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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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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都城的时候，尽管朋友很多，生活也不错，但却总有一种不踏实感，觉得这里是异乡便不是落地生根的地方，于是便一直等待，等待衣锦还乡的那天，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因为经历过，所以萧禹相当的理解那些千里迢迢来到南城工作的人群。试问，在可能的情况下，有几个人真的乐意背井离乡呢？
只是不懂，为何明明在同一片国土之上，却非要分的他乡异井呢？
就好像，这片土地也分的三六九等，土地之上的人统统画地为牢把自己和他人都分明地圈隔了开来，却忘了谁都是，也不过是炎黄子孙罢。
对国土之外的人恶意分隔尚且在情在理，皆是同根的隔离歧视却没多少得着。可这样的情况却已延续出了历史，还正在堆砌的未来，实在有些教人难过的惆怅。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年廿五，公司老板慷慨地请全体员工上饭店吃的团年饭，于是下班后，公司一行便成群结队地打车往饭店去。萧禹挤在一群女人之中有说有笑，那样的艳福不浅好不羡煞公司里其他单身的男同事。
到了饭店，大老板还没有到，他们一公司的人占了一个两桌的包厢热热闹闹地等待今天请客的主角。
虽然之后老板来了说让大伙随便点菜不用客气，可谁真会那么不上道地随便点？意思意思就是了，要一个让大老板不爽，这饭碗可就甭想要了。
然而还真有不上道的，比如说萧禹，这小子拿着菜谱扯着服务生就是一轮指点江山，唬的跟他混惯了的女人们都忍不住为他捏把汗，再看看大老板的脸色，笑眯眯的，分明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了哪。
不过也多亏了萧禹，女人们之前跟他提起的菜色都有点到，所以一顿饭大伙都吃的相当尽兴，就是不知道大老板什么个心情罢了。
因为明天还要上年前最后一天的班，大伙都有节制地没有拼酒，其实也是不敢在老板面前造次罢了，因此回去的时候一个赛一个的清醒也就没错过大老板把萧禹留下来的事实。临走的时候，几个女人都母性大发地对着萧禹又是安慰又是摸摸，完了却都逃也似的落跑了。看着大伙仓皇而去的身影，萧禹忍不住暗骂一声“没义气”。
同一时间不同的饭店里，蒋卫也正跟别人吃的团年饭，只是这饭局上的人物一个顶一个有权有势罢了。
看着这些比自己大了好几个辈分却在几杯下肚后肆无忌惮地胡扯起黄段子来的男人，吴辉不由有些担忧地看向一旁被周庭长拉着没完没了的蒋卫。就算只看到他的侧脸，但也足够吴辉还原蒋卫此时脸上认真专注的神态了。这个比他小一届的青年从他认识他那天起就是这么副模样，看上去冷冰冰的让人惶恐靠近，但一旦结识以后，就会发现，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比谁都重视的情谊重视的他人。
也不知道他这么认真地活着到底累不累？
还没容他多想，就又被几个醉醺醺的长辈吆喝着“干了干了”，直到喝的脸色发青满脑浆糊不省人事，还依稀地想着：人生难得几回醉，醉了今天就少一天的烦忧，明天又是个可以买醉的晴天……
这个饭局到最后也就剩下蒋卫一个还算清醒的。席间，有两位长辈摇晃着步伐出去后就没再回来，剩下的都喝的满脸油光满嘴胡话。看着七倒八歪的众人，蒋卫忍不住蹙了下眉。
也恰巧这是徐云家的酒店，一个电话过去就把不省人事的众人都安排到了楼上的套房。
帮吴辉盖好被子，蒋卫就从套房退了出来，在走廊等着他的是有段时间没见的梁丽。
随着这个气质越发魅力的亮丽姐姐来到二楼的咖啡厅，蒋卫喝着她给点的解酒茶，无声地等待她的开口。
梁丽慢悠悠地品尝了一番手中的鸳鸯奶茶才好整以暇地看向蒋卫，笑问：“什么时候回家？”
“年廿八。”放下已经喝光的茶杯，蒋卫开口，“姐呢？”
“今年在这里过，年后才回去，到时我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行。”
“最近很忙？”
“挺忙。”
“刚才那群人……”梁丽斟酌了下才重又开口，“都是你同事？”
“都不是。”
“你跟他们很熟？”刚才那几个人里有几个她也认得，都不是一般的主，就是不知道蒋卫怎么认识的他们罢了。这事本来跟她没什么关系，但最近因为业务的关系需要跟一些位置上的人打招呼，也就留意上了。
“不熟。”
