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第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听到他这话，萧禹忍不住腹诽：想交朋友到W大去，随便揪一个也比他心甘情愿，这不没事找事？不过，萧禹到底没忘记自己为的什么坐在的这里，为了拿到票，再忍辱负重他都认了。
　　“你多想了，我觉得你人还挺好的。”至于好在哪里就不说了。
　　“呵呵，是吗？”说着，放下筷子，边从口袋里掏东西边开口，“差点都忘了把票给你了，这是两张篮球决赛的票，你看看有没有问题，要不对，我再给你换。”
　　终于看到今日之行的目的，萧禹激动地接过票，一双眼睛总算漫上笑意，“真的太谢谢你了！是这两张没错，多少钱？你明天值班是不是？我带到站点给你。”
　　“就两张票，值不了几个钱，这票就当是我们交个朋友的见面礼罢。”
　　原本兴高采烈的萧禹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把票放下，他看着张帆说：“跟我交朋友很简单，见面礼什么的就算了，况且，我这金贵的朋友钱可买不来。”
　　微眯了下眼睛，张帆旋即笑道：“说的也对，是我失礼了，那你明天把钱带给我吧，就按销售价给我就行。”
　　“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
　　……
　　“今天谢谢你了，再见。”被张帆送到傅帅家楼下时，萧禹微笑着向他道谢。
　　“好，明天见。”
　　下了车，萧禹便没有再回过头，哪怕停顿一下的功夫也没有，一直等到他消失在视野里的张帆有些自嘲地笑笑，然后发动车子离开。
　　几乎是飞奔着回到公寓的萧禹一开门就扯开了嗓门喊：“蒋卫，票拿到了！票拿到了！”
　　“什么票这么牛逼？”躺靠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梁夏痞痞地开口问。
　　“蒋卫呢？”
　　“在里头跟某人视频温存着呢！”
　　一句话瞬间就把萧禹满腔的热情兜头浇了个一干二净，丝毫不剩。
　　垂头丧气地推开梁夏，罔顾他的不满在他身边重重地坐下，萧禹说：“那狐狸精真能耐。”
　　“可不是，比你能耐多了。”
　　“梁夏。”
　　“干嘛？”
　　“我想揍人。”
　　“想揍就揍，跟我说干嘛？”
　　“我想揍你！！！”
　　“靠，你丫发神经啊！你可打不过我！喂，你来真的啊？！臭小子，别以为哥真不敢揍你……”
　　“你们在干什么？”被外头的声响引出来的蒋卫，一抬眼就看到扭成一团倒在地上的萧梁二人。
　　“蒋卫，梁夏欺负我！他打我！快救我！呜呜呜……”
　　“我勒个去，你血口喷人你无中生有你恶人先告状！卫儿，你要相信我！”
　　“你这么大只，我怎么可能打到你？快起来，我腿要折了！蒋卫！”
　　蒋卫走过去把萧禹从梁夏魔爪里拉出来，踹了一脚瘫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梁夏说：“不许你欺负他。”
　　“蒋卫你个没良心的！你不分好歹你不分是非你不分善恶，你个负心汉！”在地上打滚的梁夏就差没学窦娥哭的长城。
　　对于梁夏的控告耍赖，蒋卫连眼角余光都懒得施舍他一下，直接就对萧禹说：“冰箱有刚买的西瓜，你去吃。”
　　“哦，好，我这就去！”原本被蒋卫打击尽殆的热情也因了他一句“不许你欺负他”而瞬间重燃，而且有那么点燎原的迹象。真真应了那句，成也萧何败萧何啊！
　　端着盛满西瓜的碟子走出客厅的时候，梁夏还在地上死赖着不起来，萧禹也没空理他，直接推开蒋卫房间的门就走了进去。把西瓜放下的时候，萧禹就注意到屏幕上韩果的脸，坏心眼顿时就被引爆了。
　　“蒋卫，吃西瓜了。哎，这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说过韩果大哥哥？”故作惊讶地挤到蒋卫坐的椅子上，萧禹特么热情地对着摄像头挥手招呼，“你好，我是蒋卫的青梅竹马！很高兴见到你！哎，你不给我们介绍下吗？”
　　“韩果，这是萧禹。”
　　“你好。”屏幕上的韩果礼貌地说了句。
　　“我挺好的，你在那边怎么样？我跟蒋卫都挺不错的，你不用担心。是不是，蒋卫？”说着还特兄友弟恭地搂住蒋卫的肩膀对着摄像头笑出了一个春天。
　　“嗯，我们挺好的。”
　　“好了，你们聊，我不妨碍你们，西瓜我放你这了。”
　　“给你买的，你一旁吃。”蒋卫不知道他们之前的瓜葛，这一句话说的简直有一箭双雕之效，只是其中一只是被穿心，另一只却是碎心罢了。
　　“嘻嘻，那好。”一双本就春暖花开的眼眸此刻简直成了一弯新月。
　　于是，蒋卫跟韩果视频的过程，萧禹可说全程都在场，还时不时走过去给蒋卫喂几口西瓜腻歪一下，然后虚情假意地对韩果说着打扰抱歉的话再退场一边。
