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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宫门深似海by界风(古代 宫廷江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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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忌到你是此次秋狩的参与人之一,这护卫的工作自是落在我头上。」
「你需要多少人?」娄靖云已经猜到任伯隽的来意,皇帝出巡,安全警备为优先第一考量,而他手下有神风营最精锐的弓箭队。
「不多一百人就可,另外,秋狩之时,需要你的人能随时支援。」
「没问题。」私归私,公归公,在公事上不将私人恩怨带入。
「北方各族多数都会来参加秋狩,我们也不能重兵部署,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就算如此,也大意不得,这北方还不算在我天朝之下,只是暂时性的和平,尤以乌鸾族为心腹大患,虽然称臣,但有几分真诚有待琢磨。」
两人又商议布署之事後,任伯隽才离开。
这一夜,娄靖云满脑子想得全是为何天朝的皇帝什麽地方不去,非要到这儿来,想著想著也没想出个头绪便缓缓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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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家是天朝开国武将功臣,与太傅世家鄂家、太医世家应家、并列齐名为天朝三大肱骨之臣,三家也互有联姻,娄靖云的母亲便是鄂家人,他常随著母亲到娘家联络感情,他的表姐便是现在的皇后,鄂湖月。
鄂皇后还有一闺中密友,应舒诒乃应太医的孙女,两人是表姐妹的关系,算来也是娄靖云的表姐。
两位皆是名满天下的美人,但娄靖云对鄂湖月情有独钟,可以说是初恋,所以当鄂湖月入宫时,他伤心了好一阵子,为此舍去近卫军请调边疆,其一是不愿触景伤情,其二是,他不想见到抢走表姐的皇上,天朝德武皇帝──龙烨。
先帝共有七皇子五公主,德武皇帝乃二子,先帝无立长子为太子,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猜测未来可能的帝位之争,事实却是长皇子巴不得将帝位丢出去,目前正在南方悠閒地过武陵王的生活,没事逗逗南梁的某宰辅等等,套句他所说的:「能力越高责任越重,本王的眼界不到天下之广。」
对於龙烨,娄靖云始终没什麽好印象,姑且不提鄂皇后之事,单就很早以前,他们之间就结下不解之怨。
事情从娄靖云十五岁时说起,遗传至娘亲的美貌,娄靖云年少时被误认为女孩常有所闻,有的甚至知道他是男的,也表不介意,妄以轻薄,下场自是凄惨无比,将军世家的子弟岂容人欺负的。
那年,先帝隐隐约约透露出讯息,有退位之意,朝中之事多半已交由太子发落,诸位朝臣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在未来的新皇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至於皇族之人,更是趁著太子尚未娶妃,一个个进宫与当时的皇后即现在的凤太后问安,实际是在探听太子婚事,不仅如此,也让底下的子弟多与太子亲近,争取新皇登基大封的机会。
临固王爷也不例外,由於是皇后凤家的近亲,藉著春宴邀请京内所有贵胄朝臣,在凤皇后亲临之下,举办春宴猎行赏花,另一方面便是让世家子弟藉此机会接近太子,凤皇后则是打著替儿子选后的心态,一场春宴,各有盘算。
萧睿硕即後来的临固小王爷,从小便与娄靖云争到大,这等好机会又怎会放过,可惜临固王爷期盼儿子跟太子打好关系,要不认识一下也好,谁知萧睿硕反将春宴猎行当作与娄靖云比赛之用,其他世家子弟也忙著帮腔,一场鹿死谁手之战就此展开。
春宴猎行是以一片原林後来加上人为种植的树林做为猎场,在猎行前会先探查过後再将猎物放入猎场之中。
娄靖云对萧睿硕的挑战不以为惧,目前至今,他还未曾输过,况且春宴鄂表姐也有来,满心表现的娄靖云接下挑战,不过,这只是他们之间私下赌约,仅有少数人知。
最後,这场赌约不了了之,原因在於,赌的鹿却是死在同样参加猎行的太子手里,这也罢了,顶多不输不赢得了个平局的结果,娄靖云一人策马走在最後,太子则在前方受一大批人簇拥,岂知林内突然冲出三只大灰狼,娄靖云一瞬恍神立即搭弓上箭,咻咻两声,直中其中一只的左眼和前肢,左方尚有一只虎视眈眈,而在他没注意的当下,後方有一只直扑而来。
破空发箭的声音自耳边呼啸而过,准备偷袭的灰狼在空中做出扑杀的动作同时,一箭穿心,一声嗷呜惨叫,倒卧在地。
娄靖云分神向後一看,先前中他两箭的灰狼彷如死前的挣扎,张开大口朝他而来,又是一箭中马的前肢,马一时失了重心往旁一倒,恰好躲过狼袭,前方的人策马回头赶紧补上几箭,三只灰狼俱付,而娄靖云则被压在马下,一时间动弹不得,待旁人帮忙移开马後,萧睿硕立即上前来嘲笑兼之落井下石,气得娄靖云想一箭射穿他的脑袋。
娄靖云想站起身时,才发现脚扭了,撑著一口气也不想让萧睿硕笑话,正欲自己走出林子,太子策马来到他的旁边,不吭一声,将他拉到马上,在一群人惊愕的目光中回到宴席会场。
後语:谢谢 好笑好笑烦死了 送的礼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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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春宴留给娄靖云的不是萧睿硕的嘲笑声,也不是脚扭伤的疼痛感,而是太子看出他伤了脚好心带他回宴席遇到鄂湖月的第一句话。
不知道那个没长眼的心直口快说:「真是相配。」
配、配、配……老子跟太子有什麽好配的!
