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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桃花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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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疼,他低下头,忽然眼前一亮——恶水旁,一朵小花静静地开着,淡红色的花瓣,纪莫崖这才想起现在正是仲夏,瓜果成熟,酒香浓郁的季节,想想以前这时候不是在某个酒肆喝个痛快就是在哪个风月场玩的欢,现今却沦落到这个地步。
因为谁呢?
纪莫崖不再想,起身继续赶路。
蜀道上也有不少为抄近路而冒险的商家,一路上小心翼翼,见着个生人都把怀里的东西捂得紧紧的。这崎岖的山路倒给强盗们提供了便利,当地的人务农得不到营生,就利用自身对蜀地地形的熟悉做起强盗来得心应手,纪莫崖也曾遇见过,刀剑不是能制住的主儿,好在他和莫与肩的几个月把银子画的差不多了,他们想在他身上找点油水实在困难。
不知不觉几个日夜便这么过去,越到后面越是没有人影,夜晚听着山猿的哀鸣,不禁也是一身冷汗。半夜睡不着就望着一点点的月亮发呆。
他应该已经到了吧?
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
一串串问号围绕着他,长夜更加难眠,望望黑夜里不知粗细的路,只听得流水的声音不绝于耳,这样的日子,纪莫崖还真没有过。
纪莫崖不认得路,靠从偶尔遇着的船夫那儿打听消息,东进西出,很快就在蜀道上花费了七天的时候。
听船夫说重霜庄就在不远处,为什么这么就不见个影子呢?
干粮在今早被耗尽,现在已经是中午,若是再找不到重霜庄恐怕他就要饿肚子了。
他深一步浅一步地艰难前行着,直觉眼前发黑。江边枯黄的草晃动了一下,他也没有注意到。
一场狩猎即将拉开序幕。
忽然,一声大喝引去了纪莫崖的注意,一偏头,另一边就来了一白晃晃的剑刃,一横就划伤了纪莫崖的右手臂。
纪莫崖这才匆忙取剑,那人却像是知晓般,剑背重重敲在他的手上,让他疼的咧开了嘴,剑也没有抽成,那人的剑极快,却每剑都伤不在要害,只是在身上留下点皮肉伤,鲜血直溢。只好迅速往后退去,以躲避剑锋。
纪莫崖头一次被人逼得这么狼狈,体力不支,眼前发黑,连人的模样都没怎么看清就被伤成这样。
“好了,停吧,别真伤到了他。”
忽然,一人叫住了他。
纪莫崖心中感激,这次把伤他的人看个模糊,来人是个年轻男子,身穿黑色长衣。纪莫崖正准备把另一个人看清,却只看见个粉色的薄纱,然后就被一阵香薰得晕了过去。
女人么?
“好了,完事了,抬回去吧。”
“得令,这男人也真是费事,害我们守了那么久,庄主还不准我们松懈,真是的,也不知道我有多累!”
“算了,你就少说点吧,回去了。”
“唉,今天能跟我好好喝一次了吧?”
“嗯……”
蜀道难行重宴难续
第十四章 嗜黑之瘾
嗜黑之瘾
黑夜是我的嫁衣,你是我得不到的良人。
一觉醒来,眼睛一睁,却不是如同期望般的黑暗。
窗帘没拉紧,阳光趁着点空隙就钻了进来,地上是令人憎恶的光亮。
“今天是谁布置房间的?”
我冷冷地出声,一旁的人一怔,忙跪倒在我脚下,身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声音也在颤抖:“小人愚钝……求……求庄主饶恕……”
我一摆手,手指揉揉眉间,说:“我要睡了,把这人拉到绝崖。”
“是。”其他人退下,顺手把窗帘拉紧,那阳光终于无机可乘,房间里一片漆黑,我终于可以安静睡去。
天还亮着,不着急,还没到时间。
我是鬼。
残留着上辈子的记忆,以黑暗为衣衾的鬼。
那记忆是灼烧着我的高温,也是为我驱散寒冷的暖衣。
你不能见阳光,一见光阳你就会灰飞烟灭。
这是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只是一句嘱咐我就视若神祗,紧紧拉着窗帘,不记得阳光的模样,倒是能清楚回忆出月亮的模样。
然而,没有人告诉我,与黑夜并肩的是寒冷。本体已经腐烂,身为鬼的我无处寻得温暖,日光温暖被我拒之门外,宽大的房间里,只有黑暗与冰冷。
我伸手向前摸索,如愿寻着个温暖的物体,然后就毫不犹豫地贴了上去,那人也没让我失望,伸手圈住了我的腰。
早就听说人对于鬼来说最好不过了,吃了可以补充元气,留着在身边人的体温可以让人不惧黑夜冰冷。
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有谁主动地拥抱过我?
