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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孤舟作者:白马王彪-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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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吴将军。”袁三宝心不在焉举杯,四下张望问,“怎么没见陶大人?”
“陶大人身体抱恙,未能出来相迎。”
“哦。”袁三宝应的心不在焉。
“袁大人与陶大人是故交?”
“不是。”袁三宝忙否认,顿了下才道,“皇上有一份密旨,是要单独宣给陶大人的。”
“原来如此。难怪刚刚的圣旨里,没有提到他一句。”吴阔冷冷道。说罢,仰头灌了杯酒下肚,火辣辣的,从喉咙一直烧入腹中。
“不知陶大人所患何病……此次随行的御医刘大人,是皇上特地为陶大人配备的。不如,请他为陶大人诊诊脉?”袁三宝见陶舟之心不死,又接着道。
“陶大人没什么大碍。倒是吴王殿下身负重伤,久治不愈,这次回京还要长途颠簸,这些我都在折子里写了。怎么,皇上没给派个大夫来?”吴阔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揶揄,听得旁人脸色骤变。
“有这回事儿!吴王殿下受伤了?”袁三宝大惊,手在桌上一扫,碰翻了杯盏,酒水滴滴答答淋了一地。
众人面面相窥,无人言语……
“这次的钦差倒有趣得紧。”退席后,吴阔去找陶舟。听了他的描述,陶舟提笔写道。
“长得倒是一副聪明相……”吴阔道。
“他叫什么?说不定我见过。”
“袁大人,袁三宝。”
“不是宫里人……大理寺的?”陶舟微微吃惊。
“怎么,你认识他?”吴阔问。
陶舟摇头,“我只是听说大理寺有个袁三宝,断起案来英明神武,平常为人却痴痴呆呆,是个怪人。”
吴阔低头沉吟片刻,忽然看着陶舟道:“你明明可以开口说话,为什么总是写给我看?”
陶舟又去拿笔,被吴阔按住,抬起头,一脸不满。
吴阔悻悻然放了手,“自从他走后,你就很少开口了……”
陶舟闻言恍然:原来除了落烨,自己已不大愿意对别人开口。
“对的。”墨竹也钻出来帮腔,“吴将军帮忙劝劝我家少爷。他老是写个不停,有时候,我真恨不得自己不识字才好。”
陶舟无奈,只好勉强道:“圣旨要你们何时启程?”
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对发音很有影响。陶舟这句话说的又慢又含糊,不知不觉中还带了乡音,但在吴阔和墨竹听来,却是格外入耳。
“三日后。”为了照顾陶舟,吴阔也尽量答的简单。
“那吴王殿下的伤呢,好的怎样了?”
“没大碍了,只是还不能下床。”吴阔老实答道。
“你当真要带他上路?”
见吴阔低头不语,陶舟又道:“不说他进京后处境如何,单是这一路长途颠簸,恐怕就未必吃得消。”
吴阔还是无话。
“还有,你没有符,回京只能是个死。”陶舟说的不紧不慢。
“那符呢?”
“不在我手上。”
“这算是逼我上梁山么?”吴阔苦笑。
“你若要回去,我也不拦你。如果……如果皇上懂得既往不咎,那我们便是敌人了。”说罢,陶舟立起身。
谋逆至关重大,陶舟起身离开,是给他一点时间考虑。
离启程回京,还有两天。
随行而来的御医刘崔宏主攻大方脉,兼针灸,并不通骨科。但既然来了,聊胜于无,还是被带到周敏床前,给他诊诊脉。
“迟脉,吴王殿的寒症是先天不足,多年的病根了。这里条件有限,老夫可以开些温中散寒的药,聊胜于无,回宫再慢慢调养。”诊完脉,刘崔宏起身到旁边,一边开方子一边道。
“那他的伤呢,能上路么?”吴阔问,这才是关键。
“这个……”刘御医支吾道,“慢慢走,车驾的稳点,应该……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袁三宝松口气道。
吴阔忍不住瞪他一眼,把方子递给下人去抓药。
袁三宝浑然不觉,继续大喇喇道:“接下来,该去看看陶大人了。”
“不劳袁大人,我带刘大人过去便可。”吴阔抢着道,说着将刘崔宏送出去。临出门回头,撞上周敏意味深长的目光。
强龙不压地头蛇,也不知道这个吴阔吃了什么药,就是不让他见陶舟。
袁三宝无奈,眼巴巴的看着两人远去,垂头丧气跌回椅子里。一眼看到吴王周敏还靠在床上,方才觉出失礼来,忙垂手到床前,“不打扰殿下休息,属下这就……也退下了。”
“不忙,袁大人,坐下喝杯茶,陪我聊几句,说说京城的近况。”周敏手一挥,便有侍从搬了椅子过来。
“再过几日,殿下便要回京,到时候……”
“太后她近来怎样?”好似没听到对方的回话,周敏径自问道。
“殿下是问霁太妃吧,属下非内臣,对宫里……”
“不是,我问太后,姜太后。”周敏摇头,又一次打断袁三宝。
“太后……娘娘?最近倒春寒,好像是受了点凉。”
一个不小心,把从刘大人那里听来的八卦说了出来,袁三宝连忙打住。偷瞄一眼周敏,见他神情恍惚,没太在意,便急急跟上一句,“启程在即,殿下好好休息,属下还是告退了。”说完,也不等周敏点头,便逃也似的退了出来。
一回屋,就有人过来禀报,说晋王殿下的棺木已准备就绪。同时,递上一份案卷,说是当地仵作的验尸记录。袁三宝心不在焉的接过来,草草交待几句,便将下人打发了。眼下他有点焦头烂额,最重要的事还没办妥,实在没心情关心一个死人。
可偏偏一个死人也不让人省心。刚吃过晚饭,又有人来报,说一个哑巴在衙门大闹,拦着不让入殓,眼看吉时快到……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袁三宝蹙眉道。
“他说他是巡按御史。”来人答道。
“他不是哑巴么?”
