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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谁做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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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我也不落忍,不过霹雳你如果答应一个条件,也许我能克服这种感觉。”
霹雳抄起一把餐刀,不成功、则成仁:“你有什么条件?”
样给吓回去了:“还没想好,要不你先欠着……”话音未落,餐刀横亘在她脖子下。
霹雳:“你要敢跟我妈说,就杀你灭口!”
样:“投降投降,我保证不说还不行吗?”
霹雳软硬兼施,一举将理想落到实处、变为现实,得到亲友团对自己做主青春的声援。相比之下,小样越发觉得无力把握自己命运,悲从中来:“你们不是已经实现理想,就是走在实现理想的路上;就我,连自由都快失去了,命运多舛,一生都在跟我妈战斗。”
青楚:“才哪到哪儿你就一生了?”
样:“不管我干什么,我妈就一个目的,拼命把我拖回宁夏,捆她身上。”
霹雳:“其实天下的妈都这样,你要自主就得像我一样抗争。”
青楚:“你打算怎么着?是跟你妈走哇?还是跟你妈走哇?”
样:“听听你的话,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霹雳:“不对呀,离家出走、自己做主都是你在咱家开的先河,你是先驱呀,怎么落我后头去了?”
样:“对呀,不行!我不能任我妈摆布。”
青楚:“你不是又要离家出走吧?”
样:“我马上就要这么决定了,举手表决,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生活,同意吗?”
青楚、霹雳、雷蕾异口同声:“同意!”
样:“一致通过,拍板!”一掌给自己定了乾坤!
倒行逆施邂逅狼狈为奸就如鱼得水,青楚扭转不了与两个表妹关系的基调,在助纣为虐的路上渐行渐远,打着外出散步的旗号,从杨杉眼皮子底下,把小样**封锁线。
杨杉:“青楚,我是出于对你的信任才允许她出门的,别让我失望。”
青楚:“小姨,我保证怎么出去、怎么带她回来,一定完璧归赵。”走出家门,内心的谴责让她濒临崩溃,“我无法面对的队伍越来越壮大,再这样下去,很快就没脸见人了。”
样勉励表姐:“克服克服,霹雳说得好,在理想面前,错误和谎言都微不足道。”
青楚护送小样到接头地点,方宇如约而至。
“长话短说,给你俩10分钟。”青楚闪人。
别几日,犹如生离死别,小样、方宇像正负两极磁铁,吸上就再也无法分开。
“方宇你想我了吗?”
“想。”
“怎么想的?”
“不停想,想了又想。”
“我也这样。”
“小样你爸那天回去怎么评价我?”
“他说你帅,放光,我能看出他喜欢你,你对他呢?”
“你爸太没溜儿了,我看见他就知道你随谁,这么强大的遗传基因,估计你没法抗拒。”
“你这是夸他还是损他呢?”
“夸他夸他,未来老丈人这样,我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差还差到哪儿去?”
“去!你们都没发现我爸的价值,全世界都抑郁了,剩他一个还自己找乐呢,他悟到了人生的真谛。”
时不我待,“别说你爸了,咱俩还剩8分20秒,赶紧说你计划。”
“你要和我在一起永不分离吗?”
“要!”
“无论什么都不会分开我们俩,对吗?”
“对。”
“那我要跟你私奔!”
“我觉得可以!”
离京的日子到了,钱小样以后回首往事的时候,觉得这一天就是自己的人生分界线,一边懵懂轻快,一边伤痛沉重,两个自我从此楚河汉界天各一方。
样先冲郎心平鞠一躬:“姥,谢谢这么长时间以来您给我的慈爱。”
郎心平:“唉,回去我也慈爱不着了。我虽然是你妈的妈,但在对待你的问题上,我不能越权。”
“理解,从她年轻跟我爸好,你就没PK过她。”转向杨怡,二鞠躬,“谢谢大姨对我的宽容。”
杨怡:“唉,你不是我闺女,我不能像要求青楚那样要求你。”
“就是要求不高我也没达到,对吗?”转向杨尔,三鞠躬,“谢谢二姨对我的忍耐。”
杨尔:“也谈不上忍耐,我就是经常替你妈着急,你别往心里去。”
“急我烂泥扶不上墙,是吗?”最后转向青楚,四手紧握,“最后感谢你经常和我狼狈为奸。”
青楚:“样儿,我送你一句话: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样双手摇撼,回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青楚送我情。”
俩人眼神一碰,心照不宣,就此别过。
家三口在候车室等待检票时,小样还不时频频回首。
杨杉敲打闺女:“看什么?别打歪主意,你没有任何机会。”
“我是最后回首一下这块热土。”
“咱家那也挺热的。”
“妈,我还要最后上一次北京的厕所。”
就是这趟厕所之旅,小样一去不回。杨杉及时醒悟,拽着钱进来、提拉行李冲回站前,父母在这里成功狙击到刚会师的小样、方宇。被追捕者加速逃窜,杨杉、钱进来分兵两路,实行包抄,前后夹击。父母包围圈收缩,小样负隅顽抗,催促方宇加油。迅雷不及掩耳,人与挎子错肩而过的一秒,钱进来手抓女儿背包带,带子、人、摩托形成受力链条,被挎子带倒,失去重心,身体与马路牙子惨烈冲撞!
