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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媚-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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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捂着腹部,绰服乡有整枝月白色缠枝花之处慢慢渗出了血来,我勉力抬眼望他,用眼神告诉他:“如果夏候商死了,这孩子,连同我,都没有了活在世上的必要。”
我以为他不会松开,毕竟,他父王一死夏候商一亡,他不断会得到西夷的天下,成为草原的狼王,也会更容易将铁蹄踏上中原。
可我看见他的脸变得铁青苍白,他终缓缓松开了我的嘴,打了一个手势,有侍者拿了华盖走近铁参及夏候商。
其实,此时此刻,我心中已经绝望了,鹰嘴的秘密救不了夏候商,乌木齐早定下了绝杀之计,我们手里已然没有筹码。
我只能赌上最后一样,自己的性命,连同孩子的。
不过是看到,鹰眼越来越红,如被鲜血浸染。
不过是想着,如果死,不如让我和他死于一处。
可我依旧不愿意伤害腹中的孩子,所以,那鹰钗刺下去的时候,我手腕暗转,不过是让她在腹上划了一个极长的口子,平贴于腹部之上,并未深入腹中,然后,我以左手按住伤口,暗暗使钗头摆正,腹部便鲜血淋漓,看似伤得极重,可其实只是一个皮外伤而已。
乌木齐猜得没错,如果夏候商真的死了,为了他的孩子,我也会活下去。
可他虽然猜中了,却没有信心相信。
就象在战场一样,有的时候,再周密的计划策略,也比不过一句话:两军相遇,勇者胜。
可我依旧没有想到,我自己这个筹码,居然在乌木齐心中尚有一些份量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终逃
X华盖的侍者走近夏候商近旁,却不忚上前,朝乌木齐XXX,乌木齐的声音如冬日寒冰:“夏候商,父王年纪大了,经不得太阳爆晒,你连一位普通的掌盖侍者都怕吗?”
夏候商眼里有焦虑之色,望向我,眼神之中是无声的询问,我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他便再没有开口。任那侍者用华盖遮住了两人。
他信任我,我即使在乌木齐身边这么久,身怀有孕,他也信任我
他会不会已知道我是长公主之女?那他还会不会信任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却没有忧烦,只认为,他定会对我一如既往。
因他说的一切是真的。
他眼里的怜惜也是真的。
虽感觉小腹中传来不安的波动,我的眼里望着他,心里依然俱是甜蜜。
“阿玉,你怎么样?”他终问出了口。
“不碍事,把圣鹰还给他们,请铁参可汗送我们走。”我道,“不,请乌木齐王子送我们走。”
长久没有出声的乌木齐这时开了口,用极低的声音道:“你依旧不相信我不愿意伤你。”
我错,我不相信他,如果请铁中汗送我们出去,说不定他会趁势而为,借着追杀之际,杀了可汗和我们。
依西夷现在的情况来看,铁参已经不是一个好的人质了。
乌木齐在我耳边嘿嘿笑了两声,抬起头时声音却沉重之极:“父王,由我来换你,我送他们出去!为换父王得保安全,即使是要我将自己的未婚妻交于他人手上,我也不得不如此,情义不能两全……但我要与我的妻子同生共死!”
他的话,让铁参可汗声音微有些颤抖:“好,朕的好王儿,这才是西夷的好男儿!”
两人的对话远远地传了出去,自又引得广场一片叫好怒骂,叫好自然是为了乌木齐,而怒骂之声,自是冲着夏候商而来。
他将我扶着,一脚轻挑,将一张斜躺在地上的椅子挑了起来,再扶我坐于椅子之上,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花瓷瓶,对我道:“不过你信与不信,这里面的确是疗伤之药,且对你腹中的孩子没有伤害,你如想顺利逃出去,就用上它,如果想拖着夏候商一起死……那也承受你,倒让本王落了个自在。”
左手手指缝之间的鲜血被草原干燥的东风一次,便略略有些干了,可未干之处,却依旧有鲜血冒出,我抬头望他,却见他嘴角含着丝微笑,眼神却复杂莫辨,我知道如果不止血,再小的伤口,也会引来大祸,他说得没错,如果我不能随同夏候商离开,当真会将他拖死于此。
无论真假,我已然没有选择。
我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瓷瓶。
夏候商见了,叫了一声:“小心……”却没有再说出口,恐怕我的心思,他也猜到了。
奇)他向前走了一步,向夏候商笑道:“如此,本王就过来换人了。”
书)我忽想起一事,道:“你先叫人将小六小七放了。”
网)事情突发之时,小六小七便不见了踪影,想必让他使人暗自扣压。
整)他回过头来,嘴角有一丝调笑:“你的要求,本王总是不忍拒绝,谁让你是本王喜欢到骨子里的女人呢?”