“他有官印。”
“那……你去找吴将军吧。”
“等一下,别去!”来人应了要走,忽然又被喊住。
“巡按御史……”袁三宝一拍脑门,跳将起来,猛冲到门口,“快点带路,领我去衙门。”
火急火燎赶到那里,扒开人一看,一个白面青年大喇喇坐在棺木上,官印放在脚边,却没着官服。一身便装,宽衣轻履,头发也不束,就这么散着。
袁三宝上前,仔细打量他,“巡按御史陶舟陶大人?”
那人淡淡一笑,拱一拱手,算是承认了。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袁三宝喜出望外,上前就去拉陶舟,“快随我来,我有要紧东西给你……”
他的力气不小,陶舟被他拉下棺木,向前踉跄几步。还好墨竹追上来拦住,大声道:“干什么,你是谁啊?胆子不小,敢对我们家少爷拉拉扯扯。”
旁边一看,人都下来了,赶快上前抬棺木。陶舟一见,马上又冲回去趴上面,掏出随身带的笔墨,以棺为桌写了起来。
“身为大理寺少卿,尸都不验一遍,就要收殓入棺,算不算失职?”
原来对方已经猜到自己身份,看了陶舟写的话,袁三宝张了张口,却无话反驳,半天憋出一句,“有这个必要么?”
陶舟蹙眉,又低头写了一行:“问你自己,你觉得呢?”
“没必要。”袁三宝直愣愣的,也提笔写了三个字。
“那皇上派你来做什么?”大理寺少卿,自然是来办案的,不然干嘛不派内臣来,陶舟是这么想的。
“皇上派我来找你,我去了一趟杭州,有些东西要给你看。”写到这里,袁三宝丢了笔,摸出一样东西,塞到陶舟手里。
陶舟低头看了一眼,便不再言语。
墨竹凑上去瞧,却只看见陶舟攥紧了手,白色的手腕上浮出青色的筋来。
袁三宝遣散下属,众人如潮退去,屋子里空旷下来。晋王的尸身已经收拾利落,静静躺在旁边。大概因为妆化得高明,在这一片死寂中,反倒显出几份活气来。
☆、同槽相欺
“他什么意思?”陶舟开口说话,把袁三宝吓一跳。这时候他才发现,对方一直在写字,自己也跟着写了半天。
“他们说你是哑巴,原来你是装的。”
“我听不见。”陶舟又俯下身写道,“所以,也不大会说了。”
“可你刚才明明……”
“我会看。”陶舟打断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可是,怎么回事?没人跟我说!”
陶舟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将手摊在他面前,问:“哪里来的?”
这时墨竹才看清陶舟手里的东西,黑乎乎的一块,不成形状,看不出是什么。
“你认得这个?”袁三宝问,见陶舟不语,又接着道,“一场火把陶家烧了个精光,人都烧成炭了,这是从一个男尸胸前抠出来的。链子融掉了,这估计是个金坠子。”
“我大哥的……”陶舟的声音变调,颤的厉害,哽咽说不下去。这边墨竹已经哭得唏哩哗啦,挂着鼻涕眼泪道:“没错,这是大公子的长命锁。他命里……命里缺金……”
“他让你给我的?”
“恩,不对,我要给是你这个。”袁三宝又摸索出一张黄绢,皱皱巴巴递到陶舟面前。
陶舟抖开来看,红色大印赫然在目,是周栎的亲笔:陶家灭门案与朕无关,朕已派袁少卿去杭州彻查,他自会跟你说明。
“是谁干的?”四个字墨汁淋漓,就这样直接写在密旨上,让袁三宝咋舌。
“这个……我还没查到,不过我可以证明,绝对不是皇上派人干的。”
“为什么不继续查?”
