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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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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旁边的小摊上挑挑拣拣著青菜。
贺峰小心翼翼的凑近一些,幸好天色暗沈,并没有那麽容易被发现。
“多少钱。”
纪正白提著袋子,问了一句。
他付钱付得很干脆,收回零钱,然後径直向前走。
贺峰发现,纪正白走路的时候也是专心一致的,完全没有东张西望的习惯,眼睛始终向著前看,瞥都不往他这个方向瞥上一眼。
虽然这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却突然觉得有些烦闷。
纪正白再度蹲下了身子,路边箱子里三只咪呜叫的小猫,眼巴巴的停在纪正白的脚边,眼睛乌玉一般,舌头舔了舔箱子边,显是有些饿了。
贺峰看到纪正白在包里翻了翻,掏出一根香肠。
将香肠袋子撕开,用手细细的掰成等量的三份,丢在它们面前,见著小猫埋头吃,他才再度提起袋子直起身来。
他走前几步,一只小猫吃完了香肠,抖了抖毛,从箱子里爬出来。
小猫悄悄跟上了他,然後咬住他的裤腿。
纪正白顿住了脚,低头看看。
那一瞬间,他的脸上露出一点被惊到的表情,小猫见他注意到它,松开嘴,歪著头,喵呜的叫了一声,一副乖巧至极的模样。
哪知,纪正白却得了大赦一般倒退几步。
贺峰的脚支在地上,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著纪正白几乎是狼狈的,逃走了。
小猫见到他的反应,觉得委屈了,下巴搁在地上,细声的呜咽;贺峰看到他的反应,过了半晌,猛然爆发出一阵的大笑,笑得不能抑制,笑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笑得自行车在身下咯吱咯吱被摇得乱动,似乎几天来的微妙的心情,一瞬间好得不能再好。
纪正白的脸上,刚才露出那般生动的表情。
贺峰乍然觉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致勃勃起来。
好像突然知道了别人所不知道,唯有自己才懂的纪正白的秘密一般,有种隐藏的,在心底蓬发的窃喜。
而在之後的日子,贺峰总会不经意的和纪正白碰上。
渐渐地,无意的观察多了,他几乎便算准了纪正白会出现在小巷的时间,算准了纪正白经过球场的时间,然後偶然间经过教室的时候,目光不自觉的往里飘,看到那个人戴著眼镜,坐得端正,看著黑板的表情,严肃得就像是在看著一个盛典。
看得久了,上课时趴在桌上,空暇时,便也能回忆起那个人的神情。
他甚至能回忆起偶然看到的,细微的小动作。
比如在走神时,纪正白总喜欢用手转著笔,慢悠悠的转,笔不会从指间漏出去,不会磕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不急不躁,不紧不慢。
写字时捏著笔杆的手,都似乎格外的优雅,握得姿势标准,连力度都是恰到好处。
他的头发总是梳得很整齐,一丝不苟,他似乎有著小小的洁癖,衣服一天一换,虽是淡色,却一点没有脏污的痕迹。
贺峰撑著下巴,在上课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打盹。
目光再度飘到窗外。
他坐的位置正好斜斜的可以看到左边下方的纪正白。
午休的时候,食堂通常是学校里最热闹的地方,别人成群结队往前挤,纪正白木著脸,站在最後,耐心的等,有人要插队,他退後一步,任由对方挤到他的前面,等他端著饭盒找座位的时候,基本上食堂的人已经少了一半。
就连吃饭的时候,他也是规规矩矩的。
坐得端正,一声不吭。
吃完饭,掏出纸巾,将自己的桌子擦上一遍,端著空饭盒到水池边上洗净,擦干,用一个袋子装好,塞回书包里。
这些繁杂又麻烦的事情,他做得极是耐心,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贺峰恍然觉得自己成了学校最了解纪正白的人。
听著别人说纪正白如何的冷漠,没有同情心;听著别人议论纪正白少爷脾气重,娇生惯养。他坐在一边,蓦然觉得有些好笑,以前是对此不理不管,反正与他无关,现在却是嗤之以鼻,根本不屑去听。那些人根本不了解纪正白,却说得好像一切都是他们亲眼看见的一样。这样想著,又慢慢的腾升出一种小小的优越感,好像持著只有自己和纪正白两个人知道的秘密,沾沾自喜。
他知道纪正白的身上总是喜欢放著一些小小的食物,有时是一根香肠,有时是一块面包,有时是一个熟鸡蛋,在路上如果看到流浪的猫狗,会蹲下身子,将食物送给它们吃,以至於那些附近受过惠的狗和猫看到他都亲昵地黏上来撒娇。
但偏偏的,他却又似乎很排斥它们的亲密,一看到它们靠近,登时逃之夭夭。
