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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臣环伺作者:御景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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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纵收回了心绪,他见秦王撕了片衣袍叼在嘴里,撸起袖子,露出右臂,结识紧绷肌理精悍的手臂上赫然一道狰狞血红长口子,该是被尖锐的东西撕扯刮划所致,皮肉翻飞血肉模糊,也不知淌了多少血,只见整条手臂一片赤红。萧纵其实一直有闻到血腥之气,他道是秦王一剑斩杀那黑兽,兽血喷溅他俩一身留下的味道,却不知玄黑的衣袍之下这样一幅光景。
“你……受伤了?”
秦王正咬着布条给自己包扎伤口,听萧纵这么问,转过头看了看他,牙一松,只包了一半的伤臂伸到萧纵面前。
萧纵看着那骇人的伤处,毫不犹豫对着吹了几口气。
“你做什么?”低沉浑厚的声音含着古怪。
萧纵一愣,反应过来,“没什么。”抬手去包剩一半的伤口。其实也怪他不得,他照料着几只皮猴,对伸到面前的伤处已经习惯成自然地先吹上两口。
包扎好之后,秦王却不抽回手,而是盯了天子半晌,突然低头凑上颈侧,“皇上不亲上两口么?说不定它会好得快些。”声音异常暗哑。
然后,轻轻地,一口热气吹在了萧纵耳根上。
“你……你!”一个激灵,萧纵浑身寒毛竖了竖,咬牙,“捉弄朕……如此有趣么?”
秦王稍稍直起身,两手往粗壮树杆上一撑,把萧纵笼在了身形之下,审度片刻:“有趣。皇上在这种时候总是故作一脸麻木,就跟臣封地里一种傻乎乎的小鼠碰着克星就装死一样有趣。”
一句话气得萧纵脸一僵,面色发白,憋了很久的一句咕哝脱口而出。
“皇上在说什么?”秦王低声道。
萧纵撇过头,抿唇。
魁伟的身躯携着莫名的压迫感欺压上前,“皇上再说一遍。”声气沉沉,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
后背传来百年古树粗糙坚硬的质感,秦王的两条手臂一左一右如同嵌在树杆里一样牢固,把他圈禁在了臂弯中。
眼角余光微瞥,但见一张暗沉气恼的面孔。
“臣若是没听错,皇上的意思,臣的体味让您受不了!”半晌,秦王才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尤其在那“体味”二字上狠狠一顿,磨牙。
萧纵有点心虚,闪了闪眼,他其实把那句咕哝含在了喉咙里,只没想到这男人耳力如此之佳,竟然听着了。
秦王拉着脸片刻,眸光一转,又想到什么,脸色更沉,“此前皇上几番与臣刻意保持距离,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罢!”
“不是!”萧纵一急,忙道。下一瞬,眼睁睁看着逼视他的脸孔一点一点变得铁青。
秦王这辈子最恼火最没面子的一回,大概就是眼下这一刻了。想他纵横沙场不尝败绩,多少人跪拜在脚下敬畏着仰望着,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这么个无中生有的理由被嫌弃。这好比一只绵羊遇上一头悍狼,撒腿就跑,狼道是自己威风使然,正得意洋洋,结果人家只是被他的膻味熏跑了。
这教霸气凌云傲气也凌云不可一世惯了的秦王焉能不怒。
绷脸许久,秦王心中千般闹万般恨终于压不住宣泄出来。他对着近在咫尺忽闪着神色的天子发狠似的吻了下去。
萧纵只觉得一股逼人的热气袭来,唇被狠狠吞进一片湿软炙热之中,牙关遂被一捏,霸道火热的舌长驱而入,没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立刻在口中翻搅肆虐了起来。欺上身的伟岸身躯把他紧紧压在坚硬的树干上,他使劲浑身力气挣扎,好容易把头偏向一侧,才喘上口气,强势唇舌随即又覆上,容不得他法抗,彻底夺了他的呼吸。他本能地张嘴,却只感觉在口中逞凶的舌探入得更深,混着陌生男子醇厚浓郁气息的津液不断送入喉咙深处,除了无力地咽下,他别无他法。
不知过了多久,堵在他口中逞恶的舌终于缓缓退去。
他的挣扎早被那几轮不容反抗的强悍踢得不知所踪,喘着气,充斥着感官的除了一个男人醇熟的气息,再无其他。
“皇上现在还觉得臣的气味难闻么?”低低地嗓音伴着粗重的呼吸传入耳中。
萧纵掀了掀眼皮,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他仍然在失神。
秦王看着他,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飞挑的眼中薄光一阵一阵。“皇上,”双臂渐收,缓慢而坚定地把一脸混乱喘息不止的萧纵压在满是枯叶的地上,“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生了一副让人十分想调戏的模样?”
