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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如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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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栈门回去提岚,远远就可望见山门旁立著一白袍公子,手足无措,正原地团团打转。
  月析柝一脸讶异地停下脚步来,妖颜不与太师叔一道,这可是头一遭。离冷无甚反应,略一点头算打过招呼,径直走了。
  见月析柝好奇地走来,妖颜满脸沮丧地迎上:“他生气了。”
  “太师叔在生气?”太师叔为什麽要生气?月析柝百思不得其解。
  “他在生我的气。”妖颜低著脑袋,难过地点头。
  ……莫非……是妖颜舍身救人的举动叫太师叔吃味了?
  月析柝被这个假想吓了一跳,赶忙走过去拍妖颜的肩:“没事没事,太师叔怎麽会生你的气?明明那麽喜欢你……道个歉就好了,太师叔不是这麽小气的人……吧……”
  说到这,月析柝犹豫了下,他心里也没底。阴辰邪看起来就不好欺负,被他讨厌的人……估计会死得很惨……方才证实,那些人的确死得惨不忍睹……不过,对象是妖颜的话,这些假设根本就不可能成立。
  月析柝打个哈哈,挠头说:“我先带你去後山,赶了一天路,你肯定累了。说不定太师叔也在那里休息!”
  妖颜一路垂头跟著进山,月析柝热情洋溢地领著他到四处兜兜转转,絮絮叨叨说著各种提岚派的趣闻轶事。
  提岚派占地甚广,派中建筑地域错落,走路到後山得好一会。
  晚膳时分,逗留别处的弟子不多,这一路只几个女弟子惊讶地瞪著妖颜,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妖颜垂头丧气地不高兴搭理,月析柝还在不停介绍,浑然未觉话题已从提岚派转移到离冷去了。
  “我在这边第一次见到师兄。”
  月析柝那目不识丁的爹娘自小就对行侠仗义的道士僧侣神往到不行,好容易挨到他六岁得了上山拜师的消息,爹娘就迫不及待地把孩子拧上提岚,拜在门下。月析柝躺了一晚,第二日被长老师伯领来穿风坪,就在这,见到了同是孩童的离冷。
  小小的离冷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就把视线转回了师父身上。
  月析柝被新任师兄的面瘫模样激得玩心大起,找了好几个理由拉扯捏拽离冷面皮,最终以被他一脚踹翻了了事,还被师父罚思过。
  小小的月析柝一边忿忿不平地抱怨师父偏心,一边在心底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更用力地扯师兄脸皮!
  离冷较之他人全然不同,月析柝初见便觉他这个师兄冷冷冰冰,怕是不好相处,但他却莫名很喜欢。虽然师兄给人一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觉,月析柝却不管他拒绝多少次也要多少次死皮赖脸地贴上去跟前跟後,与离冷同进同出。离冷几次抗议不果,也就随他去了,只不理不睬便好。到後来跟出了习惯,月析柝也就成了提岚派唯一一个能和离冷如此亲近的人了。
  “这里是小时候和师兄师姐练功的地方。”
  师父下山後,便由长老师伯教授离冷月析柝,练武的地方从穿风坪换到在出云坪与大夥一同训练。
  离冷悟性高,上山又早,月析柝和一干师兄师弟总被打个落花流水。月析柝不甘被痛扁,想尽法子反击……抱著他的木剑死活不放,拼命咬他的手,用力踩他的脚……无所不用其极。总之最後的下场就是被长老师伯板著脸骂一顿,赶去伏念崖。
  思过思过……月析柝小时候在伏念崖的日子比所有弟子加起来还多,却依然不思悔改。每当被离冷将手中木剑打飞,他就毅然决然地找起茬来,花样百出,每一样都叫人头痛不已。长老师伯无奈,只能每次叹著气挥手让他去伏念崖。离冷却是处变不惊,面对月析柝挑衅视若无物,更激起他怨愤。
  一日山中雷雨,月析柝躲闪不得,淋个通透,头昏眼花之际,忽见离冷踏破雨幕遥遥而来。离冷送来一个食篮、一柄伞,未说只字片语就转身离开。月析柝呆呆愣愣望著,这食篮正是他在伏念崖夜宿醒来时每每所见,篮中皆是他喜爱的食菜,他一度以为这篮子是掌勺大师傅烧好托其他弟子送来,不想却是师兄在做麽……
  “这儿是我幼时的秘密基地!”
  月析柝上山年岁尚幼,免不了与一班同年的小师弟混在一起胡作非为,这之中自然是没有离冷的。他们一班小子胡闹,长老师伯气得吹胡子瞪眼,月析柝作为辈分最高的弟子,总是首当其冲被踢去伏念崖。
  离冷最是无辜,他与月析柝住得近,月析柝又是那群小子的领头,每回胡闹都把他的屋子搅得一团糟。运气好点就只是门前多了废铜烂铁,运气不好就是他的屋子被掀去一半顶,窗户被搞个稀巴烂……
  离冷的报复来得无声无息。
  月析柝总是在伏念崖回来後发现屋里椅子少了一条腿,以至於他马大哈地摔了个四脚朝天;或者榻上被褥少了一条,以至於他往床上蹦的时候人差点磕成三段;或者他毁了离冷什麽东西,他自己的那件东西就跑到离冷屋里去了……
  “这是师兄……”
  月析柝突地哑了,怔怔瞪著妖颜好一会,心头尽是全然与他无关的惊惧:这是师兄?为什麽是师兄?!为什麽脑子里全是师兄?!!……我疯了吗!?哪里都有我和师兄的回忆……师兄无处不在……
  月析柝越想越觉惶恐,面上不自觉泛出浅浅红晕。
  “你怎麽了?”
