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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市民日常行为规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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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ery打断他:“那么,能不能从断掉的地方,重新开始?”
花江生未及反应,已被人拉着手臂猛然一扯。
天地倒置。
——被Jeffery压在了沙发上!!
☆、第二十七条 要随机应变
花江生直接傻了。
高级定制沙发很软,陷在里面很舒服。
可花江生只觉冷汗涔涔。
Jeffery跨坐在他身上,一把扯起花江生本就松垮的领带,隔着一寸空气盯紧花江生:“你不该逃避。”
花江生动都不敢动。
眸里只剩对方逼视的双眼,本就惊得略略张开的唇硬是没挤出开场白。
Jeffery轻笑:“逃有什么用。我回来就是因为我明白了,只能面对的事情,你逃不了,我也是。”
这笑容依旧温和。只是不知打哪儿冒出那么些张扬,那么些危险。
花江生忽地脑里一片混乱。
穿越的错觉。
——当初他那样喜欢的又乖巧又温柔又听话又会用亮闪闪的眼睛崇拜地看着他的小王子到哪里去了??万恶的大不列颠帝国主义究竟对他的小王子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
Jeffery看不出正一脸要代表共产主义消灭全世界黑暗势力的花江生在想什么,指尖顺着花江生的颈项往胸口滑下:“你以前喜欢在上面,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
胸前敏感恰好被隔着衬衫触碰,电流般的快意惊得花江生一个机灵。
花江生不想动粗,脸一阵黑一阵白:“……让开!”
成年男子的本能可不是闹着玩的。
Jeffery没理他,笑得似乎更有深意:“或者你改口味了,在下也可以?应该不会。不过无所谓,你喜欢在上就在上,我自愿献身。”
花江生又惊又火,听得一脑袋浆糊,Jeffery的手还不安分,急得花江生脱口而出:“什么在上在下在上在下,你炒饭啊?!”
Jeffery一怔,笑得肩膀都抖。
花江生立马悔了。
跟沈魁帆郑哲谦和众徒弟混久了,连危急时刻都这副德行了。
Jeffery似乎想说什么,花江生眼疾手快,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甩向Jeffery。
Jeffery下意识一躲,烟灰缸直往身后斜对面办公桌旁的电灯开关砸去!
灯啪地熄灭。
趁着Jeffery被武林失传已久的歪打正着大法愣在当下,花江生脱开禁锢夺门而出。
楼下。
顾安也来了。
他穿着池飞特意做给他的“Fast Fast Love Me”DIY桃花色T恤,本是循着消息来拜见沈大少,结果却跟沈魁帆和池飞一起肩并肩头碰头一字排开,站在厕所外的楼道口凑在一起碎碎念。
顾安没见过Jeffery,当天晚上正忙着敲博士论文没顾得上回头。但他这时听池飞说了,再看沈大少的脸色,也跟着惴惴不安。
三个人已经商讨了各种将师父从妖怪手里解救出来又不与妖怪正面为敌的办法,没一个靠谱。
最后沈魁帆终于发现了楼道墙壁的防火还是防盗用紧急按钮,一咬牙:“不管了!”
顾安和池飞正围着他,只见沈大少说一不二脱下手表,就要往紧急按钮上的玻璃砸去!!
两人一下明白了:警报——疏散——师父和妖怪自动跑出来——得救。
可顾安差点腿软。
他对名牌不了解,视力也没好到一眼看出那手表里面的英文字母是什么,只见金光灿灿的表面一晃,里头12点钟方向的两颗硕大钻石就是一闪!
顾安猪眼一花猪毛一抖剑指一比:“立言亦何容易,必有包天包地、包千古、包来今之识;必有惊天惊地、惊千古、惊来今之才;必有破天破地、破千古、破来今之胆!!”
沈魁帆立马被镇住。
顾安趁机劈手夺下他手中金表,交给爱财惜福的沙师弟。
沈魁帆还没反应过来。
池飞愣愣接过,没来得及看清表面上的牌子有哪几个英文字母,突然听见脚步声从楼上急传而来。
花大教授的嗓音随着脚步声一同响起:“古之钓也,以圣贤为竿,道德为纶,仁义为钩,利禄为饵,四海为池,万民为鱼。钓道微矣,非圣人其孰能之!!”
楼下仨人当即被镇住,又一片惊喜,不防闪至身前的花江生一把夺过池飞手里的金表,二话不说BIA(第二声)的一声砸向应急按钮!
顿时伊里哇啦警铃大作。
花江生把金表塞回池飞手中,扭头就走。
仨人惊呆当场。
整幢大楼惊呼声脚步声杂乱一片。
顾安下意识想跟着花江生走,被池飞一把扭回来。
沈大少终于回神跳脚:“……报案!火警!110!!”
