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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之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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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不是28就是29岁。

——听说他不是师傅的亲儿子。师傅的丈夫死后,师傅带着光介这个养子又再婚了。可这个新丈夫和光介不和。结果,师傅又离了婚。

即使在师傅的家里,直子碰到光介,心里也总有些胆怯。像刚才这样让光介走到自己前面,直子更是不敢迈步了。

当街门没关,大概是特意为直子留的。可是,屋门却紧闭着。外面的地上只有光介的一双鞋。

插花操作都在客厅。与客厅相连的房间里,铺着一领花席,上面放着插花的材料,显得清冷清冷的。

直子在这里选了长着苔藓的松树,又犹豫再三后挑了三枝黄玫瑰,然后回到客厅。

师傅身穿蓝色的结城织染的碎白点花纹的和服,上罩棕色短外衣,正在往一只白色花瓶里插山茶花和小桑蔓。

直子双手在膝前合拢,向师傅郑重施礼。师傅转过脸来,一边还礼一边说:“你来了。”

“黄玫瑰……选得好。这样,能插得高雅。你就插在这水盘里吧。”

师傅说着,从自己的身边取出一个呈荷叶形的浅蓝花器。

“你把稍有些凹进去的部分当正面吧。”

“行。请您指点。”直子低头致谢后把插花的材料拿在手里。

她用小松树作为主轴,又用心地修剪了作为陪衬的玫瑰。

鲜嫩的花本透着冷气,从指尖渗透到直子的全身。可是直子却觉得面颊热乎乎的。

直子停下手时,师傅也定神看了看。

“直子小姐总是那么坦诚。”

如果说人的内在性格都能从插花作品中体现出来,那么插活一束花也绝不是一件易事。

“你这摆法太乱啦。这么好的玫瑰,要糟蹋了的。要把玫瑰放得挺直些……”

三枝玫瑰经过师傅几下拨弄,立时变得气质高雅,艳丽多彩。

“要学到这种程度,自己还差得远呢。”

直子颇为佩服地感叹道。

“直子小姐,还练吗?我看你今天像是有些累了。”

看来,刚才自己还是应该先回家休息一下再来就好了。那样的话,可能插得会多少好些。

她平时总是竭力模仿师傅插花。所以,不论受到批评,还是得到表扬,她都同样觉得不好意思。

“你再重插一遍。”

直子一个一个地仔细观察着师傅插的形状,同时将它们从剑山上取下来,放在自己膝盖旁。

她刚刚开始插,便不断打起喷嚏来。

“新年放在壁龛的插花,我看用大王松好。我给你准备一下吧。”

“行。不过,我一个人可不成。”直子说。

“那我30号去你家看看。”

“那就麻烦您了。”

“听说,直子小姐家的大姐已经订婚了……”

师傅伸了伸腿,放松了一下,微笑着问。

直子吃了一惊,师傅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大概是上上周吧,我在电视里看到了你姐姐。你姐姐长得真是漂亮。她要是结了婚,就不做这方面的工作了吗?要是不做了,我觉得挺可惜的。”

惠子说过,结了婚要是连自由、朋友都失去了,那她就不想结婚。

英夫明确地表示了求婚,惠子的母亲也见了英夫的母亲,事情已经迅速地具体化。可在此时,惠子却比以前变得乖僻许多。有时英夫来到惠子的家,惠子也会因为另有约会满不在乎地就离开家。

对直子、千加子,英夫仍如以往态度十分和蔼。和惠子的母亲官子,英夫也很谈得来。

三姐妹中处事最为谨慎的直子觉得,自己的姐姐尽管平时相当自信、自爱,但到了关键的时刻却有些失去主见。

看到姐姐的内心变化,真子想:用不了多久,自己也要面临这种时刻了。

整个家里每个人都对英夫无可挑剔。可就是惠子这个当事人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尽管当初就她最为主动。

“也许姐姐变得有些舍不得自己了?”直子这样想。

师傅又亲切地微笑道:

“真山和我是亲戚。所以,前几天,我听说英夫的亲事时,觉得这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啊。”

“原来是这样。”

直子似乎找不到更合适的话了。

正巧,师傅的女学生走进一两个来。直子便借机把插花材料包在纸里,站起身来。来到外面,道路已开始上冻了。直子沿着住宅的矮墙向前走着,后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竹岛小姐。”

直子在路灯下停住了脚步。

光介手里拿着直子的奶油色的手套赶了上来。

光介的眼神显露着他自身的美。直子却害怕与这双眼睛直接接触。

“谢谢。”

直子低着头,从光介手里接过手套。

光介同样什么也没说,把手插在衣袋里,缩着脖子转身回家去了。

手套是刚才挑插花材料时放在花席旁忘记了的。光介竟会知道这是直子的。这使直子很是高兴。

“天这么冷,可自己却把手套忘了。真够怪的。”

眼睛

直子回到家里时,发现客厅里似乎有人在。

原来是千加子一个人坐在起居室的固定脚炉旁,显出一副十分无聊的样子。

直子害怕一旦坐下来就会磨磨蹭蹭什么也干不成,便拿来花瓶,马上插起花来。

“千加子,你把这个找个地方摆起来。可别放在客厅的壁龛里,还有门厅啊。”

听到直子喊,千加子这才转过眼看到花。

“那放在哪儿啊?放咱爸的屋里?”

