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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明待-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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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起先不甘心,想要追问,又觉得失礼,过後自己想了想,觉得大师说得并不是全无道理,不甘心又能怎麽样?最後不也还就是那几个字──顺其自然。
严臻明又在寺里住了两日,第五日清晨,他面对逐渐升起的朝阳,张开双臂挺起胸膛,呼吸著晨间新鲜的空气,内心倍感轻松,头脑分外清明,只觉得自己此行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别了友人,独自回国。
到了国内,好友仲叙亲自去接机,问他有何收获,严臻明笑而不语,对方继续死缠烂打地追问,他依旧是说了那四个字:顺其自然。
仲叙摸著脑袋,不明所以,想著严臻明去了五日,最後却只得了四个字,平均下来一天一字摊不到,不明白这人得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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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说:既然我还爱著他,那就爱吧。
是的,按说现今严臻明的年纪也不小了,也曾呼风唤雨不可一世过,也曾目中无人荒唐无度过,如今真爱上一个人了,也没多少丢脸。
旁人是这麽想的,严臻明自己也是这麽想的,为了那个人,放弃也放弃过了,堕落也堕落过了,甚至连诚心礼佛的念头都有了,仍旧没有找到出路,再这样下去,除非上天掉馅饼,其他怕是也没什麽好的结果。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就算最後不能如愿,至少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腻腻歪歪,顾影自怜。
严臻明回顾著目前自己的处境,身家他有了,外表他有了,旧情他有了,如今还有一颗真心,再加上一点方法与技巧,什麽人他得不到?
是的,他是严臻明,人人以他为偶像,他哪里比旁人差了差,又何苦在那里自暴自弃?
既然都分析透彻了,那麽便行动吧。
(8鲜币)时不明待124
要查明一个人的行踪对严臻明来说易如反掌,不过就算知道对方住哪在哪上班,总不能直接找上门去,求著对方接受自己吧?严臻明虽然急迫,却也知道这种时候乱不得,倒贴上门的,总是不讨好。
追求一个人总是需要一些方法,重新追求一个人更需要一些方法,更何况对方现在并不单身。马场的树林里,严臻明问米时他是不是还跟那个老师在一起,对方给出的是肯定回答,他还跟那个老师在一起。
他当然还跟那个老师在一起!严臻明早该知道的,像米时这种性格的人,最可能就是一辈子只挖一口井,他把那老师当成他的精神导师,旁人再难超越,严臻明原本以为这人已经死了,可他偏偏又回来的,其实回想一下,米时的确从未说过那人死了,是严臻明自己理解偏差。上苍在编写剧情的时候,到底不是按照严臻明的意愿在编的。
那个时候,早在米时决定离开之前,严臻明就已经从好友仲叙那里得知,米时跟那会正跟一个男人来往密切,在对方入住的酒店房间共处最多达5个小时之久,可严臻明相信米时的为人,并没把好友带有猜忌性的警告放心上。
严臻明知道那会米家剧变,米时经历了太多旁人无法想象的心里挣扎,是个坚强一点的人也就算了,可米时偏偏性格内向,凡事总要自己先闷在心里三天,伤害自然也就多了三分。严臻明以为米时只是累积了太多的不忿需要倾诉疏解,他也原谅了对方倾诉疏解的对象不是自己,他希望这段关系能够长久,所以放任了对方这种可能不忠的行为。
严臻明相信米时的为人,同样,他不相信还能有人比自己更能打动米时,直到他得知那人是乔煜的父亲,是米时曾经的恋人,那位传说中温文尔雅与米时如出一辙的老师的时候,严臻明当即决定放弃,不再挣扎。
严臻明那会并不知道,他已经爱米时爱得无法自拔,否则,也不会那麽轻易就放米时走了。
他何曾爱一个人爱得这麽深过?深爱对方而不自知,也属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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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这次想吃回头草,就连一向总是支持他的仲叙也不答应,仲叙说:
“姓严的,我有那麽多朋友,现在就数你最丢人,不就是个男人,哪里找不到,稀罕!”
“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偏是他,我最见不得他那要死不死的样子,走了还要回来,就一个字──贱!”
“你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事成了还好,没成最後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你今後还怎麽在这个圈子里立足,难!”