样冲到父亲身边。
“小样你别动!”
“怎么了爸?”
“我动不了了!”
正文 第14章01
命运的改变往往在瞬息之间,一秒、一念、一为,天壤之分、云泥之别。父亲在面前轰然倒塌,钱小样知道自己人生永远地变化了。
钱进来的伤势让专攻脊柱外科、一直外围服务杨家的高齐有了亲自上阵的用武之地,不可救药的责任感又油然而生。高齐向手足无措的母女解释核磁照片:“看到没?这里,第5、6节颈椎骨折、错位,凭我的经验,应该已经造成脊髓损伤。”
杨杉:“那是什么意思?”
“骨折可以接,错位可以复,但脊髓损伤不可逆。”
“不可逆会怎么样?”
“一旦脊髓受到损伤,可能会高位截瘫。”
晴天霹雳,“那我们怎么办?”
“我不是说一定会造成截瘫,但可能性很大,所以要立即手术,对颈椎进行固定、复位,同时对脊髓减压,恢复锥管口径。”
“手术能挽回脊髓损伤吗?”
“现在是紧急抢救方案,目的要控制创伤,遏止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为术后最大程度恢复肢体活动功能打基础,说白了,就是跟伤情争分夺秒去抢,抢回胳膊是胳膊,抢回上肢是上肢;不做手术,等于放任不管,那结果就是一个,全身瘫痪。”
杨杉抓住高齐,像抓牢最后一棵希望的稻草:“你一定要救他!”
“阿姨您放心,我会尽全力。小徐,帮她们办手续,马上准备手术。”
助理医生把《手术知情同意书血知情同意书》《麻醉知情同意书》一股脑摊开,密密麻麻的文字,失魂落魄的神志,两者完全接不上轨。“看着眼晕,反正横竖都得签。”杨杉把心一横,看也不看,在一个又一个同意书上签字。
高齐替她们想在前面:“手术要预交四五万块钱,你们没带那么多吧?要不先从我手里挪一点?”
“不不,不能再给你找麻烦了。小样,给你二姨打个电话。”
样充耳不闻,从爸出事后,她就一直这样傻着。杨杉怒喝:“打呀你!”她一激灵,魂儿被吼回来。方宇走到她们中间:“阿姨,手术费你别操心了。”抢下住院单,拉走小样。她望着他把住院单、银行卡一起递进缴费窗口,才张嘴说第一句话:“那是你的钱。”
“这时候还分什么你我?祸是咱俩一块闯的,现在什么都没救你爸要紧。”方宇替小样签了该她签的字、做了该她做的事,最后把银行卡裹进缴费单据,鱼目混珠,塞她手里:“押金条一定留好,出院时拿它结账。”
“我不要你钱。”
“不是给你的!谁也没料到出这种事,你爸妈身上肯定没带钱,拿着。”
“方宇,我脑袋一直是蒙的。”
“我知道,可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爸马上动手术,你妈需要身边有个人给她支持,帮她一起撑着,明白吗?你必须赶紧振作起来!听见没有?!”
方宇一嗓子唤醒小样神志,她意识到:恶果是自己酿成的,现在她有收拾残局的义务和承担错误的责任,必须!这一刻开始,“义务”和“责任”这两个词汇进入钱小样脑海,从此萦绕不去。
回到手术室外,小样把缴费单据交给杨杉:“妈,钱交过了,方宇交的。”
杨杉从牙缝儿挤出四个字:“他应该的!小样,你是护士,高齐刚才跟咱们说的那些话有没有保留?情况还会不会更糟?”
“他说的是实话,具体情况要手术后才能判断。”
方宇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阿姨您别太担心,也许情况没想象的那么糟……”
“走开!我现在不想答理你,以后再跟你算账。”杨杉陡然露出凶悍,声震屋瓦,“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除了低头走开,方宇什么也做不了。但他不能离去,宣判结果没出来,不能瑟缩逃避,被宣判的犯罪分子不仅小样一个,他俩是同谋。
颈椎修复手术整整进行一通宵,天色放亮,每个人精神、意志、身体接近临界点时,主刀医师高齐才走出手术室:“放心阿姨,手术顺利,钱叔叔现在状况稳定,没有生命危险。”
“那手术效果怎么样?他以后能不能……”
“手术本身是成功的,我们能做的努力全做了,以后怎么样还不好说,得看他苏醒后有什么知觉,另外肢体感觉和功能也是一点一点逐步恢复的,你们别急。”
钱进来全身包裹在白单子里,无知无觉被推出手术室。这样一个苍白失色、寂静无声的父亲,让小样感觉遥远陌生,他本来是世上距离快乐最近的人,是自己让他从此与快乐千山万水、远隔重洋。
“高齐,你跟阿姨透个实底儿,你钱叔叔他情况到底怎么样?”