萧纵在后背触上地面的一瞬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看着压在上方那张冷峻邪气的面孔,感觉身上沉沉的重量,就是没有刚才那句话,他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面色倏地发白。
“放开朕!”这个时候就是明知挣脱不了,也不得不垂死挣扎。
秦王果然没把萧纵绵羊似的力气放在眼中,大掌一抓,一条受了伤的右臂钳住推拒他的修长双腕,压过头顶,按住,任凭底下人怎么使力,纹丝不动。
把一国之君纳于身下,该是多么大逆不道的行径。
但却如此教人跃跃欲试。
压着皇帝,那就是压着大周延绵万里的山河,压着天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么噬骨畅快的滋味。
17
17、第十七章 。。。
“放手!秦王!”
萧纵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慌乱失措。
秦王充耳不闻干脆利落一把扯开了他繁缛的衣襟,一片细白肌肤毫无遮拦越入眼中,细腻光润。秦王不是刚识人事的毛头小子,公道地说他阅过不少人,可从来没有哪一副身子能像面前这一副一样诱得他心中一荡,呼吸都不自觉粗重起来。
“绝色。”喃喃一声轻叹,如同着了魔一般,秦王低下头,对着触感若温玉的肌肤轻轻一吮。
他肖想已久的滋味果然不同凡响。
低低一声急促叹息,泄露了秦王的满意和不耐。
唇齿在光滑的胸膛与脖颈恣意游移,吮吸,噬咬,缓慢而渐渐深重。秦王虽然猴急,恨不得一口吞了身下被迫躺平无力反击的身子,可好歹没立刻色欲攻心,真如饿狼扑羊,把萧纵给拆吃了。
他挑弄的动作始终沉缓。
他为刀俎,宰割鱼肉,慢慢享用才能品出十足味道。
他要一点一点地攻城略地。
秦王刻意营造出迟缓而磨人的节奏,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要身下这人这身子牢牢记住一般,不紧不慢,却又坚定异常。
萧纵清晰地感受着这般恶劣的戏弄,隐隐似乎察觉秦王的意图,却无法从这令人羞耻的境地里逃脱出去,更加无法毫无尊严大喊大叫,他能做的只剩竭力封闭自己的感官,让自己看起来像一条死鱼。
只是,不管他如何故做无动于衷,唇却控制不住地发颤。
胸前作恶多时的唇齿突然一口咬住右侧红蕊,按捺不住似的狠狠吮吸,放肆蹂躏。一股酥麻战栗荡向四肢百骸,萧纵到底没忍住,倒抽了口气,浑身发颤。
那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让秦王骨子里潜藏的征服欲大大满足,情欲彻底被挑了起来。他动了动身,十分恶劣地把渐渐膨胀的下体抵在了身下之人腿间,果不其然,身下猛地一僵。
低低笑了一声,秦王吐出被他爱抚地红肿不堪的花蕊,正打算欣赏九五至尊难得一见或者该说只有他才能看得到的羞愤无措。
抬头,却只看到——
一双紧抿地唇,一张冷然的脸,一双清冷无波的眼,一副咬牙忍耐任他宰割的凛然决绝。
温雅如玉的男子用沉寂传达着屈辱,不甘,和冷冷地拒绝。
秦王撑起半身,一言不发看着被他纳于身下动弹不得却一脸寒意的天子,戏谑和欲火自眸中一点一点褪去,狭长入鬓的利眼沉如深潭。
半晌,他俯身,吻上紧抿的优美薄唇。闯入,吮吸,翻搅肆虐,一如之前霸道强横,却又——不失温柔。
许久,放弃似的一声低叹,“皇上不必如此。臣,罢手便是。”拢了拢萧纵凌乱的衣袍,秦王缓缓坐起了身。
生平头一回,掠夺惯了的秦王殿下尝到了下不去手的滋味。
没过多久,萧纵的禁卫和秦王亲卫终于寻来了。
灰黑不同装束两支队伍混杂在一处,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各自找到自个儿的主子,秦王亲卫比之萧纵禁卫见到主子时的激动闹腾,反应要冷淡许多。孟和领着一干黑骑军士朝秦王见礼,冷冷静静请罪,再有条不紊扶秦王上马,另一边禁军闹哄哄拥着失而复得的皇帝陛下上御辇。秦王在自个儿亲兵拥簇下回过神来,萧纵已经走远,他看着落荒而逃的天子御辇片刻,领着部众回了东行馆。
秦王回到行馆寝房,已有医官躬身候命,他扑着萧纵滚下陡崖,崖壁上多尖锐碎石,皮肉之伤在所难免,这会儿衣袍一脱,衣饰之下的光景暴露出来,精悍身躯上磕磕碰碰青紫瘀伤不提,后背划痕交错,一片赤红,看着有些触目。
秦王侧躺在小榻上,微微合眼,任由医官诊治伤处,自个儿则撑着头,阴着脸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他身上的伤,最重两处在右臂和右腿膝盖。臂伤在树林子里萧纵已帮着包了包,但当时伤患情绪太激动,随后又发了通兽性,胡乱使劲儿愣是用一条伤臂制住了某人的挣扎,于是,此刻横在医官面前的已经是一条除了血淋淋还是血淋淋的长臂。
