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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无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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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有关的人,然后再自缢。
☆、第048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八)
他熬了那么多年,终于熬到北寒衣瞧清了他的心,愿意与他携手共进,然而,却被本该死成灰的徐玟宿一手破坏了,他心里岂能不怨不恨。司马君荣仍是安安静静的,尽管整颗心七上八下的相当不安,可面上无论如何都摆不出丝毫表情来,他已不知该用怎样的神情来面对这件事。
杨有福一旁看得心焦,他瞧着北寒衣的伤其实并不重,虽说是捅在了胸膛上,但看那些御医的神态,是十二分把握能把北寒衣救回来。司马君荣这是关心则乱。杨有福虽有心劝慰他,但看他颓废的神态,怕是也听不进去。
两个时辰,仿佛两个轮回。司马君荣一动不动的坐了整整两个时辰,期间连眼珠子都未转动一分。
“主上。”余御医恭恭敬敬的禀告:“丞相已无大碍,明日辰时左右便能醒来,再好生修养几日,莫动气牵扯了伤口,一月便可痊愈了。”
“那就好,那就好。”司马君荣连连念道:“没事就好。只要能醒来,他要什么都行,我一定会好好对他的,一定会。”那眉梢跃上明了的笑意,忐忑不安的心算是平静下来。
杨有福趁着司马君荣心情不错的时候,仿若无意的提了一句:“青留公子还在殿外跪着呢,主上您看……”
司马君荣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不屑一顾的哼道:“若不是顾念他是寒衣的表弟,朕定然砍了他的脑袋!”想了想,叹息道:“算了,杨有福,你去带他下去吧,让御医给瞧瞧,他若因此死了,寒衣醒来绝不会放过朕的。”
杨有福忙迭得应了声“是”,告了退,快步向殿外走去。
司马君荣挥退众人,独自留在无恙殿陪北寒衣,室内笼着淡淡的血腥味,床上的北寒衣脸色苍白得几乎一戳就破,司马君荣亲自点了一支涤神香,侧卧在床侧,温柔又心疼的看北寒衣的眉眼。
听着他虚弱却平缓的呼吸声,司马君荣觉得很心安。这一静下来,所有的事上了脑,本该死亡的徐玟宿,见死不救的李独遥,还有当年派去暗杀徐家的人,一个一个都得处理。司马君荣冷冷勾起唇角,狠戾之色渐渐漫上眼底:“好你个罹歌,真是好!”
夜风吹着檐铃声声清脆,在寂静空旷的夜里幽远空洞,静心下来,能听见夜虫低唱,晚风拂拂。司马君荣将纱缦放下来,遮住沉睡的北寒衣,又拿了香匙燃了几匙安神香,忽听得窗框咣当一声,一道人影窜了进来。
司马君荣微微侧目,语含不悦:“你扰着寒衣了。”话里多少带着隐忍,对来人也是极度的客气。
“怕什么,就算我在他身上再补几刀,他都未必觉出疼来。”一身似墨黑衣,头发只用白纱巾草草缠了了事,那人悠悠踱步走到床边,伸手揭了纱帐看了看。
司马君荣看了他一眼:“再怎么说,你也是觐见朕的,怎么这么随意,枉顾王者尊严,朕治你个死罪都不为过!”
“这大半夜传我入宫,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就算我衣衫不整,也没谁瞧见,等您问完罪,回去还不知几时,又要解衣解发,白白浪费时间。”他还是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微微一笑道:“王兄,你想问什么问吧,问完了我好快些回去,我在这里,也是瞎耽搁。”
“看来你知道朕是因为什么宣你!”司马君荣坐在檀木桌旁,屈起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沉吟道:“你虽明里是西昭国的肃王,可你真正的身份可是西昭国最黑暗的罹歌,这么多年来,你做事极有分寸,我也极放心,可你……”
“可我却在灭了徐家满门之时,放了一只漏网之鱼,您觉得我是故意的?”司马弗琢凉凉的打断他道:“只因徐玟宿上了一份诋毁北寒衣的折子,您便不念徐家多年劳苦,灭了徐家满门,做事如此有失偏颇,折福寿。”
“你手上染的血不比朕少。”司马君荣道:“若真能折福寿,你早折得丁点不剩了。”
司马弗琢轻轻一笑,并不接话,半晌才道:“我今晚本来不打算来,只是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和您禀告一声。”他看着司马君荣眼里浮上几分笑意:“西昭国黑暗的存在影杀,我打算解散,不想再为你的私人恩怨滥杀无辜了。”
“你说什么?”司马君荣震惊的拍案而起。
“我是影杀之首罹歌,我有这个权利,再者说,父王说过,若哪日我厌烦了罹歌这个身份,我可以解散影杀。”司马弗琢悠悠在室内踱步,像谈论家常般带着微微的懒散:“虽然我并不信世上有神魔,可我信福祸相倚,总要积点阴德,以求心安。”
“以求心安?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小贼?为了他,求心安?”司马君荣觉得不可思议,一向面善心狠杀人不眨眼的司马弗琢居然在乎起福报来。
司马弗琢笑笑不言,那一贯冷清的眼尾携了丝让人慕嫉妒恨的幸福,扎眼得很。司马君荣看得一愣,缓缓问:“若我不同意呢?”
