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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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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吧,这样看着我难受!”
秦顺儿带着笑意的说:“姑娘,奴才可不是该唤您福晋了?方才高总管让您喝药,您别伤心,总会有的。”
福晋?喝药?总会有的?有什么?我蹙眉盯着眼前的秦顺儿,瞥到桌上的两双碗筷,霎时明白了:“顺儿!没有那回事儿,昨儿个夜里,我来书房等着侍候爷安置,不想睡着了,想是着了凉,爷才让我在这睡下了,不过我自己都没知觉,是早晨起来才意识到的,但是!你想的那事儿,是绝对没有的!”
秦顺儿脸都绿了,说:“怪道高总管先前训斥了我熬的药,让我按着风寒的方子重新熬了药,可是爷昨儿个夜里,不是也歇在书房里了吗?”
我舒了一口气,还好没让高若庸误会,我总是对他有点怕怕的,他也老是跟看仇人似的看着我,便说:“那个我也不知道了,我睡着的时候没见着爷,还以为他在福晋那里安置了,起来的时候,也是没见到爷的。爷是不是没在这里睡?只是早晚过来了?”
秦顺
22、绰然隐然心相印 。。。
儿想了想,道:“是有这回子可能,不过咱们四爷对姑娘如此上心,连高总管都是没想到的,他先前还说,爷只是图了新鲜,可依奴才看,姑娘是和福晋们不一样的女子,福晋身上该有的气度,姑娘身上也有,可姑娘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和韵味儿,福晋们却没有。先前也碰到过姑娘在圆明居东边儿的蒹葭湖边儿跳舞的样子,不是各位阿哥们都看呆了,连奴才几个,看的是大气儿不敢出,生怕惊了仙子。所以咱们爷喜欢姑娘,是常理之中呢。”
看我一直看他,秦顺儿也不好意思了:“姑娘你先用着膳,药凉了,奴才再给您热热去。”说着退下了。
从吃完早膳,我一直圈着腿缩在那个垫了棉垫儿的椅子上发呆,满心都是昨夜胤禛拥我睡着的温暖,突然眼前递过来一只药碗,我要接过,递药碗的手却不松。
我也没回头,心里仍然甜蜜着,就着那手把药喝完了,喝完药,那手接着递过来一块儿小点心,想是胤禛吩咐给我甜嘴儿的,也就着吃了,接着递过来了一个杯子,甜完嘴儿还要清口吗?
我觉得奇怪,却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有搭理,就凑着杯子边儿喝水,喝了半天没有喝到,低头去看,杯子里哪有一丁点儿水。
不满的撅着嘴抬头去看那个整我的人,看到穿着朝服的胤禛正带着温柔的笑意抿嘴笑着看着我,我一看是他,被下咽的吐沫呛住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笑着帮我抚着背顺气儿,说:“爷就想知道你发呆的时候是不是喂什么吃什么,要是这样,真是温顺的紧!”
我的脸更红了,他难得的“哈哈”笑出声来,问我:“身子可受用?昨儿个夜里还发烫呢,下次不用一直候着我,你困了可以直接在这儿睡了。”
在这儿睡了?这怎么这么有歧义呢?我诧异的盯着他看,他脸泛起一丝红晕,握拳假咳了一下,“爷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想你在爷身边儿。今儿个太子千岁节,爷是得空儿回来取东西,顺道儿瞧瞧你,今儿个夜里晚些才回来,你可先在这儿睡了,莫让爷回来寻不到你,记得?”
看我笑着对他点头,他脸更红了些,又假咳了一声,在房里踱了一圈儿,眼睛也四处瞟着,似乎是在寻觅什么东西。
最后拿起了桌上的金镇纸,低声自言自语了句:“就取这个东西罢了……”说着也不看我,又出门去了。
我在他出门后仍然把自己圈在椅子里,想着他刚才的话和反应,他不会对我做什么我相信,因为昨晚他就是,但是他那句“只想你在爷身边儿”却让我觉得无限的温暖。
想到这一个月来,他总是有事没事儿的在他身边儿给我派差
22、绰然隐然心相印 。。。
事儿,敢情是想让我陪在他身边儿,那直接告诉我就好,偏生寻了那么多借口,也累得我半死。
还有他泛红的脸颊,难得见到啊,千年冰雕也会化冻,还挺可爱的,再想到他说是得空儿回来取东西,和最后那句他低声的自言自语“就取这个东西罢了……”
应当是自己先前也不知道自己要取什么东西吧,原来胤禛紧张的时候,寻的借口也这么拙劣的没边儿没沿儿的。想到这里,便噗嗤的笑了。
注1:胤禛所做《夜坐》一诗原为:“独坐幽园里,帘开竹影斜。稀闻更转漏,但听野鸣蛙。活泉流玉,溶溶月照沙。悠然怡静境,把卷待烹茶。”我在这里因为写文需要,稍稍做了改动,自然是写的不好,完全不能和四四所做的比啦,趁着文意,读读就好,呵~
23
23、初见年羹尧 。。。
白天的圆明居本就是清清冷冷的,一如胤禛本人清冷的气质,但鸟语花香,赏心悦目的景色衬着,白日里也不觉得什么。到了晚上,总觉得这院子过分的清冷,透着安静诡谲的气氛。
今儿个晚上,胤禛出府去参加太子爷的千岁宴,书房里仅有的两个侍从——高若庸和秦顺儿,都跟着胤禛出府了,还有他的嫡福晋那拉氏和侧福晋李氏也跟着去,府里的人哗啦啦的跟了三分之一的,本身就人烟稀少的西厢和后院儿基本就没见了人影。
我无聊的在圆明居踱着圈儿,扫视着周围黑黢黢的屋子,因为主人不在,少了点灯的温暖,更觉得冰寒渗人,想出去走走,记得高若庸提醒过的,只能在西厢和后府走动。
便从圆明居的后门儿出去,顺着条还算宽阔的路走着,随意的看看。一路上总还有些灯光,看上去也温暖了不少,心里微小的恐惧感也渐渐消退了,觉得安心了不少。
后府看起来不如前府那么金碧辉煌,雕梁画栋,但也还算舒适安逸,也不像是府里的下人住的地方,心里有些微微的奇怪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路顺着过去,听到似乎是有人在耍弄刀枪,我听着声音就在这附近,刚转过一个弯儿,看到是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白衣少年,正在练剑,身形游若蛟龙,是谁呢?