每次到这时候,见著对方脸上显而易见的狼狈,好像一层厚实的面具被剥开了一道的口子,贺峰窥探著其中的密境,一点一点的,在没有预料到的时候,越陷越深。
而那个梦,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出现。
却不再仅仅是那样让人尴尬难堪的情景,在梦中,有时两人也会似朋友那般聊天玩闹,纪正白靠在他的肩膀上,露出那一闪而逝,却绝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的温柔的神情。
而和梦相反,在现实中,纪正白对著他,却和对著别人一样,越来越冷淡。
有时看到纪正白站在篮球场边上,他一扭头,那个人却马上收回目光,转身就走。
甚至好像在刻意避开他一般。
这让贺峰又苦又恼又困惑。
每当纪正白经过他身侧的时候,他便会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对方既然喜欢自己,那总该有所表示吧?但等了这麽久,这麽多天,别说是表示了,自己对於他,好像渐渐成了一个路人,和别人一样,被忽视得彻彻底底。
挫败,沮丧,又庆幸。
他既希望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测,其实对方根本没那个心思,自己也就不需要对此而感到为难,也就不会这般烦恼,几乎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但另一方面,却不知为什麽,在心底空著的地方,呼呼的冒著寒气,寂寞得不行,吊在那里,又隐隐的期待著纪正白对自己说上一句什麽。
纪正白的心思
而贺峰当然不知道,在纪正白镇定自若的外表下,其实比他还要挣扎。
那天坐上贺峰的车,回到家後,纪正白就後悔了。
他突然想起了那封情书。
还有那个人站在那棵树下,一双眼睛看著自己的样子。
纪正白摘下眼镜,为难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那天自己的行动应该已经很明显的拒绝了他,之後,应该也很切实的表现出一个陌生人所应该有的疏离态度,不留给贺峰一点可以挣扎的机会。那种只凭表面印象就轻易说出口的爱情脆弱得不堪一击,只要过上一段日子,那个人一定会将那封荒谬至极的信忘得一干二净。
他和贺峰是不可能的。
他很明白,和那个人在一起,对他的前途,没有一点好处。
而爸爸也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
惊觉自己的想法,他揉了揉太阳穴。
不,就算爸爸答应,自己该也是绝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同性的,绝不可能。
而且,那种根本毫不了解对方就轻易肯定的爱情,根本不是真实的。纪正白倒了一杯水,冰凉的液体滑入喉间的时候,慢慢的缓解了心底莫名其妙的焦躁。他该对此嗤之以鼻。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多不甚数,他从不予以回应,对他来说,那种爱情根本不可能长久,认真起来,也只是平白浪费感情而已。那些人根本还不了解他,只是看到了他伪装出的那副完美的假面具,就口口声声的说喜欢,这简直可笑至极。
也许那些人只是想玩一种叫做恋爱的游戏,通关了,两人相依相偎,若是中途便当了,扭头就可以装作陌生人。
但他没有这种时间,也没有这份精力去尝试。
他怕输。
输得一败涂地。
到时候,就什麽都没有了。
提醒著自己输掉的代价,纪正白嗤笑一声,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竟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费脑伤神,甚至躺上了床,也是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几乎无法入睡。掏出一本书,就著台灯细细的看,半天也没有翻过一页,更是一个字都没有记到脑子里。
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头沈在了书页里。
梦中,那棵茂盛的梧桐树,金灿灿的阳光,树下等待的少年。
阳光落在少年的脸上,好像在发光一样。
……
早上起床时头沈甸甸的,昨晚翻来覆去的做梦,难得没在那样清净的夜里睡个好觉。
而梦中的人,竟是贺峰。
自己一定是脑袋烧糊涂了。
纪正白对著镜子打理好著装,戴上眼镜,看了看闹锺。
因为昨晚没睡好的关系,早上起迟了十分锺,洗漱时又发呆了五分锺,这在平时,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揉了揉泛疼的额角,坐在桌边开始吃早餐,面临著可能会迟到的威胁,他安然自若,动作不紧不慢。吃完早餐,又对著镜子将衣领整好,拍去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直到再挑不出一点瑕疵,他才拎起包出了门。
