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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茶醉花阴-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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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东平突然说道:“别喊她妈,喊她姑姑吧。”
老头这话一出来,其他三人一愕,这老头玩的是哪出?蒲志华从蘧临翰嘴里知道他这外公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但这话还是没听明白。
见都好奇地看着自己,蓝东平挑挑眉道:“你们都叫我外公,听也听厌了,要不我就认你为干孙子吧,让我这老人家享受享受下当爷爷的滋味。”
蓝千雅笑道:“你儿子都没一个,哪来什么孙子,我认个帅气的干儿子你都眼红啊。”
“我就眼红了,我就倚老卖老了,你咋的,”蓝东平对蒲志华道,“小蒲同意么?”
蒲志华被这老顽童给逗乐了,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不用改姓吧?”
“不用,见了我喊爷爷就行,每个月给你零花钱,过年还会给你压岁钱的。”
蒲志华憋笑道:“我要是不答应,你是不是就不给我小姨治病了?”
“有那可能,你不答应,我很伤心,一伤心就不愿做事了,还有可能误诊出事故。”蓝东平正儿八经地点头道。
“你这是在威逼利诱。”蓝千雅不平地道。
“我有这便利,你耐我何。”蓝东平牛屁哄哄地道。
“蓝姨,这都关乎我小姨的生死存亡了,看来只好从了老爷子,只有让你失望了,你不会怪我吧。”蒲志华笑道。
“我理解理解,家里都拿这老人家没办法。”蓝千雅哈哈大笑。
蒲志华于是对蓝东平恭恭敬敬叫了句爷爷,蓝东平这才心满意足,很是夸张地应了一声。
蒲志华转头又郑重地对蘧临翰叫道:“表哥。”
蘧临翰一时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捋着嗓子咳嗽不已,大家笑成一团。蒲志华又对蘧媛媛甜甜地喊了一句表姐,蘧媛媛双手伸过来,掐着蒲志华两颊笑道:“哎哟哎哟,表弟真乖。”
“孙子啊。”蓝东平对蒲志华正言道。蒲志华一愕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句,心道,真是你老人家年长,要不然这话怎么听怎么像骂人的话。
蓝东平又道:“平时给你零花钱可不是白给的哦。”
“啊,还捎带条件么?”蘧临翰不满地道。
“那当然。”蓝东平板着脸道。
“不会天天要给爷爷你磕头吧?”
“那倒不必,磕头等我死了之后吧,”蓝东平笑道,“第一,每个月至少来探望我一次,我老人家怕寂寞,喜欢热闹。”
“没问题。”蒲志华爽快地道。
“第二,每次来你得带点亲自炒的茶,孝敬孝敬我。”
“这也没问题,应该的。”
蘧临翰这时倒不答应了,问道:“外公,你每个月会给多少零花钱呀?”
“咦,你个臭小子,我给我孙子的钱,要你打听干嘛,想占便宜啊。”蓝东平说完狠狠敲了蘧临翰一暴栗。
“那个,爷爷啊,这点我也很关心,你老人家真的会给多少呀?”蒲志华装出一副财迷的样问道。
蓝东平听了开怀大笑,对蓝千雅连声笑道:“瞧见没有,我这孙子合我脾性,我喜欢,喜欢。”
“是合你脾性,”蓝千雅也顽起来了,“不过我也很想知道,你每个月会给我内侄多少零花钱,不至于把我该得的部分也给了他吧。”
“秘密,不告诉你们。”蓝东平老脸笑得那是一个灿烂。
“爷爷还有什么条件么?”
