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新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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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格说起来是剩下三十五天的时间，他的生日是十二月十三日。」
　　怔了半晌，他一脸疑惑的道：「你是说生日那天是最後期限？」
　　「爷爷死於船难，虽然事发在他生日的前三天，可是直到生日那天才找到他的尸体，至於爸爸出车祸那天是生日的前一天，可是经过几个小时的急救之後，医院宣告不治死亡的日子正是他生日那天。」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我跟奶奶聊了不少。」　　　　
　　「奶奶为什么没告诉我们？」
　　「如果知道自己生命终了的那一天，日子不是更难过吗？奶奶希望我们承受的压力可以降到最低点。」
　　「可是，她还是告诉你了。」怪不得那时奶奶会强调他比鸿圻和鸿辛早出生。
　　「我们生活在同个屋檐下，我比大家更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心情变化，我只要有
　　心追问，她还是会说出口。」伸手勾住他的肩膀，褚鸿佑语带戏谑的接著道：「我知道你的神经比千年神木还粗，我想你就算知道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差别吧。」
　　「是啊，生死由不得我，我担心也没有用。」　　　　
　　「虽然生死由不得你，但是你应该为自己做努力。」
　　「感情这种事不是我努力就可以。」
　　「如果你对那个女人动心了，那就什么也不要想的采取行动。」
　　苦涩的一笑，他无力的说：「你以为我采取行动，她就会走进我的怀抱吗？」
　　「她已经有心上人了？」
　　「她没说，可是我想应该有这么一回事。」
　　「既然她没说，事实是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就很难说了。」略微一顿，褚鸿佑存心的挑衅的接著说：「如果你想在情场上当个不战而退的败将，你当然可以为了这个自以为是的理由放弃她。」
　　「笑话，我有那么孬种吗？我怎么可能不战而退？」
　　「那就预祝你赢得美人归吧。」
　　呃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可是，如果不是这个样子，他难道准备拱手把她让给别的男人吗？
　　不可以，他单是想像她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画面，他就快要抓狂了，他怎么可能放手呢？他当然不能不战而退，不是因为不想当败将，而是他想拥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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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意间看了一眼月历，章郁敏才想到自己三天前就应该领零用钱了，她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翻身下床，她连忙打开抽屉查看，那个白色的信封袋就摆在抽屉的正中央，她赶紧取出每个月的零用钱一数——一、二、三十一、十二？
　　困扰的皱著眉头，她是不是算错了？那就再数一遍好了，结果还是十二张，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多给她六张？这会要了她的命，除非
　　她仔细的检查每一张钞票的真伪，当然，每一张都是货真价实的千元钞票，也就是说，那个女人没有放假钞要她的意思，可是，这下子她更疑惑了。
　　虽然那个女人想要多给她一点零用钱，她欣然接受，可是，她总要搞清楚她怎么会突然大发慈悲？她把钱连同信封袋放回抽屉，走出房间，她在厨房找到继母。　　　　
　　「你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了？」
　　「你这个丫头真的很没有礼貌，你不会叫阿姨吗？」林秀芝一看到她就火大。
　　好吧，看在一下子多了一倍的零用钱份上，她就成全她一次好了，「阿姨，这个月你怎么突然良心发现多给了我六张？」
　　「看到那么多钱，你应该笑得阖不拢嘴吧。」
　　送上一个白眼，她冷冷的道：「你以为我没看过钞票多长什么样子吗？反正你那么清闲，你可以常常到银行走动，你就会知道那里多得是钞票。」
　　张开嘴巴半晌，林秀芝粗声粗气的说：「前几天的事，今天才有反应，你这个讨债鬼对钱的敏感度怎么变得这么迟钝？」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休假，我可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情上面。」
　　咬牙切齿，林秀芝真的很想扭断这个臭丫头的脖子，「你这个丫头真的很不知道好歹，真搞不懂你爸干么担心你的零用钱不够？」
　　「这是我爸的意思？」这是当然，这个女人不可能如此自动自发，可是，她还是很惊讶。
　　「你爸说你需要治装费，真好笑，学生哪需要什么治装费？」
　　「我这个学生至少比你这个家庭主妇需要吧。」她一脸嘲弄的打量著林秀芝的衣著，这个女人就是进了油烟重地也会把自己打扮得像只花蝴蝶。
　　「我没见过比你还没有教养的臭丫头。」林秀芝气得全身发抖。
　　「你不能怪我，生活在这种怪异的家，我的教养怎么可能好呢？」