“王兄若不同意,也好办,大不了我杀了北寒衣,再杀了小若,然后自杀。反正,死了,也总比一辈子委委屈屈活在别人掌控下要好。”司马弗琢话里全是威胁,说得理直气壮,甚至一点都不认为自己这些话忤逆犯上。
“好,你走可以,但不能解散影杀,而你仍是影杀之首罹歌。”司马君荣太清楚司马弗琢的秉性,若真把他逼急了,血洗扶荌城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杀一个小小的北寒衣。
外人眼中,都以为司马弗琢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也只有司马君荣深刻体会过司马弗琢的冷血无情,别说司马君荣是这西昭国的一国之主,便是真正一统天下,还需要惧他几分。
“也好,反正也只是个虚名,但今后,我不会再为您随便杀人,这些年来,死在我手上的冤鬼已经够多了。”司马弗琢张了张手心,举手在眼前仔细瞧着,修长干净的手指嫩得葱白,明明该是舞文弄墨的手,实际却是一双索命的利刃。司马弗琢笑了笑,喃喃自语道:“以后不杀人了,再也不杀人了。”
☆、第049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九)
司马君荣沉默起来,看着司马弗琢柔和的容颜,自己倒恍惚了,一个情字入了骨髓,想剔都剔不净,自己又何尝不是为情所困。他慎重的想了想:“既然你都决定了,那就这样吧,不过,徐玟宿的事你还是需要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扒了慕容小贼的皮!”话尾挑着威严,大有不罢休的意思。
司马弗琢怀疑的“哦”了一声,眼光有意无意的望着北寒衣那处,看着明黄纱帐下的虚影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快,可他脸上分毫不露,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轻轻道:“这徐玟宿嘛,并不是有意放过他的,那时夜黑风高,我带人去灭完徐家老小后,特意清点了人数,才知少了一人,我猜测大概是那个节骨眼上,他去如厕,所以才躲过了这一劫,我嫌找起来麻烦,所以并未追杀下去。”
“玩忽职守,死罪一条!”司马君荣呵斥道:“作为影杀之首,居然敢如此蔑视君令,你好大的胆子!”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司马弗琢撩了袍摆,慢慢跪在地上,不悲不喜道:“王兄,我本来就是江湖儿女,这王爷的日子我过不惯,更受不惯约束,你明知我的秉性,又何苦难为我。”
“唉。就因为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才不知如何留下你。”司马君荣悲悲一叹,无可奈何的伸手扶起司马弗琢:“你起吧,徐玟宿既然已经死了,此事就这样了了吧。”
“那我回去了。”司马弗琢告了退,走到窗边,推开窗直接窜了出去,门扇咣当一声落下来,比之前来时还响亮三分。
“司马弗琢!你个混小子!”司马君荣气得直瞪眼,望着微微晃荡的窗子有些走神。
晨早,司马君荣便早早起身,也并未去早朝,开了门窗迎进些新鲜空气,也只吩咐着杨有福送了些参汤来无恙殿。给北寒衣喂了点参汤,他便搬了绣墩在床边,卷了本册子闲闲的翻着。
头脑昏涨,自己仿佛置身茫茫雾气中,找不到方向,亦不知何去何从,只听到一个少年带着隐忍,咬牙切齿的低怒声:“若本王子日后得登帝位,定要杀尽伤你分毫之人!一个也不留!”
那声音含着怨毒,直凛凛得冲击着脑海,北寒衣猛得抖了个激灵,醒将过来。但还在惺忪中未真正醒来,眼神中全是迷茫。
他只觉得胸口带着撕裂般的疼痛,侧头看时,见司马君荣手肘支在床沿托着下巴一副要睡倒的样子,北寒衣眨了下眼,恍惚想起来一些事,在萃仙楼时,他被徐玟宿一剑捅伤,那时一脸花妆的无面公子在一旁冷眼旁观,却再他受伤时,亲手杀了徐玟宿。
而徐玟宿却是因他而死这件事,让他迷迷糊糊想起一件让他难以释怀的往事。
北寒衣还是司马君荣侍读时,他经常打司马君荣,别人都不敢动司马君荣,偏偏北寒衣打他时,他却是一脸微笑。不知不觉间,北寒衣便养了个极坏的习惯,有事没事的总要再司马君荣身上踹一脚或狠狠的拍一巴掌,人前人后从未避讳过。那时司马君荣尴尬到极点,总要握了北寒衣的手小声告饶:“你要打我咱们找个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再打,好歹我也是一朝储君,你总这样打我,别人也会看低我的。”
北寒衣不置可否的笑笑,从鼻孔不屑的哼了一句:“你脸皮的厚度,旁人不知,我清楚的很。”
北寒衣仍是肆无忌惮的欺负司马君荣,终究是出了事。那原本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北寒衣伸手往司马君荣胳膊上拧了一圈时,恰恰被皇后一眼撞上了。
北寒衣唯一记得的便是那日天蓝得几乎像水晶般透亮,微风阵阵,家雀儿在檐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他与司马君荣在八角宝亭里喝茶下棋,聊着聊着便谈及后宫佳丽,那时司马君荣撇了嘴道:“后宫佳丽要了有什么用?我若得了帝,只要寒衣你一个人就够了。”
北寒衣伸手毫不客气的拧了司马君荣一把,司马君荣还没把嘴咧开喊疼,倒被亭外一声呵斥吓了一跳:“北寒衣!你对大王子做了什么?!”