鄂湖月闻言对著闺中好友道:「真的,这样子可称的上郎才女貌。」一句笑语,娄靖云大感伤心。
晴天霹雳,他喜欢的表姐跟本没将他当男的看,一与太子相比,他的男子气概顿时少得可怜,这叫他情何以堪。
气恼地打掉太子伸出的援手,娄靖云一拐一拐地离开,耳边尚可听闻鄂湖月为他的失礼向太子说歉。
同年秋,应表姐因急病撒手人寰,不久,先帝宣布退位,翌年春,太子龙烨登基,国号为德武,由此可看出新帝的雄心大略,立夏,选定鄂湖月为后,钦天监择选吉时於立冬迎娶。
德武二年,娄靖云十七岁,辞去近卫军之职,调任边疆。
德武六年,北方乌鸾族向天朝称臣,其他各族跟进,北方战火暂消,娄靖云在边疆屡建军功,德武十年官拜忠武将军,同年,自十七岁离家至二十五岁回家,进门第一件事便是将他的娘亲吓到晕过去,一个面如冠玉的俊秀少年郎变成气宇轩昂的汉子,娄夫人受不了如此反差,凄厉大呼,她的儿子一去不复返。
实际上,娄夫人比较偏好俊美形的儿子,虽然儿子从边疆回来後人长高了,也壮了许多,即使不复翩翩少年样,七尺昂藏男子汉,不论相貌家世乃至於事业有成皆是一时之选,她马不停蹄到处物色各家千金,打算趁机会将孩子的终生大事定下来,得知此事的娄靖云,二话不说,先是壮志波澜的保家卫国言论後是连夜遁逃,摆脱他家娘亲一手弄出的相亲大会。
五更鸡鸣前,娄靖云便已醒来,光是听到皇上要来,过往不堪回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若以国为论,他是效忠天朝的忠武将军,单就个人因素,他的确不喜欢龙烨,如今回想起来,他对鄂表姐只是单纯的爱慕,并未有男女之情成份,或许是当初某个不长眼的家伙说出的相配这句话,才让他对於龙烨抱持一种敌意,一种男人间的敌意,也可知年少的他对自己的长相极不满意。
想再多也於事无补,皇帝微服出巡一事已成定案,他所能做的只有秋狩大会上的安全防卫做得滴水不漏,平安无事地将人再送回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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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秋狩之日渐近,皇帝一行也到了边疆神风营,行事低调地直入营中帐篷,距主帐营不到几尺之遥,镇国大将军、云麾将军、忠武将军陆续进入营帐,帐内装饰别雅,虽说此次出巡皇帝已先下令不声张、不铺张,但仍可隐约瞧见行辕内仍带贵气。
接见也不过是讲几句场面话,皇帝勉励,臣等惶恐之类的,就在娄靖云快受不了沉闷的官场礼仪下,终於结束了,自始自终,他根本没听进半句。
娄靖云方离开,外边早有人等著他。
皇帝御前侍卫不发一语,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娄靖云狐疑接下,但怎麽都没有拆封的欲望,长年在边疆磨练出来的警觉性此刻嗡嗡作响,御前侍卫也没说什麽,倒是直接抢过信,翻面直指底下落款。
上书,娄将军亲启。
娄靖云免不住退後好几步,在他眼中这封信已经是避之如蛇蝎的存在。
「不、不、不……」猛摇头,别说看了,他连碰都不想碰。
娄初云不语,但也没有收回的意思。
「我……」娄靖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可以……」
娄初云叹口气,「我也不愿,但她指明要你看过这封信,你敢不从吗?」
支吾半晌,娄靖云悲哀发现,就算再不愿,他也不敢不从,接过信,颤颤看完内容,仅有一个想法在脑中成形。
── 天要亡他也。
表姐,我恨你。
信正是天朝皇后,鄂湖月亲笔写之。
娄初云心底想,果然如此,娄靖云的反应真如皇后所料,半分不差,默默算起他要输掉多少赌金,还是乾脆说谎,免得心疼他的月俸。
忍不住手劲过大,好好的一封信捏成一团,信的内容言简义赅── 保护皇上,寸步不离。
落款之後还有一段小楷字:若出了半分差错,唯你是问。
娄靖云原先庆幸他是参与秋狩一员,护卫这事,除了御前侍卫外,还有任伯隽负责,瞄了娄初云一眼,他清楚皇后是说到做到,既要他好好保护皇上,娄初云肯定是代替她的眼线。
这位表姐,娄靖云想来又爱又恨,他很敬重鄂湖月,但,对於鄂湖月时不时冒出来的恶趣味,怎都觉得倒楣的永远是他。
