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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宫-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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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下,人便是在生死线上徘徊,大多人常常因为护理不周而肠穿肚烂,更有甚至全身为血毒之状,肝脏衰竭而亡。

所以伤寒这个症状一旦被确定,可谓是在闻者的心中都被扎上了一柄钢刺。

“怎么会呢?皇上前些日子不都好好的吗?怎么就伤寒了呢?”拓跋端秀摇着头,她不信,她心中的皇上怎么会和这种恐怖的病症栓在一起?

“皇后娘娘,伤寒之症初期实在难查,与风寒之症相近,故而臣等并未发现皇上有伤寒之症,适才是因为皇上高热而昏厥,臣等再行诊断,才发现的啊!如今臣给皇上扎了针,暂时无碍,但是皇上得的乃是伤寒之症,为保宫廷万无一失。以免一传再传唯有封殿!而且臣等还请太后将今日与皇上接触过的宫人圈禁于一宫,难免有遗漏而传害全宫……”孙福兴几乎是哆嗦着说完下面的话,毕竟先前未能查明着几乎就是失职,一旦太后追求起来,要他的命都是可以的。果然他话还没说完,太后就怒目而瞪,厉声打断了他。

“庸医!你们就是庸医,今日里才发觉,早先做什么去了,来人,给我把这几个太医统统抓下去砍了!”太后气恼的才出此话,孙太医等便是立刻磕头,那孙福兴更是拔高了音的急言:“太后勿恼!臣等虽有过,但此时不是接罚的时候,皇上已有病症,臣昔年治好过伤寒,还请太后给臣等机会,将功补过啊!”

太后一听孙福兴曾治好过,立刻又摆手叫了侍卫下去,她盯着孙福兴几乎用带着希冀的眼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治好过?”

孙福兴的头磕的砰砰之响:“太后容禀,臣十年前治愈过旧朝一场伤寒。当时大小传染者四十余人,臣救活了二十余人啊!”

此时洛长胜也开了口:“太后,孙太医所言不假,当年那场伤寒臣也不幸沾染,所幸孙太医妙手回春,臣已康复,孙太医当时真的救了不少人,还请太后准孙太医医治,此时真不是处罚的时候啊!”

太后闻言算是彻底的从抓狂的状态里回复了清明,她点着头看着孙福兴大声的说到:“好,我不罚你们,只要你们治好皇上,我一定既往不咎!”

“谢太后!”孙福兴说着便又是磕头:“还请太后下令封殿!”

太后无力的点点头:“好,封殿,封殿!”

……

因着这么一场突来的事,所有的朝会典礼都被取消,但,因着是皇上染上伤寒,这乃宫中不可提的忌讳,故而消息被急速封锁,宫外依旧是安稳非凡。

得伤寒之人一旦治愈就不会再得,故而洛长胜倒是可以出入承乾殿。顺帝一醒,虽是精神不振,但国之事依旧在心中,得知自己是伤寒后,虽是心惊,但也知有些事不能因此耽搁,故而传唤了洛长胜进殿,从惜颜说到惜玉再说到两个悲惨而亡的孩子。无不是唏嘘叹气,却也一再的提及洛家是他的仰仗。

洛长胜当了大半辈子的武将,却也清楚朝廷的忌讳,当初与兄弟一起谋反,说到底也是看不得旧帝昏庸,尽管知道其兄侯爷动机却有不纯,但若能肃清毒瘤,还天下一个清明,他也是愿意一起去拼的,至于自己的女儿入宫,他倒不一定是求什么皇后之位,只是希望有女在朝能抱住洛家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只是事事难料,大女儿惜颜竟因为无处而在重压之下想不开,她吸食寒食散致幻杀人不说,竟是自尽而亡简直叫他难堪之余也是心痛,强忍悲伤希望二女儿惜玉能知分寸勿走惜颜的老路,却不想,二女儿竟然大胆到和她人联手加害皇嗣的地步,实在令他惊讶之余,却明白洛家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上。

照例,此时若君要臣死,他全家都是要去陪葬的命。可是皇上却一纸诏书传来,不过是削掉了上柱国之衔。虽说也要革掉他元帅之位。却偏偏要他月底才返。这诏书里一来一去的心思,他一个当时两朝的官如何会不懂,当夜便明白这是顺帝在给他机会保住洛家,免收牵连,故而他带兵出击,强攻了边蛮王庭,不但逼对方写下国书称盟,更是将一些囚俘带回来行献俘之礼,说白了就是想给顺帝一个台阶来抱住洛家。

丧女已是心痛,但身为武将却明白国背后的意义,于是在见到顺帝如此带病与自己共话安抚后。他那一颗伤痛的心,也多少得了抚慰。

洛长胜深知,若因丧女而盲目扯旗,不但兵力无足,更是师出无名,根本就无一丝胜算,虽然此刻他就可以趁着顺帝病而夺顺帝之命,但洛家千百年的贤名却落不得一丝灰尘。当年算得清君侧为国祚,如今却是被顺帝这般的信任而感动,当下倒是于顺帝说了许多真心的话语,更是将自己手中的兵符上交于帝王。

顺帝瞧着他拿出的兵符,心中感叹非常:母后一直希望从洛家把这个拿回来,因此更是要我处处以情以礼以信而感动洛家,如今洛家果然交出兵符,可是,可是我如何能取?