千加子去放花了。直子穿着长衫外罩,也没脱掉筒裤,便把脚放到了脚炉下面。她感到背上一阵一阵发凉。大概是感冒了吧。

“来客人了?”看到千加子回来了,直子问道。

“是和眼店的。给惠子姐送外出用的和服来的。可好看啦,你看看去。”

直子不想动。

“我肚子饿了,还有点儿冷。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做好吃的啦。”

“咱姐呢?”

“去买滑雪用品了。”

“滑雪,是和真山先生一块儿去的吗?”

“好像没请英夫先生去。”

“真的。”

“咱姐说啦,她这是去和青春告别。”

“能这么说吗?”

“咱姐前脚刚走,英夫先生就来电话了。”

千加子一直想上短期大学的国文专业,因为她的两个姐姐都说学生时代是最快乐的时期。

期末考试是判定有无升学资格的一种标准。现在,本学期的期末考试刚刚结束,千加子正处在最快乐轻松的时候。

“听说插花的师傅和真山先生是亲戚。”直子说道。

“她突然提起了咱姐的事儿,真把我吓了一跳。”

和服店的人好像已经走了。宫子手臂上搭放着那套美丽的和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进来后,宫子把和服展开搭放在红漆的衣架上。

白底的和服下摆、袖子、肩上绘着梅树,显得十分华丽。

“这是手绘的。有点儿新年穿的衣服的味儿吧。”

宫子显得十分高兴。

“就像妈妈要出嫁似的。”

千加子声音清脆地说。

“你别说,还真差不多。惠子有点像你爸爸,一点儿也不着急。我还以为她今年不去滑雪了呢……真让人替她着急。”宫子无精打采地走出房间。

“嗳。”

千加子温暖的手放在了直子的手上。

“咱妈不是去过真山家里嘛。后来,咱姐的事儿就一下子办了起来。咱姐大概是为这事儿在闹别扭呢。咱姐整治英夫先生,你看是不是为了试试自己的力量?”

没想到转眼之间妹妹已经这么成熟了,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直子正在出神地想,千加子又说:

“不过,英夫先生能当我姐夫,我还是挺高兴的。”

宫子在厨房里喊直子过去。直子让千加子替自己去,自己坐在脚炉旁一点儿也不想动。

身体暖和过来了,直子又开始感到了头痛。

晚饭摆在了眼前,可直子却没有一点儿食欲。

“我像是感冒了。我吃点药去睡了。”直子说着,站起身来。

直子和惠子两个人睡一间房间,平时从不用取暖用具。直子躺在床上,身上直发抖。

惠子床上面的墙壁挂着一幅米歇尔·摩根的照片。望着他那双冷漠强悍的目光,直子有些被拒之千里的感觉。但惠子却十分喜爱他。

直子突然想起那个叫戈拉·潘迪特的年轻的印度音乐家的眼睛。在电视里,他弹着钢琴,时时抬起头来显露出他那柔和的眼神。那眼神和光介的眼神真像。

“从刚才,自己是不是一直在想着光介的那双眼睛?……”直子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热。

这天晚上,直子病倒了。

高烧、咽喉痛、声音沙哑,直子的这些病状正是今年冬天流感的典型症状。而她恰恰病在年末最忙乱的时候。

姐姐惠子1月中旬下聘礼,4月末举行结婚典礼,基本的日程都已经定好了。可是,惠子还是决定去滑雪。想到姐姐将被晒黑的面容,直子真担心她能否化好新娘的妆。同时,直子还想到母亲的新年准备,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快些恢复健康,好去帮助母亲。

据说真山家正在为英夫和惠子建筑新房。惠子家为了不使惠子嫁过去脸上无光也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母亲背后为筹措资金所付出的辛劳,直子要比惠子这个当事人清楚得多。