“我打开脊柱,看见他的脊髓……损伤很严重。”
“那他以后会瘫痪吗?”
“上肢不一定,但下肢……你们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还有恢复的可能性吗?”
“乐观估计,手术会抢救回来一部分,至于能抢救回多少,现在说不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在这种情绪下,杨杉依然保持良好风度:“谢谢你高齐,熬通宵做手术一定很辛苦,赶快回去休息。”可就在一扭脸的转瞬,杨杉的巴掌旋风一样横扫小样的脸,“啪”一声,裂帛般清脆!这是母亲对女儿经年累月、点滴积攒的一次总爆发。
样感到两腮灼热前,双膝已经匍匐在杨杉脚下:“妈你打我吧,打了我心里还能好受点!”女儿心甘情愿想化成枪林弹雨的标靶,可母亲握成拳的手,却再也找不到准星,扣不动扳机。
方宇挺身而出,用身躯挡住小样,引火烧身:“阿姨,这事责任在我,我看见叔叔没减速,你有火冲我来!如果能让您减轻痛苦,我怎么着都成。”
杨杉冲方宇胸口左右开弓,毫无章法一通乱拳,方宇不闪不躲,任由被打,低头死扛。最后她把小样往方宇怀里一推:“你不是要跟他走吗?走哇!你俩都给我滚,滚得远远的,爱上哪上哪儿去,我不想看见你们!”
哀大莫过于心死,一个母亲伤心至极就是放弃。方宇再没勇气在医院待下去,离开是唯一的致歉;小样走不了,无论接下来是疾风迅雨,还是数九严寒,她都必须承受。
杨家人闻讯集中到医院,钱进来从全麻苏醒过来,高齐第一时间给他做了知觉测试。当高齐走出病房,不用抬眼就知道老老少少几个女人目光聚焦在自己脸上:“检查过了,状况和我预计的差不多,两臂和双手逐渐恢复知觉,可以撤掉呼吸机自主呼吸,但下肢……没感觉。”
杨杉的心往深不见底的地方下坠、下坠:“哪儿以下?”
“还要再看,休养几天再拍个片子,那时就能清楚了,可能是胸,好点就腰以下。”
“你是说,腰以下肯定不行了?”
“临床上可以肯定,因为影像学上早就显示清楚了。”
杨家一片静默。
“别灰心,位置不算太高,将来通过康复训练,做到完全恢复上肢活动功能,甚至借助步行仪重新站立,也不是没有可能。进病房看看他吧,人别太多,别让他多说话。”
“他要问起,怎么对他说呢?”
“他逐渐恢复知觉,瞒不了太久,你们自己看选择一个什么时机告诉他合适。”
郎心平:“咱们商量一下,谁进去跟他说?怎么说?”
杨尔:“最好先别说真话,能拖一阵子是一阵子。”
杨怡:“我也这么觉得,现在说可能对他打击太大。”
杨杉摇头否决:“你们不了解钱进来,不可能瞒住他,我进去跟他说。”
生命里总有一些这样的时刻,肝肠寸断,可必须挨过。在青春遭遇前所未有的灾难时,钱小样有了一些前所未有的感受,例如:自己突然间失去率性而为的权利,想望风而逃,却必须迎头而上。她的意识想狼奔豕突、觅个地缝钻进去、永不露头,脚步却亦步亦趋,跟随母亲来到父亲床前。
杨杉伸手握住钱进来手,对他微笑:“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算好?还是坏?”
“妈、大姐、二姐、青楚她们都来了。”
“这是给你爸的待遇啊,我这出回马枪,把她们惊着了吧?”
“别贫了,大夫让你少说话。”
“那不可能,我人死了,嘴还动呢。”父亲看见女儿脸上有种素未谋面、极其陌生的怯懦,不敢近前,“闺女,你站那么远干吗?别怕,我现在想打你也打不了。”
样心先一松,为父亲苏醒后依然故我的玩笑;随即却抽得更紧,他知道自己状况后,还能风格不变、一直乐天下去吗?
“怎么个情况,你们娘儿俩跟我说说吧。”
“颈椎5、6节骨折、错位,伤到骨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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