顺帝瞧着洛长胜,不由的为他那一颗忠君之心而感动,他想到了惜颜,想到了惜玉,终于是摆了手:“洛元帅何必如此?朕与你说这些,是因为朕知道你有一颗终于国祚的心!兵符你收好,朕依旧还要仰仗你洛家……”他还没说完便是急剧的咳嗽,更是脸面赤红起来。

洛长胜闻言心中更是感动,在见顺帝如此,知道顺帝已经耗费了太多精神,当下便主动献策如何安抚朝臣,在获得同意后便是出殿安排,而孙福兴等太医也是针灸汤药一起上。

当夜更糟糕的消息传了出来,太后竟然也出现了不适之症,整个宫里都出现了一种人人自危之感,各嫔妃也被告知待在针灸宫内,而近期接触过皇帝的人,更是被关到明华宫去,接受筛检。

圆月当空,锦衣披着一挂棉缎披风在栖梧殿的殿前徘徊。

她已经计算过很多,也终于等来了顺帝病倒的消息,半个时辰前。太监也已经传话来要贤妃封宫,虽是她与皇上也亲密接触过,但她毕竟是有身子的人,太后不予叫她去明华宫里接受筛检,自然是叫她自己封在凤藻宫内。

“主子,您真要去?”落云眉眼里挂着担忧之色,她不明白这个时候锦衣干吗还要出宫,难道封宫的旨意她根本不予理会?

“轿辇可备好了?”锦衣急声问着,在看到落云点头后,便是急急的吩咐道:“别废话了,立刻去延寿宫!”

落云惊讶不已,太后已经出现不适,也下令不必请安问候,主子干嘛还要去,而且还是这深更半夜的时候?

“红袖,你看好宫,说不得我这一去,十天半月的回不来,皇后一时手忙脚乱或许顾不得我,但皇上若好了些,只怕她就会想起来,整个凤藻宫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处处留神,莫让我有后顾之忧!”锦衣根本不理会落云眉眼里的忧色,只十分冷静的吩咐着红袖。

而红袖也深知此时的危机重重,便是一脸凝重的点头:“是。主子放心,奴婢一定看护到位,您一出宫就紧缩宫门!”

“好。对了,把换洗的衣服都给我找出来,稍后我会遣落云来取。”说罢人就上了教辇,叫落云打开了宫门,往延寿宫去。

宫里因着出了这档子事,外面压的极严,没放出半点风去,但宫内因着筛检封宫,一时倒颇有萧瑟之意,加之又是深更半夜,竟是直到了延寿宫前敲了门,这才有人知道贤妃来了。

声更半夜而来,又是非常之时,真是令人诧异无比,守门的婆子不敢开门,只站在门边说话:“贤妃娘娘,太后下令封宫,所有人都不必请安问候,您怎么来了,而且这个时候,您这是有违宫规啊!”

“此时乃非常时刻,若违宫规也是我的事,还请嬷嬷速去通报,就说贤妃有急事求见!”锦衣说着将一张门票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片刻后,门婆一声叹息:“贤妃娘娘若真要老身去报,老身这就去,但若是受罚您可别怨老身……”

“嬷嬷只管去,非常时行非常举,事从权益之策,太后必会体谅,只消报清楚是我亲来求见,太后必会见我!”

门婆听了这话也不再多说,当下就回窜去通报。此时虽是深夜,因着太后已出现不适,莲儿和柳儿根本就没睡,小心伺候在前,不断的换递着帕子为躺在软塌上的太后擦拭,深怕她也发热。

门婆到了殿前扯了嗓子,因着太后的意思,没事就不进去,只在殿外唤,吃穿用度,接是递进去的。莲儿听唤到了门口隔着殿门问话,听见门婆说贤妃深更半夜的求见,也是诧异不已,但她知道太后对这位贤妃特别上心,又见贤妃来的蹊跷,不敢拖,便到了太后跟前回报。

太后这会精神极其不好,本来就是近五十岁的人了,一听见自己儿子染了伤寒,这心都几乎要碎了,如今自己也已经出了一些隐兆,哪里还有什么精神,躺在软塌上几乎都是迷糊了,可是偏莲儿一说贤妃亲来求见,她那迷糊住的眼立刻圆睁,更是不信似的看着莲儿。

莲儿伺候的久,知道太后的意思,忙又重复了一遍,太后确信自己没听错后,竟是让柳儿和莲儿将她扶了起来,而后一边叫柳儿打法了跟前伺候的人都会自己屋去,一边叫莲儿把贤妃请到殿前,还特意叫莲儿喊外面的人搬了把椅子放在殿外,这才叫莲儿去传话。

“不要声张,悄悄的放人进来,免得宫里听到信儿了再添乱。”太后心思缜密的嘱咐了一句,便叫柳儿搬了椅子到殿前再扶了自己过去坐了。

这边莲儿照太后的意思去知会了门婆请了贤妃进来,随后两个丫头也在太后的摆手中一脸担心的退出了殿各自回了房。

落云扶着锦衣进了殿,一瞧见偌大的宫院里连个人都没有,便是奇怪,而锦衣一瞧这架势,倒是心中稳了稳,叫落云就地站定等着,自己慢慢到了殿前的椅子前冲着殿门而言:“锦衣见过太后!”

