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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奇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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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
一行六人到了云 雨梦泽,却是扑了个空。殷未离难掩笑意地说,“我怎么知道她有人命案子在身,你又不与我说。她说她那冤家终于肯回头,打算带着她去扬州做对鸳鸯,双宿双飞。”
这番话将向迁崇气得直跳脚,大骂殷未离是不分青白,不男不女的妖人。
殷未离又岂是能容忍被这样辱骂,招来几个壮汉,将向捕头轰出门。
楚大人纯粹是有心围观,退离向迁崇三尺远,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这把殷未离笑得花枝乱颤,他对楚江开道,“青玉有可能与情 夫搭船从水路去扬州,你要追最好快一点。”
谁知到了码头,那船却是早开走了。
一场辛苦却换来那船的远影,气得楚江开踢向一块石头,然后光荣掉入水里。好不容易才给四个衙役救起来,抓不到人的衙役的用处变成了拯救落水的楚大人。
美男湿 身还引来无数人围观,楚大人就差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回到府衙,楚江开怒气冲冲往澡堂里去,小红连忙给他备上衣服,走到一半,小红突然想起什么,拉住楚大人说,“大人!那个……澡堂!”
“澡堂怎么了?”楚大人转过头来,表情凶恶,把纯良的小红姑娘吓了一跳,什么话都不敢说。
等他看到何仵作错愕转过来的脸时,为时已晚。
滨洲府衙的澡堂本是公用的,却被某任的府尹做了改动,又另辟了一间出来,挖了个小一点的池子,池子大约能容纳五六人。楚江开上任后,虽然没有刻意去规定这个池子就是他楚江开专用,但是那似乎成了一种习惯,衙役们从来不到这间小澡堂沐浴,而其他人如何,楚江开是不清楚,偶尔会遇见孙斯见或者卫归,在澡堂中遇见何人觉却是第一次。
“怎么全身湿透了?”何人觉倒是很自然。
楚江开看着烟雾缭绕的水中央露出的白皙肩膀,啥想法都没了。
何人觉见他没反应,又道,“你想站在那被冻死吗?”
楚大人这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却又听见那蛊惑般的声音响起,“还不来?”
楚大人哆哆嗦嗦地解下腰带,脱下外袍,长袍,中衣……本来盯着他看的
何仵作默默潜下水。
楚江开松了一口气,很快地除去里衣,冲干净身体,再泡入水中,除去一身湿透而且冰冷的衣服,再浸入微烫的热水之中,岂止是从地狱到极乐世界。而何人觉打从刚刚开始便不看他了。楚江开却忍不住去看他。
虽然两人身高相仿,体格却是有差距。
平日楚江开穿着文士的衣服,看不出来,其实他自少年起便习武,体格自然是要刚强些;而何人觉因为身份关系,少见阳光,皮肤白皙,身体也清瘦。两人此时坦诚相见,倒成对比。
楚江开低着头看着水波一圈一圈荡开去,目光不自觉地跟随着水波,飘到那人身上。
显然何人觉比他要自然多,趴在水池边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他长长的黑发贴在肩头,后背,在水中随波逐流,宛如化不开的墨汁。
何人觉的美貌,不似殷未离那样阴柔,眉目如画却又冷冽如霜,整个人若冰雕一般,可是楚江开却总是被他吸引。
大约天生就是他的克星吧?楚江开暗想着,要不要现在把他吃掉……大概没动口之前就被杀了。可是在这微白的水下,大家都是赤 身 裸 体,水似乎成了一种媒介,将两人贴合在一起,楚江开动了一下,那水纹又荡漾过去,就好像……楚大人觉得自己脑袋里乱成一团麻。
突然一声暧昧的低吟传来;何人觉似乎转醒了,漆黑的眸子看着楚江开。楚江开被看得十分不自在,仿佛方才脑海里的旖念都被他窥去一样。
何人觉开口道,“去了云 雨梦泽?”
这一提,倒叫楚江开愤愤起来,他道,“是去了云 雨梦泽,哪知道未离说,青玉早一步叫人赎身带走了。
何人觉道,“那你怎么弄成一身这样?”
楚江开道,“不提也罢。未离说青玉有可能乘船往扬州去,所以我赶去码头截他们。哪里知道——”
“船开走了?”楚大人的脸当即垮下,何人觉心想自己是说中了,问,“我问你是怎么会全身湿透。”
“……”楚江开也趴到水池边上,脸颊微鼓,活脱脱像只大脸狸猫。
“掉水里了?”