拨弄了几下应急按钮却没效的池飞一头黑线:“太上皇清醒!不是报警,是要取消它!”
沈魁帆:“那怎么办?!”
池飞狠狠心一把揪过他二师兄:“……再不行就让我绑架你!要不脱下你的衣服烧了!”
顾安本就急得嗷嗷乱嚎:“又是干嘛干嘛?!”
池飞咬牙:“听说无故报警,会被六扇门请去喝茶!”
顾安:“……5555555!!”
楼上。
Jeffery还半坐半跪在沙发上。
他看着花江生落荒而逃的背影,看着被仓皇打开的贵宾室大门,也听得见楼下师徒们的嘈杂。
警报大响,惊慌一片时,Jeffery的嘴角终于翘了起来。
他伏□,将头埋在柔软的头层牛皮靠垫上。
蜷似的,却松了身体,低低地笑了。
——
花公馆。
花江生狼狈地关了门。
呆了好一会儿,脱鞋,往客厅里面走。
客厅窗帘开着。
已是一片皎洁月光。
花江生倚着满墙月光浑浑噩噩坐在地上。
后脑和后背传来的阵阵凉意,似乎能让纷杂的思绪渐渐宁静。
花江生看着天花板,看着沙发上那只大兔子,看着池飞打扫干净的地板。
他想起美艳的法国女郎,他的父亲,Jeffery,他的母亲,冯姨,冯姨早逝的先生,大学时代的同学和老师,华家各位长辈,一直照顾母亲的护士长,小时候总气得瞪眼睛的年轻钢琴女家教。
还有许多许多人和事,像是被剪坏的电影胶带,只晃过去一个半个身影,连名字都想不起来,已经换了另一张面孔。
那么多原以为刻在脑海的记忆不知何时已经模糊,还有那么多本已忘记的过往随时历历在目。
陆晴名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花江生这样一张失魂落魄的脸。
自从相遇以来,陆晴名头一回看见这般的花江生。
还坐在墙角,盯着地面。
陆晴名一时真被吓着了,站在门口没敢动,试探地开口:“……师父?”
这几年陆晴名不是不喊就是直接叫名字,要么就是被花江生诓了喊,自觉主动喊师父的次数屈指可数,花江生每次听见都得瑟得要转圈。
可这次,花江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似乎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没听见。
陆晴名很担心,脱了鞋走近花江生。
花江生动了动,也不知是终于意识到有人喊他,还是听见了脚步声。
陆晴名却突然顿住脚步。
他惊诧地睁大眼。
花江生正对月光而坐。领带被歪歪斜斜耷拉一边,衬衫第二颗扣子不知是不是被扯掉了,领口开到了第三颗,还一副即将松开继续往下走的意思。
半露在月光下的胸膛上大片红晕,分不清是泛红还是抓红,从颈窝直到锁骨以下。
花江生刚转头,只来得及看见个气势汹汹的身影直冲而来。
下意识明白来者是谁,还没开口,花江生已觉后脑勺撞在墙上,呼痛一声,整个人靠着墙壁被推倒在地板上。
陆晴名凶神恶煞扑在花江生身上,怒不可遏:“你去见谁了?!说!!”
正晕乎的花江生撑起上半身:“……啊?”
陆晴名咬牙切齿:“别跟我说你刚跟人打架,结果打出了感情,正思念对方不可自拔!”
花江生呆了呆,失笑。
陆晴名听见笑声,愈发火大,顺势用膝盖顶花住江生的肚皮就要抡拳头。
花江生突地一个吸气。
陆晴名的手臂转眼就被花江生死死钳住。
花江生也没动。
陆晴名吓了一跳,看着花江生一脸不知该说狼狈还是沮丧还是无辜的坚忍表情,也没敢动。
花江生慢慢吸了一口气,抬手扶额,缓了缓神色,才看定陆晴名,苦笑着说:“你知道,我忍得很辛苦……现在对象是你,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陆晴名听到一半,已经明白了。
他的膝盖顶着花江生的腰,小腿就压在花江生腰胯上,某一块已经硬起的部位。
陆晴名赶紧挪了挪身体,看了花江生一眼,立马撇开头。
哗地脸红。
被害人花江生看见了,低头笑。装作夜色深沉,什么都看不见。
憋着笑了会儿,花江生已经松开陆晴名胳膊,想站起来。
陆晴名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快要蹲着站起的当口,视线恰好正对试图站起的花江生那大片胸膛。
陆晴名忽又是无明业火三千丈,莫名烦躁得无以复加。
花江生只看见他大徒弟眼神一狠,又被扑坐在地上。
陆晴名揪起花江生领口,目光灼灼爆出一句:“……与其吃人剩下的,不如老子先尝!!”
