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之寡欢-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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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韶言停下车，打开车门，“下来吧，到了。”
　　百里静拿起公文包随洛韶言一同下了车，对洛韶言突来的重视，感到极不自在，还有不习惯，这样一来他一点自由都没，如同活在洛韶言的掌心内，当然，他也没办法以後星期三按时去楚若风的公寓，不过，这样也好，他本就不喜欢去见楚若风，说不定这次可以拿洛韶言做为借口，推掉每星期三晚上见楚若风的事宜。
　　与洛韶言一道走在公寓的走廊上，百里静环视四周公寓楼内不俗的装修，“韶言，我真的要搬来这里住吗？”
　　“当然。”走到一扇门前，洛韶言掏出钥匙‘卡嚓’一声打开门，“你什麽时候见我说话不算数过？”
　　百里静走进公寓，跟他设想的差不多，装修的很高档，风格和洛韶言所住的公寓很像，哥特式，暗色系的华丽，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公寓是靠海的，一眼就可以将窗外幽蓝的还景收入眼地。房间里冷暖气是中央集成的设置，只需要按下开关，每一间房间都会立刻温暖起来。
　　“韶言，我觉得我可能会住不惯。”百里静实话实说，他没住过这样的高级公寓，最主要的是，这间公寓一个人住的话未免有些太大了，显得没有人气，让百里静感觉很冷清。
　　“住一段时间就习惯了。”洛韶言轻巧地说，拉起百里静在公寓内参观著，其实这也是洛韶言第一次来这间公寓。
　　两人从客厅看到厨房再看到卫生间，最後又看了书房，卧室和阳台，其中卧室有两间。四处转了一圈後，两人停在阳台上。
　　不远处的海面安安静静的，仿佛沈睡，无风无浪，洛韶言看著海景，觉得这里还不错，“怎麽样？满意吗？”
　　“恩。”洛韶言帮他安排的地方，他还能有什麽不满意的呢？“不过，这里似乎有点太大了。”
　　“不喜欢吗？”洛韶言看向百里静，“这里的公寓差不多都是这样大小，这间还是算比较小的。”
　　“一个人住有些大。”百里静轻轻楚了下眉，他不喜欢一个人住在这里，如果洛韶言留下陪他的话那麽又另当别论，只是，那是似乎有点不切实际。
　　“我下班以後会来陪你的。”洛韶言安抚百里静，只有百里静住在这里，他才能方便监视百里静的举动，柔声说，“等你睡了，我再走。”
　　“那麽楚紫函？”听到洛韶言说每晚都会陪他，百里静内心很高兴，同时又忍不住想到楚紫函，不管怎麽样，那都是洛韶言明媒正娶的妻子，总把她晒在一旁不太好吧？
　　洛韶言发笑，“你怎麽总爱提楚紫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他丈夫。”
　　“可是…可是…”百里静也不知道该怎麽说，“这样似乎不太好。”
　　洛韶言轻轻问，“静，看来你是真的很担心楚紫函，恩？”静，你到底担心的是楚紫函？还是担心楚紫函是楚若风的姐姐？洛韶言在心中冷笑。
　　“恩。”百里静想了想，发自内心担心说，“她毕竟是你的妻子。”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洛韶言不想再继续这个令人不快的话题，转身走进房间。
　　“韶言…”百里静独自站在阳台上，自己说错话了吗？
　　百里静一个人在太阳上待了会，吹了会冷风，不远出的海面渐渐染上夕阳的色调，天地几乎变成一色，唯美，寂静。百里静无声叹气，为他，为洛韶言，也为两人之间渐升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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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为了不引起洛韶言的注意，百里静特意将手机调整成震动模式，掏出手机，一见是楚若风发来的，百里静很快打开短信，准备看完马上删掉，以免被洛韶言发现什麽。
　　From：楚若风
　　2010/12/15　17：45
　　明晚你不用来了。
　　一看完，百里静立刻删除了短信，心里小小欣喜，明天可以不用去面对楚若风了。适才因洛韶言而郁闷的心情，也得以一丝小小的舒展。百里静离开阳台，看著空无一人的客厅，走向卧室仍不见洛韶言的身影，韶言呢？
　　百里静在房间里兜了一圈，最後在厨房内找到了洛韶言，他正在泡咖啡。
　　“要咖啡吗？”见到百里静，洛韶言抬头问。
　　“不了。”都傍晚了，现在再喝咖啡，难保晚上又难以入睡。
　　“静，做饭吧。”洛韶言泡好咖啡，端著咖啡杯走向客厅，路过百里静身旁说，“该吃晚饭了。”
　　“做饭？”百里静迟疑片刻，他已经许久没为洛韶言下过厨了，自从洛韶言与楚紫函婚事定那来的那天开始，洛韶言便不曾再去过百里静家。“今天没买菜，怎麽做饭？”
