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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光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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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一起就行。
军训拉练是在地形学考完之后第二天。
好像仍然是国庆长假当中,那一年国庆节应该是我印象中有长假以来最为辛苦的一个长假了,不仅一天假没放,而且都是一些有相当强度的
体能项目,不过现在
想想也觉得挺有意思的,跟徒步似的,不过人多一些而已。对于拉练,我们这些部队生已经全然没有了新兵连时第一次参加的那种兴奋与不
安,特别是从陆军一些基
层部队过来的,学校这种应景似的拉练安排更是小菜一碟,好像成为他们各自炫技的绝佳机会了。我们学员队的女生也比地方生强出一大截
,从头至尾,没有一个进
拉练医务收容车。六班有个叫江岚的女生,那体力跟劲头,跟我们自己队的男生比也毫不逊色。
拉练的过程与新兵连差不多,无非还是那些内容,这儿就不重复记述了。
对了,拉练那晚的露营又让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新兵连,想到了林宇飞,我和他在新兵连的每一个情景都在脑海中一一浮现,那一夜我和他
同睡一个被窝的情
景,我的那种朦胧的感受,我的那种对自己取向的清晰与认定,尽管我和林宇飞什么也没发生过,但却觉得那确确实实是一个对而言难以忘
却的朋友。彼时彼刻,我
在记挂起林宇飞,我不知别后他的境况如何。
小许他们班露营的空地和我们班有一段距离,只能远远听到他们那边说话的声音。我躺在被窝里,看着头顶的星空,也想起了我和小许之间
的关系,我不知道小
许心里是不是如我一样,对他越来越有一种依恋感呢,或者说小许他根本就是一个单纯的男孩,他会有自己的女朋友,不会如我这般误入歧
途越陷越深呢。(那个时
候接触的信息少,对自己的取向一直有一种负罪感。当然,现在除了仍有一些社会压力之外,这种罪恶感已经不存在了。)
那种想拥有又不知能否拥有,患得又患失的心态让自己那个露营的夜晚久久才睡去。
这样的惘然一直到我和小许共同拥有的第一次夜哨。
前边有个涯友回贴问到过我是不是对那个中秋之夜难以忘却,我想真正难以忘却的应该是那一次夜哨经历,那一座军绿岗亭吧。[25]
在训练基地由于没有专门的警卫连,到晚上,院子的门岗都由学员轮流担任。
那天晚上我是十一到一点的哨。
大概不到十二点的时候,我看到从宿舍那边有一个人向岗亭这边过来,心想,不会是我表的时间错了吧,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换岗呢。
近了一看,许品邑!他故意歪着头微笑地看着我。
“陈昕是一点到三点的岗,他说他头有点发晕,不太舒服,我跟他换岗了。睡不着,就提前过来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是小许故意换的
,还是本来的一种机缘。
“坐岗亭里吧!”我说。
中秋节过了有一个多月,深夜已经挺冷了。
坐下来后,狭小的岗亭空间中气氛有些异样。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随着带着一个收音机。
那个时候南京的午夜情感类的节目特别火,打电话进去和主持人倾诉的人特别多,而听这些节目也都是些年轻学生,每晚都听,欲罢不能。
大家或许不会相信能有这样的巧合,当时小许一打开收音机,里面正好是南京一个什么大学正读大二的男生,在跟主持人说他自己喜欢上学
生会的一个男生,如
何如何苦恼之类的。主持人耐心地跟那个打进电话的男生说,同性恋并不是病态,而是一种正常的心理,让他不要紧张,正确对待,不要因
此耽误学习之类的话。
主持人低沉的嗓音在岗亭里飘着,那是我和小许第一次听到同性恋这样的词语,我们似乎有些尴尬,但我们没有关掉收音机,而是那样静静
地听着,一直到节目结束。
小许把收音机放进衣服里的时候,因为岗亭的空间小,他的胳膊肘碰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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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向里侧了侧身,手自然地放在他的背上。
他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地抱住了我的后背。
我们不知道要做什么,那样拥抱了好久。
我想起了他平时经常让我走神的面孔,就转过身来看他的脸。那样的夜色中,他的英气的面孔似乎有一种魔力,在放射,也是在吸引。我的
