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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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打牌，蒋卫的天分也是极高的，不知道是不是与他对数字的敏感度有关还是多得他过人的记忆力，从前打锄大地＇1＇的时候就没有他输的份儿，现在虽然才接触的二十一点，但两局下来他也掌握了其中技巧打的甚是有声有色。
　　“我靠，你牌也太好了吧！”狠狠地甩掉牌，其中一个初一的少年撇了眼蒋卫啐啐嘴。
　　蒋卫抬眼看了那人一下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王靳狗腿地接话说：“那是人家厉害，别废话，赶紧给钱。”
　　“还说不会打，骗鬼呗！”其他几人给钱的时候嘴里也念念有词。
　　“我可以保证他真心不会。”帮蒋卫接过钱，王靳笑嘻嘻地说着，然后把钱交到蒋卫手里。
　　那一晚得到的钱可说是蒋卫人生第一桶金，虽然数额只有十块左右，但却实实在在是他自己给赚的，尽管途径完全不能让他人知道，可到底是让人高兴的。加上叫财神的钱，蒋卫在新一年里的开始就小发了横财，这样美好的开始的确很让人期待未来的一年。
　　第二天吃过中午饭，蒋家一家一如过去几年一样出发去市里的公园玩儿。
　　那时的公园跟今天完全花草树木的不大一样，而是最原形游乐园的那类。去到公园的时候，蒋爸爸的bb机就响了，跑到公用电话处给回拨了个电话得知萧禹一家已经到了，说让他们过去玩碰碰车的地方见。
　　“萧禹也来吗？”
　　往年也就自己一家人玩，蒋卫没想到今年会多出萧禹一家。
　　“出门时你姥姥＇2＇说他们今年也来这个公园玩就约一起了，人多热闹些，走吧。”蒋妈妈简单解释说。
　　年初一的市内公园可谓是人山人海，就算说好了在碰碰车前等却也找了好一会才找到的对方。
　　两穿着新衣服的小子一见面就兴奋地叽叽喳喳着讲开了，虽然唧唧喳喳的基本是萧禹，但大概由于昨天玩的真的高兴了，蒋卫现在也很乐意跟萧禹分享他的快乐，当然他是不会把自己赌博的事说出去的，那是他的秘密。
　　两家人碰头之后，就边聊天边给两小家伙排队。
　　好不容易排到碰碰车的队，两家的一家之主都被怂恿着陪自家儿子上阵跟别人的老爸碰撞。一轮火光四射的碰碰车下来，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高兴的合不拢嘴。见他们回来，去买雪糕矿泉水的女主人们也回来了，把雪糕递过去后后不约而同给自家儿子擦起汗来。
　　“妈妈我还想玩！”玩了一轮仍然不尽兴的萧禹撒娇着对他妈妈说。
　　“我们不玩这个，我们去玩别的更好玩的，妈妈刚才看到了那边有更好玩的，你要不要去看看？”给小孩摸了把汗，萧妈妈笑着说。
　　一旁同样被妈妈擦汗的蒋卫原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在听到萧禹的撒娇后无声地敛了下去，萧妈妈的话听在他这里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但就算是这样的谎言蒋卫却也没有得到过几次。
　　“纸巾拿好，别滴到衣服上了。”
　　抬眼对上自己妈妈的眼睛，蒋卫轻声嗯了下并把纸巾揣在了手中，这才是他的妈妈。
　　“孩子们，走吧。”拿着矿泉水的男人们边说边走。
　　……
　　小四那年的春节就这样在各种欢乐中飞快地过去了。
　　都说快乐不知时日过，许是这样的日子真的太美好了，所以每当回想起来的时候总觉得很不真实，也只有在想想那快乐中掺和的苦涩才曾想那真的是自己过去的记忆。
　　不管怎么说，那时的春节是真的热闹快乐多姿多彩甚至可以说是纯朴而真挚，只不知道长大后，快乐的光阴是否能一如从前？
　　想知道答案？那么就让他们满怀期盼地到长大后的时光里去验证吧！
　　作者有话要说：　　＇1＇锄大地=大老二
　　＇2＇姥姥：因为是后结的亲戚关系，所以蒋卫叫萧禹舅，叫萧爸爸妈妈外公姥姥，萧禹的叫法则换过来，之前有说过，不过怕亲的们忘了就再啰嗦一下吧


☆、第　19　章

　　小四的年华，最后毫无意外地在蒋萧满分的卷子和一等奖的奖状中落下了堪称完美的帷幕。
　　紧随其后的那个暑假跟过去的暑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只是孩子们的草地乐园里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个沙池罢了。
