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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铁匠手札-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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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有些发涩,泪虽然已经止住,但鼻子还以一种残留的哭泣声一下下抽搐着,我不想让池凌侯看见我这番样子,我的脸上,下巴上都湿漉漉的一片,可他的那双似乎洞察一些的眼睛不紧不慢地凑了过来。
“我让最得力的死士来看守你,却把他给赔了进去,你说我是不是折大了?”
他嘴角旁勾着的笑意温柔得几乎能让旁人迷陷进去,但我的身体止不住发抖,突然,一直被夹着的双手垂了下来,引得我一阵酸疼。
池凌侯从婢女那儿取了块方巾,轻轻地在我湿漉漉的脸上擦拭着,我起身想将他推开,手一下子就被他推搡了回来。
“我要让手下所有的士卒都拥有那种铁器,老实说,不这样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胜了火鸿君,我记得铁花姑娘你已经答应了为我造剑吧?”他的笑容一敛,将我一提,就往屋外走去。
出了屋子,那冷风像一片又一片的利刃在剜着我的脸,我的眼睛痛得几乎睁不开,只听到一旁池凌侯走动的声音,还有身后传来的许多人的脚步声。
“就算你将我的手脚绑住,单看你的眼睛,我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哦。”欧阳谦清亮的声音遥远地传来,我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刚应和了半句,池凌侯严厉的命令就马上传了出来。
“将他的嘴堵上!”
我扭头往后探着,迎上的立刻就是池凌侯温和的双眼,他宽大的袖袍被风吹得整片扬了开来,像块巨大的帷幕,将我的视野全部遮了住。
欧阳谦的声响也消失了,我想看看昭震的伤势怎么样,他会不会已经…
“放心,他没那么容易死的。”池凌侯温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就像只摇晃的布袋般随着池凌侯的步伐往前走,大片大片的树木从黑暗的路径旁延展开,一列列地变大,再从我身边掠过,我瞧见了远处那片青黄的空地,就像片宝石般在夜间闪着光泽。
“让我看看你的本领吧!”他将我放下,含笑着命令道。
所有的打铁器具一应俱全,几十名小厮已经升好了风炉,一排铁架上满是燃烧的火焰。
“三炷香后,你要是不造出一把让我满意的铁剑,我就断了一个人的胳膊。”池凌侯闪开了身子,我才发现离我不远的地方,那群小厮已经架好了两个人。
一边被捆得像麻花般的欧阳谦,远看上去,他就像是一只吐好丝的蚕蛹,能动弹的只剩下两根白色的长发带,在夜风中起舞,他的嘴巴也被堵了上去,现在正睁着那双眼睛,一副无奈的表情。
另一边是昭震,他身后站了更多的士卒,但没有一人敢上前架住他的身体,由于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他身上的伤势,只见他直直地站在那儿,双手垂着。
“断哪个人的胳膊,你倒是可以选择。”池凌侯和蔼地说,“他们俩一个跑不了,一个不会跑,所以,你只管安心打铁吧。”
我从未这样恐惧地被推到铁架前边过,头一抬,池凌侯已经坐到了前方一块高台前,他惬意地将一支香插在炉上,双手轻轻一扇,那种特异的香味就摇摆着朝我这边飘来。
不能再多想了,我急切地将火钳拿到了手上。
大片的青石落到了铁架上,它们燃烧的效果还是那么惊人,我竭力让自己颤抖着的双手稳定下来,用火钳把那些青石反复翻动着。
站在两旁的士卒们手中的火把将这片土地照得火红一片,而躺在铁架上的青石也在迅速地发生着变化,我曾经亲手打过一次,在昭震的教导下,我死命地让自己的双眼睁开,不能凭借以往锻打赤石的经验来造剑,因为青石起变化的速度要快得多。
我屏住呼吸,死死地看着,青石贪婪地吮吸着火焰,石头本身开始泛出了红色,那种鲜红越来越深,是的,再过不一会儿,当它红得像鲜血一般的时候,昭震就洒下了墨石粉。
我瞅准了那个时机,将墨石粉铺了上去,在取墨石粉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池凌侯正悠然地看着我的动作,他右手举着一杯酒,用袍子掩着,一饮而尽。
