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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之河山晚照-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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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着不得已,沐霏姐弟两的作为已经不容于世。他对于她的评价并没有错,这是一个无比狡黠的女子,她对于人心的了解深刻而负面,在她的眼中看不见任何美好的部分,反而擅于抓住藏在心灵深处的黑暗。加之她的弟弟那种独特的身份地位,这两人联合在一起,足以让这天下天翻地覆。
他们两人的存在,就像是融于黑暗的一只野兽,随时准备扑出来择人而噬。他们以及他们所拥有的势力,已经成了七界统一最大的障碍。
没有旁的选择,烈熠必须将他们一网打尽。在他们两人有所防备之前,这一切就必须开始,并且彻底完结。
挑起沐霖与沐霏之间自相残杀,这无疑是最为干净利落的方法。就像过去经由他们之手所做的一模一样,以最小的付出,达成最大的效果。
用一个错误,结束另一个错误。
由于烈熠的沉默,沐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如此一来也好,至少她已经不用再犹豫是不是该怨恨这个男人。“皇上,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幻化一个身份投靠于你?”
这本不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沐霏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加便于利用存在于七界各国之间的仇恨。但是她会在这个时候提及缘由,似乎是为了别的什么。
略略停顿一会儿,沐霏自问自答,“看了你的所作所为,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真正悲天悯人的皇者。你一手建造的平乐镇,飞、不分种族的收容了各国的难民。原本我以为,若是让你成为七界之主,多灾多难的冰族也能得以生存下去。”
“但是,我错了。”
第十卷 第十章——真实罪状
“七界之主只能是昊泠。”这是烈熠一直坚持的信仰,他也不惜一再向旁人表明。唯一不明自的是,为何众人都希望由他来统一这个天下。赫连远遥的想法尚且可以理解,至于沐霏,过往他们并无任何交集,不知她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仅仅因为平乐镇么?这实在不像是能够说服她的因由。
“滟昊泠?以他的绝情寡义来统治这个天下?”沐霏的眼底出现深刻的讥讽,自从发丝颜色转变之后,她距离那个在相思楼上善解人意的花魁就越来越遥远。到了此刻,即使眉眼之间还是一模一样,却也看不出她们会是同一个人。
“当滟昊泠的野心被达成的时候,就是实现风御畅占星的一刻。”这一道预言传扬的过于广泛就连三岁孩童,都能准确的说出其内容。“七界尽毁,尸骨遍野。”
“昊泠,不会这么做。”烈熠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甚至分辨不清到底是相信滟昊泠不会残酷如斯,抑或这只是他深切的期望。“占星的结果虚无飘渺,并不代表未来就一定会按照这道轨迹发展下去。”
假如世人一直以此来评断滟昊泠,评断所谓的预言之子,将是何等不公平?
沐霏以相当怪异的眼神深深着了烈熠一眼,在她眼中,他是那般的陌生。尤其是强烈到正在喷薄的抵触情绪,使他几如换了一个人般。她记忆中的,世人认识中的焰赤新皇,永远内敛而从容,仿佛天地间从来没有任何事能够令他无措。
想起一个传闻,也是她曾经过手的并末太多根据的情报——发生在音夷的暗杀事件,五位长老实际上是死在烈熠之手,其中包括曾经教导过他的老师,风古昔。
沐霏不是没有想过要利用这个传闻大做文章,最后却因为内容的荒谬而彻底放弃。这样的消息就算被刻意宣招出去,真正相信的人也不会有几个,更别提对烈熠的名声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对昔年恩师狠下毒手的做法,着实不符合烈熠的为人。
到了此刻,沐霏已经可以确定那道消息。。。。。。是可信的。时过境迁,她也不可能再以此质问或者威胁对方。不过这条消息也不是没有任何用处,至少通过此事,她可以重新认识这个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风御畅的占星,是烈熠所不容触及的逆鳞。这也没有关系,她手中还有滟昊泠的其他罪状。真实的,与她息息相关的罪状。
“的确,预言都是虚幻之物,况且出了风御畅本人以外,谁也不知他到底是出自怎样的理由才做出那一道预言。”沐霏在言谈中作出了妥协,只是她的一双眼,没有半点显出半点软弱,还是那副无比狡黠的样子。仿佛她此刻还戴着一层从不离身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吞噬一切的眼眸。“我没法信任滟昊泠,归根结底只是因为我自己的理由。”
烈熠想到了,立刻就想到了。尤其是看着沐霏再一次撩起垂在胸前的白发,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
“你一定会奇怪,为何这么多年我的头发一直都是最普通的黑色?”沐霏沉浸于自己的回忆之中,找了一个不算十分突凡的开场白。“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纯白的发丝,明眼人一眼就会看穿我的身份。但是在柔蓝王室族谱的记载中,根本没有一位公主的存在。也,不能有她的存在。”
“为了逃避和亲。”柔蓝与宗主国汐蓝之间,强制性的条款。除非冰族王室没有任何女童降生否则谁也无力改变。
“和亲?”沐霏尖锐的笑了一声,如同尖刀刮过骨头的难听声音,既不符合花魁的温柔,更不符合公主的矜持。这声可怖的笑,令沐霏看起来就像是充满了怨毒的妇人。“你真认为那是一般的和亲?”