“最后一条,我死了之后,我的灵牌位你得给我供起来。”
“真是的,你老人家说什么呢。”蓝千雅嘟喃道。
“你们以为我这是在开玩笑?” 见大家都很错愕,蓝东平笑道,“我是说真的,等治好了小芦的病,我会去你家,把这事跟你太公他们说说,平白多出个爷爷来,总得要经过你家里人同意啊。”蓝千雅这才明白,老父亲嘻笑怒骂间帮她解决了一件很棘手的事。
82
82、第八十一章 。。。
从蘧家出来,蒲志华对蘧临翰笑道:“没想到你家里人还都挺逗的。”
“主要是我外公比较开明,是个很乐观的人,高中那会儿要是没跟外公在一起,说不定我就被我爷爷逼成精神病了,外公从来没给我什么压力,可能奉行的是放养政策吧。”
“也对,像你这种金贵动物最适合的就是放养了。”蒲志华取笑道。
“我是什么金贵动物啊?”蘧临翰撸了撸蒲志华的头笑道。
“你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是麒麟汉么,也就是说你是只公麒麟,”蒲志华推开蘧临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道,“光天化日之下,注意你的形象,勾肩搭背成何体统,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动不动就挠我头发。”
“好好好,不挠不挠,”蘧临翰陪笑道,“不过这夜深人静的,也能叫作光天化日么。”蒲志华白了蘧临翰一眼,不理他径直往前走。
“有你真好,”跟在身后的蘧临翰感慨万千地道,“有你的日子,春暖花开阳光明媚,有你的日子,我的家这才像个家,有了温馨有了笑语,有了你,我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天伦之乐了。”
“你吟诗呢,德性。”蒲志华笑骂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咱表兄弟俩在一起,属不属于近亲结婚呐,民政局不会给咱们登记的吧。”蘧临翰涎着脸道。
“放心,咱们就是一个来自火星一个来自月球,民政局也不会给咱俩登记。”蒲志华转头踢了蘧临翰一脚。
两人打打闹闹上了车,蒲志华突然问道:“你房子好像有那么大啊。”
“嗯?”蘧临翰帮他系好安全带,“一百四十多平米呢。”
“我前后想想,还是觉得你的话对,三姐刚结婚,她的新房也不宜久住,你那有空房么,在我买房子之前,要不先搬去你那。”蒲志华虽是征求意见的语句,但语气却是不容推却的,明显就是想鹊占鸠巢。
“有有有,房间多着呢。”蘧临翰一听异常兴奋,脚下一急踩了刹车,蒲志华受惯性影响不是系了安全带差点就给抛出了车窗。
“干嘛呢,小心点,我还年轻,没活够呢。”蒲志华在蘧临翰背上狠狠拍了一下。
“亲爱的,你这要人命啊,拜托你说这话时拣个好点的时机好不好。”蘧临翰委屈地道。
“感动了么?”
“那当然,皇恩浩荡,草民感恩涕零,”蘧临翰乐颠颠地道,“今晚就搬吧,有车方便得很。”
“神经,”蒲志华瞪眼道,“都这么晚了,不怕人家把我们当小偷啊,再说也得给三姐整理整理房间吧。”
“明天我叫萧雪她们过去打扫就行,今晚就去我那好么?”蘧临翰可怜巴巴地道,“家里生活用品什么都不缺,比宾馆里的物品还周全呢。”心里在说,为了请你大驾光临,什么东西都早已准备好了呢。
蒲志华见蘧临翰一副可怜兮兮的,便低声道:“好吧,就去你家。”
“好吧,就去你家”,这话听在蘧临翰耳里那是一个如沐春风,看着蒲志华那不情不愿欲推还就的样,蘧临翰怎么看怎么觉得性感,一下子头脑短路,血脉贲张,心里好似有七八个爪子在挠似的,心痒难耐,于是干脆把车熄了火,黑灯瞎火的,捧起蒲志华的脸就啃。
等蘧临翰的舌头侵入了自己的口腔,蒲志华才反应过来,但见蘧临翰这副神态,心里莫明生出一份酸楚来,觉得很是愧疚,便任蘧临翰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亲着亲着,自己也被勾起欲火,狠命地迎合着蘧临翰。
芦仙萍得的虽说不是什么大病,但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边治疗边静养,这一呆就是半个多月了,从来就没休息过这么长的时间,芦仙萍渐渐的有些不耐了,天天在蒲志华面前念叨着要回去,放心不下家里的活。蒲志华跟家里一联系,蒲爱东说反正离秋茶上市还有段时间,让他等小姨治好了再说,蒲志华便和蘧临翰天天轮番着劝慰芦仙萍,好说歹说总算是稳住了。
和蘧临翰住一起后,蒲志华仍是医院超市两头跑,早饭自己在家弄,和蘧临翰吃完后,再送些去医院让芦仙萍吃,顺便问问病情,中午一般和蘧临翰在外面吃,有时也和苏金华那些员工们一起吃快餐,晚上不是回家自己弄就是去蓝千雅那蹭饭。
时常去蘧家吃晚饭却一次也没碰见蘧临翰他爸在家,蒲志华很是纳闷,一天忍不住便问了蘧临翰。
“市里官场发生了大地震,你不知道么?”蘧临翰惊讶地问。
“出什么事了?我又不是官员家属哪会知道什么官场上的事。”
“就算不是官员家属,听听市井的声音看看报纸也应该知道的呀。”
“我就是这城市的一个过客,操那份闲心干嘛,爱说不说。”蒲志华没好气地道。
“市委书记萨利明市长苏乐夫都被双规了,官场上乱成了一锅粥呢。”
“啊,不会吧,因为什么事呀?”蒲志华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新闻,想当年,苏市长还带了不少农艺专家去过他们蒲家岙呢。
“贪污受贿呗,跟一些房地产商勾结,造成国有资产大量流失,不只是他们呢,十几个副市长也跟着进去了五个。”
见蘧临翰说得轻描淡写,蒲志华不禁有些纳闷,他爸蘧德衍不也是副市长么,便关切地问道:“那蘧伯伯呢,没受到牵连吧?”