“明知故问。”
何人觉失笑,走到楚江开身边。
“你还真是……让人放心不得。”何人觉掰过楚江开的脸,微微笑起来。
“……”蒸腾的水雾让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似幻似真。楚江开再大的气也忘记得一干二净,拉过何人觉的头,与他缠吻在一起。太过头的热情将楚江开烧得什么也想不起来。
良久,一丝理智善存的何人觉推开楚江开,再下去可就是烽火燎原了。他靠到池子边,轻喘着气看着脸颊发红的楚江开。
“何人觉……”楚江开似乎还不满足,却又不敢妄动。
何仵作当什么也没看到,开口道:“我觉得青玉还未离开滨洲。”
“怎么说?”楚江开连忙问。
“青玉那样快行事,显然是知道你们开始追捕她。再者,她为何要将自己的去向告诉别人?这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何人觉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倒叫楚江开听得有些痴。“更何况你们就追在后面,一个弄不好,船起航的时间迟个一刻半刻,那不给你们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再者就算成功脱出,只要你与扬州府那边说好,在她到码头时,再行抓拿也非是难事。”
“这样说来也是。”楚江开只怪当时自己急躁了,听闻青玉泡了,那向捕头的个性又冲动,双重压力之下,也不管,和他一起追到码头,船却走已经离港,自己还落了水,几番折腾下来,啥也不会想。还是何人觉清明,一下便把事情看得透彻。他道:“即然如此,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何人觉也来了兴致,问:“如何将计就计?”
“她是想,我追不上,好以为她已经离开滨洲前往扬州。从滨洲到扬州快马加鞭也要连续跑两日时间,行船要四日,她只要在这四日内离开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扬州府抓不到人,再告诉我也是为时已晚。”楚江开说到激动处,眉飞色舞,十分好看。
“是这样无误。”
“所以,这四天内我们就装作以为她真的上了去扬州的船,派人前往扬州,再暗中部署,使人埋伏在码头和城门处。”
“顺水推舟使得可真好。”何人觉赞一声,楚大人见他眉眼温柔,冰霜褪尽,忍不住凑到他耳边,问:“那……有奖励没有?”
热乎乎的气息喷在耳廓上,让何人觉鸡皮疙瘩都冒出来,轻声叱道,“这是你的职责。”
说完便从水池子中起来,楚江开见状,急急扭过头去。这反映让何人觉笑起来,可惜没有人看到。
卷十二 美青玉芳魂断九天
接楚大人:你真的是白玉兰花精吗?(就是那个季XX说的)
何仵作:要我是白玉兰花精,那你是什么精?
楚大人:哎?什么什么精?
何仵作:榆木疙瘩精?
楚大人:惊!
何仵作:其实就是呆木头精吧?劈了做柴火刚好
楚大人:=口=!
接连三日,向捕头带领人在码头与城门口守着,都没有任何发现。楚大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急了,眼见第四天,即最后一日就要来了,他再也坐不住,让向迁崇带人守城门。自己换了便服,在码头蹲守。
一守便是守了一天,守到乌金西坠。橘红的光芒映着晚霞,将整片海域都渲染成华美的流金色;数只海鸟盘旋在晚归的渔船之上,码头上因为渔船归来而渐渐热闹,海鸟的鸣叫声,吆喝声伴随着鱼腥味交织在一起。
楚江开快把袖子扯碎了,张小乙想安抚一下他,一看他的样子,心惊肉跳,连大气都不敢出,更遑论安抚。
倏然,楚江开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什么。面上怒色尽褪,换上一个咬牙切齿般诡怪微笑。张小衙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两名男子,一名稍微年长,样貌端正,无什特点;另一名年少的,面赛桃花,唇若涂朱,穿着淡青色公子衫,腰间系着宽腰封,将不盈一握的柳腰勾勒得线条分明。
这哪里是个男人啊,喉结在哪里?肩膀那么窄,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脂粉味道,难道她以为穿上男装就是男人吗?当全滨州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啊?
“快些拦住!”楚大人一声令下,张小乙连忙带人冲上前去,那两人心里显然是有鬼,一看势头不对,连忙逃走。张小乙虽然年少,好歹是在滨州府衙混了一年,反应也是极快,连忙赶上,两人似是被追得脑袋发热竟然往一边的船上跑去,张小乙见这情形,笑嘻嘻地跑上来,也不追过去,而是把放在船与岸边的木板一抽,船夫又不敢开船,这下可好,他两人成了砧板上的活鱼,任人宰割,还省了衙役们一番围捕的功夫。
那男人才发现自己方才分寸大乱,竟然把自己引上绝路。
楚大人这时候才慢悠悠走上来,看着他们,厉声道,“青玉,你可要认罪?”
“青玉何罪之有?”那年少的男子开口,却是女声。她,正是四日前被人从云 雨梦泽赎身带走的花容玉姿——青玉。而为她赎身的男人又是谁?
