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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可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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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听他说话,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没理他,继续数温如雪罪行种种。
“温先生,你利用温扬骗我回来对不对?不管今日你那破帮里有什么事,你怕有阎王小鬼铤而走险,要挟我做人质,所以干脆放任我自己远远逃开,算准时间大概解决完之后又算到我自己会回来对不对?薇雅是不是也被你提前送走?一箭好多雕,长一张翻覆手,吃定孙猴子五指山。”
温如雪点点头,小东西一向聪明,一根线头就能捕捉到所有。
“宝宝,你晓不晓得……”温如雪将人抱紧,空荡荡大厅里只有两人声音:“求不得,不甘心,愤怒,仇恨,这些其实都是小儿科。你看一个人时时刻刻理智,防御好像一座钢铁城,不会喜欢也不会爱,可偏偏就是这种人,一沦陷就天崩地裂不管不顾,摧枯拉朽一般最容易一溃千里。”
良久沉默,李牧愣怔怔半晌,才意识到这是温如雪在说情话,这个黑洞一般老人家,终日叫人难以觅到他内心,此时居然亲自剖开了让你看。
血淋淋一颗心捧在手里,好像几毛钱便宜货,就这么交出来。李牧想,他今日终于看到温如雪这颗心是什么颜色。哦,原来也是一颗红艳艳赤子心,怦怦跳动,可爱至极。
“温先生……”李牧抱住温如雪肩膀,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到:“你要是再年轻十岁,我一定不会再乖乖躺下让你上,我们换一换,好想尝尝你滋味。”
一句话果然说到老人家措手不及,代沟,代沟而已。现代小孩子真开放,这种闺房里的话随随便便拿出来说。
老人家实在很想问,你是嫌我老吗?可这句话此时此刻如何也难以问出口,果然,温如雪也有弱点,一条小辫子翘来翘去很好抓。
“老头子,我们回家好不好?”最简单邀约,隔着微微濡湿的衣物还能感觉到肌肤热度。李牧弹性十足两瓣臀在温如雪大腿上轻轻磨蹭,言外之意明显。
“好啊。”温如雪立刻答应。小孩子需要哄,爱人更要哄,老头子终于抱得美人归,自然心急如焚。
温如雪带人走出堂屋,这时候不知躲到那里去的人才纷纷出现,好像刚刚全都变透明,谁敢打扰温先生谈情说爱?
劳斯莱斯魅影,李牧再坐这辆车,居然心情完全不同。白手套司机打一把黑雨伞先要将温如雪送上车,却见温如雪躬身为别人开车门,微微笑模样好像上了年纪泊车男。
“温先生。”上了车,借着并不明亮灯光,李牧从湿乎乎口袋里拿出一只乌漆吗黑戒指套上,他说:“温先生,你早知我贪财,你看看,这一对木雕戒指不寒酸?再要一对好不好?要找名家定制,独一无二那种。”
“还有,我早就已经看好一款表。成女士马上过大寿,我要送他亮闪闪大珠宝,她说金寿桃好土,那我雕刻羊脂玉的给她好不好?温先生,你干脆给我开一张空白支票,等着我把你温家败光。你若不愿意,我还要带胖仔走。”
车子转过转角,前面司机都忍不住偷偷通过后视镜往后看。李牧笑眯眯歪在温如雪身上,小孩子一样当所有东西都不要钱,想到好东西就张口要,好像花他的钱,没任何不自在,理直气壮,放肆随意。
“好啊,等你将我败光,就叫胖仔将来赚大钱给我养老。”
两个人弱智儿童一样你来我往耳语一大通,突然间车子猛的一个打摆,差点将人从车坐上掀下去。
“趴下!”前面司机一声喊,车窗上就突然嘭的一声响。让子弹飞一下,听起来哲学味儿十足,却原来真正经历时候如此惊心动魄。
“温如雪,你不是说其实是九生一死?”李牧问。
“坐好不要动。”温如雪将人压下来趴在腿上,整个身体盖在李牧身上:“是啊,所以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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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赵文生,前面有写,是个法医。
梁天,就是天叔,洪兴帮话事人。
温家栋,温如雪的大哥,曾经被温如雪夺权,所以想夺回来。
所以具体就是,温家栋有一堆孩子,温扬温梁温四儿还有那个小男宠。
温如雪没儿子,所以过继过去的温扬就是唯一继承人,但胖仔出生了,温扬又没心争,所以pass。