“嗯,深更半夜的跑来做什么?”太后在殿内问话,她吃不准锦衣这个时候跑来找她到底何事。

“锦衣是来求太后允许锦衣入承乾殿伺候皇上!”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四卷 第二十七章 衣不解带伴危帝(二)

第四卷 第二十七章 衣不解带伴危帝(二)

“什么?”太后在殿内音域陡然拔高。继而竟是气急败坏的声音:“胡闹!你想表忠心也看看时候,我告诉你,你横竖用不着**心,可你肚子里的乃是皇嗣,难不成你还要害了他不成?滚!”

太后少有的震怒形象,因着一声滚,隔着殿门锦衣都觉得能看到般。但是她并没因此而走,反而左右扫了一眼说到:“太后您息怒,锦衣知道您是疼的皇嗣,但是锦衣更相信您疼着的是皇上,是您的儿子!”

“哼,听你这意思,宫里无你,我儿还无人伺候了不成?”太后因着有些动怒,脸上也泛起了红潮。

“那倒不是,只是锦衣心中牵挂皇上,听他染了伤寒不免忧心,宫里丫头太监的是不缺使唤的,但却没几个能给皇上解了忧心的。前些日子皇上才好了些,我这一颗心算是落了肚,却不想又生变故。我遣人去问了孙太医,知道皇上如今乏力无神的躺在床上,我就想他在宫里一定寂寞孤独,皇上素来喜欢琴棋书画,我就想着能进去为他弹曲说话都是好的,毕竟皇上的心里不能再失了滋味啊!”锦衣说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哭音,尤其说到自己的心思的时候连自谦之词都不用,全然是一份肺腑之言般。

太后在殿内听的内心波动,毕竟顺帝是她的儿子,封殿便是拒绝往来,就那些下人太监的跑,皇上的确有所孤寂,尽管洛元帅可以出入殿内,但毕竟他开口只怕也是政事,所以太后越发觉得锦衣的话说到心上坎上,真生生叫她更是忧心。

“你说的有些道理,可如今你是有身子的人,如何能去?明日里哀家思量几个人送进去好了。”太后在殿内说着便揉了头:话是这么说的,可能送进去的还真没几个合适的,除了那个几乎当摆设的魏昭仪,还真没那个美人贵人的能叫她不忧心。

“太后,有件事锦衣要和您说一下,十年前宫里是发过一场伤寒疫症的,当时也是乱的不可开交,宫里大小的皇子公主都是身染了的,但后来除了两位公主与一位皇子折了后,其他的大小皇嗣可都是治愈了的。”

锦衣的话令殿内的太后挑了眉:“贤妃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锦衣捏了捏拳头。往前跪行了一步,那不大的声音顺着门缝飘了进去:“琼华公主在内也是治愈了的,故而锦衣求太后成全!”

殿门啪的一下打开,一脸潮红的太后直直的站在她的面前,几乎冷笑的发问:“琼华?贤妃竟和我提起她来,哀家可记得昔日里与你说起懿贵妃与琼华时,贤妃可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说到旧日之事,更言自己记不得,怎么今日到如此有心来和哀家说什么琼华?”

锦衣不慌不忙的直身言语道:“太后息怒,请听锦衣直言。常言道:有些事可做可不做,有些话可言可不言。论及琼华,她毕竟已是昔日落花再无相提的必要,说到底,她应该就只是一个削发为尼的身影,再不被人记起;而锦衣不过是个落难女子机缘巧合下回到宫中残喘余生罢了,她若是有所求也不过是求能寄宿在这宫闱楼阙里躲避那些寒露风霜……思及琼华,再观锦衣,说来也都是芳华才显就遇风雪,而温室之花怎堪风雪欺身。所求不过是生罢了。”锦衣说着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太后问及旧事,琼华难言,一旦相连便是万劫不复之地。但琼华有何错呢?不过是姓了赵罢了。可民以食为天是因何?不就是求生?无论我是琼华还是锦衣,不都是为求一生,不得不欺言?”

“哈,你以为你能瞒的下去?”太后眼里浮现着一丝鄙夷更浮现一丝冷。

锦衣苦笑着摇头:“瞒是瞒不下去的,但我若不认,太后也不会直言我的身份不是?毕竟若这事传出去,只会是皇家的丑闻罢了。当然,太后也可以将我无声无息的抹杀掉,但宫中已经接连悲事,皇上的心里可再竟不起刀剑相戳。”

“怎么?你还想威胁我?”太后挑了眉。

“锦衣怎么敢?”她说着抬头凝望着太后而言:“今日里我来,不是为与太后诉什么身份说什么威胁,而是求能入殿伺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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