君且看,青玉好玉,又是从扬州追随情郎而来;陆过是在与她喝酒之后才被杀,而陆过的身份特殊,乃是杀害赵袁氏的元凶;赵袁氏的丈夫赵仁赐,长年在扬州经商,买卖正是玉器。
这关系虽千丝万缕,却不复杂,稍整理一下便清晰明了。
那年纪稍长的男人,正是赵袁氏的丈夫赵仁赐。
“杀陆过的人是你吧?”楚江开道,“当日陆过找你陪酒,后来还带你出去赏花,可有此事?”
青玉杏目似要喷出火来,道,“我只陪他喝酒,可没与他出去。更没去桃花林!”
“我可没说他带你去了桃花林。”楚江开脸上浮现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你!”青玉见状,又气又急,道:“好卑鄙无耻!”
“姑娘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我一没骗你说,二没逼迫你说,怎么算得上卑鄙无耻。”楚大人乐呵呵地回敬青玉。
青玉还想说什么,却被赵仁赐拉到身后,示意她别说话。赵仁赐对楚江开道,“楚大人,这几日你们搜查走访什么的,闹的满城风雨,青玉知道也不是怪事,更不能因此断定她就是杀人凶手吧?”
楚江开却不回他的话,反道,“赵仁赐,你的结发妻子赵袁氏尸骨未寒沉冤未雪,你就这样带着青玉双宿双栖,远走他乡,要是赵袁氏在九泉之下知道了,必定会伤心吧?”
“楚大人;我夫人过世我确实难过,但是死者长已矣,生者且偷生,我相信我夫人也希望我过得好。”
“不过如果她知道是你杀了她,她一定会很难过吧?”
赵仁赐道,“我没有杀她。”
楚江开道,“你雇陆过杀了她。”
赵仁赐道,“你可有证据,若没有证据可不要平白诬赖好人啊,楚大人。”楚大人三个字,他一字一顿地说出来。
楚江开不明他在玩什么花招,道,“已经找到证据了。”
“证据在哪里?”赵仁赐依然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就埋在城郊的桃花林底下。”楚江开慢慢说,仔细看着赵仁赐的反应,看他从镇定,变得有些慌乱。
但是赵仁赐是老狐狸,不会那么轻易上钩,他很快就平复了,说,“那你说,是什么……
“镯子。”楚江开道。
“哈……”赵仁赐突然笑了,对青玉说:“我们败露了。”
楚江开松了一口气,道,“既然知道已经败露,不如伏诛罢。”
“伏诛?”赵仁赐退后一步,将青玉紧紧护在身后,“我不会让你动她的!”
“……”楚江开剑眉蹙起,这话的意思是……他还来不及思考,却听见青玉一声惊呼,紧接着扑通一下,水花四溅,青玉竟然是落了水。
“快救人!”楚江开喊到,张小乙率先跳下救她。但是青玉不会游水,落水时还撞到旁边一块礁石,血立即流出来,染红了水面,她挣扎几下后,渐渐被水没顶。
待张小乙将她拖上岸来时候,人已经是断气了,前后差距不过一刻钟。
“去请孙大夫与何先生来。”此时楚江开倒是冷静,马上遣人去找孙斯见与何人觉。
赵仁赐不知是惊是气是怒,半晌不说话,只直愣愣盯着青玉的尸身。
“如今青玉死了,你招供吧。”楚江开对他说。
赵仁赐慢慢抬起头,看向楚江开,眼神凶恶,神情却是凄哀,他道:“我早劝他不要一错再错下去……她太想和我在一起了。”
楚江开心底不信他的话,表面上却还是装出相信的模样,道;“是青玉雇人杀了赵袁氏?”
“楚大人,即便青玉是有罪,你也不能这样生生将她逼死吧?”赵仁赐不回答,问,将罪责推给楚江开。
楚江开哪里会上当,他道:“你先回答我,是不是青玉雇凶杀害赵袁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赵仁赐神色变得有些诡异,他怒吼道,“你为了功绩,不惜逼死青玉,我一定要告到福建巡按那里!定叫你丢了乌纱。”
楚江开并不畏惧,道:“楚江开行得直坐得正,你去告也无妨。”
“哈。”赵仁赐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道:“我现在就去!船家,开船!”
“等一下!”说话的却是何人觉,他已经来了好一会,孙斯见确定青玉完全死亡后,他为青玉做了例行的尸检。
“开船!”赵仁赐此时凶态毕现,船夫见这情形,却不敢妄动。
楚江开倒是先有了动作,他伸出手,张小乙立即递上一杆银枪,只见楚江开退几步后向前加速,手中回眸枪握到尾端,枪头往地上一点一借力,枪身还在左右回弹,楚江开整个人已经越过水面,落到船上,引动船身一阵摇晃,楚江开却不在意,速度极快地袭向赵仁赐,一招之后却又慢下来,恰恰是赵仁赐一个普通人能闪躲得过,这样也足够将赵仁赐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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