温梁生前得温如雪重用,但死了,pass。
温四儿,私生子,没名分。是温家栋在洪兴帮的种子,他事先利用那个小男孩去杀梁天,没成。又利用温四儿和费天东勾结,没成。
小男孩被梁天策反= =估计以后就跟了梁天了。那批货的消息是小男孩带回去的,梁天被抓也是真的,但是被赵文生抓,赵文生是自己人,其实是借此引出费天东出来蹦跶。温四儿被温如雪策反,诱饵是给他堂堂正正温家人身份。费天东是自己贪婪,本来勾结好,但临时想搞掉温四儿自己上位,结果温四儿是温如雪的人。费天东和温家栋被温如雪摆了一道。
然后,温如雪利用温扬,告诉李牧他很危险。李牧回来了,老头子一箭许多雕。
……其实我觉得我写的挺清楚的,就是伏笔跨度太大估计许多人记不住了 = =
☆、Chapter 59
第五十九章
李牧觉得自己就像一尾鱼;左摇右摆被装在车厢里拍来晃去。温如雪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两个人同享乐许久;倒是第一次同患难。
“温先生,大不了一起死喽,还好我今天有先见之明;告诉温扬不要亏待胖仔,否则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唔,胖仔是你唯三继承人,上面两个哥哥姐姐会照顾好他对不对,”
这么惊险还拦不住李牧讲话,大概他当黑帮枪战做云霄飞车,游乐场追求刺激;玩一把喋血街头纯属刺激。
前面路口一盏灯,苍白灯光照到温如雪侧脸,他抿紧嘴角捧住李牧的脸,两个人几乎要上演肉麻兮兮魂断公路飞车。
“我好几天没碰你,哪里舍得死,宝宝,你既然回来,就证明我自然吉星高照,一定不会有事。阿天安排了人日日跟着我,大概正开车远远跟在后面,我们等一下,等一下我带你去花街吃蛋挞。”
“我不要只吃蛋挞,虾饺鱼翅墨鱼蛋,个个都要趁热吃。温先生,如果顺利脱险,今日我请客。”
车子前前后后被三辆车夹击,侧尾已经撞变形。好几颗子弹打在车窗同一个位置上,那块堪称大功臣防弹窗分分钟就要命丧黄泉。
“温先生,你说我喜欢你,会不会是因为没老爸,缺乏父爱到有点变/态?”
车子已经飙到生死时速,李牧还哆哆嗦嗦声音说笑,一双手紧紧抱住温如雪脖颈,猛的一用力,立刻翻到老人家身上。
“老头子,上了年纪就要有自知之明,英雄救美这种事应该让给年轻人来做。”
李牧抄手将温如雪腰身一捞,日日贪恋的温暖身体便落入掌中,两个人体温相贴。谁说寻找爱情就要带他去玩蹦极,那简直是小儿科,不如玩一把喋血街头,心脏扑通扑通跳到爆。
“宝宝,听一次话。”李牧温软身体覆上来,温如雪想要翻身去拉他,却居然一时挣扎不开。此时车子突然冲出本来宽敞平坦路面,被旁边一辆重型卡车撞出十几米远。
老天爷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我李牧这辈子不学好,自私贪财又害人害己,可上有老下有小。如今刚刚开窍准备好好过日子,不求情感动天今后日日平安顺遂,只求留一条性命。我怕死怕得很,尤其怕日日在公墓里孤枕难眠。
李牧一瞬间将老人家抱紧,单薄消瘦背部似乎要为温如雪撑起一片天。车子四处轰隆隆响,昏天暗地好像被丢进洗衣机滚筒,全身血液都要逆流。就这样他还能忙里偷闲求求老天爷,投机本性一览无余。
温如雪,温先生,你不能忘了我,要记得给我烧钞票大屋,最好还有顶级菲佣漂亮女仆若干。否则,否则我在下面被人欺负投不到好胎,下辈子怎么还能投机取巧遇见你,还有小胖仔。
***
凌晨一点,李牧浑身是血被送进医院。胖乎乎副院长亲自操刀,手术灯亮起来,几十年急救医师居然紧张到微微颤抖。
温如雪顶着一张紧绷的皮,一个人站在急救室外面惨白的灯光下,肌肉绷到如同被冰冻的蜡像,几乎一弹就碎。
死?谁可以死,谁不可以死。他一生执掌许多不为人知的生杀大权,翻覆手之间一切如同蝼蚁。可是谁说他在此时此刻并非无能为力?
他是我的,性命是我的,感情是我的,全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一片指甲盖都只能是我的。温如雪想,这个人,他连灵魂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没人能分享。那颗心,那点生命,那一片灵魂,就算是针尖一点点大,敢跑到别的地方去,我就把他抓回来,切碎了捣烂了咽进肚子里。
温如雪突然觉得很累,四十多年的人生从来没有过这种疲累的感觉,并不是疲劳到筋疲力尽的那种累法,而是突然对一切觉得厌烦,厌烦到不愿意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世界那种累。
他今天刚刚翻开胸口,将一颗心血淋淋剖开,此时骤然一空,只剩下黑黢黢一个洞。
李牧曾经说:“到最后它活不活,你决定的了?”
