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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皇帝-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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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湖光潋艳,山色冥蒙。湖中画肪荡漾,笙歌阵阵,岸边河房林立,杨柳依依。在扬州的瘦西湖畔,踏青的人们早已熙熙攘攘的了。在通向“长堤”春柳的大虹桥上,相依相偎走来了两个人。男的身着天蓝酒花长袍,罩一件银色绸马夹,手持折扇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女的则穿着紧身的鹅黄银棉祆,外罩一件色泽鲜艳、薄如蝉翼的褪红色西洋纱,婀娜多姿。俩人情意绵绵,不时地浅笑低吟,引来了过往行人好奇的目光。
“天呐,这是七仙女与董永呀!多般配的一对儿!”“不对,这是许仙和白娘子!他们耐不住天宫的冷漠,一起下凡了,要看咱们瘦西湖上的赛龙舟呢!”
俩人相视一笑,男的用手轻揽住了女子的细腰:“小宛,我愿与你朝夕相伴,长相厮守,然后带着你游遍名山大川,惊煞所有的人!”
“公子,小声点儿,人家都往这边看哪。”董小宛脸色绯红,深情地仰脸看着冒辟疆:“古诗中说,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命。公子,小宛乃蒲柳践躯,做梦也不敢想到会有今日呀。小宛已经很知足了。从今以后,公子去哪里,小宛便陪侍左右,寸步不离,与你同甘共苦,与你同呼息共命运,只是,到时候公子不要抛弃小宛才好!”
“又说傻话了。”冒辟疆用力揽住了董小宛,眼中蕴含着无限的柔情蜜意:“还要我对天发誓吗?也好,就让这瘦西湖的杨柳、游人、鱼儿和游船作证吧,我冒辟疆今生今世若——”
“公子!”小宛娇羞地伸出柔荑按在了冒辟疆的嘴唇上:“羞煞人了!公子你就饶了小宛吧。公子你看——”董小宛指着四周的春日美景,翦水双瞳滴溜一转,朱唇轻启,随口吟道:“云儿飘在空中,鱼儿游在水中,蝶儿舞在花中,人儿笑在风中。赏心乐事何在,你我有缘相逢,但愿年年依旧,共此花月春风。”
“妙,妙哇!小宛,你才华横溢,倒真令辟疆汗颜哪。”
“公子!小宛因心中高兴,一时信口胡煞了几句,真真是班门弄斧不自量啦!”董小宛甜甜地一笑,那温柔款款的情意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令冒辟疆心头一荡,脸上现出一副神魂出窍的呆模样。
正在这时,行人中有人高喊着:“快看哪,龙舟朝这边划过来啦!”一时间男女老少一起涌上了大虹桥,冒辟疆正呆呆地站在桥边,一不留神竟被游人挤下了桥!
董小宛一声尖叫,挣扎着要抓冒辟疆的衣袖:“公子,公子!”
“小宛,小宛!快醒醒!”
“怎么,我刚刚是做梦?”董小宛脸色煞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唉,你是忧伤过度了,睁眼闭眼的心里只有冒相公,再这么着你可会病倒的。”陈氏叹息着,关切地说道:“起来漱口洗脸,日头已经偏西了,你今天还滴水未进呢。坐起来,干妈帮你梳头。”
这时楼下响起了一个女子焦急的声音:“小宛妹妹,小宛妹妹,你在家吗?”
“是柳姐姐。小宛姐身子不适在楼上歇着呢。我陪您上楼吧。”楼下响起了惜惜的声音。
柳如是噔、噔一阵小跑上了楼,气喘吁吁:“小宛,事情不好了,你这下子闯了祸啦。”
“柳姐姐喝杯热茶慢慢说。”董小宛心里一紧,已经猜透了几分,她竭力控制着内心的惶恐:“是不是朱统锐那老东西说了些什么?”
“嗨!小宛你呀,”柳如是也没了往日的风雅,端起茶杯猛喝了几口:“这朱统锐是好惹的吗?你在众人面前让他丢了颜面,他当时就气得暴跳如雷。”
“我知道,”董小宛垂下了头:“这个老色狼,对我恐吓也不是头一回了。他仗着权势在这金陵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我董小宛就是不能向这种粗鄙不堪的人低头!”
“哎哟我的祖宗,小宛,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儿呢?吃咱们这碗饭的,总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呀,哪能轻易得罪人呢?”陈氏慌了神儿,一连声地抱怨着小宛。
“干娘,让您受惊了。一人做事一人当,那朱统锐要使什么毒招就让他使吧,像这种卖笑生涯实在不是人过的,大不了一死了之!”
“问题是,那个老色狼十分歹毒,他,他扬言说要派人来破你的相!”