　　「你」
　　「你不要这么爱生气，这样很容易长皱纹哦！」
　　虽然一把怒火还是烧，林秀芝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火气，她变脸的功力真的是一流的，「难怪你得不到你爸的疼爱，你这个丫头实在很讨人厌。」
　　即使这个女人的话刺伤了她的心，她也不会表现出来，「你不要太得意了，你这张脸也很讨人厌，我爸说不定已经受不了你了。」
　　「你这个臭丫头」
　　「真是的，你怎么老是说不通？我不是说不要那么爱生气吗？」摆了摆手，她无所谓的接著道：「随便你，如果你那么喜欢把自己气成了满脸皱纹的老太婆，那也是你的权利。」
　　缓了一口气，林秀芝试著冷静下来，「如果我是你，多拿了那么多的零用钱，我会保持沉默，万一是放错了，你才不会白高兴一场。」
　　哼了一声，她皮笑肉不笑的吐槽，「你这个人连多放一块钱的机率都是零。」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你不要来这里烦我。」林秀芝不想再忍受下去了，她一定会被这个臭丫头气得抓狂。
　　做了一个鬼脸，她转身离开厨房，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她还要K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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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啦啦啦」看得出来章郁敏今天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她边拖地边扭屁股还边唱歌她唱的歌根本没有歌词，因为她的脑子从来不浪费在记歌词这种事情上面，反正她没有把歌唱得五音不全就不错了。
　　相对於她的快乐，褚鸿彦显得很郁闷，他盘著腿坐在长沙发上，他前方的大茶几上面摆著一台笔记型电脑，原本他是想藉由线上游戏来击退她的吸引力，可是结果如何呢？他只是证明她对他的吸引力太可怕了。
　　「你今天一直笑咪咪的，你中了乐透吗？」
　　「别傻了，我才不会买乐透，那太浪费钱了。」
　　「那你今天心情为什么那么好？」
　　拖把先扔到一旁纳凉，她像只快乐的小老鼠钻到他身边的沙发，其实她早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好心情跟他分享了，可是又怕他没兴趣当她的听众，「你猜猜看。」
　　「这次又是哪个白马王子向你表白是不是？」他到底要跟多少男人抢她呢？
　　「拜托，我又不是什么大美人，我没有那么抢手。」　　　　
　　是啊，她确实不能列入美人那个等级，虽然她有一双很动人的大眼睛，还有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可是，她就是有一种勾住人家目光的魔力。
　　「你，干么盯著我看？」她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屁股，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令她心慌意乱。
　　弯著手指轻叩了一下她的脑袋瓜，他用轻松的口吻道：「笨蛋，一个女孩子是否受男孩子青睐并不是取决於她的长相。」　　　　
　　「喔。」
　　「好了啦，我这个人最不会玩猜谜游戏，你就自己老实招了吧。」
　　她也学他弯著手指叩了一下他的脑袋瓜，「你才是笨蛋，我会这么高兴怎么可能离得开钱呢？」
　　这下子他真的松了一口气了，「你又在哪个家伙身上敲诈到钱了？」
　　嘴一噘，她要抗议，「我才没有敲诈，这是他自己良心发现愿意多给我的。」
　　「谁啊？」
　　「我爸啊。」
　　「我知道了，你爸多给了你很多零用钱对吗？」
　　「足足多了一倍——六千块。」想到那些钱，她的嘴巴又笑得咧开来。
　　「六千块就可以让你笑得开心？」他还以为多大的数目呢。
　　「你别小看六千块，一个月多六千块，九个月就多出五万四千块，这对我的帮助很大。」其实她的存款已经足够去一趟义大利了，可是也不知道能否顺利找到妈妈，她还是多存一点比较有保障。
　　「我对你的远大目标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
　　「如果到时候我们还保持联络，我就告诉你。」
　　「现在不能说吗？」
　　摇了摇头，她很坚定的说：「这是我的秘密。」
　　「没有人知道？」
　　「既然是秘密，我当然没有告诉任何人。」
　　「当你决定说出来的时候，你要第一个告诉我哦。」
　　「好，我第一个告诉你。」　　　　
　　他终於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晚上我请你吃大餐。」
　　「明天吧，晚上要煮的食材我已经准备好了。」
　　「好，那就明天。」现在他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原来碰到爱情会让一个人变得幼稚，这无关性别，当然也无关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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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一眼手机上面的通话纪录，那确实是爸爸的手机号码，这么说，那个打电话约她在这里见面的人真的是爸爸，可是，他为什么突然约她出来外面见面？
　　章郁敏还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章伯书就走进咖啡馆了。