但严臻明的忙,仲叙还是不得不帮。
据仲叙的了解,那个时候米家剧变,米时就得了西北的路宝轮胎厂,经过两年的经营,资产倒也翻了几番,这回他卖了那边的股份,回来参股了杨文胜的鲲宇建设,目前正在该公司任职,主要负责项目策划方面的工作。
虽然严臻明也不明白米时走了为何又要回来,这不是他的性格,想必也是有了周全的计划,但是这会听到後者在鲲宇任职的话,严臻明却一点也不奇怪,是的,那人做销售的确是不在行,谈判桌上讲不出几句有力道的话,但严臻明亦知道,若论幕後工作,没人比米时更适合,严臻明能想象中他写出来的策划书,必定是整整齐齐的点点条条,每一条都尽善尽美。
据仲叙的消息,鲲宇有位董事最近70岁生日,想必会办个酒会,杨文胜最懂得拉拢人心,届时肯定会去参加,米时十之八九也会去,严臻明想要与米时碰面,这次是最好的机会。
酒会的日子很快便到了,严臻明拿了仲叙弄来的请帖,赴约去了,车子到了人家大宅的门口,却又犹豫起来,停在路边,不敢上前。
在严臻明看来,这次碰见不比之前的两次,之前两次都是计划外的重逢,第一次是自己见了他,他没见到自己,第二次更是一场意外,最後两人也不过是打了个照面,有了几句简单的交谈。
这次碰上了,又该说些什麽呢?那位老师会不会在场?他若在场,自己还需不需要上前招呼。
是的,严臻明渴望重逢,却又害怕重逢,他害怕自己迫切的嘴脸被对方看见,又怕看见对方惊愕、冷淡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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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并未在大门外犹豫太久,他虽历来不打没胜算的仗,从没像现在这般心虚,可既然明知道这事无法半途而废的,那麽也只有硬著头发向前了。
主人家正在门口迎客,忽见严臻明的不请自来,有著不小的意外,小声问了句身边的助手,助手亦是一头雾水:“记得没给他发过请帖了,怎麽他会来了?”
主人家见势不疑有他,热情洋溢地上前去迎接,“严先生,得您大驾光临,家父一定高兴得紧!”
严臻明亦笑著道:“我从附近经过,听闻今年是老先生的生辰,不忍错过,心想一定得进来打个招呼。”一边把准备的礼物送上。
两人寒暄一番之後,对方亲自领著严臻明去到里屋,严臻明四处张望了一遍,并没有米时的身影,也没有杨文胜,想是都还没到吧。
严臻明的目标却有些大,在场的宾客都忍不住看他一眼,主人家怕人多口杂得罪了这位大神,只得单独将严臻明安置至一安静处,一边说:“严先生,您先坐,我去请家父出来。”
严臻明连忙礼貌回拒,他跟这家没打过多少交道,只想借他的场子会会故人,可不想招什麽是非,再说,今天是人家的大日子,不好抢了主人家的风头,打乱人家原本的安排,连说:“不忙不忙,我只是来凑个热闹,没有其他的安排,别为了我耽误你们的正事,你先忙,不必管我!”
对方似乎也知道严臻明不会是专门道喜来的,必定是有其他的安排,自知这样的大神他们也高攀不起,现见严臻明这麽说了,於是顺水推舟:“那麽严先生您请自便,舍下人微言笨,招待不周,莫要见怪!”
严臻明笑著摆手:“兄弟客气了,跟自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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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去到厅中,找了个视线较好的角落坐下,偶尔有认识的人上来找他招呼,一律都简单地言语打发了,不做深谈。一些人虽对他感兴趣,碍於他一直不苟言笑,摆出一幅生人勿近的姿态,都不好上前打扰。
眼见老爷子已经出来讲话了,宴会快要开始了,严臻明却仍然没有见到杨文胜和米时的身影,这两人今天该不会是不来了吧?
严臻明没有心思用餐,只随意拿了杯酒在手中,做做样子,心想著:那两人都不是不守时间的主,这会不来,怕是也不会再来了。
既然米时不来,严臻明再呆下去也没什麽意思,正准备跟主人家打个招呼离开的时候,忽见一个精瘦的中年的男子捧著酒杯,笑容满面的来到他面前,笑道:“严董事长,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鄙人姓祝,名大雷,字争先,这是我的名片,请笑纳。”
原来是个搭讪的!看那一身打扮,想来是个暴发户,还有名有字的,看来还是个有文化追求的暴发户!