　　“厨房里什麽都有，你自己看。”洛韶言喝著咖啡坐在客厅内，为了避免百里静搬家麻烦，连换洗衣物以及平常的日用品他都让人买好了，其中也包括一些食物素材什麽的。
　　百里静依著洛韶言的话，打开冰箱，又看了看厨房内的柜子，食材、调味品、还有一些可以令人偷懒的速冻食品方便面什麽的应有尽有，令百里静看得目瞪口呆。
　　“韶言，你什麽时候买的？”百里静看了下冰箱里的素菜和肉，还是很新鲜的样子。
　　“我上午让人去买的。”洛韶言的声音从客厅内传出。
　　站在打开的冰箱前，百里静看著一堆食材，东西好多，愁著脸，又看了看手表，快六点了，晚上该做什麽才好呢？
　　百里静先淘米做了饭，穿著围裙从厨房内探出半个身子，“韶言，晚上你想吃什麽？”
　　“随便。”无所谓吃什麽，洛韶言很快回答，让百里静做饭，纯粹是怕他会无聊罢了。
　　“哦。”百里静心里嘀咕，就知道问了也白问，韶言的回答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成不变，难免有些小小的失望。
　　48、我讨厌多话的人！
　　从冰箱里随便拿出几样食材，既然说随便，那他就随便做喽，这间厨房的布局和百里静家里的差不多，而且都有一扇小窗，可以令外面的光映入室内。百里静专心致志地切著菜，忙得不亦乐乎，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从水里撩起青菜，百里静熟练挥动著菜刀，切成细细的菜丝。握著菜刀的手忽然停住了，头有些泛疼，楚若风分明不在，怎麽就莫名其妙头疼了，百里静的脑袋仿佛有把小锤子在一下下不停地敲似的，揉了揉额角，从口袋里摸出止疼片。
　　吞了两片止疼片，百里静走到客厅从茶几上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洛韶言背对著百里静坐在沙发上，拿著一份杂志闲看翻阅，并没注意到一旁百里静不舒服的样子。
　　百里静抽了抽鼻子，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坐下，眉头皱得更深，应该是感冒影起的头疼，百里静单手支额，头疼的犯迷糊。
　　一本杂志渐渐被洛韶言一叶页的翻完，合上杂志，淡淡的焦味从厨房内飘进客厅，弥漫在鼻间“什麽味道？”洛韶言皱著眉，闻著浮在空气中的焦味，似乎是从厨房那飘来的，洛韶言起身，准备朝厨房走去，才转身，百里静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他眼前。
　　“静。”洛韶言叫道，“你有没有闻到味道？”
　　“味道？什麽味道？”坐著休息的百里静听见声音，下意识闻了闻，好象是焦味？
　　“你厨房里在烧什麽？”洛韶言丢下一句问话，径自走进厨房。
　　糟糕！他熬的汤！百里静匆匆站起来跑进厨房。厨房内已是一片热气沸腾，洛韶言已先一步关掉了火，锅里的汤还剩下三分之二，扑洒出来许多。
　　“一不小心忘了。”百里静喃喃自语，从炉上拿下汤慢慢盛入汤碗。
　　洛韶言楚著眉站在一边静静看了一会，什麽也没说，转身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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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休息了一会，又吃了片止疼片，头疼的症状明显好了些。百里静不再耽误时间，以最快的速度烧了几个简单的菜式，否则，再磨磨蹭蹭下去恐怕要到很晚才能吃上晚饭了。
　　约莫二十分锺後，三道小菜，一道汤上了桌。
　　“韶言，吃饭了。”百里静解下围裙，盛了两碗饭来到客厅。
　　洛韶言坐到饭桌上，看了眼百里静，似是无心地问，“你前面怎麽了？”
　　“哦，有些累了，就出来休息会，没想到忘了炉上还有汤。”百里静坐到洛韶言对面，拿起筷挑了小口米饭塞进嘴里。
　　洛韶言点了点头，“不舒服等下早点休息。”
　　“恩。”百里静细细嚼著口中的米饭。
　　“听说前几天楚若风来公司找你谈事。”洛韶言故意有意无意地提起，“他都说了什麽？”
　　“那个啊…”百里静夹了块方腿，小咬一口，洛韶言的问话使空气中弥漫了种难以形容的味道，该怎麽应对才好？百里静不知道这次该找什麽借口来遮掩。楚若风根本什麽都没和他谈，如果造假，只需要去公司那边找项目部的负责人一问就穿帮了。实话实说，又很难向洛韶言解释楚若风为什麽要单独找他。
　　好一会，百里静才憋出一句，“没谈什麽。”
　　洛韶言挑著鱼刺，一双黑眸不时瞟向百里静，“部门经理说你们在里面谈了很久。”
　　百里静陷入沈默，气氛变得僵持。洛韶言慢悠悠地剃除鱼刺，将鱼肉夹到百里静碗内，“今天的鱼很新鲜，多吃点。”
　　百里静无言以对，微微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眼碗中的鱼肉，又听洛韶言问，“听部门经理说那天本来不该是你去接见楚若风的，怎麽後来你去了？”