果然啊,叫一个人死很容易,但叫一个人活下去,却难上加难。
温如雪直愣愣在急救室外站了几个钟头,好像当初李牧胆战心惊进产房,那时候心里像是长了草,此时却一把野火滔天,焚尽一切,脸骨头都要化成灰。
“温先生……温先生?”直到手术室外红灯熄灭,胖乎乎主刀的副院长站在温如雪面前小心翼翼地问,他还自顾自陷在某个地方出不来。
“温先生,李小先生已经送进加护病房,父子平安,只不过子弹穿过肩胛骨……”副院长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趁着温如雪神不守舍说明白:“大概日后活动不很方便,日常生活倒是没问题。”
“子弹?为什么会有子弹?”温如雪慢吞吞抬起头,浑浊不堪的眸子里渐渐腾起某种神采。
他眼里此时此刻闪过许许多多情绪,再不是以往那个冰山一样温如雪。庆幸,劫后余生,惊喜,甚至狠戾。偏偏和刚刚死人一般眼眸相差太远,好像刚刚担惊受怕的不是他,而是他早知道这人会好好的,早晚有一天会再活蹦乱跳折腾人,各种各样小心思叫人应接不暇。
父子平安,父子平安。为了这一声父子平安,他也该平心静气,按李牧说的,从今往后日日向善做好人。
可是这个人,日日在怀里的小东西就像他羽翼下的小崽,他在保有理智的时候都护犊护到非要杀人见血。何况此时一双眼睛血红,罪魁祸首分分秒秒挂在心头像尖刀,简直不理不行。
温如雪一身邋遢来不及换,直挺挺站在icu门外,几个钟头不眨眼。里面小孩子和小小孩子都在睡,紧闭双眼单薄唇。温如雪笑了笑,眼里一闪而过的神采似韶华,简直能看到许许多多光年从中过。
☆、chapter 60
第六十章
温如雪拉好窗帘;一个人静静坐在一边,全身上下都带着静谧的味道。时钟静静地走着,光阴好像一条无尾的鱼,抓也抓不住。午后的阳光舒适而安宁的叫人倦怠。
床上小孩子微微闭着一双眼,呼吸声轻到几乎听不见。温如雪静静看着这个人;忍不住就想伸手触摸,然后轻轻在他眼角一撇,指尖细腻触感久久萦绕不散。
温如雪正发呆;窗外有一只拼命扑打翅膀的夏蛾;动物习性都一样,那怕蜉蝣朝生暮死;也晓得挣扎求生。
李牧就很像这么一只小东西,蝴蝶翅膀一样扇动,人人命运牵连,他只为好好生存。
“温先生,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马上要上黄泉路。”
温如雪吓一跳,猛的回过头来,眼里涌动的东西有些看不懂。
“做什么,不希望我醒来,想要另谋新欢?”李牧费力扯出一个笑,乌溜溜眼睛映着一张苍白的脸,活像游魂野鬼。
温如雪一时间居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干脆把所有情绪付诸实践。他一把抱住李牧,小心避开李牧身上缠缠连连的线,用力将头埋在他颈窝里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混着淡淡的药味突入鼻端,这种感觉才真实。
“疼了,疼了温先生!做什么使这么大力,”李牧皱皱眉,抬手推温如雪脑袋,力气好像挠痒痒。
温如雪将人放开,笑眯眯吻李牧发顶:“胖仔在外面睡觉,你要不要看他?”
“不必,我现在这副样子,也不能抱他,免得他记仇。”小胖子有时候和八喜争宠,少抱一下就争风吃醋比谁都厉害,不晓得到底像谁。
“温先生,我想吃红豆沙,放很多很多蜂蜜,最好再加一份双皮奶。再来一份蛋饼更好,我怎么饿成这样,到底几日没吃饭?”
李牧歪歪头躲过温如雪在发顶缓缓触摸的手掌,只是想一想就要流口水。
温如雪依旧微笑不介意,轻声细语和他打商量:“喝粥好不好?顾嫂日日熬粥等喂你,不要辜负她一番苦心。”
李牧静默一瞬,语气有点委屈:“好吧温先生,一定是医生叫我吃流食,我一向最遵医嘱。”
一碗燕窝粥五分钟送到,同时送进病房的还有依旧午睡到迷迷糊糊的小胖仔。温如雪将小家伙放在李牧旁边,一张床两个人,父子俩安安静静,能吃能睡,莫大幸福。
哦,不,是父子三个。
李牧急不可耐要说话,却怕吵到小孩子睡觉,一字一句全用气流音,说到抑制不住要喷饭。
“这次终于尝到子弹打进肉里的滋味,温先生,你要不要试一试?好惊险好刺激啊……”李牧一醒来就开始喋喋不休,也不管自己虚弱身体到底能否经受住,只一味说话,好像在分分秒秒回味自己生命力,吸毒一样体会劫后余生的快/感。
温如雪放下碗,将手掌放在胖仔脸侧支住自己身体,突然倾身过去含住李牧的唇,堵住他山洪暴发一样亟待挥霍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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