理)他拍了拍手,人群之后,小六小七转了出来,引得西夷人个个怒目而视,有人更大声地道:“王子殿下,你虽然是至情至性之人,可这种女人,不要也罢,你是草原英雄,全草原的女子都会抢着嫁给你的。”
此话一出,又惹得广场之上鼓嘈之声齐起,人人不时怒视于我,如果不是乌木齐没有表示,我相,这些人恐怕当真会一人一拳,将我打成肉饼。
我对他们的喊叫之声充耳不闻,比起战XXX交战之时的呼喝,对我来说,这种声音不过小儿科而已。
我用嘴将那瓷瓶塞子拔开,微微转过身子,解开对襟衣衫扣子,用那只完好的手拿着瓷瓶从中衣下摸到伤口之处,将瓶子里面的药倒在上面,只感觉伤口微微的清凉,疼痛感便少了很多。
小六小七走到我的身边,一左一右地护着我,小七更是除下外衫,将它盖于我的腹部,用两个袖子在我腰后打了一个结,低声道:“怎么样?”
“小伤而已。”
他点了点头,居然微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伤了他。”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他。
我望了一眼小六,不由得有些担心,如果乌木齐因金铁之精矿地下落未明之事,不让他走怎么办?还有江紫初……如今形势,如果再提出要求,耽误了时间,只怕谁都走不了,她,只有以后再另想办法了。
希望她手里的技艺,会暂保她一命。自明白乌木齐的面目之后,她变得聪明了不少,应该会好好利用它吧?
可乌木齐却仿佛已忘了金铁之精之事。
又缓步向前迈向夏候商,摊开双手,上颔褐衫下摆微扬,拍打着乌皮鞋,向两人走近,脸上没有忧急焦虑,仿佛闲庭信步一般,一直走至两人前一米远之处,才停了一下:“夏候商,我来了,可以放开父王了吧?”
“点了自己的玉堂,中庭,曲骨穴!”
“好……”
这是使其下半身不能行动的穴位,我看得清楚,听到夏候商的吩咐,乌木齐没有一丝犹豫,手指连点,他当真点得极重,点过之后道:“这一下,你可以放心了,放了父王!”
可夏候商却没有动,仿佛有什么疑虑之事不能解决。
我抬头望过去,他的手指依旧放于铁参可汗的颈部,可手指关节处已经露了白骨,我心知不妙,对小七说:“你去帮他。”
小七点了点头,眼里也有一丝忧虑,显然,他也看出来了。
他快步走到夏候商身边,两人低声说了两句,小七便道:“王子,车马未备,我们怎么走?”
乌木齐眼神有些嘲弄,可并没有说什么,只懒洋洋地道:“听见没有,什么都要本王吩咐才做吗?还不叫人送辆四轮马车来,送我们尊贵的客人?”
我心里忽升起了不安,他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小七在夏候商和铁参可汗面前,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手腕一抬,一转身,便拉着可汗推向一边,再一拉,便拉过了乌木齐,另一支手拿出把刀子,比在了乌林齐的颈间。
乌木齐下半身已被点穴,两腿僵硬,几乎扑倒,他却毫不在意,脸上又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态,望了望我,又望望夏候商。
夏候商却是神色如常地站于原地,双手下垂,并不见得一丝异样,我略略有些放心,我们这几人之中,只有他身负武艺,他在依慕达大会上大获全胜,也因此而震慑住了台下西夷人,如果被人发觉,他连放于铁参可汗喉咙之上的手指都取不下来了,那么,我们押着乌木齐,便如同孩子拿了金元宝行在大街之上。
希望他能坚持到马车之上。
我心底忧急焦虑,支不敢表现出来。
还好,有乌木齐的吩咐,马车立刻便来了。
乌木齐笑道:“我的下半身动不了,要我跟你们走,难道要我以掌为足,倒立而行?”
小七看了他一眼,道:“不用。”
他走近乌木齐身边,一只手拦腰一抱,将乌木齐高大的身形夹于臂下,当头便向马车走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人生最长的路
他身形虽高,但乌木齐却比他还高了半个头,这样地抱着,乌木齐的双足就拖在了地上了,嘴里便哇哇大叫:“喂,喂,你们要这样,也要找个高点的人啊,这样本王也舒服一些,夏候商,夏候商……你我辈分相同,地位相同,我们是友邦,是兄弟,你来抱我,我不要这个小矮子!”
他连找人抱都要讲求身份地位。
小七第一次被人称为小矮子。
他脸色虽平静,可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了,手中的利刃一挥,就从自己的身上割了块布下来,胡乱地塞进乌木齐嘴里,这才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小七的身上的禁制还没解开,内力不给注于指,如若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
乌木齐一定看出了些蹊跷,如果不然,他不会这样说。
我担心地望着夏候商,他还能不能走得动?