就算是唯一一次主动拥我入怀的你也不是出自真心。
追随百年,换得的不过是一次虚假的温柔。
我知道那个人,一直都知道。
独坐枯亭,日复一日,等的就是他。
困步方寸的你不知,他已经丧生异乡,尸骨随水漂远,魂魄走上奈何桥。下世记不记得你都不知晓。
你的眼始终望着那扇门,那扇门他曾一脚踏出去,不回头。你希望他再一脚他进来,不离去。你的眼中从来没有我。我也是鬼,固执地在黑夜里游荡了几百年,终于有一天厌倦了黑夜的漆黑,想抹去上辈子的记忆换个肉体,没想到遇见你。
尸骨就在旁边。微微腐败的尸身还可以看出点模样,倒是个俊俏公子,死的时候倒没多少痛苦,模样很是安详。转过头看你,魂魄虚弱,模样倒没那上面来的安详,眼睛空洞,直直地望着门口,顺着你的目光看去,只有寂寥的风,不留痕迹。
“喂,跟我投胎去吧。”
“……”
“喂,干嘛不理我?”
“……”
你的眼神坚毅,不肯分我一些。
我好奇你的眼神,于是花了精力去寻消息,得知确切消息后告知你,说了几遍不见你回头,许久才把眼神转过来,嘴唇颤抖:“不可能的……”
再回来时你已不在,我本以为你接受了现实,乖乖转世去了,我也可以甩甩手转世做人了,哪知道,你就在奈何桥上。
你被人捉着,被逼喝孟婆汤。两个鬼按着你的手脚,一个鬼往你嘴里强硬灌汤。你紧闭着嘴,脸色苍白。
我以为我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的,结果见着你的样子就鸡婆了,打了鬼,救了你。
这下子我们连鬼门关都没法去了,转世做人是不可能了,只能在人间做个鬼,还得是厉鬼,不然还得被新鬼欺负。
我在人间几百年也不是混假的,几天时间就把你训练成小鬼一见就躲的厉鬼,我正想着以后有鬼陪伴,在人世多少年都不会觉得孤单了,结果第二天就不见你人影了。
我又恢复了以前独身,黑夜里出来吓吓人,看着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大笑,只是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时光难磨了。
直到你回来找我,我才知道答案。
你的眼神更加淡然,眼底结着冰,让我感觉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融化。
可是我却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人。
他一句话就能将这冰融化,一个眼神就能在你的眼底开出春天。我自嘲道,我留着做什么?徒讨伤心。
临走前一晚,你来找我,说是有事相求,我心里说着不愿意,嘴皮子倒跑得快,一张口就答应了。
谁知是埋进黑暗的诅咒。
你不能见阳光,一见光阳你就会灰飞烟灭。
早听说了凡人的体温能给予妖物温暖,尤以男人最盛,我便使人下山捉男人去,年轻力壮的,面容俊美的,都只是床边的暖床物。
山下壮年的离奇失踪引得村民的怀疑,请来道士驱鬼。我只是个小鬼,经不起这折腾,而你不同,你化身人形,几句话便消除了村民的疑心,请道士也挺花钱的,被安抚下来后村民舍不得钱,便又把道士恭恭敬敬地请回去了。
那天,你第一次来了我的庄园,美酒好菜你一下没碰,漆黑的房间里把眼睛挣得再大也不会看清你的容貌。
我一脸笑意僵硬在嘴角,过了会儿,低下头去,闭上眼,在什么也看不见的黑夜里,我情愿闭上眼睛。
忽然脸前一阵凉风,接着嘴唇上便是种温软的触感,探索着前进,一点点侵占。
原来只是你的触碰就比什么都温暖。
“黑川,黑川……”
你一遍遍地呼喊我的名字,我直感觉我要融化。
再多,再多地呼唤我的名字。
“黑川,黑川……”
“……”
“若锦……”
我直觉脑袋一嗡,身上的热量被抽尽,眼前黑暗,再醒来时,你已不见踪影,日光强烈。我叫人把窗帘拉紧,蜷缩在被子里继续睡着。
原来,你我相遇便已经预示了我的结局:黑夜不尽,温暖难及。
勉强在床上躺了会儿,我坐起身,欣喜地发现天已黑。我急忙披了衣服出去,下了山,在人间游荡。
回到庄园时,东边已经能微微看出点日光。
“房间收拾好了么?”
“一切照您的吩咐。”
“那就好。”
“……”
“那个人,在么?”
