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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宫-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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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两位皇嗣一去,皇后这身子也没缓过来,倒时毒发,也只会被当做忆子心切而悲伤过度,等她去了。主子之上再无遮拦,而她一旦产子的话,便也能往高处去了!
红袖想到这里不免心中透着一份喜色,回头再看看帐纬,倒觉得自己也算守的云开,也就闭了眼慢慢的睡去。
帐纬内,闭目的锦衣此刻却是睁着眼,她满脑子只有一个问句:赌还是不赌?
……
安坤宫内,拓跋端秀一脸阴色的坐在床铺上,身边的铃兰一脸忧色的捧来一碗药汁:“主子您喝点吧,太医说这是安神的,喝了便能好睡,您这样不眠不休的可伤身。”
拓跋端秀看了一眼那药丸,嘴角浮着一丝冷笑:“端下去。”
“主子,您别这样,事情已经如此,您就是再伤心再呕气也是于事无补,倒不如好好将息自己的身子,将来再为皇上生下一男半女啊!”铃兰劝着再将药往皇后跟前送,可拓跋端秀却是一脚踹向铃兰,弄的她站立不稳而倒,药也泼溅了一身。
铃兰急忙的起身收拾,这药虽说为了方便皇后喝下已经不烫。但一碗药汁泼身也是难受,她才爬起来,就听到了皇后有些阴冷的话语:“本宫说不喝就不喝,再多话,我叫人拔了你的舌头!滚!”
铃兰知道皇后这是心里的气没处撒,她低头应着收了碗就要出去,可是看着这殿外漆黑的夜,她想了想还是出去叫人重新熬药,自己则换过了身衣服又回到了殿里。
拓跋端秀此刻正抱着枕头,靠在床柱上看着手里的一封信笺。这信是今天白天端亲王送进来的家书,明面上看就是一封安抚劝解自己女儿想开的书信。但白天铃兰伺候着给那熏炉小心的熏过,早已突显了另外一些隐藏在信笺里的字。而她恰恰是扫了一眼,便知道皇后,或是说是皇后背后的势力所酝酿着什么。
“你怎么又折回来了?虽然我平时宠你信你,但不代表我会纵容你,赶紧滚!”拓跋端秀的心情真的不算好,这会的见这铃兰进来,也是十分的不待见。
铃兰若是知趣就该是退出去的,可她却没有,反而是走近拓跋端秀轻声说到:“主子心里有所筹谋,奴婢怎能不陪着主子一起?奴婢若去睡了,留下主子一个人劳心劳力,那可就对不起主子这些时日的信任了。”
拓跋端秀乍闻铃兰如此说话,不由的一惊,继而转眼扫了下手里的信笺,便是冷笑:“看来你眼神不错,这上的话是瞧到了?”
铃兰淡然一笑:“主子何必还在试探奴婢,倘若您不是想奴婢看到,压根就不会叫奴婢帮着您熏出那些字了,主子既然口里说把奴婢当心腹,那又何必次次试探呢?如今宫内的情形不见好,已是这般田地,您若信奴婢,奴婢就陪着您一起筹谋,您若不信奴婢,只管开口叫奴婢滚,奴婢准保再不扰着主子您,老老实实的闭紧嘴巴当个丫头就是。”
拓跋端秀没立即出声,她打量着铃兰许久后才说到:“你是老人,是个心里通透的人。我用你的确是想你做我的心腹,但是说实话,我从没指望这你能实心实意的跟着我,我只求你别去帮了别人做我的拦路虎。太后当初荐你于我,也是这份心思,所以我走到哪里都带着你,用着你。但是……你是太后荐给我的,你的心是向着太后还是向着我。这可难说!”
“宫里的老人多了去了,太后荐我,也是想奴婢伺候着您,让您省心省力,所说太后心里手里有的是主意有的是人,也确有监事监督的意思,可话说回来,这安坤宫里,担这份责的还真不是奴婢。若是奴婢真的是心里向着太后的话,白日里瞧见这信就自然的去太后处告密了,何苦再不动声色的在这里陪着您?”铃兰说着一脸淡定,好似自己说的不是个大事一般。
拓跋端秀越瞧越是眼里露出一份喜色,继而将手里的信笺再递给铃兰:“现在,你再瞧瞧!”
铃兰听话的接了过来,可信笺上除了那些明面上安抚的词句,再无别的。
“去熏熏看!”拓跋端秀说完,人便抱着枕头微微闭目,似是养神一般。铃兰瞧着也不多话,自己去了一边点了熏香,小心的拿着信纸在香边上下轻移,慢慢熏制,可是她熏了半天却发现,竟是一字不显,当下心里一惊回头看向皇后,却发现皇后正笑看着她,一脸的得意:“如何?还看的见一个字不?”