那世在柔蓝国内身份无比尊贵的王室女子,一旦进入北冥城之后会有怎样的遭遇,在整个七界都已是公开的秘密。莫说是冰族的公主,就算是出身贫寒的女子,也不会希望这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毕竟,所付出的代价过于沉重。
烈熠无法在此事上为滟昊泠辩驳,同样的,他也不能对众所周知的事实视而不见。在这个时候沉默是他唯一的选择。
沐霏纤白的手指摩挲着指尖的那一缕白发,幽幽叙说,“真正追溯起来,冰族曾是汐族的一个分支。”她没有说谎,最好的证据就是冰族的容貌,放眼七界也就只能在冰族人民的身上找到能与汐族媲美的娇丽。
那一段久远到被逐渐遗忘的历史,世人大多是并不清楚的,就连两族人民也对丝毫不知情。如今地位相差甚远的两个种族,在遥远的过去,竟然是血脉相依的同一支。
“焰赤承继离火之力,汐蓝则操纵溯水,这些远古的神秘力量到了如今虽然已经十分稀薄,但是你我都清楚,那世是真实存在的。”
与沐霏四目相对,烈熠洞悉了她的想法,她希望他能够在这个时候将话题接下去。“你的意思是,冰族王室也能使用溯水的力量?”倘若真是如此,他就需要重新估量眼前这个女子,除了狡黠的本性之外,她所具有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不。”沐霏很快摇头否认。她若是在此撒谎,或许会令烈熠有所不安,沐霏也扰豫过是不是应该这样做。但是这个想法一闪而逝,她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即使是眼下,她与沐霖在烈熠心中已经是极度危险的存在,假如这种危险性再加深一步,烈熠只会采取更加极端的措施。这对他们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好处。以沐霏的判断,不会去做得不偿失的事。
“潮水被牢牢掌握在汐蓝皇族成员的手中,留给我们的,只是最微未的一部分。”
“例如,改变发色?”假如只是这种程庄上的能力,的确不值得他为此劳神。
“是。”这个字从沐霏唇瓣之间吐出,轻如叹息。“彻底的抹去冰族的特征,直到被人拆穿身份的那一天到来,法力才会被破解。”沐霏的说明,解释了当烈熠叫出她名字的一刻,为何她的发色会立别转变。本来,她可以继续抵赖下去。
烈熠相信沐霏所说,至少在这一件事上,能够断定她的确没有说谎。沐霏所做的,与他过去利用法力遮掩真容应是类似的做法。不过听起来,她的举动似于更加决绝一些。
沐霏也想到这一点,嘲弄的笑了笑,“与你们这些生来就具有两大帝国血脉的天之驿子不同对你们而言,改变容貌只是一场不值一提的游戏。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却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眉峄聚扰,烈熠审视的目光和过对方身上,从最先认识的“新月”开始,着实看不出她付出过什么不敢付出的代价。
“因为做这一切的不是我!而是我父王!”烈熠的怀疑过于明显,沐霏也就毫不客气的当即驳斥。“不然,他何以会英年早逝?”
