房出现在眼前,其形状就像是按照男巫的帽子建造的。

“这就是1799年在丹尼尔·赖特和特方尼指导下建造的圣堂,”考特尼说。“事实上,我只相信房上的木料是原来的。经过风吹雨打,所有盖草和藤条无疑已经换过许多次了。我们进去吧。”

在高高的入口门上有个木门闩。考特尼将门闩摘开,将门向外拉开,然后示意克莱尔跟他走。她对这间圆房子又小又黑感到吃惊,接着她意识到没有窗子,只有旁边高高的长通风口,那是弧型墙壁同圆锥型屋顶相接的地方。

“村子里最高的建筑,”考特尼说。“这样离圣灵更近些。”

“圣灵?是他们的上帝吗?”

“是的,可是他们不只敬奉一个神。圣灵——没有为他设祭坛,没有偶像——是一种类似各种神力的总指挥的角色。”他指着三尊挤在墙脚下几英尺高的灰色偶像。“那儿是性乐神,生育神和婚姻神。”在克莱尔眼中,这三座石雕使她隐约地想起阿兹台克人的主神、婆罗门教的湿婆和埃及的繁殖神。

“这儿的宗教,”考特尼继续说,“是一种相当松弛的法典,体现了性,倡导了性。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在西方除了繁殖原因外,宗教一般是反对性的。当丹尼尔·赖特出现时,他非常高明,未反对这种松弛的宗教,也没坚持将他自己的任何信仰强加给这儿。如果那样做,只能使波利尼西亚人敬奉强者,只能使土人和英国殖民者完全分离开来。与此相反,赖特宣布所有形式的信仰都允许,每个亲族都可以信奉自己希望信奉的东西,不许改变宗教。于是才保留到今天。这间圣堂是岛上最接近于教堂的东西,但成年仪式除外,那仅仅是拥有更高权力的标志。在特殊情况下,村民们举行宗教仪式,诸如出生、死亡、婚姻等非常简单的仪式,但都是在他们自己家中的偶像前举行。”

克莱尔的视线从雕像转向一个大玻璃陈列柜,同珠宝店中那些类似。它的现代味同其原始的背景是那么不协调,使她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怎么啦?”考特尼飞快地问道。

克莱尔指着展柜。“那个怎么到这儿来了?”

“奥利·拉斯马森和我在塔希提买的,用飞机运来,”考特尼说。“我带你参观。”

她同他一道走向房间对面,但她的前脚深陷进地面的草垫里,失去平衡,绊了个趔趄,考特尼立刻抓住了她的胳膊,才没摔倒。

她察看着地面。“从没见过这么厚的地毯。像在垫子上走。”

“很对,”考特尼说。“主要是想大大舒服一下,别忘记,这儿是向青春少年们第一次传授、介绍爱情行动的地方。”

克莱尔应声说,“噢”。当考特尼搀住她的胳膊肘,带她向玻璃柜台走去时,她尽量不去注意地面。在玻璃下面的蓝色天鹅绒上,放着丹尼尔·赖特的宝贝。一本褪了色的发黄的书,是丹·赖特先生写的《伊甸园复活》,一本浅蓝色皮面账本,上面用墨水写着“日志——1795—96”,一堆旧手稿,纸页都发了黄。

“我到这儿时,发现这些难得的东西堆放在一大截掏空的木头里,就放在这地上,”考特尼说。“时间和自然已使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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