听了柳如是的话,董小宛突然变了脸色,嘴唇儿打着颤,纤细的身躯在剧烈地抽动,呆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哎哟,要破我家小宛的相,好个歹毒的凶胚?缺德呀,什么狗屁爵爷,要断子绝孙哪!”陈氏又气又急,拍着巴掌跺着小脚,恨恨地骂着。
“如是姐姐,您快想个法子救救小宛姐吧!”惜惜听了也是大惊失色,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若是有法子对付朱统锐,还用得着慌慌张张来告诉你们吗?唉,朱统锐这个人说得出就做得到,虽然我家老头子已经正面劝阻了他,可他若来个暗箭伤人,下了毒手又赖账,谁又奈何得了他?到头来,吃苦倒霉的还是小宛妹妹呀!”柳如是长吁短叹,看来也是一筹莫展。
董小宛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那双如翦水般的双瞳变得黯然失神,僵在她惨白的脸上。“我本想,将自己清白的身子留给心上的人,可是冒公子他,他,至今眇无音讯,连他是个高个子还是矮个子都不知道,我的命真苦哇!”眼泪顺着董小宛煞白的面庞悄然落下,成串成串的,不一会儿便打湿了董小宛的衣襟。
柳如是也顾不上安慰董小宛,搓着手来回走动着:“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他吗?干妈,这金陵附近可有什么僻静的去处,不如让小宛先躲一阵子,等这边冒公子来了再看他的意思。”
“那冒公子不过一介书生,能斗得过那个朱爵爷吗?只怕,只怕我这青莲楼也要关门大吉喽。”
“大妈您有所不知,像朱统锐这样的地痞无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复社里耍笔杆子的秀才!前些年这些才子们写了一篇檄文,声讨大奸贼际大钺,当时就把不可一世的阮大钺吓成了缩头乌龟,逃到乡下躲起来了,那一次主笔的秀才之一便是冒辟疆冒公子!”
这么一说,陈氏不再言语了,叹了口气。
“看来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小宛妹妹,大祸临头,你也不要太紧张,还有我们这些姐妹以及复社里的才子们呢。赶快收拾一下东西,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惜惜闻言默默地打开了衣柜,为董小宛收拾衣物。董小宛不由得悲从心来,她握住柳如是的手,哽咽着:“如是姐,多谢你!我并不留恋秦淮河的什么,但一想到要离开你们这么好的姐妹,心里难过呀。”
“唉,如今是豺狼当道,你我这溷迹风尘的女子也只好随波逐流了。只是你这一走,免不了要颠沛流离的,我随身带了些银子权作盘缠吧。”柳如是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放在了董小宛的手里。
“如是姐!我,我打算避难苏州。只是,只是……”董小宛欲言又止,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她的心,她的肺,她的五脏六腑,一切的一切,此时此刻好像全碎了?
柳如是明白了,在这大难当头的危险时刻,董小宛还牵挂着一个人!
“小宛妹妹,你的心思我明白。你是不是放心不下冒公子?放心,如果冒公子一有消息我便会托人转告你。若是他对你真有诚心,那么他也许会去苏州寻访你的。冒公子人品好,又讲情义,连我们家老头子也非常称赞他,自叹弗如呢。宛妹,打起精神,静候佳音吧!”
这一说正合董小宛的心意,她眼泪叭嗒地直点头,一副可怜兮兮无依无靠的弱女子模样,看得柳如是心里一酸,也跟着掉下泪来。
“只要,只要能有像姐姐你和眉姐、香君那样如意可心的归宿,就是受再多的苦,我也情愿!”
“傻妹妹!你的这份痴情会感动上天的,老天不负有心人哪,那冒公子应该能感觉到你对他的呼唤和期盼!”
董小宛带着使女惜惜趁着夜色,带着无限的哀伤和惆怅踏上了一艘小客船,消失在夜色苍茫之中。
两天后的一个早晨,太阳被浓厚的雾蔼遮了起来,天色阴沉,秦淮河畔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甚至显得有些冷清。浓雾中大步流星走来了一位中年男子,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觉得这人体态洒脱,气宇轩昂,他就是如皋才子冒辟疆。
要不怎么说好事多磨呢?这董小宛前脚刚离开金陵避难而去,冒公子后脚就出现在秦淮河畔了。这会儿,他正急匆匆地前往钓鱼巷的青莲楼,打算一睹南曲新秀董小宛的芳容呢。
冒辟疆在南京安顿下来之后,便去媚香楼找侯朝宗小聚,李香君一见真是喜出望外,又不好直说,急得她粉面通红,连连给侯朝宗使眼色。
“朝宗,别光顾了与冒公子吃酒呀,你受了方公子之托难道转脸就忘记了吗?”