闻言，梁丽妆容美丽的眼角闪过一丝怀疑和打算，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笑着转移了话题：“最近有没跟梁夏那小子联系？我都两礼拜没理他了，也不知道他在那边怎么个鬼混。”
“上礼拜通过电话，他说他挺好。”
“嗬，他小子说的话水分可多了去。”之后，两个人天南地北地扯谈了一轮也就散了。
站在酒店广阔的落地窗前，对着外头霓虹的车水马龙，梁丽微眯起一双魅惑的眼眸，注视着那辆载着蒋卫离去的车的方向，久久未动。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11点多，洗过澡窝在沙发上刷微薄的萧禹看到他回来，直接就扔下手机跑上去把人抱住，“亲爱的，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好消息？”单手搂住跳上身来的萧禹，蒋卫用另一只手脱掉皮鞋才重又抱起挂在身上没有要下来意思的小孩往屋里走。
“蹬蹬蹬蹬！知道这是什么吗？”从口袋里亮出一个红包，萧禹满脸闪闪发光地注视着蒋卫。
“利是。”
“不不不，这不仅仅是利是，这是老板给我的年终奖！竟然有五千块！就给我一个人！我才上班不足一年！你高不高兴？高不高兴？”一双眼睛亮堂的连鼻梁上的眼镜都挡不住，可见这五千块有多么的振奋人心。
“高兴。”
“我也很高兴！”随后，他唧唧喳喳了半天才想起来问蒋卫有没有年终奖，当听说蒋卫的否定时，还不无得瑟地说，“放心，爷有的是钱，养的起你！”
蒋卫听了，微扬起唇角亲了亲他因激动而微红的脸颊。
某破小孩因此越发的得瑟，仿佛他那五千块不是五千块而是五千万一般的骄傲自豪。
他原本话就多，现在更是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连蒋卫进去洗澡的时候也没放过地跟了进去。于是，蒋卫在花洒下坦诚沐浴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的洗漱台上边欣赏美景边手舞足蹈地没完没了。期间，两个人的目光不时对上，每当那时，萧禹就会慢下来并给予这个虔诚看着自己的爱人一个大大的笑靥，然后再美美地收获恋人唇边的宠溺。
如果此时此刻你能看到这个画面，定会被其中平淡的温馨所感动。
其实，爱是什么呢？
说不定就只是，我爱谈天，你爱听罢。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最近睡眠质量很差，11点半趟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两三点都还睡不着，第二天又还得早起。唉，果断思虑过多，得补补
☆、第 142 章
都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话放到谁身上都灵验。
原本准备回家之前跟蒋卫浪漫个两天的二人世界，却没想到这不解风情的恋人却说要去探监。
探监这回事，萧禹不仅没兴趣，还相当的不乐意蒋卫去，光是想想年前去那么晦气的地方，眉头就拧的死紧的。
可蒋卫决定了的事，他也没打算插足。他要不让他去，估计蒋卫得给他眉头深锁个几天几夜。所以最后，蒋卫还是去探他监，而他自己则跑出去逛街，顺便买些礼品回家过年。
走在南城最繁华的购物区，你会发觉南城很小。
小到抬头能碰见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转身会见着潜逃已久的杀父仇人那么小的小。
所以，当萧禹从一家店出来转进另一家并看到在里边买东西的方俊时，我一点也不惊讶，倒是萧禹自己还挺惊喜的，不过方俊看上去却更像有惊无喜的样子。
“……你是不是换手机号码了？我之后打你电话一直没打通过。”跟在浏览商品的方俊身旁，萧禹眼睛嘴巴都闲着。
“手机丢了，我换了个号码。”如果说老鼠有感情的话，那它有多讨厌的猫这种存在，方俊就有多不想看到的萧禹。他的容光焕发，他的笑容姿态，无不让方俊产生抵触情绪。今天心情本来还有那么点好，从被这个人惊喜地招呼起，他的心情就跌到了谷底。
“那不是把所有号码都丢了？你新号多少？我打给你……”
“没，我都有备份。”其实他并没有丢什么手机，他丢的只是那张写有萧禹名字的电话卡罢了。
“那行，回头你给我发个短信什么的，回去我可能会联系你参加同学聚会什么的……”边看商品边夸夸其谈的萧禹压根没注意到方俊难看的脸色，自然也就不知道有人不爱听自己说话了。
“我还约了人，先走了。”粗鲁地打断还在说话的萧禹，已经拐回门边的方俊说道。
“哦，那行，记得给我电话啊。”还没啊完，方俊人就走了。
看着没说再见就匆匆走远了的方俊的背影，萧禹挑挑眉，继续逛他的街。
转了好几家珠宝店都没有看到满意的项链，不是太贵就是款式不对，想买个礼物都束手束脚的，那五千块现在看来也少的可怜，如果是五万就好了。这么想着时，他人也踏进了另一家的珠宝店。