他一直维持著这样温吞的动作,直到下了楼,一个人狠狠地从他身边穿过。
劲风吹起他的头发。
虽然那个人的动作很快,自行车像奔命一般一下子就消失在视线中,但纪正白还是看清了他的模样。却是贺峰。
浑身顿时僵硬了。
就连嘴角都开始抽搐。
正因为昨晚的梦而感到忐忑难安,梦中的那个人却突然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面前。
一瞬间心虚得手指都在打抖。
好像自己的心思在那一霎那被所有人都窥探了似的。
那个梦,只要自己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他攥紧拳头,心下安慰著自己,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他属於那种一睡觉就睡得很沈,完全不会做梦的类型,十几年来,第一次做梦,梦到的竟然是一个男人。
在梦中,那个男人冲著自己笑,只见牙齿不见眼的那种笑容。
他看著自己的眼睛,在阳光下,深情款款。
这样回忆起来,似乎就连记忆中的那个在树下等待的场景,也开始旖旎扭曲,附上一种奇妙的暧昧,莫名其妙的让他心跳加快。
可是,刚才那个人,把他忽视了。
从他眼前穿过的时候,没有看他一眼。
蓦然有些小小的失落。
他重新整理著刚才被风吹乱的头发,对自己莫名的紧张慌乱感到有些可笑。自己明明是不可能喜欢上一个男人的,又何必如此在意。反正过不了多久,那个人就会死心,就会放弃,到时候,也就没有什麽可以让自己困扰的了。
在之後的几天,纪正白板著脸,全当没有贺峰这个人。
他是演戏的天才,无法否认,在第一次擦身而过的时候,心下颤栗的惶惶,心虚得几乎在打抖。但他做得很好,面无表情,诠释著一个陌生人所该有的表现。
就如他们之间没有一点交集,就似收到那份情书之前。
而贺峰的表现也和他预料的一样,一点一点的疏远,看到他的时候,会别开目光,好像他们之间真的什麽都没有发生,就像那封情书根本不存在一般。只是他感觉,贺峰在他身边出现的次数却是频繁了,好像无论走到哪里,一歪头,都能看到那张生气勃勃的脸。
纪正白不想承认,也许这只是因为在自己的眼中,贺峰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缘故。他才会在第一眼就注意到那个人的存在。就连在上课时,无意间的走神,目光飘到了窗外,也能轻易地在隔得那样远的球场里,找到那个人的身影,甚至还能臆想出他此刻笑得一派阳光的神情。
不过贺峰这好像对待陌生人的态度,虽然正应该是他所期待的,但他却没有想象中那般的舒坦。
走到足球场边上,目光不自觉地停在了那个人的身上,趁著没人注意的时候,毫无顾忌的走神。他看到那个人和队友搂在一起,欢呼雀跃,笑得眼镜都眯了起来,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贺峰的笑容,在梦中,这样的笑容,原本是属於自己的。
心下突然有点小小的妒忌,不过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後。
他嗤笑自己的莫名其妙。
也许,对这件事如此在意的人,只有自己而已。
拎著包,避开那个人的视线,扶了扶眼镜,和往常一般径直离开。
今天也和平时一样,回家前,绕到超市里,买了一些蔬菜和海鲜,又带了一些的水果,新鲜嫩泽,想著今天晚上要做的菜式,心下慢慢的轻松起来,面上难得的柔和。垂著头,手上的东西有些沈,虽然早已习惯,却还是显得吃力。
鞋带松了,他蹲下身,将袋子放在旁边。
但还没待站起身子,面前突然出现了几双鞋。
抬起头,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叼著烟,斜著眼睛看他,眼底显而易见的轻蔑。
来者不善。
纪正白缓缓地直起身,他的身材并不高,又显得瘦弱,和眼前的人相比,明显气势弱上一些。但他毫无惧色,扬起下巴,“你们想做什麽?”
“没什麽,只是想向你借点钱花花。”
青年嬉皮笑脸,一点一点的向他靠近。
这种人他遇得多了,只是要给钱而已,给了钱,他们就会乖乖的离开吧。
天色很暗,这条街平素就没有几个人,现在晚了,更是一个人都没有了,如果这些人动手,吃亏的只有自己而已。纪正白一双眼睛盯著他们,手在包里摸了半晌,索性将买菜剩下的钱都拿出来,摊在手心里,递上前去。
“只有这麽点?”
收了钱,却极不满意的语气。
“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其中一个人恐吓道。
纪正白耸耸肩,“抱歉,我身上只有这些钱。”
这是实话,他从来没有挥霍的习惯,钱带在身边,只图够用,自然不会带上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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