　　百里静低头，忍不住轻咬齿间的筷子，“韶言…”纸最终包不住火，总有一天要被拆穿，与其到时候被洛韶言发现，倒不如他先坦白。百里静抬起头，凝视著他的眼睛。“我和你说件事。”
　　洛韶言与百里静对视，等他开口继续说下去。
　　百里静放下碗筷，清了清喉咙，吐字艰难，“韶言…你还记得上个月你发喜帖的那天吗？”
　　“恩，那天怎麽了？”洛韶言不可察地楚了下眉，百里静早在那天就认识了楚若风吗？距离那天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洛韶言握紧手中的筷子，这麽说来百里静瞒了他一个月？细细回想起来，百里静也是从那天开始才变得反常。
　　“那天我去了酒吧。”百里静看了一下洛韶言，发现他的脸色有点难看，但不出一会又换上副似笑似非笑的表情。
　　“你不是最讨厌去那种地方的吗？”洛韶言呵呵笑起来，随即夹了块鱼肉放进碗内，看似无常问，“怎麽又突然想到去那里？”
　　百里静低下头，白齿轻咬著下唇，直觉告诉他，洛韶言心里并不像他的表情是在笑，而且洛韶言并不喜欢楚若风。百里静不敢想象洛韶言知道了一切後会有什麽反应，但是洛韶言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了，百里静心里想著法子如何交代才是最好的，最关键的事莫过於那份莫名其妙的合同了。
　　百里静刚准备说什麽，洛韶言就忽然开口打断他，语气有些奇怪，“不想说就算了，吃饭吃饭，饭都要凉了。”
　　闻言，百里静也不敢说话了，一时之间客厅内静悄悄的。洛韶言挑著碗内的鱼刺，面无表情，明明是不悦的，却寻不到一丝任何生气的痕迹。他在等，等百里静想明白、考虑清楚後主动坦白。
　　百里静继续低下头吃饭，不多时，百里静打破了这阵沈默，“韶言，那天我在酒吧认识了楚若风。”
　　洛韶言静静听著，不发表任何意见。百里静咬著青菜，硬著头皮继续，省去与楚若风发生关系的事宜，“他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所以想找我帮他做点事。”百里静努力一口气说完，不敢抬头看洛韶言此时此刻的表情。
　　“那你帮他了吗？”洛韶言问得一针见血。
　　“我…”帮了就是帮了，没帮就是没帮，一个看似很简单的问题，但到了百里静口中却变得无比艰难回答。
　　百里静欲言又止的模样，洛韶言心里有了底，“好了，静，吃饭吧。”洛韶言不想再听百里静废话下去了，真真假假他多少有了个数，百里静定然没全说实话。
　　“楚若风以後再来找你，记得告诉我一声。”说这句话的时候，洛韶言表情微笑，眼底却带著无尽厌恶之意，又像是在嘲讽著什麽。
　　“恩，知道了。”百里静说完後，不再说话。
　　一个压抑的话题，让两人都失了吃饭的兴致，草草了事吃完饭，百里静在厨房洗著碗筷，感觉口袋中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甩了甩手，挥去手上的水珠，百里静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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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楚若风
　　2010/12/15　18：45
　　我讨厌多话的人！
　　49、神秘的窥视
　　百里静心一惊，倒抽口凉气，骇然楚若风怎麽知道？百里静立刻删除短信，神色慌张地环顾四周，他知道楚若风在监视他，可是没道理才和洛韶言说完的话就被他听去，而且还是在私人公寓内，除非这套公寓里有监视器？
　　眼神慌乱的扫过厨房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任何一丝可疑的痕迹，百里静跑出厨房来到客厅，前面他就是在这和洛韶言说话的，在桌边摸索了一阵後，百里静弯身爬到桌下，依然没有发现所谓的监视器或者切听器之类的东西。
　　“你在做什麽？”洛韶言对著东张西望的百里静，皱眉问。“找什麽？”
　　“韶言，我不想住在这套公寓里。”百里静伸手抓住洛韶言手臂，语气担惊受怕不已，“韶言，我想回去了。”
　　如果楚若风在这套公寓里真有装那些东西的话，他和洛韶言所有的隐私不就全都暴露在楚若风的面前了？不，他不要活在楚若风的掌控之下。
　　“怎麽了？静？”洛韶言有些莫名其妙。“前面不是还好好的吗？”
　　“韶言，韶言，别住这套公寓了，好不好？”百里静失了冷静，心里全是因楚若风的神秘窥探而升起的恐惧，“韶言，快走，我们快离开这里！好不好？”
　　百里静双眼死死盯著客厅天花板的四角，将它们一一扫过，瞳孔越放越大，什麽都没有？那楚若风是怎麽知道他的？“韶言，我们快离开这里！”
　　“静！”洛韶言被百里静惊慌的眼神下呆了，愣了一下。“静，你怎麽了？”
　　“韶言！韶言！我们走吧，求求你，别让我待在这里！”百里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