严臻明平日里很少遇见这种不懂得看人脸色的人,就算遇见这种情况,也都有助手保镖帮忙挡著,这会独自一人,还真不知如何应对,碍於情面,又不好扶手离去,只得接了对方火热镶金的名片,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道:“抱歉,今天名片没带在身上,要不,下次再跟您交换?”
对方一点不懂客气,“没关系,名片上不就是个电话嘛,我这有笔,你直接给我写上不就得了!”说罢取出自己西装口袋的金笔,交给严臻明,指著严臻明手中的名片:“就写这空白的地方就可以了。”
严臻明看著面前的两样东西,一时间哭笑不得,见对方一脸期待,还真只得把自己的号码写给对方了。
严臻明写完,把两样东西交还面前的人,便急著要走,连主人家那里招呼都不打算打了,刚挪了两步却又被刚刚对方从身後拽住了衣服:“严总,我的名片还没给你呢!”
主人家见这边形势不妙,赶忙上前来干预,严臻明这才得以脱身离开。
严臻明出了正厅,想到自己今日此等狼狈,就为了见一个早已将自己抛至一边的人,只觉得自己的行为又可悲又可笑,一时间生出不少感慨。
刚走到花园,正准备去开车的时候,严臻明忽见到不远处的松柏後面站著两个人影,两人正凑在一起小声说这话,身躯都有些僵硬,气氛似是不太融洽。
再一看,其中一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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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这种事,自然非君子所为,但如今的严臻明也无所谓君子不君子的了,他无法阻止自己好奇的脚步正如他无法承认米时已成为他人生的过去式一样。
严臻明走近了才发现,除了米时另外一人是杨文胜,这倒也不奇怪,这两人如今莫逆得很,要不是杨文胜是个彻头彻尾的异性恋,孩子都有了,严臻明还真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有点什麽。
隔著一颗松柏,另外两人并没感觉到严臻明的靠近,依旧还在谈论著:
严臻明最先听到的是杨文胜的声音,“你当真决定了?”听声音,似是有些不甘,接著又听他说:“小时,你听大哥一句劝,暂不说别的,那人肯定不会是一名好的伴侣,他不值得你这麽费心。”
停了一会,严臻明听米时回道:“这种事,不能用好或不好来判断,我自己的缺点同样不少,放在其他人那里,可能早就受够了,他也──再说,这事早在我回来之前就已经考虑清楚了,我这麽做并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欠他什麽,是我自己也想试试。我活了二十多年,一起都在为别人而活,这回也想自私一次,想彻彻底底放纵一次。”
米时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谁?他是为了“他”才回来这里的?严臻明想方设法想把这个“他”往自己身上安,却也理性知道,这人绝不可能是自己。
杨文胜一手搭上米时的肩,说:“小时,我理解你,我虽跟那人相处不多,但也知道他智慧过人,你这人心眼太少,我怕你吃亏上当。”
听到这里,严臻明不由得拧了拧眉,有点讨厌起这个杨文胜来,不是gay,却要摆出一副温柔多情的面孔,著实让人不快。
难怪严臻明吃味,米时何曾跟他这麽亲密无间地交谈过?!
米时笑著问,“我能吃什麽亏呢?他什麽都不需要,还能图我什麽不成?再说,现如今──”
说到了一半,被杨文胜打断,“等等!好像有人!”
严臻明下意识地回撤身体,把自己隐在树影里,同时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在米时心中本来就没什麽形象可言,若是被米时逮到自己偷听他讲话,今後还有什麽颜面在对方面前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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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正准备自己主动现身,想著这样还能保留一丝颜面,却听那边有人在打著招呼。原来杨文胜说的不是他,严臻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严臻明可不准备再继续听下去,当即找到自己的车位,躲进车内。
严臻明刚上车,却见米时也朝这边来了,当即往後靠了靠,躲过米时的视线。还好他没开车灯,否则必被发现无疑,而且这车是他专门定制的,外面看不清里面。
米时这回想必是一个人先走了,他刚把车子开出大门,严臻明後脚便跟了上去,一直保持在对方身後500米左右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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