北寒衣惊了一跳,站起来垂头立在一旁不再言语,皇后头顶凤冠,步步莲花碎步的走来,拉起司马君荣的袖子一看,白皙的胳膊上,一道青印子,皇后当场发飙,非要打死北寒衣以示惩处。
司马君荣拦着皇后,只道:“本王子不许任何人碰寒衣,谁敢动他一根手指,本王子定手刃了他!”
此话犯了皇后大忌,不仅未能护住北寒衣,反而让北寒衣挨了好一顿揍,若不是杨有福机灵的去请了主上来,北寒衣估计得昏死过去。
那时司马君荣在他床边哭的稀里糊涂,北寒衣从没见过司马君荣那般失态过,他迷迷糊糊的劝司马君荣:“你哭什么!我还活着呢。”
司马君荣握住北寒衣的手,眼里一时全是怨毒:“若本王子日后得登帝位,定要杀尽伤你分毫之人!一个也不留!”
“那岂不是暴君?”北寒衣含混不清的笑话着他,意识渐渐远了。
那年司马君荣与北寒衣才不过舞勺之年,正是意气风发情感混沌敏锐的年纪。
而北寒衣一直当那句话是司马君荣一时气话,直到今日,出了徐玟宿这么一出,让他顿时恍然大悟,司马君荣登上帝位一个月后,皇后突然暴病而终。他想,也许皇后之死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原来司马君荣是个暴君。
北寒衣突然忍不住呵呵笑起来,先时只是小声的自嘲般轻笑,而后却是疯癫似的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哭,一边狠狠的颤抖着。
司马君荣被北寒衣古怪的笑声惊醒过来,他伸手压住北寒衣的身体,焦急道:“寒衣,你怎么了?你快清醒清醒!”
“暴君!你是个暴君!”北寒衣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精神透着古怪。只一直叫嚷:“暴君!暴君!你这个暴君!”
司马君荣心里直叫不好,提声道:“杨有福,去把那群庸医宣来!”
门外只听得杨有福一声回应,片刻,一阵脚步声杂乱无章的由远及近而来。
☆、第050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十)
“暴君!!”北寒衣歇斯底里的嘶吼,双眼直愣愣的望着头顶,精神已有几分崩溃。
杨有福请着御医进殿,打眼瞧去,只见司马君荣慌手慌脚的按着北寒衣的肩头,急得一头汗,北寒衣挣扎得胸口一片血红,瞧着他疯癫失心的模样,杨有福心里直怵得慌。
余御医已先一步捻了银针给北寒衣扎了一针,人渐渐的平静下来,司马君荣如释重负的舒出口气,慢腾腾的起身,给御医们腾了地方。
杨有福眼尖,一眼瞧出司马君荣有些心疲力竭,上前搀了司马君荣一把,轻声询问:“丞相这是……”
司马君荣叹了口气:“他恐怕已经想到了朕曾做过什么事了。”由着杨有福搀坐在紫檀桌旁,司马君荣开始犯愁,却也一言不发,紧盯着那群御医给北寒衣重新包扎伤口。
“这徐玟宿的事主上打算怎么处理?”杨有福沉吟道:“当年这事,奴婢也清楚,原是那徐玟宿胆大包天,偷窥圣踪,也是他死有余辜。可丞相并不晓得此事的来龙去脉,动怒也是必然的。主上,若不然,等丞相好些,奴婢先说与丞相听听?”
司马君荣无力的摆摆手,又指指床上半死不活的北寒衣,疲惫道:“你瞧瞧丞相现在这幅模样,先救回来再说吧。”
杨有福应了声是,便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片刻,余御医从御床边退回来,揖手禀道:“主上,丞相已无大碍,只是,若再有一次,可就难保丞相会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司马君荣心烦意乱的摆摆手:“都下去吧。”
这一折腾,已近日中,司马君荣愁容满面的坐在床沿,握了北寒衣一只手,只觉得北寒衣指缝间浸着丝丝微凉,司马君荣觉得可能是北寒衣失血过多导致手凉,便用手给他捂了捂,又伸手摸到床尾给北寒衣捂了一会儿脚,嘱咐道:“杨有福,殿外守着,今日不论有何要事,都不准来打扰朕!”
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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