我好奇的盯着看,他飞扬的动作也很是好看,许是感觉到身旁有人,那少年收住了动作,也静立着看我,犀利的眼神里透着警觉,我被他盯得有些尴尬,自己到底是个不速之客,扰了他练剑,忙扯出一个笑容,对他福了福身,旋即准备离开。
他却出声叫住了我:“你,是谁?”声音有些微微的嘶哑。
“我叫辰曦云。”我转身,笑着对他说,虽然自己并不想多生事端,但是面对别人的询问,视若无睹总是无礼的。
“辰……曦云?你就是秦顺儿说的曦云姑娘?”他说。
秦顺儿跟他提过我?他是谁?点点头,却看他嘴边扯出了一个笑容,带着玩味,也透着不屑,“姑娘尊贵的身子,怎么到后府我们这些包衣奴才的住处来,仔细脏了姑娘的绣鞋。”
包衣奴才?我诧异,原来后府是胤禛的包衣奴才们住的地方?怪不得后府看起来虽然不是豪华万分,却也乐得清静舒适。
原来是这样,包衣奴才虽然是这么叫,但也是主子手下也还算有着身份的人,在清朝属于半个贵族,属于主子的大奴才,小奴才的半个主子,那……眼前这个人,也是胤禛的包衣奴?
但是他言语里却透漏着对我的不满和不屑,我还是不要招惹了他,便说:“公子此话差矣,曦云并不是有身份的人,更不是公子
23、初见年羹尧 。。。
口中那‘所谓的尊贵的身子’,不过都是普通人罢了。”
他却似乎来了兴致,挑眉问道:“哦?姑娘此话何解?”
我笑着,对他说:“生下来一条命,死去了不过也一条命,命的价值只对重视的人有关,与身份无关,对重视你的人来说,你的命胜过黄金,甚至可以以自己的命去相抵,即使你只是一个贱民,对不重视你的人来说,你的命不过是那蝼蚁,纵使身份再尊贵,也不会情愿以自己去换你,难道不是这样吗?”
他眉毛挑着,嘴角那玩味的笑意更加明显,“看不出来,姑娘还是这样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他正说着,被一个匆匆而来的小厮打断,“尧少爷,奴才奉……”
“狗奴才,没见着你爷在和姑娘讲话吗?哪里有你插嘴的地儿!”他暴喝着打断。
尧少爷?包衣奴?难道……他是年羹尧?
那小厮被年羹尧吓得哆哆嗦嗦的,“尧少爷,方才年老爷派人来传话,他久未进京,今日得幸太子千岁,方能奉命进京,来日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进京,请尧少爷回府相见。”
年老爷?是年羹尧的父亲年遐龄吧,看他沉思了一会儿,对那小厮说:“你去给年老爷传话,说我马上便回府去。”
接着转过来对我说:“姑娘,年某方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年某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了。”他说完也不听我说什么,顾自把剑插回剑鞘里,走了。
我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虽然也算个少年俊杰,也说了面子上的礼节话,可他的各种行为……
根本就是无视加鄙视我……
再不喜欢我,也不肯做面子,和胤禛他们几个阿哥到底是不同,什么都表现的这样明显强烈,果然是年羹尧,因为这样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个性,才会得势了也不晓得藏拙吗?所以才被胤禛罢黜,落得个悲惨的下场。若是他知道自己的下场会那样悲惨,他如今……
还会是这样一个意气风发,直来直往的少年吗?