「你就任由她胡来?」气得口不择言,「况且不是有御前侍卫还有神风营的护卫,我还有秋狩一事,怎可能分出时间?」更重要的是,这可是与库贺伦一较高下的好机会,一想到那家伙唯一自豪的骑射本领也讨不上风,他的心情就大好。
为此,他筹备许久,就是要在秋狩大挫库贺伦的傲气,又因他是秋狩一员,护卫一事才由任伯隽负责,若真照鄂皇后之意,那岂不是要他弃权。
娄初云一脸古怪的看著娄靖云,道:「方才帐内不是说得很清楚?」
「说什麽清楚?」愣了一下,问:「呃……不就是一般的迎接仪程?」他绝不会承认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头。
娄初云也没多想,毕竟这事也是不久前才决定的,「皇上这次是用七王爷的名义出来。」娄靖云点头,七王爷与皇上是同一母出,两人神似双生子,「所以代表皇亲出赛由临固小王爷换成七王爷。」
比起皇亲国戚的临固小王爷,这皇上的胞弟更适合代表出赛。
娄初云用这下你该懂的眼神看著娄靖云,就因为七王爷代表出赛,他们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能在秋狩之时还将人围得滴水不漏,不摆明了有鬼,於是,若由同为秋狩一员的娄靖云随侍在旁,也不会有意见产生。
同一国的,互助合作谁管得著。
娄靖云忍不住埋怨起提议要微服出巡,顶替七王爷之名,弄得人仰马翻的正主儿。
一入宫门深似海 7
至於皇上现该称七王爷的龙烨,此刻端坐在帐内,细听暗卫的禀报,别人当皇帝是一时兴起,可却不知内含文章,天朝在他治理下,可谓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但谁又能提早洞悉平和下的危机,北方乌鸾族虽向天朝称臣,北方战火暂消,却不代表一切无事,至少在他掌握的消息之中,北方仍是蠢蠢欲动。
身为君王,一方面当是维护天朝之尊,另一方面则不希望消停的战火又重燃,不仅耗费国力,又不知有多少英魂藏於此地。
他并不是第一次到北疆,先前为对付北方各族,为让他们有天朝皇帝料事如神,运筹帷幄皆是易如反掌之感,也时常易容由七弟假冒成他坐阵京师,他则实地监看战局,虽未亲自带兵领将,然,策划布局皆是他听取军报与镇国大将军研讨深虑後才布达下去。
七年前和平协议签定,并未打消他的警戒,仍是让暗卫持续关注北方动态。
明啻将近来打听到的消息一一禀报:「……乌鸾可汗近来身体大不如从前,各部已有浮言,传言明年春也许就会举办那达乌(召集乌鸾各部族长推举下任可汗),目前来说,以二王子呼声最高,也频频看见二王子拜访各部族长,只是三王子虽也拜访各族,但却与铁勒、鬼夷过往甚密。
至於大王子并未看到有任何动作,听说最近迷上昭氏族的歌姬,镇日沉迷,已有许久不见人。」
「朕知晓了。」目光如炬,眼底尽藏睿智的帝王沉声一语,「派人去查清昭氏歌姬的来历,还有,朕要知道三王子与铁勒、鬼夷那些人接触,在什麽地方,多少人。」
「是。」,明啻一领君令,眨眼间,已不在帐内。
帐中一室寂静,半晌,帐外才传来声音,「王爷,已是晚膳时间。」出声者乃七王府内侍善成。
「进来。」
善成忙是上菜、布菜,所幸带来的人手脚利落,不到一会儿光景就已备好,其他人退下,仅留善成一人伺候。
「王爷,这道可是从京师带来的厨子特别料理的,您尝尝。」
看了看满桌佳肴,「下次不必如此铺张。」龙烨略是责备,现下他是七王爷,不是皇帝,在这北疆之地不需摆出皇帝派头。
善成皱了皱眉头,不赞同回道:「王爷乃千金之躯,小人当是尽心尽力。」一点也不让步。
况且眼前的可是天朝皇帝,万岁之躯。
心里轻叹口气,也知善成不过是尽他之责也不好责备,「那就减半。」
善成何等玲珑心,听出皇帝话中强硬态度,遂是顺著应答:「小人知道。」
拿起筷子,龙烨斯理慢条享用起来到北疆的第一餐。
另一方面,隔著一段距离的将军帐,娄靖云忿忿地大口大口扒饭吃菜,泄恨般的举动,食如嚼蜡,不知所味,草草解决晚膳,然而,光是想到秋狩一事,还有天朝皇帝的人身安全,娄靖云整个人烦躁不已。
低吼一声,放弃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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