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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明待-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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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正想著要找个什麽话题,与对方套下近乎。严臻明心想,这麽大的小孩子,在学校无非就是个跟屁虫,理应好对付,於是摆出一副大人的姿态,半说教的口气说了一句:“以後一个人在家,可不能随便给陌生人开门,要先问清楚了。”
谁料後者倒好,听了这话,当即转头白了严臻明一眼,那眼神,透著十足的不屑。
严臻明虽吃了瘪,但并无气馁,又接著问:“你叫米乐?”
米乐这回看也没看严臻明一眼,只回了一句:“别想问我关於我爸爸的事情,我不知道。”
一句话把严臻明下面的话都给堵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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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也懒得自找没趣,径直来到餐桌旁坐下,从书架上拿了本杂志随意翻看,无意中瞧见书架上摆著一封鲜红的请柬,倒像是一封喜帖。严臻明不记得自己有收到这样的请柬,想必不是两人的熟识的人,心里免不了有些好奇。又瞟了一眼一旁正沈迷於游戏的人,後者没有丁点要分神的打算,遂把请柬打开瞧了瞧。
新郎的名字很陌生,新娘的名字读起来倒有几分耳熟,却想不起来具体是谁,可能也就是上流圈子中哪家的女儿吧,不足为奇。
严臻明才把请柬收好,转身时便看见了一旁直盯盯正看著他的米乐,心中当即咯吱一下,定了定神,问道:“有事吗?”
对方已经关了游戏机,面上仍旧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说:“待会我爸爸回来,就说我一直在房里做作业。”
严臻明在心里偷笑,心想,好歹让我逮到你的软肋了,原来还是有些怕爸爸的!想必个性谦和好说话的米时,却也是个严厉的爸爸。
严臻明说:“放心,我小时候也经常这麽干,我挺你!”
严臻明想著,若是能跟这小子达成统一战线,对自己的计划有百利而无一害,自己能给米时什麽?他至少能给对方一个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但好歹更为完整的“家”,这对於一个单身父亲,无疑是迫切需要的。
岂料那小子并不领情,从那稚嫩的口中蹦出的,却是一些有些过於成熟的甚至有些流里流气的语言:“你不用讨好我,讨好了也没用,我才不会同意我爸爸跟你住在一起!”
一句话把严臻明噎得半天不知道如何反应,若不是对方姓米,真想上前在这小子的屁股上踹上几脚。
没过一会,米时便回来了,先跟严臻明招呼,米乐听见声响,当即从房里跑出来,抱著米时的大腿,不情不愿地嘟著嘴,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嘴里说著又是好想你,又是读书好累,肚子好饿之类的话,跟与严臻明独处时欠扁的模样判若两人,看得严臻明傻了眼。
严臻明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个两面三刀的家夥,哪有半点米时的好脾气跟气度,跟之前以口甜舌滑著称的米家的败家子米嘉倒是有得一拼,都说外甥像舅舅,原来不无道理。
(9鲜币)时不明待148
米时在西北的度假村项目已经开动,号称会最大程度的保护环境,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些质疑之声,甚至有一些当地的志愿者拉出横幅来进行抗议,口号是要保护这最後的净土。
这次的项目是拿到了政府的许可证的,这些志愿者的行为虽不可能真正影响开发的进度,但项目才刚刚开始,便有诸多的非议,总归不是什麽好事。
特别是米时,反观世界范围内各种经济大发展所留下的种种後遗症,对环境的伤害是最不可逆转的,於是他也开始对整个项目的初衷质疑起来,内心的天平濒临失衡,以破坏环境来换取经济的发展,究竟是对是错?