☆、第二十八章 要维护所有权
花江生被陆晴名的架势吓个不轻,听清陆晴名在说什么后,没忍住,噗地笑出来。
陆晴名瞪了花江生一眼,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揪着花江生的领子就往地上一压!
花江生立马知道事态严重,一时脑贱想起方才贵宾室的一幕,好死不死蹦了一句:“你喜欢在上还是在下?!”
陆晴名愣住。
显然从没考虑过这么实质而具体的问题。
花江生已经在为自己的破问题恨不得咬掉舌头,却只听陆晴名一咬唇壮士断腕:“……我随你!”
花江生反而一怔。
花江生更喜欢主动。一向如此。他也知道陆晴名明白这一点。
那这句话算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花江生理解的那个意思?陆晴名又有没有想清楚这个意思背后的另外许多层意思?会不会后悔说出了这个意思?
周身满是陆晴名的气息萦绕。
花江生回来前就一片浆糊的脑子更浆糊了。
不是不动摇。
只是花江生是大人了。而他眼里的陆晴名还是只没见过世面的乖兔子,哪怕绷了一身杀气腾腾的小灰毛。
陆晴名正撑着手臂扒在花江生身上,威风凛凛。
可他却看见花江生此时近乎歉然的复杂神情。
花江生就用这样一个复杂神情笑了,诚恳地说:“无论怎样……我很高兴。谢谢你。”
本是被花江生神情镇了镇火气的陆晴名闻言,顿时郁躁上冲,咬牙抓住花江生的头发就往花江生的唇啃上去!
花江生睁大眼。
唇齿相触。唇齿分离。
陆晴名不会吻。说亲还不如说是撞,不及品位唇瓣香甜软糯,已凶狠得齿根生疼。
花江生这才被疼得醒悟过来——他被大徒弟强吻了!!
眼见花江生脸色一变,陆晴名当即眉毛一竖,不给花江生任何逃跑间隙,又要再啃下去!
花江生看着陆晴名迅速放大的脸大惊失色:“……你也得给我点时间!!”
陆晴名被震住,卡在半路。
花江生边小心翼翼脱出魔爪边重复:“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陆晴名回神,脸色一黑又压了上去。
花江生:“我有没有选择权?!”
陆晴名恨声,往后退了退:“……有。”
花江生一头冷汗,往边上挪了挪。
陆晴名眼巴巴看着,又向前动了动。
花江生赶紧喊:“……尊重!”
陆晴名停住。
花江生把上半身从大徒弟压制下抽出来。
陆晴名肩膀一抖。
花江生赶紧喊:“……忍耐!”
陆晴名停住。
花江生把腿从大徒弟压制下抽出来。
陆晴名眼角一抽。
花江生赶紧喊:“……淡定!!”
陆晴名终于不动了。
花江生也终于整个人从地板上哆哆嗦嗦爬起来。
很慢很慢,生怕触动大徒弟敏感神经。
一爬起来花江生就忍不住在脑子里头咆哮——原来他大徒弟不是研究在上在下的炒饭派,而是扔上去烤熟就行的铁板烧派啊啊啊!!!
陆晴名跟着爬起来。
花江生不敢多话,交代一句就先去卫生间冲澡,顺便解决生理问题。
陆晴名就坐在客厅沙发等着。一言不发。
等到花江生洗完出来,陆晴名还是坐在那里,说不上生气还是阴沉。
花江生继续交代:“……我去睡了。”
陆晴名点头。
点完头就一路跟着进了花江生房间。
花江生全身紧绷,也不知道说什么开场白,抓紧时间装模作样钻进被窝,还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还是陆晴名先说:“嗯,你好好睡。”
花江生愣了愣:“……噢。”
陆晴名转身。
被窝里的花江生终于想起来:“啊,你也是……”
陆晴名停了脚步,点头,开门。
花江生呆呆目送。
门刚开一条缝,陆晴名的手放在门把上,又顿住。
陆晴名看着半开的门扉,轻声却清晰地说:“……如果不是遇见你,我不会想和任何人在一起。”
花江生怔住。心绪翻涌。
“所以睡醒了,就给我清醒点——”然后陆晴名就着开门的姿势回头,仰脸,抬手一指花江生,似笑非笑,“你是我的。”
陈述语调。
宣誓亦或宣判。不可一世。
说完,出门,关门,自门外啪地关灯。
黑灯瞎火里的花江生终于回神,慢慢把脸埋进被窝,闷闷呻吟一声。
又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他又败给了大徒弟莫名其妙的自信。
还败得无法自拔。
胸腔一阵起伏。许久无法平静。
沉甸甸的喜悦混着沉甸甸的忧虑席卷而来,与不知何年何月的记忆与悲喜冲撞交织。
已多少年没有这般感受。
花江生埋着脸,抬手揉乱一头短毛,终于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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