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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为女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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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点上一支香烟,沉默了片刻,“您动不动就提起阿荣,我觉得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您是不是希望我跟阿荣谈恋爱乃至结婚?”
光一直言不讳的问话,令市子左右为难,不知如何作答。
“在法国菜馆吃饭的时候,您也用相亲来取笑我们。”
“你们从小就认识,虽然多年没见,可是见了面就吵,于是,我就想拿你们开开玩笑。”市子企图轻描淡写地搪塞过去。
不过,她也觉察到自己对光一说阿荣说得太多了。难道自己不知不觉竟嫉妒起这两个年轻人来了?也许自己把心底里对佐山和阿荣的那份嫉妒转移到了光一和阿荣的身上,以求得心理上的平衡。她讨厌起自己来。
“女孩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市子喃喃地说道。
“今天阿荣就把我挡在了门外,只告诉我,您去了画廊。”
“那孩子活泼、可爱,可是……”
“我去的话,也只想同您聊聊……”
市子忽然瞟了光一一眼,只见他嘴角绷得紧紧的。
目蒲线的电车上只剩下市子一个人了。这时,她才感到浑身酸软无力,孤寂难奈。
沼部车站已笼罩在一片沉沉的夜色中。
头戴桔黄色围巾的阿荣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出站口外。
市子一见,心里感到由衷的高兴。
“伯母。”
“你是来接我的吗?等了很久了吧?”
“嗯,这是第十三趟。”
“唉,真拿你没办法。”
阿荣在车站足足等了近两个小时。
阿荣的喜悦中洋溢着清新的爱意,使压在市子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
“我把您心爱的花剪掉了。害怕您真的生气,我在家里怎么也坐不住。”
她一脸男孩子般真挚的表情。市子就喜欢她这一点。
“您走后不久,光一就来了。我说您不在家,把他给打发回去了。”
“是吗?”
市子没有机会说出自己见到了光一。
阿荣拉起市子的手,沿着飘满橡树花香的坡道向上走去。
今天早晨,门口摆上了一双白凉鞋。
现在,保姆志麻对这类事都要一一过目。另外,她还关心阿荣出门是穿长筒丝袜还是短袜。
阿荣是志麻最感兴趣的人。长期以来,她一直服侍为人随和的佐山夫妇,对她来说,阿荣是个变幻莫测的人物。
阿荣在这个家里,亦主亦客,她仰仗着主人夫妻的庇护,对保姆颐指气使,反复无常。妙子则与她完全不同。妙子对志麻很客气,做事也很有分寸。
阿荣细心地把长筒丝袜后面的接缝神直,然后戴上了一顶漂亮的小帽。
她对在廊下偷看的志麻显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门铃响了。
“有客人。”阿荣回头喊道。
志麻慌忙跑了过来。
只见一位中年男子站在门口。
“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警察。主人在家吗?”他拿出了印有官衔的名片。“我想打听一点儿事。”
志麻刚进走廊,阿荣就一把将名片从她的手中夺了过去:“是什么人?”
吃过早饭,佐山夫妇在喝柠檬茶。市子正在向佐山讲述昨天的事。因为昨天晚上她回来的时候,佐山已经睡下了。
佐山从阿荣手中接过名片,疑惑地说:
“我不认识这个人,你能帮我去问问吗?”
市子没有在意。然而,过了许久也不见阿荣回来。
“他说找伯母有事。”阿荣跑到市子跟前说道。
“找我?”
“他说光一那儿的一个女人死了……”
“啊?是谁?”
“伯母,昨晚您是跟光一在一起的吧。”
阿荣的脸上浮现出轻蔑的微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市子向门口走去。
“是太太吗?”
那人脸上毫无表情,市子看了觉得有点儿恶心。
“您是这家的太太吧。”
“是的。”
“我想打听一下,您认识村松光一吗?”
“认识。”
“……”
“我是问,他跟您是亲戚,还是朋友?”
“他是我丈夫的朋友的儿子。”
“村松住的那家里有一个叫桑原的人,你认识吗?”
“我只知道他住的那家姓桑原。”
“同住在那里的还有一个叫山井邦子的人,您从村松那儿听到过有关她的事情吗?”
“这个……”
昨天,在从银座去东宝剧场的路上,光一向市子诉苦时,她不记得有这个人的名字。其实,光一说的都是一些琐碎小事,她根本就没往心里去。现在看来,光一也许是在向她吐露着什么。
市子极力回忆着,一时无法回答。
“昨天下午五点半到晚上九点多钟,您一直跟村松光一在一起吧。”
“是的。”
“好了,实在太谢谢您了。”那人向市子点头致意道。
“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山井邦子自杀了,也没留下遗书,而当时只有村松一个人在场……”
“……”
“当时桑原母女外出不在家,村松回来后,山井邦子沏了一壶茶,两个人就喝了起来。只有山井的茶杯里被下了毒。”
“哦?”