铃兰心中的惊色还令她心跳加速,但眼里却迅速的抹去那份惊讶,只剩一份淡定。她从容而答:“回主子的话,一字不见。”
皇后呵呵的笑着,伸手轻摆:“烧了吧,这东西已经无用了。”
铃兰听话的将信笺烧了,看着那飘飞而起的烟蝶,心中只有一丝轻叹:幸好,幸好。
“过来,坐吧!”拓跋端秀轻声吩咐着,铃兰将那些烟灰收拾后,人便听话的坐到了床边的绣灯上。
“是不是有一种庆幸之感?”拓跋端秀的脸上扶着一丝笑意,俨然是成竹在胸个的模样。铃兰却是微微低头言道:“若奴婢有二心的话,的确需要庆幸,可奴婢从第一天跟着主子您起,便是一心的忠于您,所以此刻,奴婢倒不觉得庆幸,只觉得主子您……实在太辛苦了。”
铃兰的话一出,拓跋端秀脸上那份掌控的笑意顿时消散,有的却是微微发愣后,一丝疲惫的憔悴:“是,你说的对,我的确辛苦,可是我不这么做还能如何?本来我有昌儿和玉儿,一切都在手中,我拼着一条命将他们产下,不但给予的是我背后家族的利益,更多的是要皇上明白我的一颗心。可是现在呢?孩子没了,我到手的一切都长了翅膀,说飞就会飞。如今我膝下成了空,可苏锦衣呢,她却挺着肚子等着生!我若再不有所动作,难道是要外婆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孩子出来以长子的身份做储君吗?那我家族利益何存?我又如何立足?”
“所以主子决定毁了她是吗?”铃兰说的十分平淡,好似是说此刻的天色一般。
拓跋端秀眼盯着她使劲的看了看后才说到:“是,我要毁了她,若她是个一般的美人贵人,我才不屑于她,可是偏偏她是贤妃,偏偏她在皇上的心里十分的重!”
“主子就这么肯定那贤妃有此本事吗?眼下她肚子里有孩子,太后与皇上看重她也是应该……”
“不,你不懂!”拓跋端秀说着将手里的枕头使劲一掐:“你没喜欢过一个人,你不懂那种喜欢的眼神,若是喜欢上一个人,他瞧着那个人的眼里会满是柔情与闪光,即便是脸上挂着讨厌与冷漠,眼里也是藏不住的爱意。”拓跋端秀说着,脑海里便是那一双星眸,星眸璀璨耀眼之中,满是浓浓的情谊,那微微的含笑眼眸里却是点点滴滴的留恋……只是那双眸不是对自己,而是遥遥的看着远处的一抹倩影。
“那主子如何打算?”铃兰见状发问,将有些失神的皇后拉了回神。拓跋端秀微微一笑:“你不是看到那些字了吗?”
铃兰唇角一勾:“主子说那些试探奴婢的字?难道您打算按那上面的做?”
“对啊,你若看到告了密,这字反正看不到,你便无罪证指我,倒最后也是你背负诬告之名而亡,可是你一心向着我,并无告密,但其上的话语却是我的真心,我自然是要你照着做了。”拓跋端秀说着再看铃兰双眼,铃兰却是一脸平静的问到:“就是要她落胎吗?若是如此,主子只管吩咐就是。”
拓跋端秀双眼一眯:“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但要她落胎,我还要她……死!”
…还有一更,在写…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四卷 第十九章 双花含毒两筹谋(二)
第四卷 第十九章 双花含毒两筹谋(二)
桌上摊着一张锦帕。上面大大小小的堆着一小堆颗粒状的干果。锦衣拿起一颗在手里把玩,却眉宇间挂着一份犹豫。
红袖在旁边瞧着主子那份犹豫之色,不由的小声劝慰:“这肉豆蔻最是常见的东西,御膳房里都多的是,主子能想到用这个,本就是好法子,无人能查的出来,只是这东西要皇后常用,只怕难……”
锦衣眼一抬笑望着红袖:“我几时说给皇后用了?”
“怎么,不是给她?”红袖十分的意外,继而眉眼一挑:“主子若不给她用,这宫里还剩下谁能绊着您,难道……难道您要给自己用?这可使不得,你肚子里可有孩子,就算你有这份心,也万不能用这法子!”红袖说着就手脚麻利的一包那锦帕,将一包肉豆蔻全捏在了手里。
锦衣拿着那手里剩下的一颗,无奈般的摇摇头:“给我自己用?亏你想的出来,我肚子里这个可是我的护身符,我若用了必然伤到他,难为你呀还知道护着我。”
红袖一听锦衣没打算自己用。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继而将锦包放回桌上,眼里却是好奇之色:“那主子您到底打算给谁用啊?”