嘴唇没有理由地吻住了他的唇。那种感觉,凉凉的,特别饱满的,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眩晕。
很久之后,我们都将手放到各自的军裤上,裤子那儿,我们都已经是顶得高高的小帐蓬了。
不知道因为什么,第一次我们好像谁都不好意思去看彼此的身体,只是那样的一边疯狂地接吻,一边吃力地摸索着拉开各自军裤的拉链,把
手伸进内裤,紧紧地握住了彼此的下体,不停地套弄着。
渐渐地,我们都好像都进入了另一种状态,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我们双唇紧紧压在一起,各自的胳膊紧紧圈着对方的后背,在坚硬的出口,我们手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同时射在了内裤里面。
26
…28
[26]
第二天出早操的时候,小许没起床。
看着跑在我边上没有小许的二班,心里开始瞎猜起来。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呢,他是因为担心彼此尴尬,才没有起床出操吗?其实我
知道,站下半夜的岗,早上是可以不用出操的。
跟着大家跑在队列里面,但我的眼前似乎仍然是昨夜的那个岗亭,耳边好像还是午夜电台那个主持人低沉的嗓音。那个时候,自己的心里有
一种特别幸福的感
觉,觉的自己与小许似乎已经完完全全地走近了,和别的同学的关系完全不一样了,但又隐隐约约的有一种罪恶感,不知道小许的心里是怎
么想的,不知道我们这样
会不会被什么人发现呢?军队、军校的环境从一开始就给了我们一种不同于地方大学生的心态,似乎在拥有了幸福的同时,也背负了一种与
青春与年轻不相称的多虑
与谨慎。
一直到早上的第一节课的时候,小许才出现在教室里。
他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如往常一样特别专心地看着讲台上的教员,偶尔在笔记本上记下教员讲的重点。
因为不在院本部上课,所以每天有这边新学员课的教员都要一早从院本部坐班车赶到训练基地这边。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加上还得早起,因此
,每天的头一节课,觉得教员讲课都差不多有气无力,一些年长些的教授干脆就坐在讲台的凳子上头都不怎么抬似的,自个儿讲自个儿的。
那天讲的好像是邓论还是国关,忘了,反正老头讲的特别没劲,我几乎什么都没听进去,脑子里一个劲地回味着昨天晚上的事,用余光观察
着坐在边上的小许,看他笔直的坐姿态和专心听讲的表情。
“昨晚回去后内裤换了没?”小许突然把他的课堂笔记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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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他一直在认真听讲呢这小子,可能是没有想到怎么和他在课堂上交流吧,就有点木然地回了两字:“当然”。
“我就没换呢,你们早上出操之后我才换的。”他看了一眼教员,趁没注意的又写了一句。
“怪不得早上没出操呢你。”
看着小许一边听讲,一边和我笔聊的神情,很轻松的样子,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呢?”
“我为什么要生气啊?”
我想了一下,回了一句。
“因为我非礼你了啊。”我故意把非礼两个字写的很大,有些试探的意思。
“靠,WHO非礼WHO啊?”
小许的脸上微微浮起一丝狡黠又不失可爱的笑容。'27'
“严亮,电话!”队值日大声的叫喊,现在想来有点像电影中老上海弄堂里小卖部的大妈扯着嗓子叫她们楼上的租住户什么的。
林宇飞能把电话打到我们学员队的队部,这让我觉得特别意外。
后来他说是通过军线问的我们军里,我原来那个公务班的班长,才知道我的联系方式和我们学校的总机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再听林宇飞的声音,只有一种好朋友好同乡的那种亲切,而当时在新兵连的那种朦胧的类似于爱情的感觉已经完完
全全地消失了。
“怎么到了学校就不联系了?”电话那头的林宇飞说话仍然以前那样我熟悉的语调,隔着电话能想像他的冷峻的表情或许没有任务改变吧。
“我们一到学校就封闭训练,一个多月才结束,所以没怎么有时间打电话,你怎么样了,还好吧?”我想到了从军训之前打的那一通电话,
曾经拨到过他们连的电话又放下了。
“我还好,老样子。”
“指导员他们呢?”
“新兵们学完专业下部队之后,连里没什么事了。指导员他们这两天开会,可能今年的接兵又要开始了吧。”
“哦。”
“你呢,军校感觉怎么样?”
“还凑和吧。”
“对了,林宇飞,你问过你妈你们家有过什么走失的兄弟没?”
“怎么了?”
“我们队有个哥们,长相跟你简直太雷同了!”
“有这么巧的事啊?”
