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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作者:smtlove(阿凤)-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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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璇勿然转头,示意玉柳退开。回头再看向韩越之,仿佛有话要说。韩越之便命娟儿去远处等著,胡璇才缓缓开口道:“你为何要与子桀在一起?为的是什麽?”
韩越之猛然想起万俟争与自己的相识的事胡璇知道,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张,脸上微微变了色,虽然很快平稳了表情,但是心思缜细的越之也发现胡璇注意到了自己的瞬时失态。
“璇公子在说什麽?”韩越之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打鼓,却拿出他在豔月楼熟能生巧的一套,凤眼带媚地笑了笑:“我与璇公子现在都是侍候皇上的人,皇上不偏不倚,各个关爱,璇公子说这话……难倒是争风吃醋所至?”
“……”胡璇微微沈吟,知道韩越之是在打晃子,可是又实在拿不出什麽来逼他说真话:“我知道你与那姓万的男子相识,就算皇上不追究,你也适可而止。皇上有多宠爱你,这些与我全没干系,只是想劝你莫要动歪了心思……最後伤到自己。这里,必竟是深宫……”
“你莫要用这种莫须有的借口来诋毁我!”韩越之的语气忽然高了起来,怒不可抑般的对胡璇吼道:“说起那姓万的男子来,他在豔月楼也是见过你的,我当时为谁被摔下楼去的?他不过救了我一把,你今天拿到宫里来说这番话……若是你不这样害我的话,我又何来什麽歪心思能伤到自己之说?”
“越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希望你不要伤害到皇上……”
“你话说得好听。怎麽你爱皇上,别人就不能爱了麽?皇上年轻有为,文采武略,倾心於他的人数不胜数,你为何偏偏来为难我?我知道你与皇上交情匪浅,可你若是、你若是……”说到这里,韩越之有些哽咽,仿佛怒极而泣:“你若是这般诋毁我,为的只是让皇上心疑我而抛弃我,也太过狠毒,你这样便是要害死我才罢休!璇哥哥,你何时起变得这样了?我们曾经的交情,那些甘苦的日子,你当真半点不念旧情麽?”
胡璇被他一番抢白怔了神,不知道如何应对。他本就也是不善言辞,现在听韩越之仿佛占尽了道理,而自己心里又有那一点点对他的羡妒之意,竟站在原地百口莫辩地看著他,看著韩越之嘤嘤而泣,纤瘦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竟是一番我见犹怜的模样……
胡璇心中有心疼,走上前一步,轻轻伸出手,想要安抚他,却在这时,宴子桀的声音由背後响起:“哪个都不怪,别哭了,有什麽好哭,朕没责备过你不是麽?”
胡璇错愕地回过头,见玉柳远远的抱琴站著,她身後是静静停下的仪仗队,宴子桀已然由自己身边擦身而过,拥著韩越之的肩:“好了,怎麽说也是个男人,哭哭涕涕成什麽样子?璇是为朕好,也是为你好,知无不言而已,他没在朕的面前讲过你的小话,私下里跟你这样说,还不是护著你麽?看看你哭的,来,朕给你擦擦眼泪……”说著,便像哄小孩子一样抬起韩越之的脸。
胡璇垂下头,没再看下去,脑海里呈现的,是宴子桀小的时候,也常常因为受了气在自己身边哭泣,那时候,自己也这样哄过他,给他擦眼泪,把他抱在怀里:“别哭,没事了,三皇兄在,不让他们欺负你!”
“皇上……皇上……”韩越之可全然不理会多少人在场,环住宴子桀的腰身,仿佛委屈至极的道:“越之是真心守在皇上身边,若有半分半毫想害皇上的心,让越之五雷轰顶不得好死……皇上……唔唔……”然後软绵绵的伏在宴子桀怀中哭道:“越之宁愿皇上现在就杀了我,也不愿皇上厌弃越之的一天,随便让人找个借口把越之推到那步田地……”
一言及胡璇,宴子桀脸上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抚著越之的肩头道:“朕都说不怪你了,璇是护著你,也是为朕好……来,别闹脾气了,朕陪你回去。”说著拥著越之的肩头,转头对胡璇道:“你也累了,回去好生休息,朕待会儿过去看你。”
“皇上不必为胡璇操劳,胡璇告退了。”依旧换上那幅沈稳的浅笑,胡璇缓缓退开身,心底的酸楚仿佛浸透了他的四肢百骸。
胡璇回到暖玉阁用过午膳,宴子桀便又到了他这厢来。
宴子桀向胡璇示好,玉柳等侍女便明白这位皇帝又打得什麽心思,纷纷退了下去。
胡璇自入了後宫来,哪里还会不明白宴子桀的心意,只是他身心疲劳,身子才恢复不久,便想开口拒绝他——或是自己是不是心里因为韩越之的事……微微与宴子桀呕了口气也说不清。
正要开口示意,宴子桀便长叹了一口气,拥著胡璇的肩头,轻声道:“今天在朝堂上又说起胡珂的事,他当真让朕头疼。到了这个当口理应避避嫌才是,朕却听探报说,最近又见肖刚朝去平祥候府上,派出去的军队虽是无功而返……”言及此处,便不再多言,转过头来,看著胡璇,眉头间纠结著一抹淡淡的愁思。
“皇上……”一听到这样的消息,胡璇的心就会提到嗓子口,焦急地扯住宴子桀的手臂,平日里那份平淡的气质也全然不见,颤声道:“……皇上明鉴、应该只是肖老将军叙叙旧,决无其它。胡璇……胡璇的命虽不值什麽,却愿以自己的性命担保……皇上……”
“你别急……”宴子桀紧紧拥著他,沉声道:“朕若有意为难他,就不会三番两次压下去。朕给你提个醒,再见到胡珂,你说说他,不要给朕添乱,朕看著你的情份上,也不想跟他为难。但若他不知收敛,是总有一天要出事情的!”