终于,他慢慢迈出了一步,又迈了一步,脚步如常,可我瞧得清楚,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我站起身来,对小六使了一个眼色,可小六不比小七,他不明白我的意,我一皱眉头,只得一拉小六,向夏候商走过去,小六这才忙扶了我,走近夏候商。
我紧走几步,抓住他的手,小六这时终于醒觉了,忙不动生色地一手扶了我,半边身子却挨着夏候商,让他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
幸好,没有人看出什么来。
下看台的路虽然只有十来米长,可我却觉得这是我一生中走的最长的路,像进入无边沙漠,走到尽头之时,以为前边是绿洲了,却其实只是海市蜃楼。
终于走到车边,小七一把将乌木齐丢进了车了,我深感乌木齐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生怕他带出什么妖蛾子,看车厢内望过去,却看见他嘴被封着,脚不能动,双手虽能动,却没有拔出嘴里的布条,反而用手指了指嘴,向我摇摇头,意思叫我放心,决不会乱来?
有小七看着,想来他也暂时没有什么办法。
夏候商上车的时候,却差点露出了破绽,爬上车之时,一脚踏空,如果不是小六拖了他一把,他差点儿跌到车底下了。
也幸好有我挡着,没有人看出夏候商已是强弩之末。
马车驶动起来,没有人拦阻,但我听得清楚,我们身后,依旧跟了数十匹马。
我们行动其实极快,从下看台到上车不过瞬间而已,夏候商一进车厢,便以背靠在车厢厢体,左手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我坐过去握了他的手,只感觉他的手心的血结成了块,可指关节之处,却是有极深的口子,反转过来一看,除了大拇指之外,其余指皆露出了白骨,中间两根更是骨头已断,刀口整齐地切开之处,只有经皮连着。
我只觉心一阵阵的抽痛,却瞧见乌木齐眼睛微闭望着我,嘴角又露出那似讥似讽的微笑。
我将手里的短刀倏地挥出,划在他的脸上,他却连眼都没有眨一下,反而一只手伸起,将嘴里的布拉了出来,道:“还没有出临桑城呢,将军这么快便想撕票了?”
不错,我是想撕票!
出了城,我要杀了他!
我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女子不是与小人一般难养吗?今日,我便当一回小人!
我收回了刀,笑了笑:“王子真会说笑,这世上哪会人人如你一般,有杀父夺位的心肠?你放心,出了城,到安全地方,我们自然会放了你!”
见他左脸上划过的那条伤痕微微流着血,我道:“对不起,王子,一时失手,要不,我经您擦些药?”
他以手指抚过那条血痕,一笑:“不用了,那药我身上可只有一瓶,别浪费在我这小伤上,免得夏候王爷万一……我只是说万一哦……伤重不治,你又把想火发在我身上,我这张脸可就毁了。”
即使处于如此困境,他依旧谈笑风生,此人有狼般狠利的心肠,更有狐狸一样的智慧,比那舍铁木不知强了多少倍,他日后,一定会成为草原之王,我一想及此,心里便再一下次了决心,一定要杀了他!
“男子脸上有些许伤怕什么,如此,只会更添男儿气概,不是吗?”
我听见小七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为夏候商包裹的声音,却不敢向他望,他的脚底,想必也是如此吧?所以,他行走之时才会这样缓慢,从依慕达大会几十名顶尖武士之中连场激战而取得胜利,再攀刀山,被乌木齐暗中暗自,那个时候,他或许已经知道,他的计划已经有人知晓了,可他依旧怀着一丝希望实行下去,直至胁制铁参,与乌木齐谈判,生死皆系于一线。
可他没有放弃。
说实话,在我看来,他不是一个最聪明的人,排阵布列之术他学起来不够我快,武功招式更不及我花样繁多,但他的韧劲却是无人能及,凭这股韧劲,终才会在西疆获得战神之名,获全军上下拥戴。
我想如果是我自己,知道此计划已被对方知晓,还会不会进行下去?不,决不会。
如此,却会失去这个救人的时机。
乌木齐叹了一声:“其实,你应该谢谢我。”
我一这张耳听着小七为他包裹,随口问道:“谢你什么?”
“谢谢我明知你们夏候王爷是一个纸老虎,一戳就倒了,依旧没嚷出来,让你们走了出来。”
我倏地抬起眼来,手里的短刃暗暗扬起,他如稍有不轨,我便顾不得许多了。
“你瞧瞧,瞧瞧,这就是说实施的人的下场,你放心,我既然说了送你们出去,自然是说得到,做得到。”乌木齐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的短刃上点了点,“这刀子,是从下边广场捡的吧?你那七校尉还真有眼光,一下子就捡到了我三把金铁之精中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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