“她是自己倒的茶。就在她濒死的时候,桑原母女回来了。估计是使神经衰竭的慢性自杀,不过,目前尚有几处疑点……”
“是村松一到家就发生的事吗?”
“好像是。”
“……”
“一大早就来打扰您,实在对不起。”
不速之客道歉之后,转身离去了。
光一是决不会杀人的,不过,市子总觉得那个女人的自杀仿佛是与昨晚的自己有关似的。她忐忑不安地回到了佐山的身旁。
早该出门的阿荣,这时却又在忙着为佐山换衣服。
“是什么事?”
佐山边穿衣服边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光一住的那家的女人自杀了……她就死在光一的眼前,他不会受到怀疑吧?”
一听说是在两个人喝茶的时候死的,佐山立刻转向市子说:“她是在等光一回来……这就很可疑了。”
“任何人都会认为,自杀者与光一之间有不可告人的隐密。他会受到常规调查的。死者多大年纪?”
“也许跟我差不多……我好害怕。”
由于有阿荣在一旁看着,市子极力作出平静的样子。
“你也很危险呀!”佐山半开玩笑地说,“如果光一犯了杀人罪,我也许还要当他的辩护律师呢!”
“你别瞎说……光那人来问一次,我都……”
“那个女人一直等着光一回来,两人喝着茶她就死了,几十分钟以前,你和光一在一起,如此看来……”
佐山说话的神态不像是在开玩笑。
“正好今天我要去一趟事务所,顺便暗中查一下。”
“报纸大概会登出来,光一会不会……”
“光一恐怕也会被写进去吧。”
市子本想仔细看看早报,可是阿荣一直站在旁边听他们夫妻谈话,令市子很不耐烦。
“阿荣,昨天光一来的时候,你为什么只告诉他我去的地方,而不说佐山正在家里休息?”
“您昨晚回来以后,也没提光一的事呀!”
这生硬的回答使市子感到十分愤怒,阿荣简直把她当成了罪犯,仿佛是在怀疑她与光一是同谋犯似的。
“我跟光一见面还要向你汇报吗?你的疑心怎么那么重?”
“您才疑心重呢!”
“我疑心什么啦?昨晚你去接我,我很高兴。我觉得,我在路上遇到光一的事没必要跟你说!”
市子措辞严厉,阿荣像挨了打似的低下了头。
“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必……”佐山劝慰着市子。
在市子看来,佐山是在同阿荣一个鼻孔出气。
市子不甘心就这样放他们走,更何况今天是佐山休养多日后第一天上班,但是,她又不能留住他们。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阿荣就拜托你了。”
阿荣站在低头穿着鞋的佐山的身后,忽然孩子气似的眨着眼睛对市子说:
“今天惹您生气,实在对不起。昨天我觉得自己好像被抛弃了似的,伤心极了。”说着,她抓住了市子的手。
阿荣的手心热乎乎的。
“你动不动就胡思乱想。”
“是的。”阿荣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他们两人出门后,市子惴惴不安地坐在了镶有三面镜子的梳妆台前。
她描了描眉,又涂了少许口红,不知怎样才好。
望着镜中的自己,她越看越觉得自己显老。
“山井邦子这个人,为什么要寻死呢?”
光一那棱角分明的面孔浮现在市子的眼前,她越想越觉得他可疑。这个年轻人表面上彬彬有礼,也许暗地里却喜欢勾引女人。莫非他曾同邦子偷欢过?昨晚在出租车里,光一看她的目光也热辣辣的。
诚然,市子与年轻的异性在一起时,也会感到自己年轻了许多。
可是,自己能与光一在一起待了那么长时间,是否与他说了清野的事有关?一想到这里,市子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啊,好可怕!”
她上三楼刚上了一半儿,就忍不住大叫起来。
“妙子!妙子!”
今天早上,妙子没有到大门口去送佐山,佐山跟阿荣一同出去的时候,她常常不下去。
“妙子。”
妙子正在房里玩小文鸟,听到叫声后,慌忙把两只小文鸟放进了笼子。
她仰头看市子时,脸上现出惊恐的神色,仿佛是怕被触到痛处的病人或闯了祸的少女。
“你这是怎么啦?”
“……”
“去多摩河散散步,好吗?”
