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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丝(原名 痴情)缇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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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方向,发现没人不由得松下心,在望向窗外,发现天外已是一片漆黑,犹豫了一会,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探头探脑的走向宫殿後的一座浴池。
在宫殿後方的是一座乳白色的浴池,透明的池水正升起了代表热雾腾腾的袅袅炊烟,萦回缭绕著浴池中所有的物体,使人眼前呈现一片烟雾白茫,边上有两尊雪白的人型雕像正源源不绝地流出温热的泉水,在池面下形成一股股小小的漩涡,墙壁上没有过多的繁复华丽的雕刻,一如这宫殿的形象,朴素而典雅。
司马槿扶著一旁的岩石摇摇晃晃的走到水池边,脱下了自己因为流汗而充满汗臭味的衣衫,露出了自己那布满丑陋红痕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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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该是洁白的身子上有著乾涸的、未乾的,结疤的、未结疤的林林种种各式各样的伤痕,一道道错综交杂的恐怖疤痕印在了司马槿娇小的身子,他掬起自己及腰的头发,露出了背部,而他背部的伤痕比胸前、手臂、大腿上的还要多出一倍,他蹲低了身子,让自己的双脚先浸泡到浴池之中。
还未结疤的伤口碰触到了水,引起司马槿一阵阵的攀痉,他紧紧得咬住下嘴唇,不让呼痛声从嘴巴溢出,却没发现身後走出的三道人影。
「主子!」
听到这个称呼司马槿吓得往声音的来源望去,看见来人,他不由得白了一张脸。
「你们不是去睡了吗?」司马槿惨白著一张脸道。
「我们不放心。」凤挪看著他担忧道。
他们早在司马槿以不稳的步伐走出宫殿时就已经跟在他们之後了,更不用说是在司马槿将衣服脱尽露出那布满伤痕的身躯的时候,他们早已看得清清楚楚。
「主子这是五皇子做得吗?」望沉声问道。
「……」
对於他的问题,司马槿笑了笑,选择保持沉默,三缄其口,一直以来都是司马槿处理这件事情的方式。
「为什麽不告诉我们?」凤挪看著他,悲凄的问道。
司马槿摇摇头道:「说了,也没用,反正不会很痛,忍一下就好了。」
闻言,望一脸惨白,而凤挪则是露出了一抹苦笑,虚则皱起了眉头。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五哥他……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对象。」司马槿笑著安抚道。
两年了,凤挪和虚才明白当初为什麽望会称呼那些皇子为败类,或许或多或少也是因为司马槿从未让他们更衣的关系,所以他们完全不知道他身上会有疤痕。
「主子……请让我……帮你上药吧……」望看著他带著恳求的语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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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们先进去吧……我等一下就会回去了。」
「是。」
带著如同以往的恭敬语调,三人带著不同的心思退下了。
看见他们离开,司马槿脸上强撑的笑容已然退下,他用著一块布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自己的身躯,清理完毕的同时那块布也已经染成了刺眼的红。
司马仅换上了新衣,勉强的支撑起身体往殿内走去。一踏进厅堂,望便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搀扶他,司马槿藉由他的搀扶慢慢的走到自己房间,嘴边漾著一抹苦笑。
「主子请把衣衫退去。」凤挪拿著药膏恭敬的说。
「嗯。」
司马槿依言脱去了衣服,露出了自己洁白但却布满伤痕的身躯,仔细一看,他们发现那些伤口像是对方有著食肉寝皮般的深仇大恨要打进对方骨髓那般的用力,但上药的过程司马槿却不吭一声,好似那些伤口并不严重。
望看著对方露出浅笑但额上却冒出冷汗的模样不禁感到心酸,这种无能为力的窘状就像两年前在他的疏忽之下害对方躺在床上一个月时是一样的。
「主子,以後请让我陪你去散步好吗?」望满脸凄楚的央求道。
「……我想要……自己的空间……」见状,司马槿别过头叹道。
「但是主子你会受伤的。」
「没关系,我习惯了……唔!」
听见他说自己习惯了的时候,凤挪不禁加重了抹药的力道,是的,他在生气,气司马槿这样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主子,请恕我直言,你的身体并不是属於自己的,而是属於每一个爱你的人,请您想想,主子若受伤的话四皇子殿下会有多伤心。」凤挪大吼道。