“时间太紧,我要赶过来……”
“赶过来?”陶舟忽然开口厉声道,“凶手是谁都没查到,你赶回来做什么!”他言语已不很清晰,加上情绪激动,更加变调的不成样子。袁三宝被他气势吓住,一时间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走,我现在跟你去杭州。”陶舟上来,一把扯住袁三宝,疯了似地往外拖,力气之大,几乎将他的衣服撕裂。
袁三宝大喊大叫,拼命挣扎,但陶舟不回头,身后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两人磕磕碰碰,一路带翻了桌椅板凳。最后,袁三宝只好将晋王当救命稻草,死抱着不肯撒手。眼看尸体也要被拽到地上,忽然陶舟身子一歪,软绵绵倒在地上。
袁三宝惊魂未定,抬头去看陶舟。只见他面无血色,白的吓人,鼻子里流的一注血,横淌过脸颊,点点滴在地上。
“你去找刘大人,快!”袁三宝交待呆立在一边的墨竹。
墨竹已经吓傻,踉跄着出门,走了几步又跑回来,鼻涕眼泪一把,哭着道:“哪……哪一个刘大人?”
“刘崔宏刘大人,他跟我一起来的,是宫里的御医。”袁三宝急急道。
墨竹走后,袁三宝留下来看守病人。他不敢轻易动人,又觉得地上凉,一眼看到铺在棺木里的的黄绫被子,想了想,还是拽过来盖在陶舟身上。不管怎样,活人总比死人重要。
接下来只有干等,袁三宝有点手足无措,看到晋王的尸身七仰八叉,不成样子,便又上去扶正。拉扯间,尸体脖子上的淤痕若隐若现,袁三宝瞧见,又想起陶舟的话,终于职业病发作,忍不住上前验看起来。
没过多久刘崔宏匆匆赶到,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情景吓傻:陶舟裹着皇家御用的黄绫被不说;晋王更是衣衫不整,袁三宝还将中指j□j尸身胸前的伤口……
耳中淅淅沙沙,间或还有人言语。是死了,还是在梦里?陶舟不愿多想,也懒得睁眼。昏沉中,身体隐隐有痛感。
“怎么样,少爷能醒过来么?”久违了的墨竹的大嗓门,在耳边嗡嗡,还带了一丝的沙哑。
原来自己,当真能听到了。陶舟心想。
“这样吧墨竹,你去烧点热水来,等刘大人施完针,好帮你家少爷擦洗一下。”
说话的人似曾相识,但听他这么一说,陶舟才明白,原来身上的隐隐作痛,是因为有人在他身上施针。
嘎吱一声,应该是墨竹开门出去了。
“接下来老夫用灸法,请各位回避一下如何?”开口的是位老者,想来是施针的大夫。
轻轻的脚步声远去,能感觉到屋子里空了下来。忽然,陶舟的手被捏住,掌心有东西轻划,实在痒不过,只好睁眼。原来是一个穿了官服的白胡子老头,正埋头在他手心写字。
“你果然醒了。”老头抬头看到陶舟睁眼,松一口气道。见他不动,左右看了看,又埋头在陶舟手心里写起来。他写的快又潦草,不知道是不是大夫的通病。陶舟仔细辨认,才明白他写的是,“眼下无人,畅谈无妨。”
陶舟不解,眨眨眼,蹙着眉望他。
“他们把袁大人关起来了。”老头继续写道,“要不是因为要我治病,老夫此刻,估计也在牢里了。”
“请问,您是……”陶舟开口问道。
“我是皇上派来给陶大人医治……”
“御医刘大人?”没等他写完,陶舟便接下去道。
“没错没错,原来陶大人知道老夫。”刘崔宏连连点头称是。
“你说谁关了袁大人,为什么关他?”
“当然是吴将军。”刘崔宏顿了顿,左右环顾,这才俯下身在陶舟手心写了四个字,“吴阔要反。”
陶舟见了,反倒松一口气,又问:“刘大人怎么知道?”
“老夫哪有这个本事,是皇上圣明,早就料到吴阔有反心,安排了大军随后。让我们进城后,里应外合,见机行事。”
“什么?你说皇上派兵来了?”陶舟听了,倒吸一口冷气,嗓门一下子提高。
“嘘嘘,小声点。”刘崔宏也吓得不轻,连声吩咐道。
陶舟定了定神,小声问:“派了多少人,埋伏在哪里?”
“陶大人,可否先让老夫诊个脉?”到底是御医,见陶舟说话自如,与常人无异,刘崔宏不由起了狐疑。
“哦,忘了告诉你。”陶舟伸了手来,一边道,“我耳朵好了,能听见声音了。”
“当真?”刘崔宏惊喜,双指搭上陶舟手腕,侧过头仔细诊脉。
“陶大人的耳疾并非天生,病发突然,又无外伤,想来是气滞血淤,经络被淤血所阻。想不到此次气急攻心,阴错阳差冲开经络,也是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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