“……胡璇明白。”心里打著忧思的愁结,面上溢著痛苦的神色。最近,这样的胡璇会让宴子桀由心底的升腾起怜惜之情。他抚上胡璇的脸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耳鬓边厮磨著,柔声道:“朕真心好好待你,别乱想了,你只肖规束好胡珂,朕为你们做主……”
“谢皇上……”胡璇闭起眼睛,力脱地躺在温暖而有力的怀抱中。
“璇……朕和胡珂,哪一个在你心里才是重要的?”宴子桀颇有深意的低头看胡璇秀美的脸宠,终於忍不住心底的疑问。问出口来,自己都觉得太不像自己,竟然也被胡璇感染上些许儿女情长。
“……”胡璇再怔怔地望向他,一直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问起自己来,在心中恐怕也是没有答案。
“若朕伤了他,你一定……会恨朕一辈子吧!”宴子桀怔怔的出神,精锐的目光鲜少的没了焦聚,转而又回过神来,痴痴地望著胡璇:“可若是相反,你会不会也一样恨他?”
没有经过任何考虑,胡璇心底的答案由唇齿间缓缓流出,坚定而真挚:“胡璇绝不苟活……若是他伤皇上分毫,胡璇以死谢天下。”
宴子桀牵强的笑了笑,抚著胡璇的脸,将他压倒在身下,缓缓贴近他的唇,低声道:“……你这是为了天下、为了他……还是为了朕……”没有等待回答,以吻箴言。
胡珂还在向暖玉阁走著的时候,便远远的看到宴子桀的仪仗停在院前,果不其然到了近前,玉柳等胡璇平日里近身的侍女,也远远地站在寝房外。
房中上演的是什麽戏码,胡珂心里有数,这时候的心底,是一种难以平静的暴怒——他拿三哥真的当做供他取乐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势,他就让百十来号人等在门外守著他做那禽兽不如的事情……双手在袖子里狠狠握成拳,胡珂没再靠近。
倒是安公公识大体的走到他近前,躬身施礼道:“老奴给平祥候爷请安。皇上现在里面,平祥候可是要候著?”
越听这句话,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胡珂冷冷的哼了声,一个字也不说,转头便走。
“敢问候爷,若皇上回宫了,要传给公子说候爷来过麽?”安公公追问了一句,胡珂暴怒的喝了声:“不必!”头也没回地走去。
安公公望著胡珂的背影,嘴角牵起一丝冷笑,无奈地摇摇头,长长的出了口气,便又双手抱回袖子里,悠哉地回到仪仗队之前。
第二十四章
转眼过了月余,宫中的生活安定了下来,胡璇似乎开始了自己一成不变的人生。每两三天便去庄妃那里教授她音韵琴艺,如果他不去的话,最怕的便是阮洌к评醋约赫饫镒隹汀媾级刺酵约海酥獾拇蟛糠质奔洌闶茄缱予罾吹剿母罄铮负豕潭ǖ氖奔洌潭ǖ娜耍路鹨恢钡剿溃罹褪钦飧鲅印
这天用过午膳,宴子桀已经命人来传话,说一会儿来他宫里。玉柳玉彬正忙著打理房间,宴子桀便向这边就过了来。
一众人等到了院里接架,胡璇却远远望见宴子桀面色不善,心中正思量他是不是有了什麽心烦事,宴子桀已然大步流星的到了进前,也不理会跪著的胡璇,绕过他跨进了房间:“余人远远的候著,胡璇随朕进来!”
玉柳担心的向里面瞄了一眼,可有些事情终不是自己能理得了的,心思犹疑著,随著宴子桀的仪仗队退到了阮外。心里著实不安,玉柳悄悄挪到今天当班侍候皇上的的太监身边,轻声问道:“敢问公公……我家公子……怎麽犯了龙威?皇上今天……”
“……”管事的太监没好眼色的瞄了玉柳一眼,哼著鼻音道:“别担心你家公子了,还是关心关心你们自己的小命罢。”
“公公这话从何说起?”玉柳心里一惊,料知事情不小。
“……今天便只有公子主仆二人去见过庄妃,刚刚庄妃院里的公公来传报,庄妃流了产,皇上请御医过去看过了,是被人下了蓇蓉粉,这接下来的话,还用说麽?”