　　这天，像蒋家一样，村里的其他人家大概也都在家里围着桌子吃着饭，也就在这个钟点，突然啪一下，原本还亮堂的世界瞬间就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停电了~~~”
　　不知哪家的孩子随即扯开嗓门大声叫喊了起来，一时间，大家纷纷起身摸索着蜡烛照明。
　　原本就热的天气，这突然的停电真心让人没法安乐吃饭了，于是原本半开的门扉都被打开了，人们不约而同地端起饭碗摇着扇子走出门口开始抱怨拉家常，一碗饭几乎是串着门子给吃完的。
　　仲夏停电的夜晚对于城里人大概就是在小区楼下坐坐，或许连门都不出直接点个蜡烛应付应付就过去了，但在蒋卫的村子里，停电却也是一件别样诗意的事儿。
　　为什么？
　　因为也只有这样的夜晚，附近一众孩子才会有闲情聚集在某家空旷的楼顶召开故事大会。
　　这次的停电，大家都舍远求近地聚集到了蒋玲家的二楼，他们家的二楼是没有任何围栏的空地，一个踏错脚，就能直接摔一楼地上去，那结果无疑非死即伤，但也正因为这样才刺激不是？
　　当天聚到楼顶的孩子当中最年长的就数蒋玲在读初三的哥哥蒋毅，其次就是隔壁一个在上初二的姐姐，剩下的基本都是小六以下的孩子。在家长们挑蜡烛洗碗的时候，他们则乘着月色围坐一团讲起了各种所见所闻。
　　蒋毅是很不错的故事书，起码在他说话的时候，底下一众孩子都听的一愣一愣的，许是优等生都是这样糊弄人的吧。不过不得不说，他说话很有魅力，有些人明明满腔的话语，却如何也无法将其中的感情表达一二，而有些人随便一句话就能说到人心坎上去，蒋毅无疑就属后者。
　　特别是在他说出二千年将是世界末日的时候，那岂是什么听说，那简直就是铁铮铮的事实一般！
　　或许后来很多人都记不得除了2012的预言，那时在迎接千禧年之前，世界也曾被诽谤过大限已到。而那时每个听说的人几乎都虔诚地惶恐着末日的将至，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蒋卫信了，萧禹信了，很多人都信了，你信不信？
　　“……世界末日会怎么样？”瞠目结舌了半天，终于有小孩提出了疑问。
　　“全部人都会死，所有动植物也都会死掉，地球会爆炸……”
　　“我也会死吗？”趁着夜色朦胧，不知哪个无知小童怯怯地问了这么一句。
　　“所有东西都会死，我们都会！”
　　听，多么骇人听闻的预言啊！
　　不过似乎也没有说错，谁能不死？只是没想到，大家能一同死在世界末日那天罢了，当下就有种“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死”的诗情画意赫现眼前。
　　当然，以上的不过是我个人的恶趣味，其时听闻预言的孩童大多还是比较震惊的。
　　世界末日啊，那是多大的事啊！虽然知道了结果是大家一起死，但总觉得很不真切的样子，真的大家都会一起死掉吗？那时的他们想的更多的或许是这样的疑问吧。
　　后来有一天王靳问蒋卫，世界末日那天你想干什么？
　　蒋卫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徒然地摇摇头说了句，我不知道，然后还反问了句，那你呢？
　　那时王靳到底怎么回答的似乎并不十分紧要，也是，后来他们不没等来的末日吗？后来回头想这时的当初，大多数的人都会有种上当受骗的懊恼自嘲，但谁又敢断言哪天不会迎来末日呢？所以，请都虔诚地期待千年以后的2012吧，毕竟末日的预言也是相当煞费心机的，不是吗？
　　那夜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没有再停电，这样的结果直接就导致了大家对世界末日的思考和在意，直到——
　　九八年大洪水的到来！
　　往年的夏季都是南苑的多雨季节，不是台风就是暴雨，总之就没一年是少雨的。而九八年的这个夏天那原本就泛滥的雨水似乎更加肆无忌惮了，一下就没完没了了起来。
　　要是问当年经历过洪水的人对那一年的感想，估计可以得到不同的答案。在蒋卫他爸爸那一辈眼里当年的洪水是真的凶猛啊，就连市内都是一片的汪洋，那感觉简直像是到了水城一样，那损失不要太大啊，这样的灾难一次就怕了，愿老天保佑啊！
　　这样的答案似乎很正常，但在蒋卫他们那一代孩子眼里，那年的洪灾包含的意义更多的不是灾难，而是好玩。虽然这样说很不负责任也很招人愤恨，可那确是他们当时最真实的感觉。
　　对于一个孩子而言，他们甚至不知道那样的灾难预兆着什么，人命吗？损失吗？
　　都不是，他们还看不到那些，他们只觉得满村子的水真不错真好玩，连学校也因此而停课放假了，那更是最好不过的事了！虽然当时他们还不知道学校为什么要停课，但隐约还是知道这年的雨季似乎闯祸了。
　　那时蒋卫家是在村尾，村前被泡进屋的水并没能爬上那么高的地势侵入门槛，却也处处可见水迹。