“欢迎光临！”
萧禹前脚才踏进的门槛，那员工就已经笑容可掬地迎上来，之后又是请坐又是端水的，比去家里做客还要周到。简单地表达了自己想要什么的意愿，那员工就把他引领到一个橱柜前并开始盛情地做起介绍来。
萧禹也不打断那员工的夸夸其谈，反正他也没在听。一打眼看过去，再回来，他指着其中一款项链让员工拿出来给他看看。那员工边取项链边针对萧禹的选择又是一番的修辞，也不管萧禹有听没听。
“这款挺好看的。”
突然，一个女声在身侧响起，萧禹循声看过去，不期然地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比起他的疑惑，那女声的主人却直接开口唤他的名字，“不记得我了吗，萧禹？”
顿了两秒，萧禹就惯性地扬起笑容，说：“这么漂亮的靓女我都不记得，那肯定只能是我们之前没见过了。”
女声主人低眉含笑，“你不记得我也难怪，我们也好多年没见了，好像初中以后就再没见过。”
“初中？”初中时他有认识这样……有些贵妇一样的女生吗？
见他还是没能想起来，女声主人唇边的笑意更深，末了还伸出手来有些风情万种地说：“重新认识一下。你好帅哥，我叫蒋玲。”
蒋玲？
在脑海里快速过滤了一番所有有关蒋玲的信息，再看看眼前这个女人味十足的女子，萧禹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她跟记忆中的那个假小子对等起来。都说女大十八变，没想到这蒋玲一变还成另外一个人了。
“你不说我还真认不出来，还以为被哪个美女搭讪了呢。最近怎么样？”
“呵呵，是啊，很多人都这么说。我快结婚了，今天就出来看看首饰什么的。”
“结婚？这么快？恭喜啊！”
“谢谢，也不快了，女人的二十五六可不比你们男人，得趁年轻还有资本的时候赶紧找个男人嫁了，不然等到人老珠黄没人要的时候可就哭也没用……你应该也有女朋友了吧？都过来买项链了，是要送女朋友的吧？”
听到她这么问，萧禹也不否认，打了个含糊就蒙混过去了。
两个人从前没什么交集，尽管这个女生打小就住在蒋卫家对门，对于她，萧禹唯一的记忆点还停留在她是小学时那次让他不高兴的“男生爱女生”谣言里的女配角上。可，就是这两个从前没两句的人，现在却能在珠宝店里有说有笑的。
不知道的人看到这情景会以为这对郎才女貌的男女有多熟稔，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样的相谈甚欢也不过就是一场擦身而过，再转身时，谁还记得谁？
“玲玲！”
就在他们聊天的档口，一个大腹便便头顶地中海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并且是朝着他们的方向招呼的人。
“他……”
“老公！”
萧禹简直不敢置信蒋玲口中这一句的老公。
看着迎上去亲昵挽住男人手臂曲膝才能小鸟依人的蒋玲，萧禹眼镜掉了，连眼睛也差点滚珠了。
这男人怎么看都得有四五六十岁了吧？说句不好听的，这样又老又丑又矮还地中海的男人是个女的都得三思再三思，更何谈一个妙龄美女？如果说蒋玲不是为了钱嫁给的他，他萧禹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不过，虽然心下又震惊又吐槽的，在蒋玲给他做介绍的时候，萧禹还是很有素质地笑脸迎人并与之握手，还礼貌地接过对方递来的名片。瞥了一眼，看到某某公司几个字后，心里掂量了下，面上继续装模作样地打太极。
“你对老少配有什么看法？”逛街逛到晚饭时间，萧禹就给蒋卫打电话说他在某某地方等他吃饭，探监出来的蒋卫接到电话就过来了，人现在就坐在萧禹对面剥虾壳。
“没看法。”
“那你对蒋玲跟那老男人的婚姻有什么看法？”萧禹不甘心地问。
“挺好。”
“好毛线！你没见过那男人简直又老又矮又……”
“吃虾。”蒋卫把剥好的虾直接塞到萧禹一张一合的嘴巴里并成功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唧吧唧吧地把蒋卫的爱心吃下肚，正准备接着说话，嘴巴一张，另一只虾就自动送上门来，于是接着唧吧唧吧……等到他终于闲下来时，一顿饭也吃饱了。
吃过饭，两个人就给长辈们买手信一事接着逛街。
整条街区逛下来，东西是买好了，时间却也不早了。公交什么的早八百年收工了，所以他们要不打车回家，要不就走回去吧。很显然，从这里走回他们住的那区是很不现实的，所以，还是利索点招手吧。
瘫坐在的士座椅上，萧禹斜眼看着外头飞掠而过的霓虹，声音懒懒地对端正坐着的蒋卫说：“二十五岁很老了吗？”老到都要趁早结婚了吗？
听罢他的问话，蒋卫有些不明所以地扭头看向他半仰着的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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