“我爸?”蘧临翰笑道,“哪会呀,他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凭他那为官之道,不是省里有赏识他的人,只怕是早已混不下去了,干净得很,没事,只是市里几套班子一下子塌了大半,工作强度加大了,有时也要去配合省里纪检组的检查,随时接受传唤,了解情况。”
这天,蒲志华跟着蘧临翰又去蘧家混饭吃了,说是混饭吃,其实还是蓝东平嘴馋,吃过蒲志华烧的菜,对女儿蓝千雅炒的菜就说三道四了,鸡蛋里拣骨头,总打电话要干孙子过来孝敬他。
吃过饭,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因为蘧德衍没在,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市里官场地震上去了。
“都有段时间了,一个这么大的城市没有领头羊说不过去呀。”蒲志华道。
“快了吧,可能这几天会有新领导过来。”蘧临翰喝了口茶说。
“谁呀?”蓝千雅和蓝东平都很好奇。
“华阳市市委书记葛荣刚调过来当我们这的市委书记,省人事厅的厅长芦梅生任市长,老爸可能位置会前移,不往省里上调的话,常务副市长是没问题。”
“你消息倒灵通得很,”蘧媛媛笑道,“人还是谨慎一点好,现在总算明白了老爸的精明之处,以前还时常埋怨他顽固不化呢,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往前小挪一步,我原以为就这么退休了呢。”
“能自由活着是最可贵的了,物质上能过得去就行,人心不足蛇吞象,捞了一万的便宜还想十万百万呢,像那苏乐夫,就是那几千万来历不明的资产不会被国家上缴,坐在牢里也没法花呀。”蒲志华慨叹道。
“谁说不是,”蓝千雅附和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邪路走久了,总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没想到这次牵涉的面这么广,倒了六七个厅级干部,处级干部抓了十几个,从来没出现过这么严重的情况,搞得人心惶惶。”蓝东平叹道。
“新领导到位后肯定第一步就是稳定人心了,”蘧临翰帮蒲志华递过餐巾纸,继续说道,“不是因为死了人,事情不会闹得这么利害。”
“死了人?”蒲志华惊讶地问。
“嗯,有好几个人上访了几年,费尽心思一直扳不动,最后有个人就在省纪委门前自杀了,其他人就拿这事为借口来造势,终于惊动了高层,这要搁古代那就叫死谏。”
“萨利明平时的形象蛮好的呀,怎么会栽个这么大的跟斗。”蓝东平惋惜地道。
“太相信人了呗,”蘧临翰不以为然地道,“那些开发商行贿时说得天花乱坠,乱表忠心,到了危急关头,那就成了一头疯狗,不反咬一口才怪呢。”
“就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拿了人家的好处肯定要为人家办事,人家居然出那么大的价钱肯定是难办的事违法的事。”蓝千雅道。
正说着,家里的电话响了,蓝千雅过去接了,和电话那头的人谈了好一会儿,放下电话就长吁短叹。
“是大哥那头打来的?”蘧临翰一旁听着隐约感觉是关于大哥蘧剑阳的事。
“可不就是。”蓝千雅唉声叹气。
“又打营蕾了?”蘧媛媛连忙问。
“是哦,”蓝千雅忍不住骂了起来,“你们说说,那家伙长得人模狗样,脾气为什么就那么怪呢,三天两头打老婆,哎哟,咱家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
关于蘧剑阳的事,蒲志华也听蘧临翰偶尔说过几次,说是他那位大哥对谁都还不错,就是对老婆太过份了,动辄拳脚相加,也实在是营蕾娘家无钱无势好说话,要稍强硬点的话,蘧剑阳不说吃不了兜着走,至少仕途也会受影响,而不像现在一帆风顺,连着往上升。
“你爸他是没空,他要是能过去说他一顿可能还有点效果,只有你去一趟了,跟他摆摆道理。”蓝千雅对蘧媛媛道。
“我才懒得再管他那破事,超市里的事忙得我都没空喘气,又不是没说过他,那么大个人了,总不至于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提醒吧。”蘧媛媛气哄哄地道。
“平时看上去是个很好的青年呀,怎么会动不动就用粗呢,实在是想不透。”蓝东平也叹道。
“不是对死者不敬,根源还是坏在我那爷爷。”蘧媛媛对蓝东平道。
“这孩子,乱说,这跟蘧老师有什么关系,在你们身上他老人家花费的心思少啊。”蓝东平不高兴地道。
“就是因为花心思太多的缘故啊,”蘧媛媛分析道,“他老人家整天板着个脸,谁见谁怕,在剑阳和临翰的学业上抓得不知道多紧,不容许犯一点错误,名次哪怕是在全校前五名之内,要是比上次下跌的话,那至少一个月没有好脸色,乌云密布,压得人家喘不过气来,幸亏我是女孩子,他不太管,要不然不是被他逼得跟剑阳一样性格扭曲,就是被逼成疯子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阿翰不是他孙子么,怎么没疯呀。”蓝千雅骂道。
“那是因为小弟初中时候跟你们去了清溪乡,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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