  “好好向太师叔道个歉就会没事的,”月析柝霍地回神,伸手敲了敲额头,郑重道,“你不要担心,太师叔喜欢什麽你就做什麽,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妖颜忽道:“你师兄来了。”
  月析柝大骇,猛一转头,近前即是离冷面无表情的脸容,他慌得向後大退一步,红晕直爬上耳廓,面上通红。他惊得六神无主,拼命摆手摇头,语无伦次地说:“师、师兄……”
  视线乱瞟到妖颜茫然的神情,月析柝像抓到救命稻草,忙道:“太、太太师叔、叔叔……在、在哪哪里?”
  月析柝脸色绯红,红晕直到脖颈,眼神游移地在妖颜脸上晃来晃去,怎麽看怎麽都是不对劲。离冷微微蹩眉,一指身後蜿蜒小路,言简意赅:“尽头。”
  妖颜听到,即刻头也不回沿那羊肠小道急急往前。月析柝在後头巴巴唤了一声,听去颇为不舍,还带了留恋的语气,这让离冷的眉峰皱得更紧了。
  离冷不说话,月析柝也不敢动,烧红著脸尴尴尬尬地侧过身,像个螃蟹一样偷偷摸摸从离冷身边逃开。
  开什麽玩笑!绝对不能让师兄知道!正浸在美妙回忆中被抓包,要是让离冷知道了,叫他把脸面往哪放!……而且,为什麽会这样……到处都能想到和师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不是他老了?所以才开始忆往昔……?
  离冷看著月析柝在他旁边横著迅速挪走,烦躁地摇摇头,心情阴郁起来。
  月析柝待人热情,帮别人做事永远比自己做事更加上心,虽然有时会帮倒忙,也都是想帮忙做到最好。尽管这看上去是一大优点,在离冷看来,也是个不太好的缺点。
  就如月析柝对妖颜,离冷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太过在乎妖颜。自从阴辰邪找回妖颜,比起从前,月析柝更关心妖颜的事了。
  适才,月析柝望著妖颜脸红又是怎麽一回事?
  这麽一想,离冷觉得心情更差了,脸色又阴沈了些。
  沈著脸回屋,推门就见月析柝一脸惊慌失措,目光才与他对上就涨红了脸,赶快垂下眼睑低头走出屋来。
  阴辰邪和妖颜闹别扭有必要这麽高兴!?
  离冷心浮气躁地微微侧身,月析柝与他擦肩而过,恰见他通红颈项耳畔,红得就像滴血一般。
  难道还是迟了吗……月析柝还是不属於我?
  心中怨愤无可抑制地蓬勃爆发,离冷一把揪起月析柝前襟,呯一声将他按在门板,死死压住。
  “师、师兄?!!”月析柝骇然,眼睛瞪得铜铃似的。
  离冷不予理睬,罩著月析柝脸面吻下来。
  月析柝呆了一瞬,顷刻想起这是在提岚!而且他们还在屋门口!随时都有提岚弟子路过!
  月析柝呜呜抗议,拼命挣扎,离冷却越按越紧,捉了他两臂反缚在身後,非但不松手还将他整个人都抵上门板强吻。
  月析柝被吻得全身虚脱,软趴趴地使劲挣开离冷,却被更用力地抵在门板上,脑袋乱成了糨糊。
  师兄到底发的什麽疯啊!?
  月析柝无奈,只得闭上眼,任离冷在口中肆虐。再睁眼时,他瞬间僵直了身体──他眼睁睁地看著一众师弟惊恐地走过他们门前,个个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箩筐馒头。
  师弟们都看到了啊啊啊──!!!
  明天全提岚都知道了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十章下 H慎

  月析柝霍然失心疯似地大力挣扎起来,离冷几乎按不住,待到被他一通乱咬咬破了嘴唇,这才下重手,挟著他双肩再扣住腰,一把提了人扛进屋内。屋门应声而关,呯一声响,一干师弟被阻在外头。
  月析柝震得一个激灵,瞪圆了眼望著立在床前的离冷。
  目前的情形是他乱没形象的像团被子耷拉在床上,被离冷摔得头晕眼花,直不起身来,战斗值直降为零。月析柝眼见离冷越凑越近,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将要发生一场恶战,遂努力撑著手努力往後缩。
  离冷见他一副死命闪避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几欲就想这麽压下去三下五除二扯个干净,把月析柝折磨得什麽都想不了为止。
  却是一旦与他躲躲闪闪的眼睛对上了视线,见那双大而圆宛如杏仁的黑亮眸子,耀若朗星,犹自带了氤氲水汽,看在离冷眼里是奇异的叫人顿生怜爱之意,莫名就消了三分怒气,满心只徒增无奈。
  对於月析柝,他从小就不认狠下心来,伴随时光日积月累,对他的不忍也就愈加显著,究竟是由何时变质成毫无原则的放肆宠溺,便是离冷自己也想不明白。
  看到师兄怔忪地望著自己而毫无任何动作,月析柝呆了一呆,愣愣地回望,对上离冷的目光,他能感受片刻柔软的视线。
  月析柝心里一个咯!,等等!刚才他想了什麽鬼东西?!难道还期望著师兄做什麽不成?!脑袋坏掉了脑袋坏掉了彻底坏掉了!太可怕了啊啊啊!