闻言,司马槿的笑脸一僵,垮了下来,眼框开始泛红,但他却咬了咬牙,选择把眼泪吞了回去。
「……别告诉皇兄,拜托……」司马槿闭上眼艰涩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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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相对的,请主子务必爱惜自己的身躯。」虚敛下眼帘淡淡的说。
「……嗯。」司马槿闷声道。
「恳请主子,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凤挪看著那原本应是洁白无瑕的身躯变成了坑坑疤疤的模样,不禁鼻头一酸。
「我知道了。」司马槿闭上眼苦笑道。
上完药,望便依著司马槿的话将灯火全熄灭,退了下去,留给他一个幽静的空间。
一听到关门的声音,司马槿的嘴中便吐出了轻不可闻的叹息声,紧闭双眼,陷入睡眠之中。
翌日清晨。
晨曦鸟鸣声渐响,微光透过了纸窗渗进了一缕金黄色的粉,洒在了睡得香甜的孩童身上,他的嘴唇微勾,像是做了一场好梦。
「主子、主子!」
凤挪在门外轻声喊叫著,但里面的人却没半点回应,他叹了口气,略略提高自己的音量道:「主子!四皇子殿下来找您了!主子!」
话一落下没多久,便听得一道重重的落地声,接著便是慌乱的撞击声,凤挪不禁抚额道:「主子,用不著这麽急,需要我进去帮忙吗?」
「不、不用了!」从房内传来了司马槿慌忙的声音。
说完,又听见了一道铿锵声和水洒落地面的声响,其中还夹杂了一声惊呼,接著又是踉踉跄跄的脚步声和们被推开的声音。
「主子,四皇子殿下在和你见面之前是不可能走的,用不著这麽著急。」
凤挪有些好笑的看著司马槿那凌乱的衣衫,伸手将皱摺的部份全部拉平,又理理他略显杂乱的头发。
「对、对喔!」司马槿搔了搔自己的颈子乾笑道。
「主子要先用早膳吗?」
凤挪看见他摇头,稍稍一皱眉,才道:「四皇子殿下在仪程亭等你过去。」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司马槿回以一个腼腆的笑容道。
司马槿朝著凤挪所说的仪程亭跑了过去,像是名归心似箭的浪子般,脸上还漾著一抹犹如向日葵般的灿烂笑靥。
凤挪看著他小跑步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几声,脸颊因为奔跑而变得红润、眼睛还闪闪发亮的,看起来像只无害的草食动物,那样的司马槿看起来很可爱。
「你不觉得我们的主子很可爱吗?」凤挪问著刚走到自己身边的虚笑道。
「嗯。」虚看著司马槿离去的黑影道。
「可惜的是,主子不会倾诉。」凤挪轻叹道。
闻言,虚冷著一张脸,想起了昨晚在司马槿身上所看到的伤痕,那其中夹杂著鞭伤、烧伤、割伤等等大小不一的伤口,让人看得胆颤心惊,更不明白的是他们怎麽下得了如此重手,明明都是拥有相同血缘的兄弟。
「什麽都不说,隐忍只是将伤害累积的更多。」凤挪的眼底闪烁著不名的情绪轻声道。
「这事我们插不了手,也没有这个能力。」虚淡然道,像是不愿再投入更多的情感在这之中。
话一落下,两人便陷入了一阵沉默,一种让人感到深沉的无力感就这麽袭卷著两人。
「算了!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抓了抓头,凤挪无奈的说完话便转身就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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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望、凤挪和虚的练武时间,是司马流为他们特地聘武师来教他们武功,虽说是特地,但用意只是为了让他们更有能力来保护司马槿,他心中唯一的亲人。
「今天我要教你们石惑拳,仔细看了。」
一名年约四十岁的汉子说完这句话後,便使出了他口中所说惑玉拳,他的身形灵活,进退趋避,灵便异常,让人只能看见一团白影忽左忽右的,让人分看不清,又一会是虚拳一会是真拳,左拐右拐的迷惑了对方的双眼,这虚虚实实拳法倒真也符合了石惑拳中的惑字,倏地,他身形又变,脚一蹬,身子弹了出去,右拳在前,将眼前的石头硬生生的劈成了两半,才停了下来道:「这套拳法最重要的是能灵机应变,虚虚实实便是这套拳法最为重要的一点,但却又要柔中带刚,就好比我刚刚使得那力道足以将一块巨石打穿。」
「前些日子我教了你们一套轻功,就是为了这套石惑拳。」汉子顿了顿又接道。
三人应了一声後,便各自散开来,三人的悟性皆不同,其中悟性最高的是望,体力最好的是虚,最懂得灵机应变的是凤挪,其中各有好坏。
在这之後又过了三年,四人都已出落成了俊俏的少年,除了司马槿外其他三人的武功也比三年前变得更加高强,这三年中也分别帮司马流出了许多任务。
「主子,该用膳了。」说话者将墨黑色的长发束在腰际,眼神还是如同三年前般的淡漠。
「嗯,再等一下……」躺在卧椅上的司马槿拿著一本书慵懒的应道。
「主子你这句话一刻钟前也说过。」站在司马槿身旁眼带笑意的凤挪没好气的说。