　　「你吃过晚餐了吗？」章伯书显然刚刚从公司下班，他手上还拿著公事包。
　　「现在已经九点了。」她相信四周的人一定看不出来他们是父女。
　　「那你要喝什么？」
　　「咖啡好了。」
　　招来服务生点了两杯咖啡，章伯书便沉默不语。
　　「你找我出来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吧。」她真的不习惯他们这样子面对面。
　　「不急，我们先喝杯咖啡吧。」
　　等到服务生送来咖啡，两个人都喝完咖啡，章伯书终於进入主题，「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再也不能漠视你已经长大的事实，我和你妈之间的事情，还有我这些年的心情，我想应该告诉你了。」
　　「如果你是要批评妈妈，你用不著浪费时间。」她不悦的皱著眉。
　　「你可以听我慢慢把话说完吗？」见她紧抿著双唇，他才接著又道：「你应该不知道，当初我是在反抗父母的情况下跟你妈私奔，因为我的工作一直很不顺利，我和你妈的日子过得很苦，你出生後，我们的情况更糟糕，几度被迫房东赶出去，最後不得已我们决定去威尼斯投奔她的好朋友。虽然靠著你妈的好厨艺，我们一家的生活没有问题，可是我却变成一个吃软饭的男人，我和你妈因此经常吵架。」
　　「你带著我离开妈妈回来求爷爷奶奶原谅你，後来还接下爷爷的贸易公司，你这样子就比较有骨气吗？」虽然她当时只有十岁而已，但是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幕，爸爸卑微的拉著她跪在爷爷奶奶面前，爷爷奶奶多么尖酸刻薄的训话。　　　　
　　「这对我来说的确比一无用处的待在威尼斯好。」
　　一个冷笑，她无情的指道：「其实你真正受不了的是威尼斯那种苦日子吧。」
　　「我承认，我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我受不了苦日子，可是我并不想跟她分开，我求她跟我一起回台湾，你爷爷奶奶会看在你的份上接纳她，她说什么也不肯，她就是坚持留在威尼斯，即使我告诉她，如果她选择留在那里，她一辈子都别想看到你，她还是不跟我回来，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恨她。」　　　　
　　略微一顿，她沉重的说：「你有没有想过？爷爷奶奶永远不会接纳她，他们根本瞧不起她，他们认为她的出生不配当章家的媳妇，要不然，为什么你一回来，他们马上要你再婚？这一点妈妈很清楚，所以她选择守住自己的尊严留在威尼斯。」
　　彷佛被人家用棍棒狠狠的敲了一记，他没有想过她看得比他还透彻。
　　「我可以理解你为什么要离开威尼斯，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缓缓的，他从西装的口袋取出一张照片摆在她面前。
　　她疑惑的拿起照片一看，照片上的男女显然是她的父亲，可是
　　「你和你妈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她终於明白了，「看到我，你就会想到妈妈，你没有办法平静面对我，因此你选择忽略我的存在，是吗？」
　　「我想忘了她，可是看到你，我就会想到她，我的心永远没办法得到平静。」
　　「你想忘了她，我却渴望记住她的每个喜怒哀乐的表情，我好怕时间一久，我会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但是你把所有的照片都藏起来了，连一张照片也不留给我，你知道自己对我有多残忍吗？」
　　「对不起。」　　　　
　　「我想她，我好想好想见她，因为她是我妈妈。」她把照片收进口袋，然後起身走出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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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眼花了？」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是章郁敏，褚鸿彦不停的揉著眼睛。
　　「我请你吃宵夜。」离开咖啡馆之後，她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跑来这里按他的电铃，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你不是有钥匙，你干么还按电铃？」
　　「因为我知道你在家，礼貌上我应该按电铃，要不然，如果你光著身子在屋内到处乱跑，那不是很尴尬吗？你到底想不想吃宵夜？」
　　「我没有那种癖好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他终於反应过来的睁大双眼。
　　噘著嘴，她好像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我难得请人家吃东西，你应该高兴的跳起来，不过我先说好，我们两个人总消费金额不能超过一百元。」　　　　
　　皱了皱鼻子，他不可思议的道：「那能吃什么消夜？」
　　「臭豆腐、鸡排、蚵仔面线太多太多了，夜市里面有很多选择。」
　　「你真的很小气。」　　　　
　　「你到底要不要吃宵夜？」
　　「要，错过这一次，我也许还要等上好几年才有下一次。」
　　噗哧一笑，她心有戚戚焉的点头道：「你知道就好。」
　　「你等我，我进去拿车钥匙。」
　　半个小时之後，两人坐在公园啃鸡排，再配上褚鸿彦掏腰包请客的珍珠奶茶。
　　「说吧，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