在严臻明看来,米时这种关头的自省与审视,可不是什麽好现象,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程度,再没那麽容易回头。
严臻明特地为项目组推荐了一位生物与环境方面的专家,对方德高望重,是业内的泰山北斗,说话举足轻重,若能得到他的认可,哪怕是几句美言,都会起到巨大的促进作用。
这次,他与米时,便是约了与对方会面。
米时早闻名对方的名号,之前就有意邀请对方一同参与开发,提供环境方面的意见建议,但被对方婉言谢绝,连面都没能见上。这次有严臻明出面引荐,才能约了对方出来,米时自然是很重视,出发前几次看表,生怕过了时间。
“公司有点事情耽搁了,该早点过去的。”
严臻明只能安慰他,“没关系,走高架过去很快的,已通知负责接送的人员,小心掌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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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带了两个学生前来应约,一男一女,都是坐下的博士生,不容小觑。
严臻明介绍说:“米时,这位是陆教授!陆教授,这位是西北度假村项目我中方的负责人,米时。”
对方见面即说:“我知道米先生之前联系过我,被我拒绝,那时我的确很反感这样的工程。後来听了严先生的解释,获悉米先生的初衷,才知是鄙人小人之心,之前多有得罪,惭愧惭愧。”
米时哪敢接受这样的道歉,双方免不了一番客气之言,严臻明则适时点拨,有意拉近双方的距离。
席间,陆教授说:“政府为求经济发展,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大肆开发,殊不知破坏了资源环境,就算以後花几倍的精力,也再难修复,伤害的是自己的子孙後代,我们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吃著山珍美味,出门坐著飞机轿车,後代怕是连立足都很困难……”
对方话中提到,自己跟几个学生正有意去西北做趟研究,若是能顺便给米时提供一些帮助,也未尝不可。
米时自然是乐意之至,表示愿意以最开放的态度欢迎各位加入,条件由对方开,绝不做限制。
而对方却有些反感米时这样的承诺,道:“我不求名利,不求金钱,此番实乃严先生所托,另外,也见不得那些明明可以避免的环境伤害在我们周围发生。”
米时连连称是。
最後双方达成统一意见,对方答应带几个学生,以志愿者的身份,常驻西北,一方面为工程提供意见和帮助,一方面做自己的研究,而米时方面只需提供基本的衣食住行即可。
对於这样的结果,米时自然是感激万分,对方这样豁达,米时也不敢再说关於酬劳方面的事情,生怕辱了对方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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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米时一直夸赞陆教授一行人的追求与涵养,另一方面,知道严臻明必定在这事上下了不少的功夫,对严臻明真心道了句:“谢谢!”
严臻明看了对方一眼,回说:“你不用跟我这麽客气,一切都是我力所能及。”
如此,米时也没有再说什麽。
两人都知道,客气多了,就显得生分,就如同两人这会的关系,不上不下,不远不近,比朋友多了份拘束,比合作夥伴多了份亲近,却又不比亲人,隔著一层窗户纸,便很难去定义。
严臻明送米时到家,一直看著对方进楼,对方几次回头催促严臻明快回,严臻明都只是笑笑,并不行动。
严臻明没有告诉米时,那位陆教授的确有几分仙风道骨,但他之所以肯应下这件差事,全然因为他的女儿在盛达旗下做事,在中国,万事逃脱不了“人情”两个字,只是这事,犯不著让米时知道而已。
严臻明心想,这人一心奔著自己的想法去了,那就让他去吧,自己帮他把琐事照看好了,不让他有後顾之忧就好。
整晚,严臻明都没有提关於婚礼请柬的事情,但这事却也没有放下,回家之後,严臻明才回想起来那个新娘是何许人也,是前商会主席李老的孙女李慧妍,说到底,她还是他跟米时的“媒人”,若不是她,自己跟米时也没有今日。
难得今时今日,李老还是这麽看重米时,严臻明亦有些感动,这对早已不是米家大少的米时来说至关重要,至少在心理上是种莫大安慰。於是给李老去了个电话,叙了会旧情,李老亦在电话中提到孙女大婚之事,严臻明欣然表示愿意前往。
(10鲜币)时不明待149
严臻明仍清晰的记得,那个时候,自己也是在这个地方,在同样人潮涌动的舞会上,第一次对那个看起来外表平凡个性平庸的人有了兴趣,在嘲笑对方懦弱躲闪、不够果敢坚毅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把新奇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这才有了之後进一步的接触。
如今,时过境迁,可是昨今的情形却是这样惊人的相似,仍旧是同样的女主角,因为做了精心的护理,她的容貌看起来并没有多少的改变,高龄的李老仍旧精神烁烁,就连礼服似乎也还是当年的那一套,周围的宾客名单出入亦不大,处处闪耀的是上流社会的光辉,男宾绅士沈著,女宾端庄美豔……
那人仍旧还是那样的守时,早早便到了,依旧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没有多余的浮夸,从他的身上,仍旧看不见一丝的浮躁,从来言行举止谦和得体,不丢主人家的面子,也绝不会夺主人家的风采。
严臻明没早早上前去跟米时招呼,而是依旧与好友仲叙一人端了个酒杯在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著天,仲叙早已不热衷此类的活动,是被严臻明硬拉来的,他近日感慨较多,行事冲动情绪化,前些日子严臻明才奋力把他从死亡边缘救回,可不想这整日无所事事的傻小子再做什麽傻事,有什麽热闹场合总是习惯把对方带在身边,以免後者再做什麽傻事。
仲叙感叹道:“那时谁能想得到,你们会有所发展?”