可是……我却连自己的命运会如何,都不知道,何苦担心别人呢,一抹苦笑攀上嘴角,转身朝圆明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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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心相印意相惜 。。。
再回到圆明居的时候,圆明居已经灯火通明,想是胤禛已经回来了,果不其然,进到书房看到某冰雕正散发着寒气坐在角落的书桌旁,仿佛隐隐然看得到他身后聚集的怒气,看我进门,他瞥了我一眼,“咣当”一声重重的盖上,把杯子丢在身边的高几上,我看他不说话,嘴角忽然噙起一抹笑意,也不理他,装着没有看见他,顾自取过他早上给我的宋词窝在椅子里看。
虽然摊开了书,可是我却一个字儿也没看进去,精神全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不停的拿起杯子喝茶,“咣当咣当”的,弄出了老大的响声,我想笑却为了做戏,只好强行忍着。
终于,我眼角暼到他起身朝我过来,赶紧装着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仔细的看书,猝然一下,手中的书被迅速抽走,可怜兮兮的被丢进书房的角落里,我看着那书,装作十分心疼的样子,怒气冲冲的去瞪抽走我书的人,一看胤禛,赶忙又装着很诧异的样子,道:“四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怎的这样生气,今儿个太子爷的千岁节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看到胤禛恼怒又不好发作的样子,逗得我快要忍不住了,为了继续演戏,只好继续装着,“方才去哪了?”他问,“去哪?我刚刚一直在这儿啊。”“你当爷瞎了?爷在这屋里坐了半天,看到你从外头回来,魂儿都不知道丢哪去了,连爷都没看见。”
他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快,看着他蹙眉撅嘴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可爱,撅嘴?胤禛撅嘴?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我实在忍不住了,“哈哈”的大笑起来,胤禛蹙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问我,“笑甚?”我一听见‘笑甚’,两个字更是忍不住了,这两个字儿本来就是我的笑点,他还在此刻讲出来,不是火旺平白添把柴么。
我揉揉肚子,渐渐的止住了大笑,嘴角仍然噙着笑意,起身拉他在我的椅子上坐下,往他的茶杯里添了点茶递给他,“爷先喝口茶压压火儿吧,曦云跟你开玩笑呢,咱们四爷这样英俊潇洒帅气的雕塑,曦云怎么能看不到呢,不过是起了玩心,跟四爷逗会子乐罢了。”
然后去捡被我害的被丢进墙角的宋词,“雕塑?”胤禛的声音响起,我一惊,呀!怎么笑着都忘了事儿了,把‘雕塑’这个词儿说出来了,赶忙插开话说:“四爷今儿个夜里可吃好了,据说宴会上都饱不了肚子,要不要曦云去吩咐给爷弄点儿吃食?”
他没有回答我,反而问我:“方才去哪了?”我想,反正他不问我‘雕塑’'注1'是什么就好了,就答:“去后府了。”他蹙了下眉,接着问我:“后府?可见得什么人?”我刚想说我见着年羹尧了,但一想,年羹尧自己都
24、心相印意相惜 。。。
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只自称年某,我应当是不认识年羹尧的才对,便说:“遇到尧公子了。”
他挑了下眉:“年羹尧?他父亲今日进京,他怎的还在我府里头。”我摇摇头,道:“曦云也不知,只是走动着碰巧遇到一个少年在练剑,是后来来了个小厮来寻尧公子,说他的父亲要请他回府,才知道那少年叫做尧公子,他又自称年某,想是四爷口中所及之人吧。”胤禛点点头,接着问:“雕塑是什么?”
我晕!他怎么还惦记着雕塑这茬儿呢,敢情跟他打马虎眼儿就是打不过去的,先前问我去哪,就不想回答,后来还是迫于形势着了他的道儿了,现在又不依不饶了,要真告诉他雕塑是什么,他还不剁了我,只好讪讪的笑着对他说:“雕塑就是形容男子帅气英俊的意思,四爷从前没听过吗?”胤禛笑着看我,“爷在你心里就是这‘雕塑’形象吗?”
我很认真的“嗯~”的点点头,你在我心里的确是个雕塑形象,不过此‘雕塑’非彼‘雕塑’。他似乎看我答的十分认真,很满意的扯出了一个笑容,说:“人道‘情人眼里出西施’,现今看来,果然是这样,爷很满意,明儿带你去庄子上骑马。”
骑马?我诧异着瞪着眼睛,不是胤祥说要带我去骑马么,怎么换他了,他似乎是看出我的诧异,便说:“你十三爷今儿个吃席的时候无意中说你想骑马,寻思着你现今手上的伤也好了,带你出去溜溜,爷的公务也告一段落,过后我们兄弟又要忙着跟皇上巡塞外的事儿了,也不知道谁会随扈,后头还得不得空儿,正好可以散散心,明儿个便去京郊的庄子上住两天,你十三爷也跟皇上请了旨,随我在庄子里闲散两日,你也跟着,好生侍候。”我听着胤祥果然很讲义气,冰雕这会也挺义气的,便高兴的应了,侍候胤禛安置。
安置他睡下,我正准备回房去,却听得一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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