“真的,哪天给你寄张我们的合影看看你就知道有多像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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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记得洪伟吗?”一小段沉默之后,林宇飞问。
“洪伟??”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我一时又对不上号。
“新兵连时候的文书,我们还跟他一起外出过一次的。”
“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立刻记想起文书那张有点像古天乐的脸和他刚劲短发的样子。新兵连的时候要么称呼“文书”,要么称呼“
班长”,老兵们的名字好像没怎么叫过,也就没有太深的印象了。
“洪伟从年初开始复习报考军校,后来没有拿到考试名额。他准备明年再考呢。”
“哦。”我不知道林宇飞说这个做什么。
“他好像报考的就是你们学校。”
“你们学校有寒假吧?”林宇飞又问我。
“当然,可能开学比较早吧。”
“我今年也有探亲假,两年没回家过年了,指导员也同意我今年春节回去探亲。”
“哦,那寒假上我们家去玩啊。”
放下电话后,才觉得那一次可能是我和林宇飞从认识以来话说的最多的一次。也许是我做到了已经从心里将他放下,而不会再担心那种无话
可说的尴尬了吧。[28]
我的故事讲到这儿的时候似乎遇到了某种障碍。
这种障碍一方面来自于就要到的春节吧,单位的事儿多且杂,自个儿还得订票,又得准备过年回家,心一直静不下来,却又老想着自己天涯
的这些文字,甚至想
一口气把他写完,越急越乱倒越不知道从哪儿写起了。另一方面,心理因素吧,从敲这个贴子的第一个字开始,我就知道自己的这种叙述不
仅仅是叙述和自赏,而是
希望有人来看,能有别人的共鸣,这种潜在的小虚荣或多或少地左右了自己在回忆过程中的一些想法吧,我不知道在前面的这些文字后如何
继续后面平平常常的生
活,换句话说,是不是应该有一些波折与冲突,安排一些其他的贴子不一样的情节呢,我甚至与一开始就关注我这贴的一位球友说,要不要
把林宇飞和许品邑写就写
成是双胞胎兄弟啊,他们的父亲那个年代插队到农村与他们的母亲结合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然后父亲回城,双胞胎兄弟一个在城市一个在农
村的这种。自己都觉得如
果真这样去写,确实太肥皂太可笑了,好友也在MSN当中很是直接地抨击且鄙视了我一下。我也觉得,还是认认真真地去生活的本来面目吧。
我想,无论平淡亦或曲折,无论欢喜还是悲伤,也无论我的内心的潜在虚荣能否得到满足,都要一种正确的心态,尽可能地忠实于记忆,把
这种回忆的过程中当作一种写作的尝试,当作丰富自己业余生活爱好的一种形式吧。
继续我的叙述。
()
我和许品邑从那晚的夜岗后差不多一个多星期,才有独处的机会。
因为学校半山腰的训练基地周围几乎能荒无人烟了,每到周末,各个班凭外出证到离基地步行大约四十分钟的镇上去购买一些日用品。
我拿到外出证的时候,想约小许一起去镇上。就去他们宿舍找,他们班的说许品邑上自习室看书去了。
自习室就在宿舍后面的坡下。
我站在坡上,往窗户里面瞅了瞅。自习室里没几个人。可能是因为自习室挺冷的,小许披着军大衣,把腿放在我的凳子上,半靠着墙壁,手
里拿着本书,闭着眼睛,好像在默背什么似的。
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趁小许不注意,一把抽掉我的凳子,他的腿毫无防备的落下来,坐着的椅子也失去重心,差点摔着。
“老严,你谋杀啊?”小许睁开睛,表情特夸张地盯着我。
“练练你的快反能力而已。”我一把拿过他的书,看了看,邓小平理论。
“我哪儿舍得谋杀许小帅啊。”我故意有些调侃地说。
“我吐啦啊。”小许合上他的书,没敢看我。
“不至于吧,离考试还有些时间吧,用得着这么早背吗?”我说。
“唉,不象你们年轻人喽,我这是理解记忆,平时多看看有好处的。”这小子比我大不了几个月,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比我小个三四岁似的,
竟然跟我充老。我把冰冷的手伸进他的大衣,刚碰到他暖和的身体。
他一躲身,看了看教室后面的几个同学说,“靠,这教室呢,别影响别人看书。”
其实我们那晚的亲近之后,小许似乎并不觉得发生了什么,自自然然的,倒是我一直心里头觉得怪怪的,总有心事。
“别看了,咱们去镇上转转吧?”我说。
“要能出去我早出去了,我们班三个外出证都让人用了。”
看着小许清澈的眼睛和有些无耐的表情,像一只困在笼中乖乖的小虎崽,让人怜爱。
我快速地帮他把书塞进桌屉,说:“这不是问题,我有办法。”
29…30
'29'
我的办法一开始受到小许的坚决抵制。
其实很间单,就是一个外出证我们两个人用而已。
军校的外出证,绿色封皮的那种,内芯上没有照片,只有个编号和某某学院某某队某班的字样。到周末,每个班八九个人大概有三到四个外
出证,凭证在门岗登记外出。
门口站岗的也都是兄弟系的学员,查证的时候根本不去看编号。因此,人多证少的时候,大家都约定俗成地运用了一证两用甚至是一证N用的
模式,先出去一个
人,然后从约定好的围墙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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