墨石粉的数量刚刚好,那些青石贪婪地吞噬者粉末,逐渐互相凝结在一起,我的铁锤也适时地敲打了上去,那种美妙的触感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响声,让我的掌心愈发火热。
我继续敲打着,可手下的铁块却以极慢的速度往外延展,就像一只已经蒸熟了的发糕一样,我奋力地往下敲打,那边缘也只是抖抖索索地往外弹个一两下,很快又缩了回来。
铁架上的那块东西越来越不受我的控制,它们下方的火焰继续燃烧,但根本融入不了那些铁块的体内,我知道现在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失败了,这铁定是一次失败的锻剑…失败后,池凌侯他就要…
一下又一下,我徒劳地挥着锤子敲打着那块无用的东西,敲击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死板,无论我怎么敲打,它还是一动不动。
这块铁,连放入水中冷却的必要都没有。
我总是这样,在关系到他人性命的时候,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挥动着我笨拙的手和那些铁块大交道,但这一次,连那些铁块也抛弃了我。
我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周围一直照耀着的火把,那种通红蒙蔽了我的双眼,昭震带我锻剑的时候是在白天,青石在这样的夜晚应该在变得更加通红的时候才可以开始锻打。
“铁花,打铁可不是单纯地用眼睛去看呢,是用心,用心去倾听那些可爱的石头在击打时发出的声音,这样才是一个好的铁匠啊…”爹以前这样说过。
而我忘记了这点,现在池凌侯已经放下了他杯中之物,那群火把跟随在他后面朝我慢慢聚拢。
“铁花姑娘,我是高估了你啊。”池凌侯这样道了一句。
“那现在你来选择吧,到底我是要断谁的胳膊呢?”他从背后轻轻地推着我,带我走到那两人面前。
欧阳谦的一支胳膊在被绕了很多圈的麻绳中找了出来,被一名小厮举着,上头是一把明晃晃的铁刀,昭震大致也是这个姿势,但欧阳谦被捂着嘴,眼含笑意地看着我,而昭震则别过了脸,在黑暗中我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神。
“来吧。”池凌侯捉住了我的手,轻轻地指向昭震,再将我手的指示游移到欧阳谦那边,“你指哪个,哪个人的手就会断掉哦。”
我拼命地往回缩着手臂,可池凌侯的气力却丝毫不容许我这样做,他挂着笑容,像摆弄一只玩偶般地将我的手往两边来回旋转。
“再来回三次,你还没选择的话…我就把他们俩的胳膊都砍下来哦…”我恐惧地迎上池凌侯的眼,他还是一脸平静。
“三………”他道。
昭震与欧阳谦倒还显得很轻松。
“二………”他接着道。
我看到那两把铁刀已经往上举起,再过一会儿,它就要狠狠地往下劈。
可欧阳谦与昭震,我都不愿他们死去啊…
“一…”池凌侯的眼旁闪过一丝笑意,我的脑子哄得一声,接着开始嗡嗡大叫。
“不好了!不好了!主公!”一片更大的响动从背后传来,池凌侯没有说完那个“一”子,回头有些不满。
“什么事?”他蹙眉问道。
那些士卒都气喘吁吁,眼中满是惊恐。
“火鸿君!火鸿君带人已经快要攻下城门了!”
欧阳谦哥哥学堂
池凌侯松开了我的手,我终于有力气使劲地吸了一口气。
天空已经不是深重的墨黑色,在天际的另一边,云朵已经开始显现出了边缘一些模糊的形状,那里的云变成了浅灰色,开始泛出一阵光亮来,那种夹杂在天空最顶端的光亮似乎蕴藏着无限的能量,要将白昼逐渐覆盖到黑夜上一般。
“火鸿君?他怎么敢攻城?!”我回头,看到池凌侯的脸被火光映出了愠色,他的嘴角不再挂着笑意,就像是从身上卸下一副坚硬的盔甲般,现在这样的表情才是他正拥有的。
他面前禀报的士卒已经喘得说不上话,他脸色铁青,终于道。
“狐岚,狐岚他居然在火鸿君的身边!”
我惊讶得睁大了眼,池凌侯也是与我一样的表情,他平直的眉微微挑着,眉头已经毫不遮掩地蹙了起来。
“也许他真的有奇术啊,我们可是亲眼看着他把靠近他身体的那把铁烙弄弯的…那些铁链…”
“是啊,那人看上去就不像是凡人,万一他真是天上的大神,我们死后会不会…”
“住嘴!”池凌侯喝道,打断了周围侍卫们纷纷而起的言论。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池凌侯瞪着那个禀报的士卒。
那士卒点头如捣蒜,连声道:“我敢肯定!就是他!他身上还有伤痕呢,就在城外不远的那辆马车里!而且现在火鸿君率军已经开始攻打城门,守城的弟兄们因为还没有接到侯爷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原地抵抗着,可再不行动,恐怕徐州城会失守啊!”