妙子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根。市子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我在下面等你。”
妙子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市子久久不见妙子下来,便穿上一双轻便的木屐,先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妙子赶了上来。她眼皮潮红,像是刚刚哭过,她就像一个回娘家的新娘似的,市子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妙子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她在心中暗想。
昨天晚上,妙子比市子回来得还晚。当时,市子正在洗澡,但妙子悄悄上楼的脚步声还是被她听到了。
市子本想出来散散心,可是反而又添了一桩心事。她信步向多摩河方向走去。
市子想,假如妙子、阿荣和自己都不是女人的话,事情就没有这样复杂了。她想起法国的一个女作家曾在她的《第二性》这本书中引用一位哲人的话:
“女人的确是奇妙而复杂的,她们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倘若使用众多的形容词的话,它们之间就会互相矛盾,而假如不是女人的话,事情就会简单多了。”
从昨天起,妙子对自己的恋情更加讳莫如深了。
她觉得,市子突然邀自己来多摩河散步,一定是知道了自己与有田在大堤上约会的事,并且,早已看透了自己的心事。她感到自己的双腿几乎不听使唤了。
“瞧你那样子,好容易出来一次……”市子亲切地低声说道,“吓得跟什么似的。”
只这一句话,又把妙子说得面红耳赤。
“你要是不愿散步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妙子,现在你还不能告诉我吗?跟你来往的那个人知道你父亲的事吗?”
“知道。”
妙子眼望着河滩,几乎忍不住哭出来。
一群身穿运动服的人正在堤下的草地上练习橄榄球。
市子说:“我想见见那个人。”然后,费力地走下了大堤。
一到家,市子就见光一等在那里,她大吃了一惊。
光一坐在客厅的长椅上抽着烟,面容显得十分憔悴。
“怎么啦?”
“也不知怎么搞的,从昨晚开始我仿佛挣扎在长长的噩梦之中。”
“你没睡吗?”
“怎么睡得着呢?”
光一的眼中充满了血丝。
“你先洗个澡,睡一会儿吧。有话以后再说。”
“啊?”光一感动地望了望市子,然后,迫不及待地说:
“昨晚我跟您分手后就回去了。到家以后,她就给我端来了一杯浓茶。她平时总是等我回来,昨晚也没什么异样之处。她问我戏有没有意思,于是,我就告诉她,听坐在我们后排的一个人说藤娘的那套服装值几十万,长谷川和扇雀登台时,女戏迷们大声尖叫等等。她一直微笑地听着,那时,她的杯子里就已倒上了茶了。”
“你和山井邦子一起去看过戏吗?”
“没有,我怎么会……”光一摇了摇头说,“我想请她再给我倒一杯茶,可是,她却一直摆弄着自己手里的茶杯不理我!所以,我也不好叫她……我住在二楼,所以,当我准备上楼睡觉时,她竟恭恭敬敬地对我说了声‘谢谢’。我觉得奇怪,抬头一看,只见她已经倒在了地上。”
“接着,她就开始折腾,我哪儿知道她服了毒呀?我以为她是胃疼,于是就忙着为她按摩……就在这时候,町子她们回来了。等到把医生叫来时,她已经不行了。于是,我就成了嫌疑犯。”
“警察也来这儿问过了。”市子说。
“对不起,我本不想说跟夫人在一起的事,但是,她们母女俩都知道我去看戏了,并且,肯定会告诉警察的。我想,如果我隐瞒不说的话,也许反而对您不利……”
“是啊,警察只是客气地核实了一下昨晚我跟你是否在一起的事,然后就走了。”
“到了您这儿,我心里踏实多了。”
“完事了吗?”
“您是说对我的怀疑吗?基本上解除了,可是……”
“那位叫邦子的女人知道你和我去看戏了吗?”
“她知道。我的事她什么都打听,让人讨厌……”
“哦?”
“山井好像是见过您。”
“咦?”
市子向四周看了看,仿佛她就在附近似的。
“她说,从前在大阪,您去参观展览会的时候……”
“是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山井从学校毕业后,就一直在我父亲的身边工作,我从小就认识她。她办事认真,为人不错。后来,我父亲让她到战死的朋友家里临时帮帮忙……”
“她就在那里一直待了下来,她对町子比她母亲还关心呢!照相的活儿,只有山井会干,家里的生活全靠山井一个人撑着。可是,为了町子的事,她常和桑原吵架。尽管做母亲的不称职,但人家毕竟是母女,山井管得太多,反倒招致町子对她的不满。打那以后,她就变得心灰意懒了。只有町子,仍是她心中的精神支柱。”
至于邦子对光一怎么看,他自己似乎从来没想过。
“女人的一生,真是说不准。”市子感慨地自语道。
“可不是,最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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