医官拆下黏糊着血肉的布条,咽了口唾沫,瞧了瞧秦王微蹙的眉头,小心翼翼道:“殿下,小人给您收拾伤口。”说罢,颤巍巍握着匕首在油灯上拭了几个来回,凑近那狰狞伤处。
“抖什么!”秦王倏地睁眼,神色阴沉凶悍,口气不善,可见心情不怎么样。
孟和默然垂首站在一旁,心道,这是迁怒。瞥了一眼榻上半边身子遭罪,经后几日显然行动不能利索的秦王,他的主上自打年少上阵杀敌,还真没几回如眼下这般狼狈的。
在猎场里追捕那头黑兽的时候,他其实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依着西北战狼往日里的本事,断然没有让猎物从手里逃脱,跑出林子四处乱窜的道理。看到那凶悍的畜生朝毫无防备的皇帝猛扑时,他一瞬间曾顿悟,以为主上终于下定决心要弑君,借着狩猎中的“意外”,结果了窝囊皇帝一条小命。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下一瞬就看那打算弑君的主上一剑把黑兽劈成两截,他尚来不及反应,主上又丢来的暗令,命他牵制禁军,自己则抱着吓傻了的皇帝滚山崖去了。他愣了半天缓过神来,由始至终打猎就是个幌子,那个除了皮囊能看一无是处的皇帝才是秦王殿下这回要猎的猎物。
只是,这位爷从猎场回来一路到现在阴气沉沉,基本没怎么开口,孟和不由想起一众禁卫亲卫冲入树林那会儿,皇帝那一脸的别扭和寒霜,再看此刻主上浑身散出来的阴鸷和憋屈,他估计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好事没成。
孟和在一旁暗自琢磨,医官那厢拿着匕首剔去秦王臂上伤处坏死血肉,清理敷药重新包扎。秦王微瞌眼,眼皮都没掀一下,跟伤得不是自己手似的,想他不久前中了“封魂”,烂内腑之痛都忍得下来,这等小伤确实不算什么。
右腿膝盖上那处伤似乎更重些,该是滚下崖时撞上了某处锐石,医官诊治一番后道,膝盖骨裂了,嘱咐秦王最好能在榻上躺几日,这便收拾了药箱,退出房去。
孟和看着医官逃跑似的退走,犹豫了片刻,也跟着退了出去。他今日本来是准备了几句肺腑之言冒死也要在主上面前进言的,可就眼下这气氛,实在不适合去触霉头。
秦王在行馆里静养了几日,手脚伤势颇有起色,这日午后,正当他在行馆水榭里休憩,孟和请见。
孟和在几丈外朝着半躺榻上的秦王叩拜,得了秦王漫不经心一个手势,起身,往前靠了几步,却依然保持着距离。
臣下与主上的距离。
秦王府等级严苛,野旗族到底是马背悍族,治府如治军。秦王府里每一个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大到军务政事,小至出府走哪个门,皆有法度。孟和身份虽特殊,亦不能例外。他记得两三年前,秦王还不是秦王,曾有个士族出身的年轻人搏得了西北战狼的赏识,青云直上。那青年勇冠三军胆色过人,是那种为帅者必惜之的悍将,他为此一度心生危机,第一心腹的位置摇摇欲坠。只是没多久,那青年就失去了跟他争的机会。他被斩首,被赏识他的主子当众正法,因为他私自跨了战狼的坐骑。孟和永远不会忘记,秦王下令斩人时那冷冽的毫无转圜余地的眼神,如同处决战犯,毫不留情。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旧情”这种东西有些人是注定没有的。 西北战狼的心腹,那也只是别人眼中的心腹,他跟西北军里任何一个兵将没有不同,如果犯了禁,一样罪无可恕。
“何事?”秦王躺在软榻上,悍气不减。
孟和躬身禀道:“臣昨晚密会京师几个老臣,那帮老家伙反水了,归顺秦王府一事个个闭口不提。”
秦王微闭着眼,并没有发话的意思。
乱世之中,不单良禽择木,秃毛老鸟也会削尖脑袋给自己找个好一点的窝,人人审时度势。秦王显然是根降龙木,秦王府乃是最牢固的窝,若能得到庇佑,那便安枕无忧了,故此,朝中官儿曾经暗地里向戍边王示好的不乏其人。
秦王一直懒得跟那些个软骨头老臣做过多牵扯,对投诚之事素来不屑,直到最近才突然有了跟那些想要琵琶别抱的老臣接头的心思。
孟和接着道:“当初摇尾乞怜偷偷摸摸向您示好,争着祈求当条狗的机会。现在给他们,他们倒矫情起来充忠臣,真是连做条狗都让人瞧不上。他们对秦王府出尔反尔,总该给些教训,不知王作何示下。”
秦王似乎心不在焉,仍然一言未发。
孟和久不见主上示下,默然片刻,咬了咬牙,道:“王可知那些老家伙因何胆敢出尔反尔,不惧秦王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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