“噢!看我这记性!”侯朝宗一拍大腿,朝李香君眨着眼睛:“放心,你们姐妹的事我敢不放在心上吗?只是,我与冒兄才刚饮了几杯,我还没来得及切入正题呢。”
李香君放了心,秋波迭盼,甜甜地笑了。
“你们俩在打哑谜吗?好像还跟我有关?”冒辟疆是何等聪明之人,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他心里已经有些犯嘀咕了:“看他二人一说一答,一唱一和的样子,肯定有什么事。”
“这……”侯朝宗两手一摊,瞪了李香君一眼:“我说香扇坠儿,你看你把冒公子惹急了吧。本来我正打算与冒兄多饮几杯,当他酒酣耳热之际再说也不迟呀。”
“人家这不是为小宛着急吗?这些日子她可真的是要望穿秋水啦!”李香君到底是急性子,脱口而出,倒真的把冒辟疆听糊涂了。
“冒公子,你听我说。来,咱们先干了这杯酒。”李香君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横头,举杯相邀。冒辟疆心中疑惑,看了侯朝宗一眼,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便也放了心,一仰脖子干了杯中的酒。
“好,痛快!”李香君也是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给冒辟疆斟酒。
“哎,且慢,香君,到底是什么事呀?”这一回冒辟疆可是沉不住气了。
李香君与侯朝宗相视一笑。冒辟疆见他二人神情,又听说“小宛”二字,心中便暗暗凝神。这小宛肯定是“董小宛”无疑了,对这位南曲新秀,冒辟疆也有耳闻,只不知她会跟自己有什么联系?
“嗨,冒公子是何等聪明之人,料已猜出了几分,咱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李香君又举杯相邀:“香君佩服公子的才华和人品,来,再干一杯!”
“别,先别忙着给我戴高帽子,等会儿说不定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看来你二人早就想好了要捉弄于我。不行,这杯酒我不喝了,趁着脑子清楚还能做出个判断。不然的话,脑子晕乎乎的,你二人让我往秦淮河里跳我也不会犹豫的。”
“嘻嘻!”李香君被冒辟疆的玩笑话逗得乐不可支,忙拿手帕掩住了嘴角:“冒公子,原来你对侯公子和我还时刻提防着呀。告诉你吧,这一回可不是让你跳河,而是让你采花。有一朵鲜嫩的、高雅的人见人爱的出水芙蓉,你采是不采呢?”
“既然是人见人爱,那我岂有不采之理?可是,侯兄他为何不采?”
冒辟疆这话问得妙,李香君一时语塞,只得拿眼睛乜斜着侯朝宗,看他如何回答。
侯朝宗一怔,当即捋着颌下的短须哈哈一笑:“不行呀冒兄。爱花之心人皆有之,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我已经采摘了一朵玫瑰花,带刺的玫瑰花,”侯朝宗夸张地伸着舌头:“没奈何只好整日守着她了。”
“你——胡说八道!”李香君气恼地朝侯朝宗瞪着眼睛,伸手要揪他的耳朵。
“噢?如此说来,合该我冒某有这个艳遇喽?只不知道她——”冒辟疆颇有兴趣地问道。
“她嘛,就是香君的手帕之交董小宛!”
说既已经说开,李香君和侯朝守便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董小宛里里外外、从头到脚地夸赞了一番,也顾不上劝冒辟疆饮酒了。什么“绝色佳人”哪、“多才多艺”呀、“举止凝重、谈吐不凡”哪,并原原本本地将方密之拍着胸脯子做媒之事也说了出来。
冒辟疆心中欢喜,却装得不动声色:“我说你二人累不累、渴不渴呀?来来,满上满上,先喝两杯润润嗓子,我正洗耳恭听呢。”
“冒公子,到底怎么样,你得表个态嘛。”李香君有些着急,噘起了樱唇。
“香君,容冒兄考虑考虑嘛,也许——”侯朝宗神秘地一笑:“冒兄还得先回如皋征求夫人的意见哪!”
冒辟疆只是微笑不语,可急坏了李香君,她樱唇一撇:“冒公子,我这小宛妹妹眼光甚高,如若不是像你这样风流倜傥的人物,她是绝不会青眼相待的,小宛生性冷傲,那些粗俗卑鄙的庸人她是不屑一顾的。前两日她又得罪了朱统锐,也不晓得事情怎么样了。”李香君这时并不知道查小宛已经避难离开了南京。
虽然还没有见面,但冒辟疆对小宛的相貌和才华已有了耳闻,更对她的人品有了十分的敬佩。试想,在这“金华烟月之区、金粉苔革之所”能有像董小宛这样玉洁冰清的女子是多么难得呀!
“辟疆无话可说。对密之兄和你二人的雅意只有珍藏在心里了。既是‘盛情难却’,那我明早就亲往钓鱼巷青莲楼一趟。”
李、侯二人闻听不禁满面笑容,李香君更是心花怒放了!她费了半天的口舌总算说动了冒辟疆。明天,只要冒公子一见到董小宛的面,肯定会难舍难分的!李香君有这个把握,因为这两人正与她与侯朝宗一样,原本就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儿!
“这下好了,小宛妹妹就快要脱离苦海了。”李香君喃喃地说着,情意绵绵地看着侯朝宗。虽然她与侯朝宗的结合并非脱籍从良,但作为豆蔻年华的她能得到侯司徒公子侯朝宗的爱,李香君已经感到是莫大的幸福了。再说,自从与侯朝宗梳扰之后,金陵城里的那些地痞无赖再也不敢对李香君胡搅蛮缠了。
虽说复社只是以文会友,切磋学问的一个风雅文社,而且它的成员大多是些尚未取得功名或淡泊功名的读书人,但由于近十年来它的不少成员有的通过科举有的则通过各自显赫的家世,也跻身于各地大小衙门之中,在朝廷和地方上暗暗形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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