锦衣没答话的瞧着红袖,嘴角那微勾的笑容里却依然是她的犹豫之色。
红袖是看管眼色的人,只这么一瞧,就觉得奇怪,再想想今日里主子从早上起来看过落云后,就杵在屋里对着这一包肉豆蔻不断的深思,她就越发的觉得,主子一定有所保留。在瞧着她眉眼里的那份犹豫之色,她便急速的转动脑子,忽然就明白主子一定是有一份牵挂与担心。
但是,牵挂与担心?主子怎么会有这种犹豫之源?当初步步为营算计之时,可没瞧见主子有一丝犹豫,一丝担心,即便是那两个婴孩,主子也是断然就叫她去安排了,哪有这份犹豫?等等,不会是……
红袖深吸了一口气,眼里发亮的说到:“主子,奴婢明白了,您不要这般担心,这东西虽毒,但总是可解的,先前奴婢拦您,是怕您用在自己身上,但现在想想。不一定要您中毒啊,奴婢中毒也是可以的。只要奴婢对外说您喜欢吃某种点心,然后天天的叫下人去做,每次奴婢把那点心吃的精光,这样来回几次,大家都会认为这点心你爱吃,奴婢再把这东西下到那点心里,吃几次之后就发病,倒时候主子就可借此发难,我最多是得个贪吃的名号,却成了‘救’您的功臣,而您倒可以早做安排,倒时候……”
红袖替锦衣谋算着安排,但话没说完,却看到锦衣冲着自己一边微笑一边摇头,终于不解的说到:“哎呀!难道主子不信奴婢?这不过是肉豆蔻,比我当初吃的寒食散还差了些,您别担心我,真不会有事!”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你说的法子也是不错,但是这东西从我要来起。就没打算给你或是皇后吃的!”锦衣说着像是鼓足勇气似的深吸一口气,继而看着红袖说到:“红袖,是不是为了我,你什么都肯做?”
“当然!”
“我知道你不怕死,也知道你敢搏,但是这一次,我搏的很大,要是稍有不慎,那真是赔上性命,但是若搏到了,从此我们便可高枕无忧!”锦衣说着眼里闪着一丝期待。红袖却是一顿后说到:“您不必这么说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活在这座宫里,其实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没遇到您时,我就是一个等死的丫头,仗着门清这宫里的破事瞧不起新来的丫头,仗着自己也算皇家血脉看不起那些奴才宫人,而他们也不过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我,大家互不挑刺的别扭着,却都活的和烂泥一样!”红袖说着竟是一个苦笑:“我食寒食散虽然是那老不死的害的,但说到底也是我自愿的,如果不是遇到您,我想我大约快死在那个破地方了。”
锦衣伸手拍了下红袖的背,微微一笑:“还说那些做什么?谁都有苦过的时候,你是知道我底细的,太后更是知道的清楚,如今我尚有孩子傍身,她一时不会动我,但我毕竟不是拓跋家的人,我甚至还是旧朝皇血。太后终是容不下我的。当初她不动我,是因为我是一颗棋,但如今形势已变,后宫的平衡之点全都错了位,我不但不是她的棋,更是已经被杵在这个尴尬的位置上,我若再不为自己的今后筹谋,只怕孩子生下的那天就是我的死期,所以我只有去赌!”
“主子,这些我懂,您说吧,您要我做什么我都去,大不了拼次命,赢了便是赚,输了也不过是丢我的命罢了!”红袖说着竟是一副不屑的模样,当真是将生死置之肚外了。
锦衣瞧着红袖的模样,使劲的捏了下手里的肉豆蔻,而后说到:“这次赌的很大,因为我要你赌的人是皇上!”
“什么?”红袖完全傻住了,她觉得她一定是听错了!
“很惊讶对吗?但你没有听错,我的确要毒的是皇上!”锦衣说着肩反而松了下来,心中一直要赌不赌的犹豫令她一个早上都没放松过精神,这会说出来。倒是坦然了。
“我的主子啊,您疯了?毒皇……您到底怎么想的啊,他可是您的天,没了他,您还能靠什么……”
“嘘,别激动红袖,我知道他是我的天,也正因为他是我的天,我才要你这么做!你瞧瞧,这肉豆蔻虽有毒,可从来就不是烈性毒药。我要的就是他慢慢中毒,要的就是他生出些病症来,我这样才能让他知道这后宫里唯我是他的知心人,才会更加的爱我疼我,而且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太后看到,我的心里将皇上视为天……”
“可是这有什么用?是太后不容您,不是皇上不容您啊,要我说还不如把毒下到太后那里去!”红袖说着竟是自告奋勇:“对,应该下到太后那里去,反正我能出入太后那里,不如我去……”
“傻瓜!”锦衣眼一挑:“你是可以出入太后的跟前,但是你能出入多久呢?再者,太后要不容我,自然也会防范,你在我跟前伺候,你以为太后就不会盯着你了?还是按我说的来!”
“可是,那能有什么用?”
“怎么就没用呢?你别忘了太后可是顺帝的亲娘!”锦衣说着一脸的自信:“你不懂为母之心,我当初也是不懂的,我娘对我冷漠之时,我也怨恨过她,可是现在我才懂,她是为了能让我自己安安稳稳的活着,若是无她对我的冷,只怕我早死了!话说回来,太后也是极爱她自己的孩子的,尤其现在先皇已死,她这个寡母怎么会不为自己的儿子考虑,倘若我与皇上爱的心意相缠,倘若她知道我爱皇上可以不在乎性命,而皇上无我就会不开心,你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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