严臻明回了一句:“就是要世事无常才有意思,今天就能看见明天後天,这样的生活多无趣。”
仲叙没好气地揶揄:“也只有你,拿著肉麻当有趣!你真打算一直这样,像只丧家犬一样跟著他屁股後面乱转,等著他什麽时候善心大发,赏给你一根骨头?!”
严臻明并不气恼,只是摇了摇手指,“跟你说过多少遍,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说话不要这麽粗俗。”
仲叙有些醉了,半搂著严臻明,把头搁在对方肩上,说:“臻明,听我一句劝,不要去爱那些不爱你的人,可好?”
严臻明面不改色,反问:“难道之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些人,他们都爱你?”
仲叙苦笑,“所以我也不爱他们!”
严臻明想回点什麽,岂料仲叙看见那边Stan正往这边走,急著要撤,“你尊贵的小跟班来了,我先走了。”
严臻明问:“你怕他什麽?”
仲叙连连摆手:“吃过几次亏,深知小鬼难缠,你好自为之!”
Stan过来,替了仲叙的位置,跟严臻明靠在一起闲聊,张口就问:“他也是gay?”
“不是!”严臻明一口否决。
Stan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你紧张什麽?我对他又没兴趣,我很有原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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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严臻明不愿意承认,但是却逃不掉事实,仲叙的话虽难听了些,却是实话,严臻明此刻的处境可也不就是这样,说好听点,是做了一切准备等著米时回心转意,其实与只摇尾乞怜的小猫小狗,并无多少区别。
只是严臻明并不打算就此认输。
宴会过去一半,新郎新娘已经发表过感言,轮到伴郎,分享著一些新郎追新娘时发生的一些趣事,场面倒也欢快。米时挑了个不起眼的边角细细听著,严臻明不动声色来到对方身边。
米时看见严臻明,难掩惊讶与喜色,“你也来了?”
严臻明轻描淡写回了句:“李老盛情难却,更何况是喜事,反正在家也是无趣,来凑个热闹也好。”
兴许是被现场欢愉的气氛影响,米时难得半开玩笑的接了句:“你也会无趣,不像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
严臻明正等这句,回:“以前好胡闹,现在觉得修身养性挺好,最重要的是有了目标,其他事情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说话间,眼神灼灼。
米时没有接话,把目光转向别处。
转眼宴会已经过去大半,长辈们大都离席,舞池中有堆人伴在一起舞蹈。米时正准备辞别,突然被严臻明拉著一起步入舞池,还未有所反应,便被对方一起起舞。
米时有些哭笑不得,他本身就不善舞蹈,更何况是两个男人一起跳,更加显得别扭、不自然。两个男人一起舞蹈,再怎麽赏心悦目也免不了被人说道,不管他人的议论是善意还是恶意,显然两者都不是米时所希望的。
米时只是几次欲退场,又被严臻明给带回了场内,米时急了,小声警告道:“臻明,别闹了,好多人看著!”
严臻明不以为然,把米时圈在自己胳膊内,牵引著对方与自己一起舞蹈,他想这麽做已经很久了,今日终於爆发。再没比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起舞蹈更幸福的事,严臻明从不曾有此刻这种强烈的期望,如果两人不是gay该有多好!
“管他们的呢,我们跳我们的,也没人让他们不要跳!”
米时这会知道严臻明是认真的,他多少能猜出对方的用心,不禁有些恼了,直接甩了严臻明快速步出大厅。
严臻明追了出去,追到无人的花园里,从身後拉住米时,“你在逃避什麽?别人的看法对你真有那麽重要?!你在顾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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