沉吟一番,回想起与之有关的传闻。冰族前王上沐淞亡故之时,他还尚且年幼,对此事算不得十分了解,只记得当时沐淞的死引起柔蓝所有百姓的扼腕叹息。期盼数百年,冰族终于等来一位才华横溢的王者,哪知就这么无病无痛,陡然之间就逝去了。
泪水泛起沐霏的眼眶,“这是父王唯一能够保护我的方法,就是令我不存在。为此他不得不动用微未的可笑的远古之力,抹去了我身上一切冰族的特征。”
只能维持沉默,在这件事上,烈熠再也没有任何为滟昊泠辩驳的立场。说什么“遵循传统”那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两国之间的和亲虽是传统不假,但是将之持续下去的依旧是滟昊泠。
沐霏毫不退缩的迎着烈熠目光中的悲悯,但是不难看出她是无比抵触的。她终于理解为何弟弟一再的说烈熠此人无比恶心,至少在这一刻,她根本忍受不了他的同情。
他的确悲叹着自己的遭遇,不带半分虚假,然而这又怎样?烈熠的悲悯是站在一个强权者的角度上,与滟昊泠如出一辙的高高在上。
第十卷 第十一章——罪名确凿
“仅仅因为这个理由,你们就已经将昊泠恨到骨子里?甚至不惜让无数无辜的人们为你们的仇
恨陪葬?”烈熠终于明白沐霏深刻入骨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他甚至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与痛苦。
但是,这不代表她的做法就绝对正确。身在人世,就避免不了受到法则的制约。再如何正当的理由,也不能成为为所欲为的借口。
“难道这还不够?”瞪着烈熠,那张与滟昊泠毫无区别的容颜,倘若不是残存的理智在告诫沐霏他们是两个完全的不同的人,她都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我的父王舍弃性命,不惜让我的弟弟成为遗腹子,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两国之间荒谬的传统到此为止,结果呢?结果怎么样?”
“结果,皇上命我入宫。”沐霏略显突兀的插话进来。他沉默的太久,几乎像是不存在一般。
原本打算继续沉默下去,至少在沐霏这一方,他不认为与烈熠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内容。如今落在他手中,欲加之罪也好,罪名确凿也罢,在不过就是一死,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区别。他根本不会去期望能够在烈熠手中捡回一条命。不,应该说他的期望早巳被过去给消弭的干干净净。
当冰族使巨前往北冥城希望就和亲一事得到谅解时,滟昊泠给出的回应蛮横而霸道,震动了整个七界,所有人都感慨于他的毫不妥协与霸道。但是他们几人都是知清人,明知在这背后还有别的真相。
“不错,那只是为了夺取百图计划中的一部分。”在这件事上,沐霏倒是相当爽快。但是,谁都听得出沐霏话外还有话。果不其然,话锋一转,“就像你说的那样,只有知情人清楚那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对于大多数人,尤其是我的族人来说,这就是莫大的悔辱。”借了烈熠刚刚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奉还。
沐霖在这个时候插口,是因为看出姐姐的情绪激荡的有几分失控,不再适合继续与烈熠谈话。结果换做自己之后,他表现出的愤恨更加深重。沐霖高估了自己,只要面对的是这个人,他就永远不可能维持心平气和。
“那天,你不也去了北冥么?那躲在暗处刺探情报的探子中,也有你派出的部下罢?”这是沣霖大胆的,没有根据的猜测,从结果而言,他的猜测恰恰说中了事实。“你的探子看见了什么?是不是我无比屈辱的样子?”
烈熠无法否认,那一晚手下密探带回的消息同样引起他的不快,加之事后滟昊泠极端的解决方
式,他便是想住也无法忘却。
屈辱——沐霖以这个刺耳的词汇来形容自己,带着摆脱不掉的不甘心。他的身份,他背后所代表的千千万万的族人,在那一晚都以最谦卑的姿势屈服于滟昊泠脚边。无论最终的结果,是否假戏真做。
“目论,这只是你族人的恨意。你自己的呢?你又是为了什么,如何恨昊泠?”那个骄矜的少年,从来不加掩饰的对滟昊泠的一腔爱慕。到底是什么,另这一切在暗中悄然改变?
沐霖咬着唇,雪白的牙齿下沁出一道血线,他也浑然不觉。
陡然意识到自己的残忍,这个问题,的确不该由他来追寻答案。因为,他就是呢个可悉的理由眉宇之间似于闪过一丝黯淡,烈熠长身而起,越过沐霖姐弟身旁,朝着门口走去。
“你要走?”与他交谈自然是这辈子最为不快的事,可是烈熠一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离开,沐霖更加觉得不安。
很明显场场谈话才进行到一半,烈熠特意在此见他们,就说明他有无数需要证实的事物。如今他的疑问并没有得到全部解答,在这个时候放弃,只会令沐霖觉得他想到了更加阴险的方式。
烈熠顿足,回共看了沐霖一眼。相当平淡的目光,甚至没有包含沐霖所嫌恶的同情在内。当然知道对方正在疑惑些什么,他本就不是半途而废之人,陡然放弃才进行到一般的事物,也难怪沐霖觉得不可置信。
烈熠自己,也一样觉得不可置信。
只是他累了,这场谈话继续下去,除了令他们姐弟心中的怨恨更加浓烈以外,烈熠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意义。既然如此,他有何必要非要去证实那些几乎已经肯定的猜测?这不是审判,用不着证据确凿。
而且已他们的所作所为,应该早已做好身死的准备,罪名多一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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