玉柳错愕地站在原地,人便像被天雷劈到一般……这无妄之灾,怎麽偏偏巧落到了自己与公子的头上!
“你给朕个解释!”房中,宴子桀坐在塌上,声音冷冽,却不高亢。
胡璇跪在他面前,听得出他在压著火气……可是,这要从何说起:“皇上……胡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朕问过庄妃,她今天上午没见过任何人,除了随身的侍女,便只有你与玉柳去过,与她共进过茶点。”宴子桀声音有些颤抖:“胡璇,你给朕一个交待!”
“……”胡璇无措,怔怔的跪在地上,良久沉吟道:“胡璇……没有做过!”
宴子桀恶狠狠地点点头:“好……你不说,难倒真的要朕大张旗鼓的来查办你?”
“皇上……”胡璇一边心惊,又一半无措:“胡璇当真不知情,如何向皇上禀明?”
“……”宴子桀努力压制著自己的怒意,嗯了口唾液:“……璇,朕心里有你,你若从实招了,用心改过,朕便不与你为难……胡璇!你从实向朕招来!”
“……胡璇无罪可招。”胡璇绝望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你已然认定了是我吧?没有过别人见过庄妃……我不怪你……可是把罪名加给我,下毒的祸首依然逍遥为祸:“皇上,胡璇死不足惜!只是胡璇就算担下这个罪名,真正的祸首仍然逍遥法外为祸宫中……”
“你不要觉得朕宠著你,就动不动用死来挤兑朕!”宴子桀一声暴喝,猛的站起身来,走到房门前,一脚踹开房门:“来人,给朕搜!”
仪仗後方全身侍甲的近侍,由原拓带领了十人,迅速冲进了胡璇住著的暖玉阁,仔细翻查院中的每一厢房,每处事物,甚至是院中的亭台轩榭也不放过。
宴子桀回身坐在胡璇面前的塌上,双目冷冷地盯著垂首不语跪在面前的胡璇,放在双膝上的手紧紧的抓扯著自己的皇袍,骨节间偶尔发出“咯”的一声轻响。
过了两柱香的工夫,原拓带同两个侍卫、手里拿著一个小布包进了房来,向宴子桀跪过礼,便被他招到近前,打开手中的小布包,里面一张油纸,包了些黑色的粉沫。
“皇上,这些是在厨具房外春日春燕筑的窝巢边搜到的。”
胡璇瞠目看著原拓手中自己从未见过的事物,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又夹杂了些许恐惧,怔怔地望向宴子桀:“皇上……胡璇不知……”
“把暖玉阁的侍人都给朕传进来!”宴子桀接过原拓手中的纸包。
玉柳玉杉等人瑟瑟的进了来,跪倒在地。
宴子桀挨个的观过,每个人都面呈愄色,每个人都逃不了干系,而这当中,哪一个才能知情……还是……
玉杉抖得历害,宴子桀便指了指她:“你说!”
“……皇、皇上……奴婢不知……不关奴婢的事……”玉杉上牙打著下牙,面色惨白。玉柳听了她这话,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你是不知,还是说不关你的事?”宴子桀捉住她慌乱中的错语,目光中闪过凛冽的光彩:“只肖你道出真相,朕不为难你!”
“皇上……”玉杉怕极了般的瑟著身子,目光不时的在房中游移,却更多的时候停在胡璇的背後。
胡璇只是认命地跪在地上,他的脑海中,实在对这件事情一点端头都没有。
“说!”宴子桀恶狠狠的一声吼,吓得玉杉一个哆嗦,哇的地声哭了出来:“这……不关奴婢的事,公子的东西,奴婢不敢问,也碰不得的。”
胡璇瞠目结舌地回过头望向跪在地上失声哭泣的玉杉。
“玉杉,你怎麽可以这样加害於公子?”玉柳跪在边上,心中饶是害怕,可在这关头,她若不说话,便只有眼睁睁看著玉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推搪之词就要害死胡璇,是以顶著项上人头落地的危险,不顾死活地怒斥玉杉。
“……谁也不用说了!两个都给朕拿下!”宴子桀心中一时间转过无数个想法,理智让他如此判断,命众侍卫将二女押下了大牢。
房中只剩下胡璇静静地跪在宴子桀面前,他已然死了心,今天……就要死在他的刀剑之下了?这样也好……索然无味的生活——鸡肋之说再恰当不过……果然,逃不过的,终究是逃不过。
“朕没回来之前,你就给朕静静的在这里等!”宴子桀冷声道。
“……皇上……”胡璇缓缓抬起头:“如果一定要把罪名加在胡璇的头上,胡璇仍是要说,皇上日後……还是要小心宫中的恶人……”
“你若没做过,朕会还你一个公道。”宴子桀起了身,走到他面前蹲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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