　　坐在一边嚼巴着西瓜的萧禹只觉得这辈子吃过那么多西瓜，就数嘴里吃着的这个最甜最好吃，简直好吃到恨不能连皮都啃掉！其实就算现在给他一杯凉白开他都能给喝出个蜜味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有情饮水饱罢。
　　“蒋卫，我去做餐蛋面，你要吃不？”
　　“要，给多加个鸡蛋。”
　　“你今天吃几个鸡蛋了？”
　　“没吃。”
　　“那好吧，给你煮两个。”说着又转向韩果，“韩果大哥，那我先去给蒋卫煮面，你们慢慢聊啊！”一个啊字说的千回百转，不知道的人只以为他亲切友好，也只有知情的人才听的出他话里挑衅炫耀的意味。
　　等萧禹煮好三碗餐蛋面（一碗是施舍给梁夏的光荣牺牲）回来的时候，蒋卫已经关了视频。见状，萧禹微笑问：“说完了吗？”
　　“嗯，他还有事忙。”
　　“那正好，到外面去吃吧。”
　　在餐桌上吃着面的梁夏抬头瞟了眼一同出来的蒋萧二人，恨恨地把牙齿咬的咯咯响以示不满，却不料被蒋卫一掌拍歪了头，还得了句“好好吃饭”的训言。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张帆，在我这亲妈的主刀下，他是不可能起得了什么风浪的，各位亲大可放心。不过他也是个关键人物，以后萧禹的人生里少不了他的参与就是了。


☆、第　98　章

　　之后的篮球决赛，蒋卫是跟梁夏去看的，萧禹因为要值班并没能一块去。
　　不过，打一开始，萧禹就打算给他们两个去看的比赛。反正他也没多大喜欢看的篮球赛，把票给了他们，反而会让他们有占了自己便宜和亏欠了他的感觉，尽管听起来有那么点卑鄙阴损，但那又怎样？他就乐意蒋卫惦记的他的好，怎么着？
　　那场篮球决赛没多久，这万众瞩目的奥运会也终于要接近尾声了。
　　在盛大的谢幕晚会那大背景下，萧禹也迎来了他志愿者工作的最后一天。十几天的工作下来，接触了不同国度的人，一下子感觉都不像在国内，仿佛到了一个大融汇的无国界国度一般。每当那时，萧禹总忍不住想，蒋卫在米国时是不是也常有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恍惚？
　　伴随着奥运会的落幕，蒋梁的回乡方案又一次摆上了议程，面对这样窘迫的局面，萧禹真心有些茫然失措。他是不能跟他们回去的，尽管他也想跟随他们一同回去，可囊中羞涩的他并不愿意跟蒋卫提这茬事，所以除了各种烦恼闹心外，萧禹几乎想破脑袋地琢磨着可行的事儿试图留住的他们。
　　可留的了一时，总留不了一世。
　　与其无用地留住一时半刻，不如做点什么让蒋卫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也不由自主惦挂自己来的强？
　　这么想着，萧禹几乎把所有的精神脑力聪明才智都集中到了这个点上。然而思来想去，萦绕在脑中挥之不去的办法就一个，虽然说起来有点儿忒损忒YD，但萧禹真就觉得这法子可行。至于是什么法子，其实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猜到，是的，他确实是想跟蒋卫来个酒后乱性什么的，最好能乱个人尽皆知，乱到他不得不对自己负责，乱个奸夫yin夫的罪名然后双宿双飞。
　　他想的是顶好，连双宿双飞都联想出来确实很能耐，可问题是，这真的是他要的吗？
　　如果这招真这么管用，当年不要脸不顾皮向蒋卫表白的时候，他就该摁住他来个霸王硬上攻了。既然当时没有这么做，现在想的再如何天花乱坠，也不过是想想罢了。
　　其实，他真不懂，蒋卫为什么突然就恋爱了呢？那个韩果到底与众不同在哪里让蒋卫空窗了这二十年的青春，一下子就选中了他呢？他有什么是自己没有的吗？是那双勾人的眼睛吗？他的眼睛也挺勾人的啊，梁夏不也说他的眼睛跟那狐狸眼挺像的吗？这样的眼睛可也在蒋卫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见他看上自己呢？
　　夜里在床上翻滚辗转的萧禹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点，他惊疑蒋卫恋爱这事，疑惑蒋卫选择韩果这个结果，也困惑自己没能入人眼的因由，却忘了要惊讶蒋卫选择的恋爱对象是同性这个问题。
　　是因为他本身喜欢的也是同性所以没能思及此吗？为什么他从不问蒋卫从不怀疑蒋卫是同志这事呢？就好像只要他喜欢蒋卫然后去追求，人家就一定会接受一样理所当然。这孩子不傻吗？蒋卫要不喜欢同性，他就没设想过他的这些个努力追逐会恍如流水的下场？
　　到底有多自信才敢不闻不问就开足马力勇往直前地追逐？是真自信，还是兀自盲目了？
　　也该庆幸蒋卫对于恋人是男是女并不在意，要真不能接受的同性，萧禹这小半辈子的追求还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像萧禹这样的爱恋是幸运的，试问有多少人因为喜欢的是直男而埋葬了自己一生的爱恋？