「等等,等我看完这个章节……」听见他的话司马槿依旧没抬头,一个劲埋在书堆中咕哝一声道。
「主子在不吃饭,我就要告诉四皇子殿下。」拥有棕色长发的望淡淡的说。
他的话让司马槿噘著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了书本,慢慢的踱步到了饭桌前,慢条斯里的吃著饭。
「主子,只是吃个饭又不是要上战场。」看著司马槿一脸哀怨的模样,凤挪忍不住失声笑道。
「……凤挪是讨厌鬼。」司马槿看著他软软的哼道。
「主子……凤挪对主子可是一片真心,现下却得了这麽句讨厌鬼,真是将凤挪的心给剖成了两半……」凤挪佯装哽咽的举起袖子擦拭著眼角那不存在的泪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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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单纯司马槿信以为真慌张站起身道:「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
「凤挪,别玩主子了。」望不悦的哼道。
「主子你看,望他欺侮我。」凤挪躲到司马槿的身後惊恐的说。
「望,别这麽凶凤挪。」司马槿看著望央求道。
闻言,望看著那不停朝他露齿一笑,没半点哭相的凤挪怒瞪了一眼,但这一瞪却吓坏了司马槿,只见他急忙的躲到了虚的身後唯唯诺诺的叫道:「虚……」
虚往右走了一步,淡漠的道:「主子,凤挪玩你的,别理他。」
少了遮蔽物的凤挪听到他的话哀叫道:「虚!你怎麽跟望一个鼻孔出气,胳臂往外伸的!」
「主子,刚刚不是在凶您,属下是在瞪凤挪。」望向司马槿靠了过去温柔的说。
「好了,都别玩了,该用晚膳了。」虚淡漠道。
听到他的话凤挪轻巧的一笑,将一块鸡肉夹到司马槿的饭碗中道:「主子还在发育,要多吃些。」
「嗯!你们也要多吃点。」说著,司马槿也帮他们在碗里个添了些鸡肉。
「嗯。」
用过晚膳,司马槿赶忙回到房内又拾起之前正在读得《慕朝史稿》,看得很专心,可谓是心无旁鹜。
是夜,月华透著微凉的气息,透过那虚掩著的窗扉探进了一处纯墨色调的房间内,照在了司马槿的身上,更增添了一股灵动的气息,宛若仙人般。
阅毕,司马槿搁下了书,伸了伸僵直的腰板,发出了舒服的低吟声,又动了动脖子,顿时喀喀作响,声音响亮的让他不由得红著一张脸看著唯一在场的人,只见对方似笑非笑的道:「主子,就说了你要常运动,不然才不到弱冠之年便要成了不惑之年了。」
司马槿努了努嘴,不答腔,拿出了怀中的洞箫道:「我吹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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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好,主子难得想表演,做属下的怎能不捧场呢?何况做属下的老在几百年前就想听主子吹奏一曲了。」凤挪点头夸张的说。
听见他夸张的说词,司马槿轻笑了几声,便吹奏了起来,虽然凤挪不懂宫商角徵羽这类有关音律的事,但却觉得萧声缠绵,如怨如慕,心绪随著萧音的抑扬顿挫而起伏迭盪著,忽高忽低音韵婉转流畅,如在仙境,不是人间会存在的乐声。
吹罢,司马槿看著凤挪还回不了神的模样,微微一笑,又举起洞箫,再吹奏一曲。
第二首曲子,比前一首更增添了一股媚人的音韵,月色溶溶,司马槿背著月光,像是要和背後温柔的月色融成了一体,鼻息间又传来花香幽幽,是视觉、听觉也是嗅觉上的享受,让闻者更加融於这首曲调之中。
曲毕,司马槿搁下了洞箫笑道:「我不知道凤挪喜欢什麽曲子,所以便吹了两手来自异邦的曲调。」
「很好听,真的,就像、就像仙人的曲调。」凤挪抓了抓头腼腆的笑道。
「谢谢。」闻言,司马槿露齿灿烂一笑,很是欢喜的模样。
看到他的笑颜凤挪不禁脸皮一红,因为那样笑著的司马槿给人一种妩媚的姿态,红艳的嘴唇,忍不住想让人一亲芳泽,凤挪被自己这突来的旖旎思想给骇住了,慌忙的道:「主、主子,时间也不晚了,属下先行告退……」
说完,便近乎落荒而逃的拉开了司马槿的房门,匆匆走了出去。
「啊?喔……」见状,司马槿一脸茫然的看著他离去的背影。
过了半晌,司马槿又拿起了搁在桌上的洞箫,极其爱怜的抚著那萧身,翻过背面,那上面刻著三个小字--李以涵,这是他母亲所留下来的遗物,对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东西,除了沐浴外几乎是片刻不离身。
「娘……我想你了……」低喃了一句,司马槿握著那洞箫,蜷曲在床上酣然入睡。
好半天,房内突然门被推开的喀擦声,棕发少年推开了门,望著被月光洒落一层金粉的少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走上前,将他滑落的被子拉上,一如他七年来的习惯。
似乎是感觉到了异状,司马槿不禁半睁开了双眼望向来人,露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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