“怎么可能…”池凌侯默默自言道,突然,他眼神一扫,掠过我的头顶,往另一头看去。
“难道是你…”池凌侯快步走上前,我看他走路的步伐快了许多,一下子就走到了欧阳谦的面前。
他手一挥,就取掉了堵住欧阳谦嘴巴的东西,我看到他的眼眸变得十分可怕,一向胜券在握的那种神情已经全然消失不见,他盯着欧阳谦,几乎要将他吃下肚一般。
欧阳谦砸吧了下嘴,低头晃了下脑袋,再抬头,将掉在他额前的一缕长发甩到后边。
“尊贵的侯爷,我只是个玩小把戏的人,什么也不知道呢。”他的媚眼像新月般弯起,薄薄的上唇一抿,拉成一脸灿烂的笑容。
“啪”地一声,随着池凌侯的一挥手,欧阳谦的脑袋也歪向了一边。
“我最讨厌在我面前耍花样的人。”池凌侯一字一句说道,我觉得他的双手开始颤抖了,他整个人已经开始慌乱,他卸下了笑脸,就是卸下了他防备的最后一道武器。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欧阳谦缓缓地拉起脑袋,他嘴角已经流出了一丝鲜血。
“你一直在监视我的行动,从在徐州城摆摊,在你面前表演那个小强复生的法术,再到我今晚偷偷摸摸来地牢要救狐岚却被你抓住,对吧?”欧阳谦不紧不慢地道来,突然对池凌侯做了个鬼脸。
“不过你有没觉得在那个英俊公子向你禀报后到我见到你,这段时间有些长呢…”欧阳谦看着池凌侯渐变的脸色,得意地说了下去,“不过也难怪,那段时间你在会客,对到底过了多久,你自己也不明白吧,一个拥有许多门客的主公可不用自己去记时间。没错,在那段时间我凭借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很轻松地就找到那间地牢的位置,你要知道,那些负责看守地牢的士卒眼中可是有与常人不一样的神色呢,要看守那样一个有奇术的名士,他们早就压力过大,怨气冲天,印堂发黑,成天听着牢内发出的铁链声音,不但会焦躁不安,还会耳聋耳鸣,失眠多梦,因为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想必侯爷你也不会放过他们吧。”
“所以欧阳谦哥哥要告诉你,学会察言观色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呐,对了,还有对地形的观察,要建造隐秘地牢的地方总需要些杂草与其它建筑物来混淆视听,你可不是个有风花雪月那般雅兴的人,我小走了几圈,就在一堆亭榭中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地牢。”欧阳谦笑眯眯地说着,唇形上扬,“然后啊,我只用了那么一点点的小把戏让那些看守认为我是奉命来给有奇术的狐岚再加上些铁链的…到了狐岚面前,你该知道就在我面前的那个狱卒腰中的钥匙已经是我囊中之物,所以…在他们看来我只是帮狐岚又加上了一条铁链,其实我已经用自己行云流水的手法帮他绑了一个容易逃生但他人绝对看不出来的结…啊…”
欧阳谦在说到行云流水这个词的时候双眼发亮,几乎是沉浸在自己得意的手法中。
“所以我命人抓住你时,他其实早就没有被铁链缚住了?”池凌侯似乎平静了些,道。
欧阳谦弯着眼角,点了三点:“侯爷,把戏可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呢。”
池凌侯最后深深地看了欧阳谦一眼,转身走上了高台。
他遥望着有些发白的天际,我隐约着听见了夹杂在风中那些厮杀声,铁器与铁器碰撞出的遥远的撞击声,池凌侯什么话也没说,他的目光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清冷,双手一挥,那些举着火把的士卒们全都刷地列好了队。
突然,我的双手被身后的士卒架着,接着被架上来的是除了一只胳膊和一张嘴外全被缚住的欧阳谦,两旁呼地像潮水般涌上了几排士卒,他们全都穿好了盔甲,手拿兵器,千百只绑腿齐刷刷地一前一后交错跑动。
我被架着往前走,后来干脆被四只大手按住了四肢,腾地举了起来,我像只爬虫般惊恐地像四周张望,但除了灰暗暗的天空还有一眼望过去的头盔,我的耳朵已经被那些跑动中铁片摩擦的咔咔声全部充斥满了。
余光捕捉到一个黑影的掠过,我不会看错,即使他受了伤,行动还是十分敏捷。
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我看到池凌侯转身往后瞥了一眼,随着他眼角残留的那丝笑意慢慢晕开,我被缚住跟随队伍前行的四肢突然被松散开,一双手臂一揽,我就顺势跌倒了一个人的身上。
在接触到那衣物的一瞬间,我猛地抬头,就迎上了那双锐利的眼睛。
昭震行走的速度非常快,他一手拦腰抱着我,另一只手将我牢牢地箍着,虽然冷风在不停地往我们这儿吹,但他脖颈间的冷汗还是不断地往外冒着,隐隐地我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就像是在云端飞行一般,一转眼,我却看到池凌侯就在我左边。
我别开池凌侯瞥向我的那丝笑意,定定地看着昭震。
难道刚刚他不是来救我的吗?我心中猛地涌上一股抽痛,以昭震的速度,刚刚劫了我,大可直接往林中前去,谁也不可能追得上他。
池凌侯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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