“已经送到房间里了。”
“很好。”
推开门,地上一阵清亮。不过,迅速归为黑暗,我伸手抚过这人的脸庞,从眼向下直到下巴,最后挽了他的发。
重宴,你知道么?这人是多么地像你……
刚才日光漏进来的一瞬间,我看见他偏着头,黑色的发带着流水般的光泽,一直流到床下。
太阳渐渐升上来。
日上三竿。
这时候衣莲已经把昨夜的残局收拾好了。
把酒瓶子一个个收集好,衣莲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漾上个笑容,真是的,说是跟我喝酒,结果自己喝得最多,甚至还说着什么女孩子不要喝那么多酒,伤身。自己却醉的不省人事一直睡到现在。
她衣莲从小跟着父亲调配药品,不管是毒药还是解药都是亲自试用,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药了,身子恐怕早就伤透了。
来到他的房间,只听见鼾声如雷,衣莲清清嗓子,吼道:“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
只听见房间里一阵尖叫,椅子跌倒的声音,然后一声埋怨:“衣莲你就让我再睡会儿!”
“衣莲,那个我们捉上来的男人昨天晚上已经被送过去了。”
遥印说着这话的时候他已经被强压着帮衣莲洗着衣服。
“嗯,怎么了?”
“你没觉得那男人有些奇怪?”
“没啊。”
“还记得封雷么?”
“他不是很久没消息了?说是接了个任务。”
“那任务都已经过去几个月了,都没见他回来,该不会任务失败了?”
“……”
“我看过那人的画像,跟我们捉上来的那人很像……”
第十五章 重回之影
莫与肩万没有想到蜀道是这样艰难。
在他妖力恢复后,赶路只要他一甩手一阵狂风就能把他送出去老远,从客栈出来后他很快就把纪莫崖甩了,只不过进了蜀道后,就变得奇怪。
妖术使不了,只能靠双脚徒步前行。莫与肩心中奇怪,这蜀道又不是什么宝地,按说不会被下了法术使得妖物法力尽失,更何况莫与肩是修炼千年的老妖,法力与仙人有得一拼,能降住他这样的妖,这法术肯定不简单,施下这法术的人又有何居心?
靠妖术幻化出来的双脚走路,莫与肩很快就累了。一抬头看见绝崖上一株桃树,开得正盛,粉红色在这蜀道里很是抢眼,他不禁怀念起以前的日子来。
以前他也是寒山上的一株桃花,生长在池边,每日见过往的路人在他身旁休息,鞠一捧清水解渴。每当有人在树下休息的时候他就会细细地观察那人的模样,等人走后,他就和池里的一朵红莲聊天,他们的脚都困在方寸间,但是他们聊天的话题却是无处不及。后来他们一起修炼,才开始的时候是个小妖,还惧怕人类,一有脚步声就立马恢复原形,等人走后,他就会模仿刚才人的模样幻化成那人的模样,不过这额头上总有一株桃花,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人,反倒是有点仙人的感觉。红莲那个时候常常对他说,哥哥你加紧修炼,早点成仙,位列仙班,我们这寒山上的小妖也能跟着沾光。
每次红莲这样说的时候,身边的小妖便凑过来一起起哄,将他捧得如同天上星辰,寒山上没有人,却很热闹。他那时也信心满满地要修炼成仙,哪知道成现在这般模样。
只是一缕孤魂,只是普普通通的三个字,却在他的心里掀起波澜,丢了那几个月来一直陪着自己的男人,独身跑到这崎岖难行的地方来,左边是恶水,右边是绝壁。
那个男人,固执地要跟着自己身后,问他为什么跟着自己的时候,把眼睛一瞥,说“没跟你,我俩走的路一样而已。”后来还不是承认了?他那时候的样子真可爱。要不是路上有这个人陪着的话,自己妖力未恢复,怕是真要丧生土匪强盗的刀下了。
那个男人,跟他不同。就算是知道自己是妖,还跟着自己,若是告诉了那人,指不定要得到怎么样的疏远呢。
他甩甩头,不再想那个人。
刚把一个人赶走脑海,另一个人却涌上心头。
他,真的还活着么?
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
几天路程甚是辛苦,不过还是离重霜庄很远。就算是自己到了,那宴会什么的早结束了吧?
莫与肩这样想着,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公子为何不前进了?”
忽然身后一声男子的声音让莫与肩一惊。回头一看,只见一位青色长袍的俊美公子,莫与肩问道:“你是谁?”
“公子可是寒未古?”
莫与肩一惊,知晓这名字的人不多,这人究竟是谁?
“我是,公子有何事?”
那人轻轻一笑,“是的话,就好办了,我是望庄主指派下山专门在此恭候公子的,下面的路由我带路。”
“望庄主?望重宴?”
“正是,请公子随我来。”
说着,那青色长袍的公子就径直走在了他的面前。
莫与肩赶紧跟了上去。
跟着这人走就变得轻松了多了,莫与肩心中本有的怀疑也打消了,若真不是重霜庄的人怎么会对这儿的地形这么熟悉?
不过半天的时间俩人就走出了好远。
莫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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