　　停课在家的这天早上，蒋卫跟他家刚抱回来养的小黄狗坐在门前不约而同地观看着屋檐外淅淅沥沥的雨。他妈妈一早就上菜市场去了，因为水势而走路去的，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阿狗，你饿不饿？”
　　“……”
　　蹲在脚步的小黄狗正好奇地注视着在面前溅开的水花，完全听不懂蒋卫的外星语。
　　说到这条狗，它的来历并非无缘无故的。话说年后的时候，村里的粮仓被贼给洗劫了一趟，虽然粮仓里放的都是收割机等大型机器，但那些值钱的零部件几乎都被卸了偷走了，一时间，村里无不人心惶惶了起来。
　　盗窃这样的事，在过去那么多年里都不曾发生过，如今突然发生了这事儿，村民不得不开始提防起来。在报警却寻找无果之后，养狗成了大家公认的防贼法子。于是，几乎是在一夜间，村里每家每户都多出了一条汪汪乱叫个没停的小狗。
　　蒋卫家阿狗就是这么来到蒋家的。
　　“阿狗，你说是不是世界末日快到了？为什么雨一直下个没停？”
　　蒋卫大概是等他妈妈的早餐等的两眼发昏了，不然他怎会想到要跟自家阿狗聊这么深奥的话题？
　　许是一旁的阿狗也有些饿了，抓起他的拖鞋就放嘴里使劲撕咬起来，那凶残的模样真心可爱。瞧，连蒋卫都忍不住出手给了它后脑勺一记耳光，“不是吃的。”
　　“……（⊙_⊙？）”小黄狗不懂，定了几秒后倔犟地跟蒋卫抢起拖鞋来。
　　“傻子。”跟阿狗争抢了半天，蒋卫最后下了这么个结论。
　　“……（⊙_⊙？）”得到拖鞋的小黄狗不明所以地看了眼不再跟自己玩的蒋卫，然后低下头继续兴高采烈地啃起它的战利品来。
　　就算明天即是世界末日，阿狗大概也不会有任何感想吧。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连更了几章，哎呀，我干嘛这么勤快==
　　啊，今天原来是牛郎会织女的日子，我差点忘了，祝相聚哈皮吧！也祝亲的们哈皮！顺带也祝祝我自己也哈皮！
　　哟，有木有发现我这文越写越时势了？简直是与时俱进紧贴时代步伐有木有！都直接媲美教育大片了，耽美写到某蓝这份上也真是绝了，真心我勒个去==
　　另外，我粗略兼保守估计了下，要写完小学那些事大概还得五六章那么远……
　　然后算上初中三年写上十几章，高中三年又十几二十章，再大学四年二到三十章，再到毕业工作的几十章……偶滴亲娘啊，那岂不是上百章了？直接晕死会不会干净利落些？唉，我写得了，也不知道有几个人等得了，这日子木法活了，真心骂了隔壁……
　　


☆、第　20　章

　　“蒋卫，咱们玩球去吧。”
　　从远处抱了个篮球过来的萧禹站定在蒋卫一群人前，身后同样跟着一伙人，那仗势比起邀请倒更像来挑衅的。
　　原本在打乒乓球的王靳厌恶地瞪视着萧禹，随即展开恶语相向：“没见着我们正玩着吗？要玩你们自己去，别过来碍手碍脚的。”
　　不等萧禹有所回应，他身后的人就出来跟王靳掐架。
　　一时间，原本各玩其乐的体育课变成了掐架的现场，虽然还没激动到动手动脚的地步，但还是有好事怕事的同学悄悄跑去找了老师，而最后被带走的自然是王靳和最先起哄那个萧队的男生。
　　王靳几乎是一路咬牙切齿地回头瞪着萧禹跟在体育老师身后离开的。
　　事实上，小五的第一个学期他跟萧禹的矛盾就升级了，不为别的，就为在洪水消退后学校重新开课那个校运会上加深的怨。
　　说起那天，事情其实也不是谁故意谁无辜，到底也就是一场意外。
　　这年的校运会，蒋卫还是参加的短跑，但同时还被推荐去跑的接力赛和参加了拔河。而相应的，过去曾经参加不少项目的萧禹却只参加了二百米跑和拔河。
　　那天，最后上演的接力赛战况异常的激烈。作为最后一棒的蒋卫接的正是萧队一员的棒，却不料那孩子在传棒的时候脚下一打架就猛地把面前的蒋卫往前推撞了出去，几乎是在刹那间，蒋卫连续被经过的运动员给撞了好几次，完了下来一群人都受伤不浅，最严重的自然就是蒋卫，连撞他的同学都擦破了皮，他能不严重么？
　　自此，王靳就完全地把跟萧禹玩的人统统打入了心头地牢，住里头的可个个都是重刑囚犯啊，他能不嫉恶如仇吗？
　　为此，很多人都骂王靳多事精是非精，说什么人家蒋卫都不计较他发的哪门子神经？简直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搅屎棍！
　　那时被非议的王靳简直气的想咬人，如果不是蒋卫安慰的他，他大概得活活被气死。
　　而那些曾经说辞他的人，后来回想起王靳时都忍不住感叹蒋卫的好命。是啊，试问世上有几个人真心曾把他人的痛当做自己的痛去无私对抗的？蒋卫遇着了，是他的命好。
　　说的有点远了，还是回来接着说这篮球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