第二节



惠子学会滑雪是在高中三年级,以后每年都和伙伴去滑雪。

虽然有些伙伴因为有了恋人或者结了婚不再来了,还有的是生病没法来,但是由于某种联系每次都有新的成员参加。所以,每次去滑雪总有五六个人,多的时候要有七八个人。

平时大家并没什么联系,可一到了滑雪季节,伙伴就会打电话、写信互相联系,最后定下一同出行的时间。

费用是由各人负担。携带的食品则要大家分头购买,谁买什么靠抽签来定。

有时候,她们在东京过完圣诞节后就去,一直在山上呆到除夕夜。有时候,就在除夕夜走,在山上度过新年的头三天。

滑雪的朋友们相聚是件幸福的事儿,即使在分别之时仍可给每个人留下欢欣。

惠子今年的心情就是要去与青春告别。

自从莫夫向惠子的母亲表示要和惠子结婚的意思以后,婚事便迅速地筹办起来。面对母亲们的企图,惠子感到的是陈腐、是小题大做。这使她感到心情很为沉重。

她觉得自己不仅是投入到真山的怀抱中,而且是要“嫁到真山的家里”。

她产生了一种犹豫与不安,就像是在准备跳越没有桥的河流。

难道每个人都要有这种情感体验?

时装模特不能再做了。结婚仪式要是穿洋装,那结婚宴席就要换上和服……

真山的母亲提出了许多要求。宫子一项一项地都答应下来,转告给自己的女儿。

惠子对工作并没有什么留恋。她也喜欢漂亮的和服。但是,这一切都是作为条件强加给自己的。这使她感受到真山母亲的压力。

英夫对自己的母亲极为顺从。而宫子最近又突然开始特别照顾真山。这一切使惠子感到心烦意乱。

英夫的爱是可信的。可自己为什么还要对这些小事过分计较呢?

“也许是因为自己要更为任性……”惠子有时也曾这样想。

平时不善言谈的父亲也玩笑地说:

“惠子定了婚后,是不是有点儿歇斯底里啊。就像刚断了奶的孩子似的。”

“这倒是。要离开家了嘛,就想好好闹闹。”惠子表面上若无其事地反驳着父亲,可心里却伤心得很。

父亲和母亲都是好人,家里也算个富裕家庭。可是他们却都显得十分孤寂。特别是母亲,她好像总是在压制着内心的不满。

惠子一旦要结婚了,便立刻体验到女人的恐惧。

今年是她被邀去滑雪中的最高兴的一次。在皑皑白雪中疾速滑行,那种心情该多么爽快啊。

母亲也劝阻她,英夫也显得不悦。但是,惠子仍然固执己见:“就这最后一次。我一定得去。”

火车仍像往年那样,坐新宿发车的最后一班车,而且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

惠子要去涩谷的街上去买抽签分配给她的随身携带的食品,还有新鲜的黄油。在她看来,这要比在家里看刚刚染好的和服重要得多。

和服上染的是梅。可是婚礼在樱花季节过后才举行。那时穿,就显得有些赶不上季节。

“妈妈是不是准备让自己穿着它去真山家拜年呢?”

藏蓝色的长裤,苏格兰格子呢的外套,毛线帽子,惠子一副可以马上登上火车成行的打扮。她迎着扑面而来的风,向坡下走去。

在车站前的广场,当她随着人流按照信号灯的指示正要过马路的时候,后面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凭着那柔和的感觉,惠子知道来人是英夫。

“刚才给你去电话,你妈说你去买滑雪用品了。所以,我就来送送你。”

“我还有话要对你说。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不用你送嘛。”

“为什么?”

“不好。送人走后你会觉得无聊的。而且我也会觉得心里沉重。”

惠子没有再说什么。

商店街里正在岁末大甩卖。他们两个人在人流中被拥挤着向前走去。

惠子走进一家摆着舶来的化妆品、食品的小店,买了些杏干儿、巧克力、水果糖。然后,又拐进一条小胡同,在一家有些下町味道的点心铺买了糯米酥、年糕脆、甜纳豆,还有冰糖。

看到惠子的购物袋里东西越来越多,英夫问道:

“几个人去啊?”

“今年去得多。七个人。”

“全是女的?”

“也有三个男的。”

英夫的脸上露出责怪的神色。两个人又沉默不语了。

“在这么拥挤的人群里走,怎么说话呀。”说着,英夫把惠子带进了一家挂着灯笼的小木屋式的店铺里。灯笼上用小字写着“俄国大菜”。

店里十分暖和。两个人在角落的座位上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莫夫要了饭菜之后,显得有些不悦地说:

“真没意思。”

“什么没意思?”

“你也太直了。事儿已经定了,可你却一点儿也不着急。你也得多少为我想想啊。”

“我想了。”

“你要是为我想了,那就别去。这三四天,你和我不认识的人去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受不了。现在再说这个,我知道你要说我太任性了。可我否是。”

莫夫话语中饱含着深情。

惠子虽然觉得对方有些咄咄逼人,但心里仍然感到一些温馨。

“对不起,我就去这一次。让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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