  月析柝面上神情骤变,五彩斑斓好不精彩,又是呆滞又是惊惶,又是恐惧又是羞赧,甚至其中还混杂了一丝极难察觉的鄙夷。
  顷刻,离冷沈下心,胸腔竭力压抑的怒火终於无可抑制地燃烧起来。
  那眼瞳中一闪而过的鄙夷究竟是何意……难道……是因为我吗?
  月析柝没来得及从对自己的唾弃中回神,就被整个人压平躺倒在床榻,上方是离冷面无表情的脸容,明明看不出任何神情,却有一种阴寒的冷意由身下袭来,月析柝禁不住抖了抖身体。这举动却被离冷当做想逃跑的信号,继而粗暴地扯开他衣袍。
  月析柝的脑袋根本来不及跟著离冷飞快的举动反应,待他反应过来,他与离冷已是裸裎相见。
  “师兄──!”他只来得及叫一声,後半句便被悉数堵进口中。
  离冷在他赤裸胸膛狠捏一把,不若先前地使了重力,月析柝猛地惊叫出声,拼力呜咽著推拒,眸中水光闪现,离冷却是不准备放过他,更用力地俯身压来。也不知他从哪学的吻法,这个吻比之前热辣香豔,月析柝可算是未经人事,平时看待这样的事又较为羞耻晦涩,没多久就被离冷弄得丢盔弃甲,软软地横在床上任他鱼肉了。
  师兄这……绝对是中邪了啊!?这哪一点都不像师兄啊!!!
  月析柝被离冷口舌呷玩得眼角泛红,浑身酥麻,连连呼了几口气,直感觉灵魂出窍了,神不守舍地想著师兄到底是哪里中的邪,从到提岚派起就不对劲了。
  离冷紧紧压著他,伸出舌尖舔他的唇,再到鼻梁、眉骨、耳廓……两人津液纠缠,正是淫乱不堪,极其荒唐。
  ……上一次的师兄好像没有这麽热情吧……
  月析柝模模糊糊地想著,突然像被大锤砸了一下,情欲弥漫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
  这究竟是怎样!?上一回是误用了阿斯给的春药,这回他明明没被下药怎麽还像被下了药一样给师兄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这个淫乱的人到底是谁啊?!才不是我才不是我才不是我呀啊啊!!!
  月析柝急出了一身汗,面红耳赤地想从离冷身下逃出来,却被识破了企图。离冷愈发用劲地扣紧了他手腕按住了腰肢一把揿在榻上,破具侵略性地俯身吻下来。
  两人发丝纠缠,长直青丝挠在颈项,直惹得月析柝连心都痒了,忍不住出声喘了几口。鼻尖弥漫著熟悉的清香,那是师兄身上独有的味道,清雅淡然,一如离冷此人。
  “你在想什麽。”
  耳畔突兀地响起一声问话,月析柝吓了一跳,眼前一幅如画面容,一头乌黑长发垂至脸颊,如墨细眉,斜飞入鬓,俊秀之色中隐约透著浅淡的疏离冷漠。
  月析柝一愣,离冷柳叶般狭长的眼中没有情感,冷冷冰冰,一如那一年初见,里头什麽都没有。他花了数十年去找寻,好不容易寻到,为何如今却又消失不见……
  “……师兄……师兄……师兄……”月析柝一阵心慌意乱,抬手抚上离冷眉眼,讷讷说不出下文,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唤师兄。
  离冷有些微诧异,他怔了怔,月析柝眼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惶然,那种从未在他脸面出现过的惊慌失措,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气馁失望,总是坚信天无绝人之路的月析柝,是因为他才流露出这般无措的神情吗?
  很多次地背黑锅,很多次地央求谅解,很多次地泼皮耍赖……月析柝总是只需要这样叫著“师兄”二字,不用明说,离冷就能够全部明白。
  师兄之於他,一直以来都是无可替代,旁人都无法涉及。
  “……月析柝。”离冷贴了月析柝耳廓,悄声道。
  月析柝听到一声极浅的轻叹,而後便是刺激得他几乎一跃而起的举动。
  下身硬挺被抓在手心揉捏,月析柝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语,断断续续地喃著师兄师兄,便是双目再也辨不清眼前事物,眼角红晕渐深,逼出了喘息呻吟,被迫在离冷掌心释放了浓稠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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