　　虽然机关算尽，萧禹还是迎来了蒋卫要走的日子，在即将离开的那天白天，他们一起去了趟天安门，就他们俩。至于梁夏，萧禹哪容的下他？
　　来了都城快两年了，这却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地站在的广场上城门下。
　　这个后来被萧禹美化成约会的上午，其实他们也没干什么实质的，天未亮就跑过来看的升国旗，完了欣赏了会周围一大圈大妈大爷晨练，他们才找了个地儿蹲点。
　　是的，就是蹲点，蹲在天安门脚下，看门前车来人往。
　　不知道你有没有试过蹲大街，那感觉其实妙的很。从前一个人蹲的萧禹就觉得自己像一粒渺小到仿佛虚无的尘埃，现在跟蒋卫蹲一块，却仿若自己化蝶了一样轻盈。
　　世界在那一瞬间变的无比的深远宽广，而处在世界里头的他们不过就是一粒砂的存在，而且，那么多的车来人往间，谁又曾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呢？
　　街头蹲点是门很深奥的学问，不同的人却能蹲出不一样的人生，乞丐蹲的是生活，行人蹲的是短息，商贩蹲的是生计，小孩蹲的是玩乐……至于蒋萧蹲的到底是什么，或许是一种寂寞吧。就好像男人抽在嘴里的不只是烟，还是不为人知的郁愁。
　　但，不可否认，有时这样蹲下人生，也是挺不错的自我洗涤，特别是跟喜欢的人在一块，甚至有种一起看云卷云舒的幸福风雅。
　　“都城现在是越来越好咯，奥运会办的真好，可给咱国家百姓增面子了……”两个路过的老人从蒋萧身边经过时留下了这么一句清晰的话语，萧禹听了忍不住抬眼目送他们的背影。
　　“等我们老了，也要像他们一样再一起来一趟天安｜门。”凝视着老人远去的方向，萧禹淡淡地开口对蒋卫说。
　　“嗯，好。”蒋卫也看到了那俩老人，听到萧禹那么说不假思索就回了话。
　　“蒋卫。”
　　“嗯？”
　　“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大？”目光越过面前的车水马龙直达天安｜门广场的尽头，萧禹问。
　　微转脸看了眼萧禹，蒋卫也把目光放的很远很远，应道：“很大。”
　　“在那，有你想要的一切吗？”
　　“……有，也没有。”
　　“你还记得我的梦想吗？”半天，萧禹忽然问了这么句。
　　不明白萧禹为什么这么问，但蒋卫还是如实回答了他，“嗯，你想当翻译。”
　　萧禹笑，“呵，难得你还记得。其实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梦想当的一名翻译，听说只要当了翻译就能够满世界跑，看加勒比海游埃菲尔铁塔逛伦敦大桥赏荷兰风车登埃及金字塔……我也在努力实现梦想的路上，希望有天能将世界踏遍。但后来我发现，我要的并不止这些。”是的，不止这些，他想要的还有那个能够陪他看这些日起日落的人，也就是他，蒋卫。
　　但，后面那句没说出口的，萧禹并不打算现在告诉的蒋卫，至于什么时候会说，他也不知道。
　　话锋一转，萧禹阳光灿烂地看向蒋卫问：“你呢？你现在的梦想又是什么？听奶奶说，你小时候可是想当律师的。”
　　“嗯，小时候是这么想过的。”东方升起的太阳已经穿越了界限普照的大地，阳光斜斜地打在蒋卫若有所思的刀削般的脸庞上，久久地，让萧禹无法移目。
　　“后来，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成为的是什么，直到去了米国，才选择了建筑。”
　　“所以你是想成为建筑师？”萧禹倒也不讶异，蒋爸爸就是木工出身，蒋卫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出奇。
　　“嗯，我还答应过王靳，以后请他给我盖房子。”
　　如果王靳听到这话，不知道会不会泪流满面？多少年了？蒋卫竟然还记得当初的童言无忌。
　　萧禹也没想到蒋卫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下又是惊又是喜又是忧，惊的是他对于承诺的坚守，喜的是他的情深意重，忧的何曾不也是他对于承诺情谊的不离不弃？
　　跟很多人一样，萧禹其实也畏惧憎恨的承诺。因为只要是人就总难逃被承诺伤心失望的遭遇，于是开始不再相信承诺不再轻言承诺不再信仰承诺，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海枯石烂天长地久至死不渝”统统不过是花前月下的水月镜花，都是当不得真的美丽谎言。
　　所以，当听到蒋卫的话时不是不感动的。
　　或许，真不是因为遭遇了不可信的承诺，而是没有遇到真的许诺人。有时世事大抵如此，就好比，不是爱情不美，只是给予我们爱情的那个人坏了爱情的花季罢了。而且，爱情也不会因为谁信或不信就不再绽放，花就在那，不来不去，摘或者不摘就是个人的自由了。
　　蒋卫说完那话后，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